第一卷 第10章 勤勞的一家人
010勤勞的一家人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天空碧藍碧藍的，泥濘的地麵像是作畫一樣踩上大大小小的腳印，橫向的斜向的，田錦繡歡快的跟在自家婆婆的身後。
天才剛剛亮，上山的路上人已經有不少人了。李氏催促道：“咱們抓緊點，村裏人猴精猴精的，都知道雨後草房子長的多，可勁兒早起往山上爬，不是我說，這些人都不知道累的啊，在家睡覺多舒服啊。”
嘴碎的李氏一路上嘟囔不停，楊德海囑咐自家婆娘說話別忘了看路，又說道：“咱們這摸黑起早的，你咋不回家睡覺舒服啊！”
李氏撇嘴嘟囔：“咱家的條件差，可不就得辛苦。別人家有吃有穿的哪用的著這麽辛苦啊。”
婆婆嘴碎在家時常跟公爹鬧嘴兒，田錦繡心裏這公爹雖然老實本分對自家媳婦兒卻好的不得了，別看都已經四個娃兒了，這公爹時不時的還能說上兩句暖心窩的甜言蜜語呢。
錦繡捂嘴偷笑，跟在李氏的身後。早起小石頭說上山撿草房子，田錦繡就來勁兒，雖然她不知道草房子是什麽玩意兒，可是能上山見見世麵，看看山上會不會有珍貴東西，田錦繡是磨破了嘴皮子，李氏才同意她跟著一起上山的，又囑咐她一定要小心，可別又傷筋動骨的讓家裏破費醫治，錦繡早習慣了婆婆的刀子嘴豆腐心，撇撇嘴也背了個竹筐跟了上來。
一家人全部出動，李氏自知老大媳婦張巧懶便留她在家煮飯，楊朵朵年紀小，可在家裏沒人老管，硬是背在脊梁上抗上了山，小小的娃兒在自家爹的背上睡的香甜。
山路陡峭不好走，眾人走到半山腰處用了三四十分鍾的路程，在一處地勢平坦之地，放下竹筐低頭探索，錦繡緊緊的跟著李氏，“娘，什麽是草房子呀？”
連草房子都不懂，李氏打心眼兒鄙視，嘴上卻說道：“等我撿到了，你看看就知道了。”你說說，娶這麽個大家小姐當兒媳有什麽用啊。
“喏，就這個了。”腐朽的枝椏間突出個小小土釘，田錦繡低頭一看，哈哈大笑：“原來這就會草房子呀！”這不就是蘑菇麽，怎麽在這古代還取這麽可愛的名字——草房子。
“你既然認識，就趕緊撿了。”李氏看她自娛自樂白了她一眼：“一會上山人多，咱們可撿不了多少了。”
一場大雨過後，山林間長滿了草房子，坐山吃山，大楊村村民日子過的窮苦，一般家庭都會上山打野菜、撿草房子，楊家日子過的更苦，隻要一下雨一家人早早兒出動，總要比平常人家撿的多些。
“哎。”錦繡應聲，低頭搜尋起來，蘑菇很好找，隻是沒走兩步，錦繡就被樹腰上長的東西給吸引住了，“啊！這個是黑木耳啊！”
耳狀的木耳約莫十厘米來長，薄而有彈性的半透明狀，這可是好東西啊，錦繡伸手將那木耳摘了下來，李氏瞧見忙說：“二媳婦，那個不能吃，不要摘了。”
能不能吃錦繡還不曉得，這木耳從前在古代還作為貢品多次進獻皇宮呢。她將木耳直接放進竹筐內，大大咧咧的說道：“娘，這個東西能吃，而且能做素菜葷菜，可涼拌可翻炒，味道鮮美著呢。”
木耳味甘性平，具有很多藥用功效，還可養血駐顏，疏通腸胃。看著李氏不可信任的眼神，錦繡表示她很受傷，手上動作不停嘴上說道：“娘，我說的是真的，在娘家的時候，集市上這東西賣的可火了。”
李氏一聽在大城鎮賣的熱火跟打了雞血一樣，朝楊家男丁喊一聲：“他爹，二媳婦說黑扇子也能吃，還說在吉安城賣的可紅火了，你們也趕緊摘！”
黑扇子？這名字怎麽……
田錦繡也不多思量，手下的動作更加的快，沒一會兒竹筐裏蘑菇、木耳已經塞滿了，而其他人也都一樣，太陽高升，額頭上涔涔的汗水，錦繡累的喘著粗氣心裏卻很開心。
四歲的朵朵聰明懂事，早睡醒了，看著大人們撿東西，她看著形狀左手右手全都是木耳，仰著頭諾諾的說：“二嫂嫂，把朵朵撿的也放進竹筐裏。”
田錦繡是打心眼裏喜歡這麽可愛懂事的孩子，俯身吧唧又給朵朵一個啵，歡聲大笑：“朵朵乖，二嫂嫂回家就給你做飯吃！”
“朵朵身上髒，你看她手上的泥巴，別跟她親。”李氏的記憶中，二媳婦有潔癖，很少靠近髒兮兮的朵朵。她疑惑的看了看秀麗娉婷的兒媳，招呼眾人：“走，都撿滿了咱們趕緊下山吧！都餓壞了肚子。”
一行人，高的低的胖的小的，走成一排，路上說說笑笑的朝山下走去。顧南生遠遠就聽見那清脆響亮的笑語，他朝著笑聲看過去，隻見那單薄的倩影背著個竹筐走在人群中，不知說些什麽，楊家人都哈哈大笑。他的身子一顫，微微有些動情。
從軍隊回鄉，他才知爹爹兄長已離世，顧家唯獨大嫂帶著四歲的團團娃，跟楊家是鄰居，每次看到楊家一家人和和睦睦、歡天喜地的場景，他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兒，那健壯的男子身上一絲的落寞，眉頭緊皺，將隨身攜帶的弓箭別好，扛著自己獵到的野兔、野雞朝山下走去。
“顧哥哥，怎麽巧啊！”小石頭好動，雖背著一竹筐的草房子，卻還四處亂跑，遠遠看見顧南生大聲喊道，見顧南生走到眾人的跟前，小石頭一臉的仰慕讚歎道：“顧哥哥，你好厲害啊！捕到這麽多的兔子、野雞啊！”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教你捕獵。”一臉的剛毅，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失落感。
小石頭興奮的跳了起來：“好啊，好啊！那樣我也可以給家裏添補東西了。”捕殺的獵物拿到集市上能賣不少銀錢呢，一想到這小石頭就興奮。
“小石頭，捕獵可不是那麽好學的。”走在前邊的李氏回過頭來，“況且捕獵這麽危險，我才不同意你上山捕獵呢！”
“娘，您就同意吧，打獵多好啊，您看看顧大哥一次趕緊就是幾兩銀子，要是我也學會打獵，咱家沒準可快就能蓋新房子了。”小石頭嘟囔個不停。
“打獵好？顧家哪個不是打獵慘死，你還學……”李氏話沒說完一臉尷尬的看著顧南生：“南生，嬸子不是有意……”
李氏也是愛子心切，一時間戳住了顧南生的痛處，他微微一擺手：“楊嬸子，不礙事的。”可他硬朗的臉龐低沉，眉宇間哀哀愁愁。
頓時無話，一行人走到山腳下碰見背著竹筐的長舌婦錢氏，錢氏見每個人滿載而歸心裏嫉妒撇嘴嘟囔：“呦，你們一大家子真夠勤快啊！”
李氏跟她不對付，話都沒接，牽著朵朵的小手直徑往家裏走去。
到家推開門，見院子裏一片安靜，楊木憤怒將竹筐放子地上，衝進屋裏怒吼道：“張巧，你個懶婆娘，給老子滾起來。”接著便是一陣暴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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