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南生為了錦繡打死人

118南生為了錦繡打死人

田錦繡蹙眉看到方起鶴的到來,倒是很吃驚,看到方起鶴身後的馬車,是更加的吃驚,卻也不忘記忙招呼方起鶴進屋。

方起鶴一臉疲倦的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楊二娘子,咱們又見麵了!”

田錦繡還沒說話,從方起鶴身後躥出來一個人,一臉的絡腮胡子卻掩蓋不住臉上的興奮,看見田錦繡就高呼道:“師傅,沒想到吧,我也來了!”

這突然的聲音太大,田錦繡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任達華,蹙眉質疑的問道:“你……你怎麽也來了!”

楊家院子門口並排一列的馬車,讓大楊村的村民們都圍聚在一起紛紛嚷嚷,原本楊家要開作坊生意,在大楊村內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此時又見到一個華麗的貴公子拉著這麽多的貨物來到楊家,明眼人隻覺得楊家這是要逆襲啊!

進了院子,田錦繡忙給方起鶴打了水,楊德海在後邊將拉貨的鏢師們都迎進了院子內,桂枝早就在自家的院子裏搬出來不少的板凳了,鏢師們紛紛洗了臉洗了手,有的在石頭凳子上坐著,有的則坐在椅子上,坐不下的幹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起鶴到底是大家公子哥兒,自然不比這些蠻橫的鏢師們一樣沒規矩,仔細的洗了手臉,才隨著田錦繡進了屋子裏。

田錦繡才問道:“方公子?這是幹什麽呢?”說著還指著外邊的那些馬車,馬上的貨物讓田錦繡百思不得其解。

方起鶴微微一笑,從懷裏取出一封信件遞給田錦繡說道:“這是我娘寫的信件,讓我親自交到您的手上。”

李氏早在灶房內煮了茶水,大碗的熱茶涼了會,端到院子內,那些鏢師們正口渴的厲害,仰頭一大碗咕咚咕咚的將涼白開水全都喝了下去。

安平府城距離大楊村路途遙遠,隻覺得這涼白開水喝進肚子裏,幹爽痛快,口渴之極,一些人就多喝了幾碗。

而堂屋內,田錦繡接過方起鶴遞過來的信,看的認真,是方夫人寫的信件,那娟秀的字體讓人一看就曉得寫信的女子溫婉秀麗。

信上先說對田錦繡的讚美,說那些藥丸吃下去最近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而且也不是很咳嗽了,隻是在半夜的時候回咳嗽些,洋洋灑灑的寫了很多。田錦繡看下去,那信後邊的話讓錦繡心裏存了點疑惑。

方夫人說:跟方家人合作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也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裏,田錦繡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隔三差五的發生事故,就可以給方家拒絕合作,又說讓犬子方起鶴帶來了五千兩的銀子算是資助,方夫人又說曉得肯定要購買藥物,便讓方起鶴陪同著鏢師們壓送來一些藥物。

信中說了很多的事情,又說這些銀子這些貨物田錦繡一定要收下,不是代表方家出資的,純粹是方夫人自己的想法,跟方老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田錦繡直覺覺得,方夫人這些話像是在叮囑自己什麽,又覺得方夫人跟方老夫人兩個人之間存在著厲害的關係,不是婆媳那種。

在安平府城方家的時候,方老夫人的陰柔厲害田錦繡見識過,跟自己合作開作坊像是有某種目的一樣,當時田錦繡覺得自己正大八經的做生意,這方老夫人有什麽招數盡管試出來就好了,自己活了兩世還會害怕一個老太婆?

所以,明顯感覺方老夫人的不懷好意,田錦繡還是答應了跟方家的合作,這一步一步走的小心呀!簽訂合同的時候差點就中了方老夫人的圈套。

田錦繡認認真真的看完了信後,將信件折好收拾起來,笑著說道:“方公子這一路奔波,也謝謝方夫人對我的幫助!”

方起鶴微微一笑,臉上有些局促:“不請自來,倒是讓楊二娘子笑話了!”

當初田錦繡從安平府城離開後,根本就沒留自己的地址,想著方家人能找到大楊村來還真是不容易,“方公子這會兒肚子肯定餓壞了吧?”

不等方起鶴說話,田錦繡早邁著腿往灶房走去,怎麽會不餓呢,就算方家有銀子條件好,可這麽多的藥物拉到楊家來,山高水遠的又怎麽會不餓呢!看那些鏢師們肯定餓的不行。

田錦繡心裏一陣感慨,暗歎自己待客不周,隻顧著聊天,倒忘記了鏢師們此時定然是餓的暈乎乎的了。

忙起火添鍋,田錦繡原本想做麵條給大家吃,省事還快,可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做麵條給楊家人吃時,楊家人都覺得奇怪,都不愛吃這飯,後來還是多吃了幾次麵條,楊家人習慣了口味才吃的歡喜。

算起來,大楊村地處的位置按照二十一世紀的算起來也不算南方,怎麽會不喜歡吃麵條呢!此時也由不得田錦繡多猜測,鍋子下的火燒的旺旺呢,涼水入鍋沒一會就見鍋裏的水泛起了小泡泡。

家裏青菜倒是不多,可幹貨卻有很多啊!昨兒李氏剛蒸的一籠大饅頭,田錦繡回屋內抓了一籮筐的紅薯粉條,山上采摘的上好的木耳,這兩類都是幹貨需要用沸水煮開,一來去掉硬木耳中的細菌,二來煮的軟和點好吃。

楊家的紅薯粉條是用自家的紅薯打磨出來的,勁道十足,味道兒特別的好吃。

田錦繡在忙活這些,李氏就在邊上摘其他的菜,灶房內兩個人忙碌的不行,田本白站在院子的屋簷下,挨著他身邊站著的是一言不發的穆蘭。

那嬌美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來,眉頭舒緩平靜,一雙眸子盯著田錦繡的身影不放,看著那在灶房內忙上忙下的閨女,穆蘭的心中一陣感慨。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站在身邊的夫君說似的:“這樣的閨女,倒真的比從前的閨女惹人喜歡,身上充滿了活力,動力十足。”

“往往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看著讓人喜歡,可一旦發生了事情,她會變的軟弱無能,這樣讓她自由自在的活著,骨子裏的堅硬爽朗,樂觀向上,會讓她堅強的麵對生活。”

這樣的話,外人看著像是夫妻兩個人對田錦繡說的,可隻有穆蘭曉得,這樣的話擱在自己的身上最實用,當年的她就像是自家夫君口中所說的金絲雀,被人保護著,所以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她一點法子都沒有,隻能軟弱的看著。

楊家的院子內熱熱鬧鬧的,團團娃跟朵朵兩個人嬉笑玩弄,鏢師們原本坐在院子裏歇息,沒一會就被灶房內傳來的香氣勾的肚子裏的饞蟲都快出來了,這些男人不比大家閨秀,都是走南闖北的硬漢,一些拍著肚皮躥到灶房的門口,流著口水大聲嚷嚷:“主家這是做了什麽好吃的!饞的我們肚裏的蛔蟲都要出來了!”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了,灶下的火燒的旺旺的,灶房內就跟個火爐一樣,田錦繡隔著袖子擦了把頭上的汗,大笑道:“農家飯菜,足足管吃飽,大哥們別嫌棄難吃就成!”

一大鍋的粉條菜,每個人拿著個饅頭啃,足足管吃飽,灶上煮飯的鍋裏,李氏還煮了綠豆薏米湯,這樣炎熱的天氣一定要喝碗才解熱。

鏢師們足足有十幾個人,楊家人口多也才七口人,碗筷根本就不夠用,桂枝早就有眼色的拿了碗筷來,而且還拿了七八個饅頭過來,新鮮剛出爐的熱饅頭圓鼓鼓的看著極其的可愛。

感謝的話,田錦繡也來不及說,忙收拾了碗筷給鏢師們盛飯,倒不用一個個的端出去,那些鏢師們早就饞的不行,在灶房門口等著,田錦繡盛一碗飯就有人接著,饅頭框子在外邊放著,誰吃自己拿就成。

院子裏飄的菜香味道兒特別的好聞,縱是吃過飯的穆蘭此時也走到自家閨女的跟前笑著問道:“錦繡啊!你這道菜是什麽做的?這香氣真是太好聞了,惹得我都想來一碗了!”

李氏早就給方起鶴盛了一碗端進堂屋內,方起鶴倒覺得麻煩,此時也在院子裏坐著同鏢師們吃,聽見穆蘭的話,此時也扭頭看著田錦繡。

田錦繡哈哈大笑道,“這菜俗名細粉菜,顧名思義就是用紅薯粉條做的菜肴,做起來特別的簡單,油鍋熱,薑蒜末入鍋,若是喜歡吃口味種的話就再加入一個辣椒提提味道兒,今兒大家吃的口味不算太重,然後將白豆腐入鍋煎炸,炸的快熟的時候盛出來,因為一會兒要放海帶,海帶的味道兒重,怕把豆腐的清香掩蓋著,作料的菜豆腐、海帶、紅薯細粉、青菜、蘿卜頭丁,今兒的菜沒有放肉,做出來的味道兒清淡了些,因為害怕大家夥兒勞碌趕車腸胃弱,改天我給大家再做一次肉的,再加兩壺好酒,保證大家吃著特別的爽快。”

原本這味道就已經很好吃了,眾鏢師們又聽田錦繡說還有肉菜,加上女兒紅好酒配菜,恨不得此時就放下碗筷讓田錦繡趕緊再做一鍋。

方起鶴的吃相倒是有些斯文,不像眾位鏢師們狼吞虎咽,一碗下去,將碗筷送到灶房內,見眾位鏢師吃的歡快,擦了把臉笑道:“楊二娘子的廚藝真好,頭一次吃這麽好吃的飯菜。”

任達華原本坐在鏢師中間吃飯,狂吃了兩碗的他,著急忙慌的去灶房內再盛,就見鍋裏一粒菜都沒了,還有兩個鏢師將饅頭蘸了鍋裏的湯汁吃的歡快,他哭笑不得朝那兩位貪吃的鏢師屁。股上踹了兩腳,忙走了灶房。

他來楊家這麽一大會,還沒來得及跟自家師傅說上話呢!

忙湊到田錦繡的跟前,一臉的討好的表情說道:“大師傅,沒想到您不僅武功好,廚藝也這麽的好啊!”

任達華的嗓音不僅大還粗狂,這一聲讚歎不知情的人還當是諷刺呢!另田錦繡苦笑不得,當初在安平府城遇上任達華之時,羨慕任達華手上的那匹馬,也不曉得當時心裏的想法是什麽,二話不說就將人家撩翻還搶了人家的黑馬,後來再遇上顧南生,才曉得顧南生跟自己一樣搶了人家任達華手裏的寶馬,就是如今的踏雪。

這位好像是反人類思想,被打了不說被搶劫了不說,非要拽著田錦繡拜師學藝,說田錦繡的武功這麽高,不帶個徒弟傳承下去都說不過過去。

田錦繡可從來都沒想過要帶什麽徒弟的,可禁不住任達華的死皮踹臉,當時又想著自己很快就離開安平府城,認個徒弟就認了吧,反正以後見不著任達華了。

可誰想到,任達華人家竟然自己追到大楊村來,田錦繡隻覺得額頭上一群烏鴉飛過,生怕任達華說啥時候教自己功夫呢!

果真,下一秒,任達華就說道:“師傅,徒弟這次來就不打算回安平府城了,就要在大楊村呆下去了!”

田錦繡撇著嘴疑惑道:“你呆在我們村裏幹嘛!我們村裏可全都是鄉下人,有錢人很少,你打劫也搶不到什麽好東西啊!”

任達華之前是匪寇,被人說中這段黑厲害,任達華心裏可不是滋味兒,忙又說道:“師傅,弟子早就不是土匪了,手下的兄弟們全都改行了……”說著指了指一群嘁嘁喳喳的鏢師們,大笑道:“府台老爺將我們編製成了一個鏢行,我手下的兄弟們如今都不土匪了,都成了押鏢的了!”

“這倒是個好事,倒比你們搶劫好的多!”田錦繡微微說道:“可是,你留我們大楊村,你怎麽押鏢啊!”又指了指那些鏢師們:“還有他們怎麽辦啊!你這當大哥的肯定是鏢頭啊!一個鏢行沒鏢頭還壓什麽鏢啊!”

田錦繡的話才說完,就從人群中躥出來一個人,徑直走到田錦繡的跟前,他還沒說話,就被任達華一腳踹下去,指著他吼道:“在我師父麵前,你給我哈著腰走!”

田錦繡麵無表情,這任達華是猴子請來的?

那人哈著腰走到田錦繡的跟前道:“老大他師父,我們老大在您這兒學藝,我們鏢行的事我們自己來打理,不用老大操心,也不用老大師父操心!”

明明都是一群熱血衝動的大老爺們兒,田錦繡怎麽覺得這些人在自己的跟前不像之前那樣耀武揚威的呢!

對於任達華,她可一點心思都沒有,當初說收他為徒弟本來就是權益之計策,哪會想到這任達華來真來了大楊村,還說以後就在大楊村住下了。

“你要住下可以啊!”田錦繡指了指自家的三間茅草屋子,道:“我們家沒空餘屋子給你住,你想住下簡單,自己找房子住。”

說完就不在搭理任達華。

最近先是去大梅裝采購藥物,又在村子裏招人來作坊做事,田錦繡這會兒才想起之前種下的蓮花,不曉得此時發芽了沒有呢!

徑直走到顧楊兩家的圍牆下,那一坑水有些渾濁,可原本黒凸凸的蓮花疙瘩,此時竟然冒著一點點的綠光,田錦繡蹲下身來,俯身一看,已經發了幾個芽子了,不禁心裏開心之極。

任達華追著跟到田錦繡的身邊道:“師傅,您可說好的啊,隻要我找到住處,您就允許我留在大楊村?”

“那是自然!”看見那一坑荷花已經發芽,田錦繡心裏開心之極,眉宇間變的柔和起來。

任達華從來沒見過自家師傅對自己這樣歡笑過,心裏開心之極,想到自己能留在大楊村,歡快的直想蹦起來,夏天原本炎熱,瞅見腳邊一坑水池,高興的任達華一腳跳進水裏,歡呼道:“哈哈!我要留在大楊村學藝了……嗷……師傅,幹嘛打……我……”

楊家院子內一陣狂風暴雨,那些鏢師們見自家老大才來大楊村就被打成了個豬頭臉,不禁為自家老大之後的拜師路感到擔憂,任達華捂著臉上的傷,嘟囔道:“師傅……”

見田錦繡橫眉怒眼的,又忙躥了過去,他哪曉得,顧南生從山上回來之後,聽桂枝說任達華將發芽的蓮花都踩碎了,按著任達華也是一陣怒打。

田錦繡俯身小心翼翼的將任達華踩碎的荷花疙瘩頭挖出來,見隻是表麵被踩了些,新發的芽子已經沒法成長了,心裏怨恨之極,無奈之下又將荷花疙瘩放進水中。

又追著任達華一陣怒打,心裏才緩了些氣憤。

怒氣衝衝的回到堂屋內,眾人見任達華被打成這樣,楊家人自然曉得田錦繡極其的看中那池荷花,團團拉著朵朵的小手,走到任達華的跟前,吼道:“把你打成豬頭臉也不為過,我二娘最稀罕這池東西了,看你這熊樣,才來我們家就知道給我們惹事!”

朵朵也是一聲怒吼道:“看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以後肯定要成為我們大楊村第一蠢,到時候出去別說是我二嫂嫂的徒弟,我們楊家可丟不起這人啊!”

兩個小家夥的陣陣有詞,讓院子裏的人哈哈大笑,任達華隻覺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哪裏曉得自家師傅稀罕那一池汙水啊!哪裏曉得拿汙水中還埋著東西呢!

穆蘭哭笑不得,走進堂屋內,安慰了一番自家閨女,看她是真生氣,秀美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小嘴兒嘟囔著,喘著粗氣,“你若喜歡荷花,早點跟娘說,我給你弄來各種顏色的,也不用你巴巴兒的這麽可憐的求著,咱們大鳳朝的國花就是荷花,要一池荷花有什麽難的!”

殊不知,京城那個地方,一年四季開滿了整個池塘的荷花,又如何滿足不了自家閨女呢!

田錦繡眼睛像看見綠光一樣,歡喜的問道:“娘,您說真的?”

“自然是騙不了你的!”穆蘭輕輕的拉了田錦繡手:“娘隻希望你過的好,娘心裏就開心了!”

站在屋門口的田本白,原本還以為自家媳婦會看見閨女這麽粗魯的怒打男人,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會心裏難過,這德行哪是媳婦心裏希望的那個閨女的形象啊!

所以看見穆蘭走進屋內,忙也跟了過來,站在屋門口聽見娘倆兒說的這話,田本白的心裏也放寬了些,看來穆蘭是真的放下了,不會讓閨女按照她心中所希望的樣子活下去了。

心裏微微的一陣感慨,將近二十年了,自家閨女的一言一行都必須按照自家娘的囑咐去實施,他覺得這樣教出來的閨女肯定沒啥人生,可此時見自家閨女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獨斷堅強,他這個當人父的心裏又會怎麽不開心呢!

就是閨女喜歡天上的月亮,喜歡皇宮裏的尚方寶劍,他這個當爹的也一定給拿過來,更何況隻是一池荷花,這又有什麽難的呢!

微微一笑,也走進了堂屋呢!

站在娘倆兒身邊,半晌才問道:“閨女啊!你啥時候會的功夫呢?”

打小自家閨女就被穆蘭跳腳的琴棋書畫無所不能,田本白沒啥別的愛好,就喜歡打太極拳,可看著自家閨女這麽艱苦的學這個學那個,田本白心裏又怎麽舍得再給閨女施加壓力呢!

所以,田錦繡琴棋書畫上無所不能,可就是這武功上一點兒一不會,穆蘭原本沒想到這茬兒,此時聽見田本白這麽一問,也一臉疑惑的看著田錦繡。

被兩個人看的渾身不是滋味兒,田錦繡也不曉得如何解釋,心裏正盤算著如何解釋呢!

就聽見自家娘吃驚的語氣說道:“難道也是你夢中菩薩教你的?”

呼……

田錦繡忙點點頭,看了看一臉震驚的田本白,又扭頭看了看一臉吃驚的穆蘭,鎮定的點點頭:“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有一天我覺得渾身沒勁,就東兩拳西兩拳的打打看,沒想到這麽一打渾身都是勁兒,後來我就經常的聯係,就成了現在……”

田錦繡不敢說的太多,生怕被自家爹質疑,反正先這麽勉強的解釋過去算了,其他的再說吧!

穆蘭拽了拽田本白的袖子,吃驚的說道:“老白,早知道你就應該打小教咱們閨女功夫的呀!你看她糊弄兩拳就練習的這麽好,若是從小你教她,現在的閨女肯定更加的厲害啊!”

穆蘭隻顧得喋喋不休的說道,哪會想到很多年前,人家田本白就是要教閨女功夫的,是誰說女子生來相夫教子,要那麽高的功夫幹什麽!

田本白無望的看了一眼穆蘭,嘴巴張了張始終沒將心裏的話說出來,這話隻能想不能說,說出來少不了自家媳婦一頓怒打。

哎,怕老婆就這點無奈啊!

房間內三個人心裏的想法各自不一樣,隻聽見屋外又傳來一聲粗吼聲:“什麽!種的荷花被人踩了,是哪個瞎了眼的混蛋!”

是顧南生的粗吼聲,田錦繡忙走出了屋,才走到屋門口,就看見顧南生縱聲一躍從顧家的院子內跳到楊家的院子內,飛身躍到任達華的跟前,俊冷的眸子盯著任達華沒一絲的表情:“是你踩破了我們種的荷花?”

任達華扭頭看見是顧南生,臉上一陣興奮,忙站起身來,嘟囔著嘴:“二師父……嗷嗷……你怎麽也打……我……”

這師父的話還沒喊出口,就見顧南生上下開工,按著任達華一陣怒打,田錦繡篡緊了拳頭站在屋門口,見任達華被打的慘,不禁痛快的喊道:“顧南生,給我使勁的打,就是他踩破了我們種的荷花,哼……”

柔美的臉上掛著一絲爽快,穆蘭靜靜的看著閨女的表情,神思恍惚,像是飄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自己驕縱霸道,被其他姐妹欺負,田本白出現幫自己報仇,她那個時候的表情就是這個樣子,帶著歡快又覺得幫自己的男人英勇偉大。

她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閨女,那雙眸子充滿了興奮,兩雙手簇擁一起握成拳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南生,不停的歡呼道。

“打的就是你,你不知道我們……你不知道楊二媳婦最稀罕這坑荷花啊!”顧南生怒吼道,臉上的青筋直蹦,看到荷花水坑旁邊好多的汙泥,就曉得是任達華整個人都跳了進去。

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才購買回來的荷花種,種下去這麽多天才長出些芽子來,就被這蠢貨給踐踏了,顧南生心裏氣憤之極,真想把這混蛋給打死也不為過。

倒是楊德海忙走上前去說道:“顧小子,別打了,人家遠來是客,這樣粗暴的行為傳出去了多不好!”

說實話,自家二媳婦多稀罕這坑荷花楊德海是十分清楚的,才種下幾天,田錦繡就天天的托著下巴站在水坑旁邊嘟囔著荷花啥時候發芽。

此時好不容易發芽了,自家二媳婦還沒歡喜上呢就被這鏢頭給一腳踩碎了,所以楊德海也是有私心的,自家二媳婦怒打任達華,他可沒勸說,顧南生又來怒打任達華,他也沒吭聲,隻是此時見顧南生越打越興奮,再出人命那可就慘了。

才忙走出來勸說道。

任達華隻覺得臉上疼痛難受,抱著頭半蹲在地上:“二師父,對不起,我不曉得我大師傅喜歡這坑汙泥,早知道我就不那麽衝動了,徒弟真的熱大師傅生氣了,您就打死我吧!隻要大師傅開心,打死徒弟也沒事!”

顧南生一邊動手一邊吼道:“就是打死你也不為過!”為了讓錦繡歡心,打死人又能如何!

團團娃也站在邊上說道:“就你這樣的人,留在我們大楊村,不曉得要惹出什麽事情來,也不曉得怎麽惹的我二娘不開心呢!”

朵朵也醬著鼻子哼哼道:“對,你這個大笨蛋,以後留在我們大楊村若是光曉得惹事,就千萬不要留在我們這,省的傳出去,別人說我們大楊村人笨……”

早曉得兩個小人兒猴兒一樣的聰明,田錦繡倒是早就習慣了兩個孩子驚天的語句,可家裏其他人都是剛來的客人,哪裏曉得這穿的跟金童玉女的兩個娃兒怎麽說的這話跟大人一樣呢!

熱躁的天氣身上微微的出了些汗,田本白站在自家媳婦跟前輕輕的搖著折扇,大笑道:“這兩個孩子倒是聰明的,不去學堂接受知識倒是可惜了!”

田錦繡忙說道:“我也覺得兩個孩子聰明的過頭了,要是真的不去學習知識真的可惜了,但是大楊村貧窮落後沒有學堂,不過我已經打算送兩個孩子去鎮子上學了!這樣聰明的孩子就得努力學習知識。”

穆蘭微微一歎:“我們來之時路過鎮子上,跟大楊村距離有些遠啊!”

“是啊!”田錦繡也覺得熱的厲害,臉上涔涔的汗水,不由得用手忽閃了兩下,有微微的熱風也覺得涼快了些:“遠也沒辦法,隻能這個樣子了!”

“你爹在吉安城倒是辦著學堂。”穆蘭看著那兩個粉妝玉琢的娃兒,心裏就喜歡的打緊:“隻不過,吉安城距離大楊村就更加的遠了!”

幾個人站在屋簷下絮絮叨叨個不停,田錦繡心裏盤算著盡快送兩個娃兒去學堂,雖然距離楊柳鎮距離大楊村遠些,可是為了孩子們的學習,就算是遠些又有什麽呢!

學習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件艱苦的事情啊!

穆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忙又問道:“我聽見那男娃兒喊你二娘?這是怎麽回事?”

田錦繡哈哈一笑:“這孩子驕縱的很,怕我隻疼我們家朵朵,不疼他,那天拽著我非要當我們楊家人,沒辦法,我就隻好認了他當義子,哈哈!”

穆蘭一聽,用胳膊肘子碰了碰田本白貧嘴笑道:“咱閨女的義子,那可就是你老白的外孫了!你外孫上學你可得上點心呀!”

田本白微微一愣才接過話來:“難不成接到我們吉安城去上學?那可不是半天十個月就能回來的呀!”

吉安城距離大楊村約莫有四五天的路程,還是馬車趕的快餓情況下,田錦繡可不覺得自家婆婆會舍棄讓朵朵跑那麽遠的地方去上學,更何況顧家就這麽一個嬌娃,團團娃雖然聰明可愛,可從來都沒離開過自家娘的懷抱啊!

跑那麽遠去上學?團團娃會使用麽?

“我看這個法子不行,兩個孩子太小,跑那麽遠父母掛心不說,孩子也吃苦!”田錦繡說道。

穆蘭也讚同自家閨女的話,“我看錦繡說得對,還是在鎮子裏上學也行,就是沒你教的好。”

這樣被自家媳婦誇讚,田本白臉上掛著自豪的表情:“那是,我教出來的學生那都是頂尖的聰明啊!”

“哎!就是這次卿訣沒來,要不然可以問問他的意思!”

自家爹突然說出這麽個名字,田錦繡微微蹙眉,質疑的問道:“爹?卿訣是誰?也是我們田家的人麽?”

田錦紅喊自己大姐,那就說明自己是田家的老大,那麽自家爹口中所說的這個卿訣是什麽人?看自家爹臉上的表情,好像還是很重要的人一樣。

聽見田錦繡的話,吃驚的倒是穆蘭,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田錦繡,像是打量陌生人一樣,半晌才緩緩的問道:“錦繡兒?你竟然連卿訣都不曉得是誰了?”

那樣的表情讓田錦繡琢磨不定,她使勁的在腦海中回想這個名字,可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著自家娘,搖搖頭。

此時的田本白也一臉的鄭重,“真的忘記了卿訣?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自家閨女點頭,田本白無奈的搖搖頭:“幸好這次留卿訣在學堂照看學生,要不然跟著來,他肯定傷心死!”

“怎麽了?”這個名字在自己的腦海裏一點印象都沒有,可田錦繡看著自家爹娘的表情,又覺得這個名字特別的重要。

穆蘭搖搖頭,歎了口氣:“你從小就跟你卿訣哥哥一起長大,算起來也是青梅竹馬,你怎麽會忘記他了呢!”

田錦繡眉頭緊緊的皺著,也不曉得自己心裏是什麽樣的想法,自己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卿訣哥哥?應該是男子。

“娘,之前我大病一場,醒來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田錦繡祥裝伸手使勁的揉揉了頭,穆蘭忙阻止道:“想不起來也沒事,你卿訣哥哥會體諒你的!”

“是我大哥麽?”

穆蘭道:“不是,他姓葉。”

田本白接過穆蘭的話:“是我跟你娘的義子,從小在我們田家長大。”

楊家的院子內極其的熱鬧,有些受累的鏢師們發困,兩個擠在一起眯著眼睛,團團娃跟朵朵兩個小人兒在院子內嬉笑玩弄,錦紅像是跟喜歡兩個孩子,坐在石頭凳子上,手托著下巴看著奔跑的兩個孩子。

李氏灶房內的碗筷早就收拾幹淨了,她閑來沒事就坐在院子裏收拾早上刨出來的蒜頭,田錦仁搬個板凳坐在伸手給李氏幫忙。

楊德海走到屋簷下給田本白打過招呼,就扛著個鋤頭下地去了。

鄉下人不太懂什麽禮儀,眼下麥子很快就要收成,家裏來了客人就在屋裏歇著就成,他還得照顧他那幾畝地呢!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呀!

屋簷下的三個人一陣安靜,穆蘭想起很多年前葉家的事,心裏一陣抽搐,由著田本白扶著她,走到堂屋內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半晌才緩過神來。

爹娘兩個人的神情變化很大,在提起葉卿訣的時候,田錦繡微微蹙眉,卻也沒問出口,看自家娘那模樣,像是想起了很難過的事情一樣,她不願開口,她這個當女兒自然也不願提起那些傷害父母心的事情來。

田本白從自己帶來的包袱中,取出一些筆墨紙硯,又拿了一疊的書籍遞給田錦繡笑道:“這些筆墨紙硯是你娘給你買的,說大楊村肯定買不到,就怕你閑著沒事無聊,買了這些讓你寫字作畫。”

溫和一笑:“不顧看現在這個樣子,閨女應該不會無聊吧!不過這些東西你還得好好的守著,那天想寫字作畫也用得著。”

田錦繡微微的點點頭。

田本白繼續說道:“這些冊子是爹無聊時候畫下來的,你打小就喜歡聽爹講這些故事,如今閨女長大了不在也出嫁了,不在爹的跟前了,爹畫的這些冊子閨女想爹了就拿出來看看!”

田本白這話說的很簡單,一點也不動容,可田錦繡一聽,鼻子一酸眼圈兒一紅,低頭眼淚就流了下來。

上一世她孤苦一人在大城市奔波,大冬天的還得在數百層的高樓上縫縫補補,從來都沒得到過家人的關心,再一世被公婆家的關心不說,此時聽見自家爹這麽寬慰的話。

田錦繡隻覺得自己活了兩世,這一世是多麽的幸運啊!才能有這樣的家庭,這樣被人關心的感覺真舒服。

低著頭就哭了起來。

穆蘭輕輕的將自家閨女攬在自己的懷裏,貧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哭鼻子!乖!娘給你拍拍,咱們錦繡就不哭了!”

像是哄孩子一樣,這樣暖心的話更讓田錦繡哭的厲害,趴在穆蘭的懷裏小聲的哭泣道。

田本白畢竟是男人,沒有女子那麽的敏感,收起了扇子說道:“趕緊起來別哭了,讓人看見還以為你婆家對你不好,到爹娘這裏哭泣呢!”

“好了好了,不哭了,想爹娘了以後就回吉安城去。”穆蘭輕輕的話語說道:“也回去看看你卿訣哥哥,他肯定特別的想你!”

破舊的房間裏卻充滿了溫馨,田錦繡微微的抬起了哭紅的眸子,心裏卻是開心之極。

李氏也不曉得楊家今天是走什麽好運了,一批馬車一批馬車的來到楊家門口,先是自家二媳婦的娘家,接著是安平府城的方家,坐在院子裏的她聽見鄉親們圍聚在門口說又有馬車來楊家。

蹙眉站起身來,忙走了過去。

眼前的幾個清冷的男子並不認識,看他們腰間都掛著刀,神色冷峻,李氏的心裏微微一慌,臉上忙帶著笑容:“不知眾位找誰?”

站在最前頭的男子,緩緩的說道:“我們找楊德海,快把他給我喊出來!”

聲音冷峻,像是戲文裏的土匪強盜一樣,李氏心裏更慌了,戰戰兢兢的說道:“呃……您……請您稍等……”

手心全都是汗,發覺走路的雙腿都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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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任達華啊!ps:看文有錯誤指出來,花花虛心接受,請不要隨便惡言。昨天一個新讀者上來的就他媽的、他媽的、惹的花花心情超級不爽。

今天電腦藍屏,上午手機寫到晌午才3000,寫了一個下午才趕出來,更新晚了,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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