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央皺眉道,“原來是陛下叫王爺有事聊,如今從禦書房來到甘泉宮,想必王爺也有話跟妾身說,不如先行進屋,咱們坐下來慢慢說。”說完,她便伸長胳膊,引南宮九進去。
身穿深灰色衣裳的顫雷,眼睛也很是毒辣,是人是鬼一見便知,眸子放在這位貴妃身上,雖然以前也聽到程貴妃的名號,可見到這位除了之前的偷偷潛進來,還真是第一次正臉看到。
果真不是一般的狡猾。
南宮九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的水眸,勾了下唇角,略欠身,雙手背後緩緩的抬腿走進甘泉宮,一早狼狽給南宮九行禮的小太監見到他進了宮內,竟然直接的鬆了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重複著自己的呼吸,方才九王爺的氣勢真是太嚇人了!
程錦央一看自己的目的達到,隨後也進了宮內,可步子剛走了兩步,就回頭瞪了眼敏慧,粉嫩的唇瓣動了動,警告她不要亂說話,見敏慧驚恐的點了點頭,她才放心的繼續走進去。
甘泉宮大廳,南宮九的麵前剛剛由甘泉宮的宮女端上杯沏好的茶水,芳香四溢,他底油看著手邊的茶杯,不由得挑了下唇角,端起手邊的茶杯放置唇邊,“皇兄真是疼愛貴妃娘娘,連這西域進貢的西茶也隻有娘娘這裏有,當真是獨一份的榮耀。”
“王爺這是在誇讚妾身,還是在說妾身蠱惑陛下?”程錦央笑著抬起自己的手,拿著帕子蓋住自己的唇瓣,盈盈水眸動人的看著南宮九。
這九王爺距離自己如此之近,還是會讓她不由得多提防著,可見其氣場有多強。
南宮九笑著放下茶杯,正麵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程錦央,眸子盯著她,臉上的笑容不再浮現在臉上,而是帶著一種讓人看見都會害怕的狠絕。
“娘娘,安雪曾經嫁過他人的消息,想必是娘娘‘不小心’告訴皇兄的,本王也不想多說,也不想追究娘娘是何種情況下脫口而出,隻是想問娘娘一句,何必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程錦央輕笑出聲,帕子蓋住嘴巴,使得他看不到她的笑容,可嬌嫩的肩膀卻是微微的顫動著,南宮九能夠想象得到程錦央此時心裏有多得意。
但是,他怎麽能讓她得逞?
南宮九繼續說道:“相信娘娘也不是鐵血的女子,所以本王不想跟娘娘這樣坦白,更不想跟娘娘撕破臉。”
說完這句話,程錦央的笑容僵住,肩膀也不再顫動,她水眸盯著南宮九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場,緩緩的垂下手來,唇瓣微微抿著,“妾身如何能夠讓王爺說出趕盡殺絕這四個字?讓別人聽到,還真以為妾身是個心思狠毒的女人,今日既然九王爺前來,那妾身也有事相求,還望九王爺成全。”
“本王不想跟人做什麽交易。”他冷冷的開口,眸子不帶有任何妥協,可是下一秒卻是微微動了下眸子,“不過娘娘有話倒是可以直接說。”
程錦央的手死死的抓著手裏的帕子,從來都聽到過世人說九王爺辦事淩厲,從不拖泥帶水,而且最討厭別人的威脅,她這樣看去,心裏有些擔心,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一步,她不能再回頭,故而定了定神色,繼續說道。
“王爺,安雪上次傷到妾身的事情確是真,不管這原因和過程是什麽,還望王爺不再追究,另外,妾身也不希望因為一些事和王爺有些怨恨。”
“哦?”南宮九挑著眉頭看著她,唇瓣張開,眸子盯著她的眸子,勾唇笑道:“終於算是承認陷害了雪兒?”
程錦央身子一滯,沒想到南宮九把話頭直接轉到這上麵,雖然她方才有意提到上次安雪的事情,可是萬萬沒想到他會直接戳破自己的窗戶紙,她尷尬的微微笑著,“不知九王爺是怎麽聽到這件事情的原委,可在妾身這裏,確實是安雪姑娘傷到,這一點,沒有人在說謊。”
南宮九了解程錦央說出的話是在避重就輕,可完全不影響他的心思,唇角再次勾起,笑道:“本王也不想在這上麵浪費再多的口舌,還有,安雪嫁過人這件事情,本王也不想跟娘娘有什麽瓜葛,可是再有下一次,本王一定不會跟娘娘如此好言相勸。”
說完,南宮九徑自的站起身子,轉過身子就要離開,可身子剛轉開,就站定了步子,回頭盯著程錦央的位置,越過詫異的程錦央,把目光定在她身後的敏慧身上,棱角分明的側臉帶著蠱惑和冰冷,一點點的滲透在敏慧的眸子裏,越發恐懼。
南宮九唇角一勾,不再說話,轉身就走,留下呆愣著的程錦央和猛的摔倒在地的敏慧,顫雷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出現在這裏嚇唬程貴妃的目的,跟在他身後好久,離開了皇宮,他才緩緩的開口問道:“主子,方才為什麽沒有跟程貴妃提到那晚看到的奸情。”
南宮九的眸子加深一分,右手死死的攥到一起,唇瓣抿緊,“程錦央這個女人無非是想用皇上激本王這件事情,試探是否看到那晚的情況,本王哪怕自己解決這件事情,也肯定不會讓這個奸詐的女人得逞,在本王眼裏,她還算不得什麽!”
顫雷盯著他的側臉,那抹堅定而冷漠的眉眼,顫雷低頭跟隨,主子做的任何決定都是正確的,跟著九王爺出了皇宮,一路上沉默的盯著某個位置,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回到九王爺府,顫雷才發現九王爺今日的不同。
他照常換下紫色的朝服,可是卻沒有跟平常一樣迫不及待的往狀元府走,顫雷詫異的看著端坐在亭子裏望著院子裏的梅花出神。
顫雷自小訓練有素,從不過問南宮九的事情,可現在見王爺很奇怪,不由得也詫異的問道:“主子,今天不去狀元府?”
南宮九冷眼微微眯起,盯了眼顫雷,顫雷趕緊低頭彎腰不再說話,南宮九才緩緩歎了口氣,“本王做事現在都用你們過問了。”
“屬下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現在怕是見慣本王在雪兒麵前的樣子,所以都不懼怕本王了?”
顫雷心想王爺真真是清楚,可心裏雖然這麽想,麵上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再造次,可是今天為什麽不去狀元府呢?真的讓平日臉上都沒有表情的顫雷感到好奇極了。
他們這個主子,什麽時候能夠離得開安雪姑娘?今日這到底是怎麽了……
南宮九的眸子盯著遠處的小角落,不再說話,腦海裏一直在回放早上湊到安雪麵前,吻上她唇的畫麵,緊接著就是……安雪揮手給了他一巴掌,他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臉上的表情更加沒有陰霾,心裏卻煩躁的想了很多。
之前安雪休了程子榮,他覺得自己機會再次回到手裏,可怎麽也沒想到安雪到了京城,竟然還會被蒙恬盯上,是要誇獎他目光獨到,還是說安雪實在有魅力?蒙恬這個人表麵和藹可親,實際上卻是心機頗深,這樣接近安雪,不知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南宮九的目光越發的發緊,胡思亂想般,竟然緩緩的度過了一個時辰。
夜晚,雲中生自知道九王爺被皇上叫走,也沒有過來尋他,而是和安雪在自己的府邸用晚膳。
同時,煜王府內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晚膳,顫雷看著滿桌子安雪姑娘愛吃的菜,和擺放在旁邊座位的碗筷,再次看向自家王爺,難不成王爺與安雪姑娘鬧了矛盾,在睹物思人?
南宮九拿起筷子,夾了幾筷子菜到旁邊的碗裏,自己才端坐著安靜的用膳,顫雷這樣的性子都覺得這樣實在過於詫異,可又不敢問,隻好慢慢的把話憋在心裏,隻求別憋出內傷……
這樣過了一晚上,顫雷守在煜王府,而驚雨呆在狀元府,按照九王爺吩咐,每時每刻保護安雪姑娘的平安,當然這是最含蓄的說法,驚雨在狀元府內,腦海裏浮現著自己主子冰冷的聲音時刻警醒著自己,“安雪若是傷根頭發,你就去宮裏去給皇兄做被淨身過的侍衛。”
不得不說,九王爺現在的淩厲越發的讓人害怕,驚雨撇了撇嘴角,趕緊去注視著安雪的房間,生怕自己真的被淨身……
安雪則沒有南宮九那般的煩惱,而是已經忘記早上南宮九對自己的行為,反之為皇上能夠給南宮九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而高興,把玩著手裏的錦盒,裏麵放著的是從江南帶過來的金蠶,她最寶貝的金蠶,玩著玩著,安雪腦子裏又突然出現南宮九那邪魅的臉。
等等,南宮九要是真的娶親,那她希望是什麽樣子的人呢?
想著這些問題,她緩緩的把金蠶放到錦盒裏麵,然後坐在床榻上緩緩的鑽到被子裏,小臉已經埋進半個,清澈的大眼睛露在外麵,眨巴眨巴的想著宮裏麵的南宮九是不是真的會被指婚,他好歹是個堂堂的王爺,皇上肯定也會給他指一門何時他身份的女子,那她今早給他的巴掌是不是有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