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掙紮,用手去抓他,用腳去踢他,同時大聲呼救。
保鏢隨手從沙發上抓了個毛巾團成一團,塞進我嘴裏堵住,又拿睡衣帶子綁住我的手,嘴唇湊到我臉上胡亂地親起來……
林綰綰笑得合不攏嘴,拿起手機對準我們錄起來。
這時門外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門被人推開。
秦瑾城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來,看到沙發上的情形,下頷一瞬間咬緊,氣到眉間抽搐了一下,衝他厲喝一聲,“你他媽在幹什麽?滾開!”
那保鏢頓時嚇破了膽,目瞪口呆地望著秦瑾城,嘴巴張得老大,想說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太過驚慌,他甚至忘記從我身上下來。
秦瑾城眼神凶狠得像要殺人,幾步走到沙發前,一腳踢開旁邊的茶幾,掐住保鏢的脖子把他拎起來,猛一用力,把他摔出去老遠。
“咚”的一聲巨響,保鏢重重跌落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慘叫。
秦鷹馬上進來幫我鬆開綁,又把我嘴裏的毛巾抽出來。
我撐著手臂從沙發上坐起來,整好淩亂的睡衣,把帶子係好。
抽了幾張紙巾,使勁地擦著臉上的口水,直擦得臉皮都疼了才停手。
心髒依舊砰砰地劇烈跳動,胃裏的惡心感蔓延全身,彎腰對著垃圾桶,幹嘔了好幾下,想吐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秦瑾城邁開長腿,走到倒在地上的保鏢麵前,抬起腳衝著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好幾腳,踹完,咬著牙語氣凶狠地問:“是誰讓你這麽幹的?”
保鏢又嚇又疼,早就麵如土色,抬頭朝林綰綰看過去。
林綰綰麵色早已蒼白如紙,拿著手機的手藏到身後。
看保鏢朝她看過來,她馬上結結巴巴地對秦瑾城說:“是他,他,他對姐姐見色起意,所以就……我想上前拉,可拉不住。我剛要打電話報警,瑾城哥你就來了。”
她眼神警告地瞪了保鏢一眼,對秦瑾城說:“瑾城哥,這樣的人渣,敗類,你一定不要放過他!”
保鏢頓時蒙了。
短暫慌亂後,他對秦瑾城說:“是林小姐她……”
林綰綰急忙打斷他的話,“住嘴!我早就覺得你這人有問題了,沒想到你竟敢對姐姐做這種事,真是喪心病狂!要不是我在這裏拉著,還不知你要把姐姐怎麽樣!”
“你,你怎麽……”保鏢又氣又惱,偏偏嘴沒林綰綰的利索,氣得直翻白眼。
秦瑾城抄起茶幾上的茶杯,朝保鏢頭上狠狠砸去。
沉悶的碎裂聲,讓保鏢發出痛苦的悶哼。
血和玻璃渣子混著水,順著他的頭頂流下來。
血水一滴滴地滴落到地板上,淺色大理石地板很快變成血紅一片。
他垂著頭不敢吭聲,生怕一不小心,再激怒秦瑾城。
狠狠睨著保鏢,秦瑾城呼吸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仿佛情緒到了一個臨界值,隻差一個點,就爆發出來了。
他環視一圈,抬腳朝廚房走去。
片刻過後,從裏麵拿出一把尖利的剔骨刀。
保鏢看到他手裏明晃晃的剔骨刀,頓時嚇掉了魂,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
因為太過驚嚇,腿直打彎,幾次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跑到門外,被秦默和秦鷹堵住。
秦瑾城手一揚,把刀扔給秦默。
秦默抬手接住刀子。
秦瑾城咬著牙根,眉眼冷戾地交待他:“砍斷他的手,割爛他的嘴,廢了他!再送進監獄,讓人好好‘關照’他,讓他這輩子都別想從裏麵出來!”
秦默應道:“好的,城哥。”
他一腳踹到保鏢的腿彎,舉起剔骨刀就要朝他手腕上砍。
秦瑾城垂眸瞥了我一眼,吩咐秦默:“帶走處理,別弄髒了地板。”
秦默應一聲,把保鏢的兩隻手臂別到背後,帶他走了。
林綰綰看了我一眼,強裝鎮定地對秦瑾城說:“瑾城哥,幸虧您來得及時,姐姐沒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受了點兒驚嚇。要不您好好哄哄她,我先走了?”
她踮起腳就想逃。
我冷聲說:“把你手機裏的視頻刪掉再走。”
話音一落,林綰綰的臉色頓時變得死白死白的,白得像石膏像一樣,身體僵立不動。
秦瑾城眉頭一蹙,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朝她伸出手,“拿來。”
語氣冷硬,煞氣十足。
林綰綰哆嗦著嘴唇,強裝笑臉地對秦瑾城說:“瑾城哥,你別聽姐姐跟你開玩笑,哪有什麽視頻啊。”
秦瑾城冷漠地重複了一遍,“拿來!”
聲音比剛才高了好幾度。
林綰綰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過幾秒,才顫抖著手把藏在身後的手機,遞給秦瑾城。
秦瑾城接過,眼睫微垂,問道:“密碼。”
林綰綰報了一串數字,居然是秦瑾城的手機號碼後四位數。
秦瑾城麵無表情地輸入,打開,點開視頻,看了一秒鍾。
他忽然手一揚,手裏的手機就朝林綰綰的臉上飛去。
林綰綰早有防備,一歪頭躲開了。
手機擦著她的顴骨落到地上,屏幕當即摔得粉碎。
林綰綰還想狡辯,“瑾城哥,我……”
秦瑾城偏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秦鷹,吩咐道:“既然林小姐這麽不長記性,你就好好教教她。”
秦鷹應聲走進來,走到林綰綰麵前,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拎到陽台上,一腳踹到她的腿彎上。
林綰綰雙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秦鷹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拉到煙灰缸碎片的地方。
林綰綰的膝蓋跪到玻璃渣子上,疼得眉頭一下子皺成個疙瘩。
她腿上穿的是白色褲子,很快便滲出鮮紅的血跡來。
她苦著一張臉,不時痛吟著,表情痛苦萬分地向秦瑾城哀求:“瑾城哥,我知道錯了,好疼,放過我好不好?”
秦瑾城眼神冰冷地掃了她一眼,吩咐小鷹:“醫院早上八點開門,到時送林小姐去醫院。”
意思是明早八點之前,林綰綰不許起來,要一直跪在玻璃渣子上。
秦鷹應道:“知道了,城少。”
林綰綰眼淚奪眶而出,拉著哭腔對秦瑾城說:“瑾城哥,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看在你身體裏的……”
秦瑾城打斷她的話,“算了。”
林綰綰頓時表情一喜,“瑾城哥你肯原諒我了?”
秦瑾城並不看她,吩咐秦鷹:“把林小姐交給阿默處理吧。”
交給秦默,就是砍斷手,還要被送進監獄裏的懲罰。
林綰綰登時嚇得額頭流出冷汗,苦著臉,啞聲說:“我跪,我跪,瑾城哥不要把我交給阿默好不好?”
秦瑾城不再理會她,視線移到我身上,眼神淡漠地掃了一眼,眼睫微眯,喜怒不辨。
我想向他道聲謝,“謝”字剛說出口。
他收回視線,抬腳朝門口走去。
卻沒關門。
聽見門外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等腳步聲終於消失後,林綰綰忍著疼衝我冷笑了幾聲,說:“看到剛才瑾城哥看你時那厭惡的眼神了嗎?他在嫌你髒。他這人潔癖很重的,親眼目睹你被別的男人非禮,心裏肯定會留下很深的陰影,你們倆以後估計玩完了,哈哈哈。”
她大笑出聲。
玩完不玩完的,我不在意,眼下隻想狠狠地扇她幾個耳光,好泄我心中之憤。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剛要朝她走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響,林綰綰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去,耳邊碎發遮住半張臉。
右邊臉頰頓時多了五根紅紅的手指印。
林綰綰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鷹,惱羞成怒,“你打我?你他媽算什麽東西,一個狗奴才居然也敢打我的臉!”
話音剛落,她左邊臉頰又挨了一巴掌。
林綰綰情緒頓時崩潰,所有的偽裝撤去,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就朝秦鷹身上撲過去。
卻被秦鷹反手捏住手腕,別到身後。
她動作迅速地從褲兜裏掏出繩子,三兩下把林綰綰的手綁得結結實實。
林綰綰疼得五官扭曲。
秦鷹抬腳把她踹到剛才的碎玻璃渣上,拿繩子把她的大腿和小腿綁到一起,讓她不能動彈。
林綰綰疼得渾身都在發抖,大聲喊著讓秦鷹給她鬆綁。
秦鷹從陽台上扯了塊毛巾,塞進她嘴裏。
林綰綰嘴被堵住,發不出聲音來,隻能拿眼使勁瞪著秦鷹,滿眼的怨毒。
秦鷹抬頭看向我,麵無表情地說:“笙小姐,你上樓睡覺吧,這裏我來收拾。”
地板上有保鏢頭上流下來的血,混著水,成片成片的。
明天打掃衛生的鍾點工阿姨要是來看到,肯定會嚇得報警。
我點點頭,“辛苦你了。”
來到二樓。
先去浴室衝了個澡,把水開到最大,對著臉和身上,一遍遍地衝,直到皮膚被衝得起皺了,我才從浴室裏走出來。
把舊的睡衣扔掉,換了身新睡衣,重新躺到**,我卻了無睡意。
秦瑾城看向我時那淡漠的眼神,在腦子裏揮之不去,又想起林綰綰說的話。
越想越覺得意難平。
他什麽意思?
真的在嫌棄我嗎?
又不是我的錯。
再說那保鏢也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畢竟當時林綰綰也在場,他又不是真的畜生,怎麽可能說上就上?
越想越氣,氣得睡不著。
摸到手機按了開機,想看會兒小說催催眠。
剛一開機,秦默的電話打過來了。
按了接通後,秦默說:“笙小姐,你就說兩句話向城哥服個軟吧,你再不哄他,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