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城深邃雙眸盯著我,看到我被林東升打得紅腫的左側臉頰,眸色頓時一沉,眼底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剛要開口問我,誰知林綰綰忽然“嗚嗚嗚”地哭起來。

她掙紮著從**爬下來,“噗通”一聲跪倒在我跟前,抱住我的腿,可憐兮兮地向我哀求:“姐姐,我就隻有一顆腎了,好不容易才懷上瑾城哥的孩子,求求你別再來傷害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愛瑾城哥,好愛這個孩子,我好怕失去他們。”

我傷害她?

明明是她讓林東升把我叫來,警告我威脅我,向我示威,向我炫耀,看到秦瑾城來了,馬上換了張臉上演苦情戲。

無恥。

“綰綰,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地上涼。”林東升心疼極了,慌忙過來拉她,連拖帶抱地把她抱到病**。

被林綰綰這樣一搞,秦瑾城再看向我時,俊美麵孔頓時沉下來,黑眸冷得像萬年不見的深潭,可以直接結冰了。

他邁開一條長腿,幾步走到我身前,修長手指拽起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推,“滾出去,不要再來傷害綰綰!”

男人力氣極大,一下子把我推到了門框上。

堅硬的門框撞得我後背生疼。

以前,別說推我了,就是我手指破點皮,他都心疼要命,可現在……

我苦笑一聲,難怪謊言被揭穿,林綰綰還那麽有恃無恐呢。

現在的秦瑾城,連我話裏的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了。

我疼得還沒緩過勁人,又有人推門進來。

我來不及躲閃,硬生生被擠到門後。

來人進屋後,不著痕跡地朝林綰綰看了一眼,緊接著遞給秦瑾城一張檢查單模樣的紙。

秦瑾城接過,快速掃了上麵的字一眼,眸色越來越暗,忽然抬手將那張紙扔到我的臉上,“雲笙,你昨晚來找我之前打過促排卵針?”

鋒利的紙邊劃破我的臉。

我忍著疼不出聲。

是,我是打過,為了提高懷孕幾率。

找他本就是為了懷孕。

要不是為了小逸,我怎麽可能拋下驕傲,拋下自尊,拋下一切地去找他“求歡”?

再愛也不會。

我是雲笙啊,雲遠集團的千金。

外公沒失蹤前,我是被眾人捧在掌心裏的明珠,我漂亮,奪目,清風霽月,玉骨冰心。

她林綰綰算什麽?

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而已,整天躲躲藏藏,畏畏縮縮,像隻下水道裏的老鼠。

可如今,我這顆昔日明珠早已風光不再,而她,那隻下水道的老鼠卻一躍成為雲遠集團的千金,雲遠集團可是我外公一生的心血,卻被他們林家鳩占鵲巢。

我的沉默激怒了秦瑾城。

他一把揪起我的衣領,將我抵到牆上,眸鋒冷得像冰,“雲笙,別以為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懷個孩子就能回到我身邊,想都別想!”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揶揄道:“秦少別自作多情了,就睡一覺而已,誰要回到你身邊了?”

沒想到我這樣說,更加激怒他。

他大手箍住我的肩膀,眸光冷冷睨著我,“雲笙,你當我是什麽?種馬?生子工具?我秦瑾城的孩子是你這種賤人想懷就懷的?”

賤人?

私下罵罵就罷了,當著林綰綰的麵也罵,我不要麵子的嗎?

果然,林綰綰得意地勾起唇角,朝我投來嘲諷的笑。

那笑容刺得我渾身發麻。

下巴一抬,我微眯眼睫嫵媚地看向秦瑾城,故作輕佻地笑道:“本來就是把你當成種馬啊,不然呢?秦少還想當什麽?”

秦瑾城瞳孔一硬,眼眸眯起,某種壓抑的情緒呼之欲出。

嘖,被當成種馬,他不樂意了。

這傲嬌的男人。

我用力把他箍著我肩膀的手拿下來,傾身朝他靠了靠,手指伸進他西裝外套裏,扶到他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他腰肌的力量。

不由得想到更多,我耳根一熱。

秦瑾城渾身肌肉有一瞬間繃緊。

看樣子我不是一個人。

身子一軟,我整個人柔弱無骨地滑到他懷裏。

唇瓣擦著他的耳垂,溫熱呼吸鑽進他耳朵裏,我妖妖嬈嬈地說:“難不成這一覺,讓秦少食髓知味,還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