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藏身修道院
一九四三年二月三月一日,蘇聯古比雪夫州東部獵鷹村。
就在劉七帶著人離開這個名叫獵鷹的小村莊之後的第二天,一隻蘇軍的純步兵部隊也來到了這座小村莊。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不是別人,正是蘇軍第六十二集團軍的司令——瓦西裏-伊萬諾維奇-崔可夫中將。
自從崔可夫在奧倫堡州被劉七帶著人打的灰頭土臉之後,崔可夫心裏就一直憋著一股子氣。這也難怪,蘇軍前麵的幾次戰鬥簡直是有點太窩囊了,幾乎是上百萬的部隊竟然連兩萬多人的德國小部隊都沒有全殲,而且還付出了十倍於德軍的代價。這對好不容易升任了第一特別方麵軍指揮官的崔可夫簡直就是個恥辱性的標著。雖然朱可夫最後沒有處分崔可夫,但是崔可夫的方麵軍代理司令的職位也是保不住的。於是崔可夫就自己請命帶著老部隊第六十二集團軍的殘餘部隊開始去追擊德軍的任務。
剛開始崔可夫的追擊行動進行的十分順利,有一次還差一點把劉七給包圍了,不過都在緊要關頭讓劉七憑借意識雷達這個強大的戰場作弊器的無恥至極點的能力,硬是從蘇軍部隊的縫隙之中鑽了出去。蘇軍的偵查部隊也不是吃幹飯的,當然也從德軍留下的痕跡判斷出了德軍的去向,於是崔可夫也是毫不猶豫的下達了繼續追擊的命令。
但是劉七帶著人進入了山脈之後,複雜追擊劉七的幾個集團軍的蘇軍部隊就很有些無奈了。山地之中坦克和車輛根本無法通行,這對於已經習慣了靠機械的力量來運到的蘇軍簡直根本就是無法通行。這個問題就連朱可夫知道以後都覺得十分的頭痛。要是讓部隊放棄重武器去追趕德軍的話,很有可能會弄不過那幫二五仔德軍,但是不派人追擊吧,德軍很有可能就會溜之大吉。所以崔可夫的自動請纓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崔可夫是真的已經恨透了劉七帶領的這股讓他丟足了麵子的德軍。崔可夫是鐵了心就是這股德軍跑到了月球上,崔可夫也得追到月球上把這股德軍消滅了不成。
於是崔可夫從三個一起追擊的集團軍個抽調了一個師,隻攜帶輕武器和幹糧就沿著劉七他們的腳印開始了追擊。這一追就是半個月,而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把崔可夫給走慘了:本來崔可夫自己挨的那一槍還沒有完全好,而這一次又連續不斷高速行軍。讓崔可夫差點把命都給扔在這茫茫的大山之中。但是就是這樣,崔可夫還是在堅持不懈的追擊著劉七。
很不幸,一進入這群山環抱之中,因為地形的原因,崔可夫無線電直接徹底失靈,沒了信號,再也沒有跟外界聯係上過。而後崔可夫帶著的蘇軍部隊和劉七一樣也都完全迷失了方向,最為悲慘的是,蘇軍的食品在最後幾天也吃完了。天氣又冷,肚子中又沒有食物,還要進行極耗費體力的山地行軍,所以三個師的部隊很快就出現了傷亡事件。最為嚴重的是,在山路上行軍時,蘇軍的通信兵因為過於饑餓竟然把電台給摔成了零件,這下可是讓崔可夫徹底失去了與外界聯係的可能。
足足有一千名蘇軍士兵沒有從大山之中走出來。而走在最前麵的德軍之所以沒有出現傷亡事件,隻是因為劉七戒指中還剩餘的那幾枚凝固汽油彈而已。雖然最後劉七等人也是沒有了食物,但是好歹還可以拆凝固汽油彈用凝固汽油來煮皮帶吃,而蘇軍因為行動匆忙,隻是攜帶了幹糧,而生火取暖的燃料卻一滴都沒有帶。
但是就是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崔可夫還是無怨無悔,一門心思的想要把劉七給踩到自己腳下。而蘇軍的士兵似乎也都天性上帶有一種倔強,盡管出現了傷亡事件,但是大家卻從來都沒有抱怨過。
就這樣,崔可夫也穿越過茫茫的大山,跟著劉七一路來的了那座名叫獵鷹的小村莊中。見到有人煙的時候崔可夫也是跟劉七想法一樣,想從村子裏麵搞點吃的。但是搜遍了整個村莊,崔可夫卻連一粒糧食都沒有找到。但是手下的士兵卻從那個曾經得到過黑麵包的小女孩家中搜出了劉七給的那件德國的防寒服,還從小女孩的胸前奪過了已經吃了半塊的黑麵包。於是這對母女就被當成叛國者吊死在一棵樹上,並且胸前掛了一塊‘可恥的叛國者’的牌子。
獵鷹村的村民都靜靜的看著這對母女就這樣被處死,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因為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對母女根本就不是什麽叛國者,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去說什麽。村民都知道,在這黑白顛倒的世界上,是不會有道理可以講的。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麽讓劉七知道了,劉七當時就大為震怒。在深深自責自己的行為讓那對不幸的母女付出了生命代價時,劉七也下定了決心要讓這些蘇軍野獸不如的行為付出代價。終於在幾個月之後的庫爾斯克會戰中讓劉七找到了機會:三個崔可夫指揮的蘇軍步兵師全部被劉七所帶領的黨衛軍所殲滅。最後凡是這曾經到過獵鷹村的蘇軍官兵俘虜劉七是一個沒有留,全部都絞死庫爾斯克的附近的樹林之中。這也是劉七作為指揮官唯一的一次大規模的殺俘事件,劉七也因此被德國陸軍軍官團所誤解(劉七被當做納粹主義者),雖然劉七在庫爾斯克會戰中打出了赫赫威名,但是劉七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獎勵或者軍銜的晉升……
當崔可夫繼續餓著肚子時,劉七則帶著部隊在艾雷諾都主教的指引下來到了幾十公裏外的一個叫博爾斯卡的修道院之中。
雖然蘇維埃從列寧時代起就開始大規模的清算東正教的勢力,但是有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東正教在俄國幾百年的傳播,早就已經根深蒂固在俄羅斯人的心中。所以盡管列寧十分想除掉這個宗教,但是卻並未如願,一些地方上並未完全執行最高層的政策,還是有很多宗教場所被保留了下來。
但是這也並不是說東正教在俄羅斯的日子就好過,那些神職人員如果被當地的契卡部門所偵獲,那麽他們還是難逃被槍斃的厄運的,短短的二十年中有幾十萬名東正教的神職人員被槍斃或者被流放,這對東正教在俄國的分教區勢力簡直是個致命的打擊。不過德國發動的這場戰爭暫時救下了俄羅斯東正教的小命,斯大林一時忙著對付希特勒的咄咄攻勢,暫時就把清理東正教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就這樣劉七帶著部隊就來到了這個叫博爾斯卡的修道院之中。這幾十公裏的路上劉七可是一直跟艾雷諾都主教聊著,劉七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著快要入土的老家夥竟然走了幾十公裏都沒有見喘一下的,而且剛開始是什麽樣子現在竟然還是什麽樣子。劉七心道“這老家夥可真是夠會偽裝的,估計任何人也不會想到這個老家夥就是俄國東正教的地下大頭目,隻會認為這是一個已經快要入土的普通老牧師而已。”
而一路上艾雷諾都主教那深厚的曆史知識也讓劉七是大開了眼界,而從艾雷諾都主教口中爆出的沙皇秘聞更是讓劉七感覺到不可思議。感情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是一個怕老婆的家夥,在很多國家大事上都是受到了他老婆的影響,而那些武力鎮壓遊行平民的命令也都是出於那位皇後之口。從這件事上讓劉七是深深感覺到‘世上最毒婦人心’的道理。
同時劉七也深深為艾雷諾都主教的語言天賦所折服。這老家夥簡直就是個語言天才,英、法、德、意、俄五種語言都是說的相當流利,劉七這才明白了為什麽那位沙皇後裔會說德語的原因,感情有這樣一位語言大師悉心教導啊。
最令劉七想不到的這個艾雷諾都主教竟然還會說中文,於是劉七就試著用中文跟這個艾雷諾都主教交流了幾句。好家夥艾雷諾都主教立刻就用十分濃重的東北口音跟劉七白活了起來,而且一口一個‘整’‘那嘎達’的讓劉七簡直認為認為這老家夥是個東北地區的少數民族。不過後來劉七才知道,原來這個老家夥在五十多年前曾經中國呆過,曾經在日俄戰爭時間擔任過隨軍牧師。
但是就是這樣也讓劉七感覺到這個艾雷諾都主教不簡單,要是沒有驚人的語言天賦的話,那中國東北話是肯定學不會的。於是劉七邊走邊跟著艾雷諾都主教學習起了正宗的俄語,跟奧倫道夫上校的蹩腳俄語比起來,艾雷諾都主教的俄語簡直都算是在詩朗誦。
艾雷諾都主教也沒有拒絕劉七的這個請求,一邊走一邊向劉七教授著俄語。雖然劉七吃驚艾雷諾都主教的語言天賦非常驚人,但是艾雷諾都主教卻認為劉七更加的驚人。往往艾雷諾都主教隻要說出一句俄語的日常用語,那麽劉七接著就能原封不動的跟著學說一遍。而且劉七學說的俄語根本就不是奧倫道夫上校說的那種滿口柏林腔的德式俄語。而是跟艾雷諾都主教一樣的那種沉穩、憂鬱、堅忍不拔正宗俄語。
劉七甚至連自己都感覺到十分奇怪,自己在上大學時連英語四六級都是補考了無數遍才算蒙混過關,而現在學起俄語來竟然這麽的迅速,難道自己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俄語天才嗎!?
其實劉七並不知道,之所以他學習俄語這麽快完全是因為他現在的變態的反應速度所導致的。艾雷諾都主教說的話都像是在劉七的大腦中都分了一個又一個的音域的結構,而劉七的大腦再按照這些音域的組合再進行重新的指揮劉七進行發音,劉七要是說的不準才怪。確切的說劉七現在並不是學會了俄語,而是把俄語變成了各種聲音的組合,而劉七的大腦能條件反射出這種聲音所代表的具體事物。這一切都是因為劉七的大腦已經不屬於正常人的大腦所引起的;用另一句話來說,就好比電腦,你複製一個數字:1,那麽電腦就知道,這個是由那些0和1的代碼組成的然後交給內存,當你使用時直接把那個數據拉過來執行一次就行了。
就這樣,短短數小時之內,劉七就把俄語學了個七七八八。要是跟個不知情的俄國人對起話來,估計對方肯定會毫無疑問的認為劉七是個正兒八經的俄國人。
這一路雖然是又冷又餓,但是劉七卻感覺不錯。最少在短短數小時之內能學會一門外語,劉七甚至想過以後要是能回到家了,就把那個技術員的活給辭了。然後找個個旅行社去當導遊,還專門接待俄羅斯遊客,就憑這滿口流利的正宗俄語估計混碗飯吃還是不成問題的。也真是難為我們的主角劉七了,學會俄語後竟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去後的謀生問題……
博爾斯卡的修道院就修在薩馬拉河邊的一座石頭山上,粗大的石條堆砌而成的高大的圍牆,遠遠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古堡。當艾雷諾都主教帶著劉七等人快要到達修道院的時候,修道院的已經是殘破的木質大門就已經打開了。從修道院裏麵走出了十幾個身穿棕色修士袍的修士。這些人見到艾雷諾都主教之後都深深的彎下了腰,劉七能看出這些人對艾雷諾都主教是十分的尊敬。
艾雷諾都主教對著劉七說道“現在政府對布道的行為控製的很嚴,神職人員現在都已經停止了正常的傳教行為,都隻能呆在各地的修道院之中。”
劉七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們現在有多少修士在這裏。”
艾雷諾都主教有些傷感說道“喏,隻有這麽多了,整個古比雪夫州隻剩下了這十幾名修士。其他的人都……。”
艾雷諾都主教後麵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劉七卻知道,其他的人估計不是已經死亡就是被流放了。劉七趕忙岔開這個傷心的話題“艾雷諾都主教,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有什麽話我們進去可以再說。”
艾雷諾都主教朝十幾名修士做了一個手勢,那些修士心領神會的就在頭前帶路走進了這座規模宏大的修道院。
博爾斯卡修道院也確實夠大的,劉七帶著手下三千多人竟然都沒有塞滿裏麵的房間。布置崗哨的事情當然不用劉七費心,自然會有幾個軍官打理。劉七就跟著艾雷諾都主教很快來到了一間十分暖和的小房間之內。
接著艾雷諾都主教吩咐手下的修士去打開了糧食倉庫,去準備些吃的給劉七和劉七的手下。對於這一點劉七感覺到十分奇怪,於是便問道“艾雷諾都主教,我們人數有三千多人,而且一個一個都跟餓狼似地,你手下哪點糧食能夠吃嗎!?”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們這裏的糧食還是十分充裕的。政府雖然已經實行了農莊製度,但是信仰上帝的子民還是會給我們捐獻一些糧食,而我們的修士平時也會種植一些糧食。所以這些你不用擔心。”艾雷諾都主教說道。
“噢,是這樣啊!”劉七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裏卻不相信艾雷諾都主教的話,能一次拿出幾千人的口糧的修道院,這裏麵要是沒有點事情才怪。不過劉七也懶得去打聽什麽秘聞之類的東西,反正這又不幹自己鳥事。
很快一名修士就給劉七端來了慢慢一托盤的食物,劉七也沒有客氣直接端過來就開始一頓猛吃。十分鍾之內托盤上的食物被劉七是一掃而光,雖然這些食物隻是十分醜陋的黑麵包和一些熏肉熏魚還有一些豆子熬製的濃湯,但是劉七卻吃的非常的香甜。
等吃完了這已經久違的飯菜之後,劉七才心滿意足的靠在椅子上麵,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煙,點著火美美的抽了一口後說道“不錯,不錯。看來你們這裏的生活條件還挺不錯的,有這麽大的房子住,這裏又是河又是山的,空氣還好,我都有點羨慕你們修士的生活了。”
艾雷諾都主教皺著眉頭看著劉七抽著香煙的樣子,似乎對劉七在這個神聖的地方抽煙的行為感覺到有些不滿。不過最後艾雷諾都主教還是十分克製的說道“安德裏,你最好不要抽煙,這個對身體健康不好。”
劉七隨後在剛喝過的湯盆中彈了彈煙灰,然後笑嗬嗬的說道“我的艾雷諾都主教,我跟您可不能比,我又沒有指望活的向您這樣長壽,這香煙雖然不是好玩意,但是我還真離不開它。”
艾雷諾都主教要不是現在有求於劉七,估計早就讓人把劉七跟趕出去了。可是現在艾雷諾都主教隻能非常委婉的說道“好了安德裏,我們還是談一下正事吧。你到底準備怎麽來幫助我們脫離這個眼前的這個困境。”
劉七聽了艾雷諾都主教的話心裏不由感覺一陣好笑,心道“我幫你們脫離困境,那誰tm又來幫助我脫離困境。”不過這話劉七卻沒有說出口,想了下劉七才說道“那個什麽,艾雷諾都主教,也不是我失信於人,你也看到我跟我手下的這個情況了。我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麽逃出蘇軍的追捕呢,那個幫助你們東正教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再說。”
艾雷諾都主教也知道劉七說的完全是實情,恐怕一時之間也難做成什麽,再說二十年艾雷諾都主教都忍過來了,再等等也不是什麽難事。
“那你下一步準備幹什麽。”艾雷諾都主教問道。
劉七現在最想做的當然是能返回德軍的防線,不過這估計比登天還難。劉七也是被朱可夫給算計怕了,生恐一不小心再掉進朱可夫的埋伏圈中。劉七打定主意先搞清楚周圍蘇軍的情況再說。於是劉七就說道“我的手下先在你這修道院裏先躲一躲,我得帶人去摸摸周圍的情況,等我把周圍的情況弄清楚了後我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