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功與罪
克魯格是諷刺隆美爾的陸軍元帥完全是靠希特勒的恩賜才取得的。也刻意指出了隆美爾在非洲的所進行的戰鬥完全無法和東線所進行的戰鬥的殘酷性相提並論。
隆美爾這下也被克魯格給噎的夠嗆。從他進入非洲戰場時期，成為德國國防軍中升遷最快的一人，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誰說自己是靠走元首的門子才獲得的元帥權杖。這簡直比殺了他再把屍體拆掉還難受。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克魯格說怪話，說實在的，能在東線作戰的德軍將領，那戰功卓著的將領大有人在。
別說集團軍指揮官了，就連集團軍群的指揮官不是元帥的也大有人在。論起戰鬥的激烈和環境的殘酷性，這東線戰場要比北非沙漠險惡的多。而且從對敵的數量上，英國人那二十萬人的第八集團軍根本就不能跟蘇軍動不動就上百萬人參戰的戰役相比。可是這又怎麽樣，你隆美爾就打敗了英軍兩個師奪取了一座補給的港口就弄了個陸軍元帥。而別人又是攻城略地又是成千上萬的俘虜蘇軍，卻還是原地不動。你說你不是走元首的門子你說你是什麽。
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隆美爾那也是極其要麵子的人，當時就讓克魯格給說的急了，當即就要跟克魯格翻臉。現在，隻要壓力在上升一點，德國三軍總司令部就要變成陸軍元帥的決鬥場了。
這火爆的場麵當時沒有把總司令布勞希奇元帥給氣暈了過去。布勞希奇抄起元帥手杖狠狠的就摔在辦公桌上，這一聲巨響當時就讓在場的眾人都猛的吃了一驚，頓時就沒有人再吵鬧了。
布勞希奇在所有人中年齡最大，而且當兵的時間也最長，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之時就已經在參謀部任職，可謂是當之無愧的老資格。這幾十年來布勞希奇從少校一直是幹到陸軍元帥，可謂是一部活生生的德軍近代編年史。而且布勞希奇盡管已經年過六十但是卻依然頭腦冷靜，反應敏捷，在主持製定一係列對外侵略擴張計劃，負責指揮了德軍占領奧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的軍事行動。可謂是立下了赫赫戰功。布勞希奇在德軍中的聲望是相當的高，不管是軍官團或者是元首派係都是對布勞希奇是相當的尊敬。
所以布勞希奇這一發火，大家頓時誰也不再做聲了。布勞希奇黑著臉說道：“你們這些人，一個一個年齡都老大不小了，而且最低也是帝國的中將。竟然會為了一個年輕人而爭來爭去的，你們難道不覺得臉紅嗎！什麽叫光看著地圖就不會作戰。要是都憑著個人的喜好作戰的話，那還叫軍隊嗎？我看還不如叫童子軍！”
布勞希奇首先把矛頭對準了隆美爾，隆美爾雖然跟布勞希奇一樣都是陸軍元帥，但是此時卻也不敢紮刺，隻是低著頭做出一副沉思狀。
克魯格聽到布勞希奇提自己說話，當時就心中一喜，跟著說道“其實呢……”
布勞希奇根本就不容克魯格說出話，直接就打斷克魯格的話說道：“還有你，什麽叫殖民地的土著武裝起來的雜牌軍，讓你在沒有補給的條件下在沙漠上打兩仗試試，我看你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下來。”
這下好麽，布勞希奇是各打五十大板不偏不向。布勞希奇的這句話一出口，隆美爾的臉色就好看多了。布勞希奇繼續說道：“安德裏這個年輕人不錯，有智謀而且衝勁十足。我們這些不管是裝備還是訓練都要強的多的軍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安德裏卻做到了。三天時間不間斷作戰，還成功的推進了120公裏，我想諸位沒有一個人能做的出來，甚至也想不出來。但是安德裏和他的黨衛軍第2裝甲軍卻做到了。據我所知，在十三日第2裝甲軍與蘇軍進行了一場極為殘酷的戰鬥，蘇軍用了2000輛坦克對黨衛軍第2裝甲軍發動了持續而又猛烈的進攻……”
這2000輛坦克數字一被曝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狠狠的吃了一驚。所有人都心道：“乖乖啊！2000輛坦克啊！這可是十個裝甲師啊！這是多麽龐大的一個數字，簡直比一個集團軍群的坦克數量還多！”
布勞希奇接著說道：“我想麵對這樣的強大的敵人，我們沒有人會有勝利的信心。但是安德裏卻帶著他的黨衛軍第2裝甲軍有這樣的信心。我雖然不知道安德裏是怎麽做到的這些，但是他確實做到了，現在在庫爾斯克西麵的一個名叫國營共青團十月農場的豆田中，正靜靜的躺著一千五百多輛蘇軍坦克的殘骸。對此我隻能感覺到深深的驚訝，就像安德裏當初拯救第六集團軍一樣，安德裏再一次讓我感覺到了驚訝。我甚至都有些認為安德裏是上帝派來的使者，是來拯救我們的……”
布勞希奇說道這裏卻見到隆美爾伸了一下手，布勞希奇問道：“隆美爾元帥你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嗎？”
隆美爾趕忙擺手說道：“不……不，我沒有什麽不同的意見。我隻是想補充兩句，去年當我帶著部隊打到開羅之後，開羅其實已經被安德裏帶人給占領了。就連英軍位於阿萊曼的第八集團軍的指揮部也是他帶著小部隊占領的。隻是因為安德裏一再要求我保密，我才並未在報告中提及此事。另外，前兩個月在西多舍爾發生的戰事其實也跟安德裏有關係……”
隆美爾這一爆料頓時讓所有人都又吃了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黨衛軍的蓋世太保頭子竟然做過這麽多勾當，克魯格有點遲疑的說道：“不……不可能，西多舍爾是法國人打敗了美國第2軍，這跟安德裏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時看了半天戲的凱塞林空軍元帥墊了一句：“那個什麽，法國的那個拿破侖的後裔好像跟安德裏關係挺好的，我見他沒少圍著安德裏轉。噢，對了，這次安德裏帶去俄國的好像也有一些是法國士兵，據說他們就是在西多舍爾跟美軍交過手的那兩個法國步兵團。”
凱塞林元帥的話這下更是坐實了隆美爾的話，眾人聽的不由都從牙縫裏吸涼氣。好麽，這劉七幹的這一裝裝一件件的事情，不論拎出哪一件都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這要是論起戰功，哪一件都能弄個最高的大鐵十字勳章帶帶。
克魯格一臉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隻有上帝才能做到這些，安德裏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黨衛軍中校，他不可能做到這些的。”
布勞希奇歎了口氣，緊跟著又搖了搖頭：“看來我們一直都誤解安德裏了，他並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種沒心沒肺的人，這小子鬼的很呢！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讓他給騙了。”
布勞希奇的話讓屋內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眾人也都跟著點頭稱是。布勞希奇又說道：“這次等安德裏從俄國回來，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小子。我一定用手槍頂著這小子的腦袋讓他加入陸軍不可。”
布勞希奇的話頓時獲得了屋內所有人的同意，大家紛紛獻計獻策怎麽威脅劉七加入德國陸軍。就連本來都快要決鬥的隆美爾和克魯格也都放下了決鬥的心思，轉而開始一起合力算計上劉七了。
聽著他們那熱鬧非凡的議論著如何將劉七拉到國防軍裏時，隻有凱塞林元帥偷偷的在一旁發笑，心道：“你們下手已經太晚了，安德裏早已經讓我們空軍給搞到手了，早已經成為我的空軍中校了，等他一回來我就直接給他拉到空軍中好好的**一番。”這凱塞林元帥不愧是老謀深算，不動聲息的就已經把事情辦了，而且不顯山不漏水。
不提這幫大佬們怎麽盤算對劉七下毒手，單說正是雨中的庫爾斯克城。
在庫爾斯克城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周圍，默默的站著四萬多名被黨衛軍第2裝甲軍俘虜的蘇軍戰俘，而被俘的蘇軍軍官則是站著最前麵。蘇軍戰俘的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沉重，微微的低著頭，誰也不肯抬起頭看一眼那些站在他們周圍的手持自動步槍，眼中放著凶光的黨衛軍士兵。
樹林的邊上還有一些單獨被看管的蘇軍戰俘，這些戰俘都被用拇指粗的繩子反綁著，而沒一名蘇軍戰俘的身後都站著兩名黨衛軍骷髏師的士兵。
劉七就站在不遠處的一輛虎式坦克上麵，靜靜的看著不斷從蘇軍戰俘中被甄選出來的人，蘇軍戰俘沒有人敢於反抗，都在默默的忍受著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被德國人給帶出隊伍。
黨衛軍士兵甄選蘇軍戰俘十分特別，先是查看蘇軍簡章上的番號，隨後又會取出蘇軍戰俘身上的士兵證進行比對。當發現所要找尋的目標後，複雜甄選工作的黨衛軍士兵就會一槍托砸在蘇軍戰俘的肚子之上，蘇軍戰俘就會倒地不起，隨後黨衛軍士兵就會用繩子把這名戰俘反捆起來，然後脫出隊伍。盡管其他的蘇軍戰俘都站在不到一米遠的地方，但是卻沒有人感伸手去阻攔一下。而是在心中都默默的祈禱厄運前往別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就這樣，檢查完這四萬多名蘇軍的戰俘足足耗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而劉七就一動不動的站在虎式坦克的頂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終於黨衛軍的甄選行動結束了。樹林的邊上足足一大群的蘇軍戰俘。這些蘇軍戰俘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將會麵臨到什麽樣的處境，所以一時之間都情緒失控了起來。有的大叫，有的咒罵，而更多的人則是慟哭了起來。還有的人因為恐懼感而小便失禁，雖然因為雨水的緣故讓別人看不出痕跡，但是卻讓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尿液的臊氣。
一名頭戴黑色船型帽的黨衛軍軍官小跑到劉七站立的坦克跟前，敬了一個舉手禮後跟著說道：“報告安德裏中校，一共甄別出2315名蘇軍近衛第33師，步兵第147第192師的士兵戰俘，現以講他們全部帶出。”
劉七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現在去把這三個師的軍官也都帶出來。”
“是！”那名黨衛軍軍官應了一聲，然後朝一隊黨衛軍手下揮了揮手。這隊黨衛軍士兵心領神會的衝進了蘇軍戰俘軍官所站的位置，大約十分鍾的時間，二十多名軍官也被五花大綁的從隊伍中拽了出來。這些蘇軍軍官倒是比士兵強上不少，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意思，一個一個的都是抬著頭，怒目注視著站在虎式坦克上的劉七。
劉七倒是也沒有怕人看的樣子，眼神中透出了一種冷酷而又輕蔑的神情。一名蘇軍的上校軍官在從劉七坦克前麵經過時，使勁挺了挺胸膛，然後朝劉七大吼道：“來殺了我吧，你們這幫法西斯匪徒，我的戰友會替我報仇的。”
這名蘇軍上校的行為很是讓旁邊的黨衛軍士兵生氣，於是抬起槍托狠狠的朝這名蘇軍上校的頭上來了一下，當時血順著腦門就淌了下來。
劉七朝那名黨衛軍士兵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動手，然後對著那名蘇軍上校說道：“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的戰友是不會有機會的。這天底下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去了，但我不照樣還好好的活著嗎？而你卻不然，你將會為你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價。”
劉七的話讓這名蘇軍上校愣住了，雖然這戰場處死對方戰俘的事情司空見慣，但是卻還從沒有聽說處戰俘會說對付有什麽罪行的，這打仗就是打仗，軍人之間的廝殺那裏會有什麽罪惡可談。蘇軍上校隨即慘笑道：“對，是罪行，我們這些軍人都犯下了抵抗你們法西斯匪徒的罪行。如果這是罪行的話，那我深深的以我犯下的罪行而感覺到無比的光榮。來吧，你們槍斃我吧，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劉七帶有一些嘲諷的笑了笑後說道：“你不要給我說什麽你們保衛國家為國獻身之類的屁話，你們還不配，你隻是一個在死後也會被人咒罵的可憐蟲而已。你想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隻要你們被挑出來了嗎？”
其實這也是在場所有蘇軍戰俘心中的疑問，因為被挑出來的蘇軍基本上都是隻有個別的番號的部隊，以往蘇軍在處死戰俘時都是挨個來或者幹脆指定一部分人，根本就沒有還查士兵證的。
蘇軍上校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也發現所挑選出來的人都是自己的手下以及所熟悉的同事。蘇軍上校沉悶了一下抬頭說道：“好吧，你要是說我犯下了罪行的話，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也讓我死的明白一些。”
劉七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對著在場的所有蘇軍戰俘提高了嗓門用俄語說道：“今天你們之所以站在這裏，其實是因為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情。今年二月份，我有幸帶著手下路過了你們俄國古比雪夫州的一個名叫‘獵鷹’的小村莊。當時我們軍隊的食物已經全部耗盡，我們當時就進入那個小村莊去想購買一些吃的。”劉七的話讓在場的所有蘇軍戰俘都不相信，他們寧願相信劉七當時帶著人是去搶村民的食物。
“但是可惜的是這個村子所有的食物已經隻剩下了一塊不足五百克的黑麵包。這時村子中有一個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向我乞討，她告訴我說她有一個生病的母親。作為軍人的榮譽感致使下，我將那塊麵包送給了那個小女孩。並且還送給了那名小女孩一件我的衣服。”現在蘇軍戰俘都已經講劉七說的話當成天書來聽了，誰也不相信邪惡的法西斯黨衛軍會有這樣好的心腸。
劉七接著說道：“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離開之後追逐我的你們的部隊很快就來到了這座名叫‘獵鷹’的小村子。然後他們做了一件事情，你們想知道是什麽嗎？”
劉七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蘇軍戰俘們盡管還都沉默不語，但是有很多人的頭都抬了起來，這些人明顯是讓劉七的問題給吸引住了，而且都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時那名蘇軍上校也似乎知道是什麽事情，當時就有點驚愕的問道：“你……你……你是漢斯-安德裏……”
劉七沒有回答這個蘇軍上校的問題，而是繼續以並不大但是卻讓所有人都恰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們絞死了那個小女孩以及她的母親，原因隻是我送了那個小女孩一件可以禦寒的衣服。”
劉七的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全部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一對可憐的母女竟然因為一件敵人的衣服而被自己人活活的絞死。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蘇軍戰俘當時都一片的交頭接耳，人群中一片嗡嗡之聲。
劉七又接著說道：“我無法想象的到，身為軍人怎麽會能對一名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下的去手。難道這些軍人一點腦子都沒有，他們能看不出這對可憐的母女根本就不是間諜嗎！”
蘇軍戰俘又再一次陷入了安靜，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