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謹這邊剛拜托虎哥幫忙找人,那邊陸震東就接到了六爺的消息。陸震東掛掉電話,笑了笑。魚已經上鉤了,接下來就看他這個釣魚的怎麽作為了。
“小陸先生。”家裏的傭人站在他書房的門口叫他,陸震東回頭看過去,傭人在門口對他說道:“陸先生請你去他書房。”陸震東一愣,陸謙餘最近忙著海外業務接洽,甚少找他。今天怎麽突然叫他往書房去了?
陸震東一派疑惑地走進陸謙餘書房,陸謙餘聽見陸震東走進書房,頭都沒有抬起,看著麵前的文件緩緩說道:“最近童家事多,你作為童依琳的未婚夫,置身事外不好看,去童家看看吧。”陸謙餘自從上次陸震東跟童依琳訂婚鬧出那麽大一個醜聞的時候就不太待見童家,待見童依琳。後來童依琳找上陸震東,他雖然對陸震東言明不喜,但是陸震東已經不是任他搓圓捏扁的小孩子了。
陸震東知道陸謙餘對他執意與童依琳公布婚訊一事很不滿,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但是這個時候陸謙餘突然轉變態度讓他去童家幫忙,一點都不符合他平日裏的風格。陸震東在書房裏的沙發上坐下,問道:“您不是一直不喜歡我跟童家聯係嗎,怎麽這次態度轉變這麽大?”陸謙和看了陸震東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暗諷,說道:“童家馬上要接待E·I集團的人,到時候你跟她一起,看準機會跟E·I的人搭上線。”
陸震東了然,陸謙餘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如果沒有既得利益,陸謙餘怎麽會特意找他說這個事情呢?
“我知道了。”陸震東雖然心裏不屑,麵上卻還是一貫的沉穩。陸謙餘也沒什麽話要對陸震東說,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陸震東站起身走出書房,父子兩人短短不到十分鍾的交談竟然沒有一句涉及自身的親密之語,言談間除了公事再無其他。父子做成這樣,倒也是不多見了。陸震東心中冷笑。
陸震東一回到書房就接到了自己秘書的電話,說童氏那邊請他明天一起去機場迎接E·I集團考察團,陸震東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對秘書說道:“告訴童氏那邊,讓童依琳自己打電話跟我說。”放下電話沒多久,手機又再度響起,陸震東看著屏幕上閃動的童依琳三個字,滿意地笑了笑,才按下通話鍵。
“明天早上,國際機場第一候機樓,有什麽問題嗎?”童依琳在電話那端冷冷淡淡地說道,陸震東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笑道:“行,保證準時到場。”童依琳本以為陸震東要求自己打電話給他是又要出什麽幺蛾子為難她,沒想到他卻答應得這麽幹脆。童依琳楞了一下,陸震東似乎感覺到了,說道:“以後有什麽事,你自己打電話跟我說,你開口了,我有什麽不答應的呢?”
童依琳聽見陸震東這麽油腔滑調地說話,心裏有些煩躁,冷冷一句明天見之
後就掛掉了電話。陸震東也不生氣,將手機放到桌麵上之後,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個很是古舊的直板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人呢?”電話接通,陸震東問道,聽了一會兒,陸震東的臉上突然泛起了森冷的笑意,說道:“想跑?看來浩哥你對他還是溫柔了一點,讓他生出這些多餘的心思。”
“不不不,我不是命令浩哥做什麽,隻是想告訴浩哥,你把他不當回事,不屑對他用什麽手段,但是蟻多咬死象,他雖壞不了什麽事但是也能膈應你我好一陣不是嗎?”電話那端的人不知又說了什麽,陸震東看上去心情突然好了一點一樣。
“行,道上的事浩哥比我懂,我就不瞎出主意了。人已經上鉤了,浩哥最近還是小心點為好,我們市裏的這個徐大隊長還是有點手段的,浩哥可別陰溝裏翻了船。”陸震東說話掛掉電話,將那個黑色的值班手機放回抽屜鎖了起來。一手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眼裏漸漸染上了狂熱的色彩,看上去有些滲人。
第二天一大早,童依琳帶著童氏公關部的人在機場嚴陣以待。候機大廳的告示屏幕上不斷更新著航班信息,八點整,E·I集團的航班準時達到,一群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拖著商務箱衣衫周正地走出來,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童氏接待E·I集團這樣的事怎麽能逃過A市各大媒體的眼睛呢?再加上背地裏齊晟卯足了勁兒要給童氏造勢,所以機場的門口圍了大量的記者等著拿到一手資料。童依琳挽著陸震東的手走到E·I考察團帶隊人的麵前,雙方握手交談的圖片和訊息第一時間被童氏自己的公關團隊發布出去,這一場引人矚目的國際合作拉開了序幕。
童依琳與陸震東在機場與E·I高層簡短聊了幾句,就讓公關部的人陪同他們先去酒店休息,晚間自有專門迎接他們的冷餐酒會。生意場上的人向來長袖善舞,童依琳挽著陸震東端的是郎有情妾有意,對E·I集團的人言笑晏晏。這麽簡短的會麵落在旁人眼裏倒也是和和氣氣相談甚歡。
等將E·I集團的人送上車,童依琳看了一眼還沒有散去的記者,挽在陸震東手臂間的手沒有抽出來,反倒溫柔地對陸震東笑道:“我們也走吧。”陸震東眼裏似笑非笑地看了童依琳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光明正大正對著他們狂拍的記者,點了點頭,然後在童依琳驚愕的眼光中攬著童依琳的腰吻了上去。
童依琳揪住陸震東的衣領剛想用力將他推出去,陸震東就錯身在童依琳耳邊說道:“想讓那些記者編一出豪門大戲放在報紙雜誌上嗎?”童依琳眼光一冷,死死攥著陸震東衣服的手還是漸漸放鬆,童依琳看著陸震東,眼裏的怒火都快化為實質,咬著牙問道:“你又想幹什麽?”
陸震東放開童依琳,上前為
她拉開車門敷衍地說道:“你讓我來不就是為了讓E·I集團的人覺得我們感情穩定,童陸兩家合作立場堅定嗎?做戲要做足,這個要我教你嗎?”童依琳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瞪了陸震東一眼,彎腰坐進車裏。陸震東跟著坐了進去,關上車門。車子開上環城高速,童依琳看著窗外冷冷地說道:“少做多餘的事情,我雖然不想再媒體麵前撕破臉,不過也不是就怕了。”
陸震東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你需要習慣這樣的解除,別忘了,是你找到我說結婚的,現在又做這種受害者的樣子做什麽呢?依琳,我說過我喜歡你,你不願意接受,我就隻能用我的方法讓你接受,一輩子的時間可長著呢,你確定你還要堅持你現在的態度?”童依琳幾次三番勸自己忍耐,現在聽見陸震東這麽火終究是忍不住了,轉身揮手就想往陸震東臉上抽去,結果被陸震東一把拉住手腕,往他的方向一扯。
童依琳的力氣跟陸震東怎麽能比?整個人都往陸震東的方向撲過去,陸震東側身,伸手摟著童依琳的腰,還順著童依琳姣好的腰線輕輕滑動,在童依琳耳邊說道:“你知道我的,從來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童依琳被陸震東製住,開車的司機是童氏的人,見後座的兩人氣氛不對想靠邊停下,童依琳卻冷聲說道:“繼續開!擋板升起來!”司機有些猶豫地透過後視鏡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按照童依琳說的做了。擋板升起來之後,後座儼然成了一個小小的私密空間,童依琳看著陸震東的雙眼麽有絲毫慌亂畏懼,就著這個姿勢對陸震東說道:“你覺得我會怕你的這種威脅?陸震東,有些事現在的我還真不是那麽介意,童依琳這三個字已經不是什麽幹淨名號了,惹急了我照樣魚死網破,從前的童依琳拿你完全沒有辦法,隻能任你宰割,現在的我你想試試嗎?怎麽樣?要拚嗎?”
陸震東微微低著頭看著被他摟在懷裏的童依琳,明明已經是被人掌控的地步,但是這個女人還是不露絲毫膽怯慌亂。一個人的潛能有多大誰都說不清楚,絕地反擊起死回生的事童依琳這半年多時間以來做過不少,但陸震東此時卻明白,這個女人還遠遠沒到極限。她就像是一根無限延展的彈簧,外間給她多大的壓力,她的回擊就有多狠。
陸震東鬆開自己的雙手,平舉在麵前做出求饒讓步的姿態,說道:“說得這麽嚴重幹什麽,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你的仇人。我隻是覺得,我們或許可以換個方式相處。”陸震東讓了步,童依琳也直起身子坐好,變回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我還是那句話,別做多餘的事情。”
一路無話,司機將車停在了時代酒店的大門口,門童上前將車門打開,童依琳和陸震東先後下車,在早已等候的記者的鏡頭下,挽著手走進酒店,為晚上的重頭戲做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