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梅口中你小時候我帶過你在原主的記憶裏可不是這樣,那個時候馮蘭去照顧原主爺爺奶奶,所以讓馮梅去接送還在上小學的原主,為此還一個月給馮梅一千五百塊。
結果馮梅為了偷懶,讓原主一個人走著來回,若是天氣好也就算了,偏偏那天下了暴風雨,原主打不通馮梅的電話,隻好自己往家走,結果被風雨迷了眼,掉到井裏,暴雨之下井裏的水漲得極快,要不是街道派人查看城市下水口,或許原主就淹死在井裏了。
旁邊馮琴看情況不對,悄悄杵了一下馮梅遞了個眼色過去,馮梅似乎是想起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悻悻地閉上嘴。
“說的是啊,多虧大姨帶過我,把我鍛煉出來了,不然誰家小孩有暴風雨天自己回家掉井裏差點淹死的經曆。”
“你這孩子怎麽就知道記仇呢!對你好你記不住!那麽一點點不好記得清清楚楚,真是個白眼狼。”
馮梅被氣得不行,立馬不願意了,馮琴連忙在後麵緊緊地拉著她的袖子打圓場:
“哎,那件事是你大姨不對,都過去這麽些年了,你還拿出來說什麽,事情都過去了,你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就別計較了。”
馮蘭想起那天自己接到電話立馬趕去醫院,閨女已經被泡得渾身發白,臉上毫無血色,嚇得自己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這件事每次想起來都揪心得不行,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話說的,活得好好的是我閨女有福氣,要是出什麽事你看我和你們有完沒完。你們兩個也別勸了,我不打算再找,我閨女想不想結婚那是她的事,她不想我也不逼她。”
馮蘭還以為這二人是來給自己找老伴,或者又像是之前那樣給自己閨女找對象,當即就把話說出去,想要堵上她們的嘴,沒想到馮琴聽了這話一點不急,笑眯眯地湊過去拉住馮蘭的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哎呀,你想多了,我們這不是怕你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嘛,老板不找也就不找了,思涵想自由戀愛我也明白,但怎麽說這也是你半輩子的家業,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我給我自己女兒,怎麽就成了便宜外人了?”
馮蘭沒好氣地把手收回來,馮琴則是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後不都成了你女婿的東西了,萬一遇上個心眼子多的,那你半輩子的家業可就都打水漂了。所以說,這家裏還是得有個男人撐腰。”
“那你是什麽意思?”
“哎喲,我兒子,也就是你外甥,這不是說了個對象,這就要結婚,你們家沒兒子,以後便宜了女婿不如給自家人,你外甥不會不管你的,我記得你這房子當時買的時候也就三十萬,這樣,我給你五十萬夠意思了吧?你把房子賣我,這樣你手裏也有點錢應急,你外甥結婚也有房子了兩全其美。”
“老二說得對啊,你們兩個都是女人,多少人盯著你們哩!現在我孫子也要上小學了,我們家想上那個國際小學,你出點錢幫幫忙,到時候外甥肯定記你的好,會幫襯你的!”
倆人多算盤珠子打的劈裏啪啦響,厚顏無恥的發言都把雲月雁氣笑了,旁邊的馮蘭一聽就明白了,但她也不在是之前那個包子了,當即反駁回去:
“二姐,你好意思說我也不好意思賣啊,市場價近一百五十萬的房子你花五十萬就想買?還有你啊大姐,我家我女兒撐腰就行,我女兒多能幹啊,年紀輕輕的都自己有工作室了。”
馮蘭斬釘截鐵的拒絕她們兩個,登時兩個人的臉色就變了,這個逆來順受的人怎麽還反抗了,真是翻天了,她們還想再說什麽,但是雲月雁實在是不想聽這些裹小腦的發言,坐在那裏眼神冷漠地盯著二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們暴揍一頓一樣。
“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你們想都別想,這事再有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
馮梅聽見她這麽說立馬瞪著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想想也是,按照她們的思想,自己不老老實實給,不就是十惡不赦的事情嗎?
雲月雁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也是懶得和他們裝腔作勢,不耐煩地開始送客:
“想買房子按照市場價買,想借錢沒門。沒別的事,門就在那邊,快走不送。”
馮梅和馮琴看她一副門都沒有的表情,甚至開始當場送客了,不甘心的兩人開始耍之前的老把戲。馮梅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副馬上要被氣死的樣子往沙發上一躺:
“哎喲,我的心髒啊!我心髒病犯了,不行了不行了,你這個不孝順的啊,你要氣死我啊,你這麽和長輩說話,你什麽家教啊。”
“哎喲大姐啊!你沒事吧大姐,你這個不孝順的!你大姨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兩個人嚎喪一樣地在家裏大吵大鬧,雲月雁被他們吵得頭疼,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怎麽年紀大的人鬧事都一個樣,不是罵不孝順就是罵白眼狼,不是鬼哭狼嚎就是裝病賣瘋。
“警察同誌,我家有個碰瓷的說犯心髒病了,我怕被訛詐,您來一趟吧。”
雲月雁捂著耳朵去旁邊報警,這下輪到馮梅和馮琴傻眼了,兩個人對視著有些拿不準主意,心裏開始打鼓。但很快兩個人立馬下定決心,一個仿佛喘不過來氣一樣直哼哼,另一個則是捂著臉嗚嗚咽咽地指責雲月雁的所作所為。
警察來得很快,幾個人被帶去喝茶,雲月雁看著熟悉的派出所大門和熟悉的值班警察露出無辜的表情,警察則是有些樂了:
“怎麽又是你。”
“我也不想來啊,可惜身邊無賴太多了。”
雲月雁無奈地攤開手,把9587牌監控保存的畫麵給播放出來。兩人無理取鬧的要求和熟練裝病訛人的操作令人歎為觀止。
“你這孩子都攤上一群什麽親戚。”
旁邊老警察喝著茶水看著視頻一個勁搖頭,吐了片茶葉萬般無奈:
“這樣最多口頭教育,罰款,寫保證書。”
“可以。”
雲月雁心裏明白,光這種潑皮無賴的事警察也處理不了,那就隻能自己幹個大的了。流程已經無比熟悉,她很快就可以離開了,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馮梅和馮琴被警察拽著走進來。
“思涵,你快和警察說啊,這事是你自作主張報警的,你還真能把你姨送進去啊。”
馮琴哪裏見過這種事情,害怕得渾身發抖,馮梅也算是走過一遭的人了,眼皮子也不抬地吐了雲月雁一口。
“小畜牲。”
雲月雁目不斜視地離開,腦子裏一直在思考如何一勞永逸。爺奶那邊安靜也是暫時的,兩個姨媽看馮蘭離婚也打上算盤了,怎麽一個兩個都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