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氣氛沉默了下來,方婧覺得今天把於霖歌叫出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白珊平時給她找事她都習慣了,如今連於霖歌的合作都賠了進去,實在是不值得。

“霖歌,今天的事,對不起了。”

於霖歌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向她,“為什麽要跟我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你又沒對我做什麽?再說了,今天受委屈的人是你好吧?你還跟我說對不起。”

他吊兒郎當毫不在意的樣子讓方婧更加愧疚,“白珊平時就是這個樣子,我自己的人際關係糾紛還牽扯到你,讓你丟了合作,抱歉了。”

“唉不是,那個白珊平時就這樣你得受她多少委屈啊?那我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大事,懲罰杠精,那得爽啊!婧婧你看過那些一路打怪升級的小說嗎?我給你說,以後遇到白珊這種人,就直接當場給她杠上去,不用在意臉麵,反正這種人也不能深交,越是不交集就越好。”

他居然因為這個還表現的很開心的樣子,開始給方婧傳授經驗。

方婧發現他的關注點跟她完全不在一條線上,有些無奈,“我想跟你說得不是這個。”

於霖歌擺擺手,“我知道你想說啥,我又不怪你,再說了,這邊的電視台這麽多,又不止你們這裏一家電視台,我憑啥非要找你們家電視台做?”

方婧終於被逗笑,“那你想找哪一家電視台?”

於霖歌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方婧走上前去開門,發現是陳青臨。

“你怎麽了?”她笑著讓陳青臨進來。

“我錄完節目,聽說白珊又找你的茬了,就過來看看。”他直接走進來,發現辦公室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於霖歌也因為這個突然進入的男人而被打斷了思路,開始打量陳青臨。

“哦忘了介紹,霖歌,這是我的工作搭檔,陳青臨,很優秀的主持人。這是我朋友,於霖歌。”

陳青臨挑了挑眉,剛才他就聽說方婧這邊有一個男人直接當眾就對白珊動了手,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叫於霖歌的不錯了。

於霖歌跟陳青臨握了握手,繼而轉頭看向方婧,“婧婧,你要不來我的公司吧,你在這裏多委屈啊,那個什麽白珊也不知道找了你多少次麻煩。”

方婧尷尬的朝於霖歌笑了笑,當著其他人的麵挖牆腳好像不太好吧。

“我公司也需要主持人呐!而且就要你這種有實力的主持人。這樣吧,你現在懷著孩子,每天錄一個節目就可以,工資我照樣給你發怎麽樣?看你和我這麽多年的交情,再每月多給你些獎金,你來了我公司我首先第一個就捧你,怎麽樣?”他侃侃而談。

方婧還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陳青臨冷哼了一聲,“開了多大點兒個公司就以為自己了不起的很了嗎?你以為你把方婧放到你那裏去就能捧紅她了嗎?沒有實力的公司砸鍋賣鐵都沒法捧紅一個人的。”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於霖歌要將方婧調走,所以陳青臨很不喜歡他,也或許是因為,今天於霖歌幼稚的行為讓他忍不住嘲諷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

或許,是前一種原因,他著實不想失去一個好的搭檔,畢竟現在台裏沒有幾個像方婧這樣認真負責又刻苦的主持人了,大多數人拿著所謂的名牌大學的學曆,在台裏好吃懶做,結果真正的能力卻不堪入目,陳青臨很討厭這種人。

是的,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不能少一個好搭檔。這是自己不滿於於霖歌的地方。

於霖歌從小就是個衝動脾氣,隻不過後來步入社會之後稍微收斂了一點,但是畢竟是先天的脾氣,再怎麽收斂也控製不了。聽到陳青臨這樣直接**裸的嘲諷時,他也忍不住回嘴。

“所以你以為你好得到哪裏去呢?不過靠著油嘴滑舌,還真以為自己是多麽好的主持人了嗎?你那麽厲害,怎麽還在這個電視台呢?那麽厲害,怎麽不去主持新聞聯播?”

“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有多麽優秀,畢竟我還需要學習。不過我現在可以斷定你那個公司估計也不是什麽好公司,有一個像你這樣的老板公司,也發展不到哪裏去。

做事都不用腦子思考,衝動行事,這樣子的公司,遲早會毀在這樣的老板手裏。”

眼看著這兩個人就要吵起來,方婧趕緊勸架。

“好了好了,別吵了別吵了,消消氣消消氣,你們兩個幹什麽呢?”她跟於霖歌關係好,所以她首先就直接堵住了於霖歌的嘴。

“坐坐坐,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吵別吵。誒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還吵架?我這裏是大街嗎?”

她把兩個人放到沙發上,開始勸告他們以和為貴。

白珊自從上次被潑了咖啡以後,雖然台長在她麵前親自拒絕了那個男人的合作,但是她依然覺得沒有過癮,畢竟這件事情是因為方婧而起,哦不對,是她認為這件事因為方婧而起。

那個男人跟方婧是一夥的,現在她成功把那男人的合作搞砸了,那麽下一個人就是方婧。

所以接下來兩天,她開始惡意傳播方婧佩戴山寨假貨首飾的消息。

辦公室從來都是一個不缺少八卦的地方,流言傳播速度比網絡傳播速度慢。

此後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後麵就慢慢變了味,台裏的人這兩天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

畢竟方婧在他們台裏還算是一個紅人,之前還聽說台長有意要捧她,本來以為是個多麽厲害的大人物,結果居然還是跟普通人一樣帶著假貨。

其實人帶假貨這件事情並不值得引起注意,值得注意的是台裏那些暗地裏嫉妒方婧的人。這些流言到了他們嘴裏也就徹底變得扭曲,好像佩戴假貨買了假貨全部都是方婧一個人的錯誤似的。

沒有人詢問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在工作閑暇時津津樂道這件事情。

溫子樹那天下班的早,正好出去談了合作,順路就經過了方婧工作的電視台,所以他也順路進了電視台,想看看方婧工作的樣子。

坐電梯的時間無疑是個談論八卦的好時間,當溫子樹進入電梯之後便看到了兩個女人拉著在一起小聲翼翼的談論。

“誒,你說那個方婧帶假首飾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啊?她好像挺有錢的,沒必要帶假的吧。”

“雖然方婧是有錢,但是你不知道那條項鏈。”另外一個人故作高深的說出了那條項鏈的名字,“好幾萬一條呢,我覺得吧,她可能就比我們有錢那麽一些,不然怎麽懷著孩子都還在上班?估計也是舍不得買吧。”

“真的啊?那何必花幾萬塊錢買條假的呢?我覺得花幾千塊錢買一條其他的項鏈買條真的也不錯。”

“誰知道呢,這些人嘛,總喜歡充麵子。”

前麵兩個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落入溫子樹的耳朵。

那條項鏈他知道,是他買來送給方婧的。怎麽可能會是假貨?

溫子樹聽到以後雖然比較氣憤,但還是比較溫和的拍了拍前麵一個女人的肩膀,“可以跟我說說這事的緣由嗎?就是你們剛才談論那個。”

那個女人看了一眼溫子樹,他西裝革履,沒有在電視台見過他,所以那女人警惕的問了一句,“你是哪位,我們討論什麽管你什麽事?”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方婧的丈夫,你們說的那條項鏈是我送的,不可能是假的。”

那兩個女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尷尬無比,嗬嗬幹笑兩聲以後便簡單的告訴了他這件事情的緣由。

“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都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她們一個部門的白珊,那天當著所有辦公室人的麵說,方婧的項鏈是假的。不過方婧她自己覺得這個不可能是假的,她說這是你送給她的,不可能有假,嗬嗬……”

“謝謝。”溫子樹禮貌的說了一聲。

電梯門在此時打開,兩個女人逃也似的跑出了電梯。

溫子樹去了方婧的辦公室,那條項鏈是他買的,他最清楚了,直營店的店長,就算膽子再怎麽大,也不可能給他一條假貨。

方婧從台本裏抬起頭,看到來人時明顯驚訝了一下,繼而又展開笑臉。“你怎麽來了?”

“我去外麵工作,路過你這裏,順便來看你一下。”溫子樹在方婧對麵坐下,“對了,我剛剛聽說,有人說你戴的項鏈是假的。”

“沒什麽,就是員工之間的一點小矛盾而已。再說別人怎麽說關我什麽事呢?這是你送給我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溫子樹笑了出來,“那你現在戴的那條項鏈給我看一下吧。”

方婧拿給他,他拿著項鏈端詳了一會兒之後,皺著眉神情有些嚴肅,“婧婧,我懷疑這條項鏈被人調包了。”

“是嗎?”她沒仔細注意過之前的項鏈,所以現在雖然大家都說她的是假的,但是她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