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陳宴風波後續

巨犬伏下了身子,像一匹戰馬般跪在了受傷的主人的旁邊。

舒雪心示意小男孩騎了上去,男孩抬眸,雙眼一片混沌,似乎並不知道舒雪心的意思。

舒雪心無奈,最後還是讓自家爹地將男孩扶在了巨型犬的背上。

依舊有些不放心的舒雪心跟自家爹地耳語了幾句,然後自己也慢慢爬上了巨犬的後半身,同時還有些不忍心的解釋道:“狗狗啊狗狗,我真是對不起了,可是我要對得起你了,你的小主人他會掉下來的。”

巨犬吸著鼻子哼了兩聲,似乎在說著一句“沒關係”般,然後站起了身子,向前走去……

一邊的舒庭華和舒儀心見了,隻能瞪大眼睛,而後上車,慢慢的跟著巨犬向前走去……

就這樣,意外失蹤的安述才被送回了巴黎最大的華商之家安家。

也是從那之後,已經傻了五年的安氏嫡出的大少爺慢慢開始恢複神智,開始哭著吵著要玩氣球,也是從那時候起,小安述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回送他氣球,送她回家的那個小女孩。

他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隻知道她是中國人,隻知道她有個哥哥叫席深。

後來,經過他多年的努力,他竟然真的研究出了一種特殊材料的氣球,就算成年人踩在上麵都不會爆破的氣球。

從那以後,他開始計劃把氣球做成不同形狀的漂亮工藝品,甚至是,那個小女孩的樣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多年的實踐,他成功了,很幸運的成功了。

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過去了,十八歲的他開始著手設計一個一個用氣球做成的夢之花園……

現實將安述的思緒拉回,現在花園做成了,可它的主人呢,卻連他的心意都不知道。

安述眨眼,謙卑的彎下身子,撿起“綠色草坪”上的一隻氣球,又動手編製起來……

這些年,每次想到舒雪心的時候,他都會來到雪心樓,默默地編製氣球,就好像,他是在編織著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夢……

隻希望,席深的話能成真,那個哲學老師真的能幫到他,那樣的話,即便是要他的所有財產,他也不吝相贈。

愛,到最後,已虔誠成了一種信仰。

…… ……

安述回到請湖區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了。

習慣性的打開電腦,映入眼簾的就是漫天而來的,關於陳宴鴨界之王的頭條:

堂堂董事竟然於鴨界稱王……

董事自暴隱密醜態,竟是因為自小家教缺失……

知名董事的奇葩異裝癖……

安述每往下看一條,臉就繃得更緊一份,這倒不是說他有多緊張陳宴的人品,而是陳宴這樁醜聞一出,席氏財團必定會大受波及,甚至到無法挽回的局麵。

這兩天他們都在為席深中【禁藥】的事而忙活,根本就沒太在意席氏的問題。

這樣一來,這事出的倒真是讓人措不及防,看來,又有一陣子得忙活了。

安述皺著眉頭,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席深的號碼。

“你最好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安秘書。”

席深的起床氣一向都特別嚴重,更別說被人從淩晨三點的睡夢中叫起來,能有這態度,也充分證明了安述在席深心裏非一般的地位。

“席總,先別問,隨便找台電腦,輸入陳宴兩個字。”

“唔……”席深應了一聲,下一刻就已經跳下了床,迅速坐到沙發上,打開了專為他配置的筆記本。

也許,男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樣。

輸入陳宴兩個字之後,席深一看那些鋪天蓋地的頭版頭條,忍不住低咒了一句髒話,撈起一邊的手機,對著還未掛機的安述就吩咐道:“馬上到漫步雲端8886號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撥通了給酒店經理的內線。

“這麽晚了,席總有事?”

“嗯,給我把這兩天酒店裏的錄像調過來,尤其是慶功宴那晚的錄像。”

“是,席總。”酒店經理客氣的掛斷電話,就去監控室調錄像去了。

已經穿戴完整的席深眉頭緊皺,心裏暗暗思量著到底是誰整了陳宴,黑了席氏。

畢竟他印象中陳宴最後一次正常出場就是在慶功宴那晚了,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讓酒店經理調來了那晚的錄像,希望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安述趕到,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畢竟清湖區也是屬於建在郊外的一個別墅群。

安述一進來,就肯見席深聚精會神的在盯著電腦,電腦上播放著的是前天席氏影視和舒二小姐合作慶功宴上的錄像。

席深跳著看了半個小時,都是關於陳宴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應酬,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就在他準備泄氣的時候,正在放的這一卷錄像突然就完了。

席深抬頭看了安述一眼,抱著些僥幸心理,把最後一盤錄像帶連接到了電腦上。

畫麵一開始,就是一束刺眼的強光,席深知道,那是司索洌當日露麵時的排場,五架銀白色的袖珍飛機很淡定的就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當然也包括他。

再往後就是沈微詞和司索洌不知廉恥的親近場麵,當然還有他,黑掉的臉。(沈微詞高高傲傲的昂頭:你才不知廉恥!你全家都不知廉恥!席小寵!)

看著安述閃著精光的雙眼,席深突然就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在心裏暗暗鄙視自己。

再往下看,就是繁華拉走了他。

再再往下,席深的眼睛猛的就亮了,因為陳宴動了,看樣子是和沈微詞起了爭執。

陳宴嘴賤,這個整個席氏高層都知道,沈微詞又傲又橫,他也知道,這兩個人撞一起,肯定不會善了。

這樣想著,席深放大了沈微詞的表情,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席深就怒了!

心裏狠狠的吼道:他媽的,勞資都欺負不過的女人竟然被一個嘴賤的老頭子給惹哭了!

此時席深完全忘記,陳宴曾是席氏的功臣一枚了。

…… ……

再之後宋毓現身,兩人寒暄幾句,宋毓帶走了縮在陳宴身邊的連若若。

之後陳宴的膝蓋似乎是被什麽撞了一下,然後就直直跪了下去,再然後一夥黑衣人帶走了陳宴,錄像的最後,是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臉,一臉嘲諷的看著攝像頭,也看著,此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