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羨慕你……”能夠一輩子陪在她的身邊。
後麵的話,夜華澤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說出來。
他很想對裴修齊說聲謝謝,謝謝他這幾個月來對他的用心。
他還很想跟裴修齊說,讓他一輩子都對顏伊伊好,很好很好!
可是夜華澤隻來得及說出‘我真羨慕你’,就永遠都不上了眼睛……
病房在這一刻陷入了死寂,仿佛連呼吸聲都靜止了。
喬羽愣愣的看著就算是永遠閉上眼,嘴角卻還是帶著淺笑弧度的少年。
在意識到夜華澤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之後,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她趴在床邊一邊哭,一邊喊著夜華澤的名字。
顏伊伊也是哭得身子癱軟在了裴修齊的懷裏,依然接受不了夜華澤永遠離開這個事實。
裴修齊摟著顏伊伊,在她的背脊上輕輕拍撫。
夜華澤未說完的話,裴修齊知道那是什麽。
作為一個男人,他又怎麽能夠看不出來夜華澤喜歡顏伊伊呢。
對於這樣一個連情敵都算不上的人,他真的討厭不起來。
對於夜華澤的離開,裴修齊是惋惜的。
如果可以,他也是希望能夠盡到最大的努力延長夜華澤的壽命。
隻可惜,醫生不是萬能的,世界上有太多的病人也是他們醫治不了的……
夜華澤的葬禮是裴修齊和顏伊伊親自操辦的,喬羽隻在葬禮當天出現過,她看起來很憔悴,眼睛是紅腫的。
她捧著一束白玫瑰,站在夜華澤的墓前。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夜華澤依然是笑容燦爛,是個陽光又帥氣的少年。
將夜華澤最喜歡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喬羽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幾天她躲在家裏哭了很久,嗓子已經被她哭啞了。
喬羽知道,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出來。
夜華澤知道她喜歡他。
她也知道夜華澤喜歡顏伊伊。
其實挺好的,至少在夜華澤離開的時候,他知道他喜歡的人身邊有人可以好好照顧她,嗬護她。
這樣,他就算是走,也能走得安心。
——阿澤啊,願你下輩子被上帝溫柔以待,不會再受到疾病的折磨!
……
辦完了夜華澤的葬禮之後,顏伊伊和裴修齊前往米國,去了關押夜華冶的監獄。
時隔幾個月再見到夜華冶,他的頭發被剪短了,成了寸頭。
人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也許在監獄裏和人起過矛盾,他的臉上甚至有了一道幾厘米長的疤痕。
不管外貌再如何跟以前變化大,夜華冶陰沉的氣質卻依然沒有改變。
見來探望他的竟然是顏伊伊和裴修齊,夜華冶挑了挑眉,感到有些詫異。
這裏的探視,犯人和探視者不需要隔著什麽玻璃,而是可以麵對麵的坐著。
夜華冶向後靠在椅背上,唇角斜斜揚起:“倒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會來給我探監。”
聽到夜華冶的話,裴修齊沒有開口。
顏伊伊也是沉默的看了夜華冶良久,然後才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她將盒蓋打開,露出了放在盒子裏的紅繩手鏈,然後把盒子往夜華冶的麵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