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奇怪,剛剛她們還有說有笑的,現在又變成這樣,真是的……!

張穎首先結束了這場無聊的對視,臨走時還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馬萌可能因為這場戰爭的勝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去叫你!”

我向她道過謝就直接回了房間。

可能是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敲門聲所驚醒,原來是嚴冬,“方眾,起床了,走,去吃飯!”

我給他開門後,轉身又回到**,“謝謝你,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到!”

“那好,馬上來啊!”說完嚴冬就走出房間。

我在**一動不動,實在舍不得這溫暖舒適的被窩,我在那裏思想鬥爭了很久,最後決定放棄溫柔鄉。

當我來到餐廳所有人都已經就位,韓雲示意我坐下,這時馬萌已經站起來,“方眾,快來!”說著指向她右側的位子,我走了過去在那裏坐下。

“現在人到齊了,可以吃飯了!”韓雲微笑著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沒有參加勞動,而且大家都在等我一個人!我向所有人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歉意!

看來大家都餓了,所有人的吃象都不算雅觀,這也不能怪我們,從早到晚隻有這一頓飯,這也難怪!

晚餐還是很豐盛的,雖然多數菜有些不生不熟,但看上去還是很有味道的,特別是我跟前的這盤兒傳統大菜——炒雞蛋,味道相比之下果然出類拔萃,當我決定吃第二口時,突然眼前出現一隻手,不容質疑地把這盤兒雞蛋全部端走,我正想和這人理論一番,抬頭一看原來是張穎,她自打從上車就開始對我有敵視,我都不知道那裏著她了!

“哎,你幹什麽?”我不忍問道。

“幹什麽?就不給你吃,這是我炒的!”張穎滿臉不屑的看著我。

“哎,我到底怎麽惹著你了,處處和我作對!”我終於爆發出來。

“是又怎麽樣!”張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是啊,我不能把她怎麽樣!我現在開始怨恨《香煙島謀殺案》的作者,幹嘛要創造出張穎這樣的人,這不是明擺著要和我作對嗎!

作者喊道:“我冤呐,本想寫出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子,可不知為什麽,寫著寫著就變成這個樣子,這可能是我內心潛在的,對女人的深惡痛絕!”**“好了,不要吵了!”韓雲在這適當的時候出麵調停。

我和張穎都不再說話了,張穎把整盤雞蛋扔在自己的跟前,氣呼呼的吃著麵前的米飯。

這時氣氛已經很尷尬了,不知道是誰把門後的CD打開,整個房間裏飄揚著輕鬆爛漫的音樂。

過了一會兒,音樂驅散了房間內的尷尬,所有人都開始活躍起來,張穎也和旁邊的袁圓聊起天來,剩下在一旁的劉旭不知是無奈還是插不上嘴,在一邊不住的搖頭。張穎的右側是嚴冬,正在和坐在首位的韓雲邊吃邊聊,與嚴冬對麵的李小雪好象滿腹心事似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米飯,馬萌則顯得異常活躍,一會兒給我加這個菜,一會兒又加那到菜,忙得不亦樂乎。我右側的肖海依然沉沒寡語,但臉上卻露出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看來他今天格外高興,還喝著不知哪弄來的啤酒,甚是逍遙啊!

“來,嚐嚐我做的。”馬萌說著邊把遠處的一道菜擺到我跟前,“快來呀!”

這是一盤兒蒜薹,我嚐了一口,好鹹呐!但我還是生生的咽了下去,原因很簡單,張穎正在偷看我,我裝做很興奮的說:“哇,太好吃了,我就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蒜薹!”

馬萌被我這誇張的表揚,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而且在一旁不住的讓我多吃,雖然我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我還是虛偽的邊吃邊叫好。

可能是太鹹了,我忍不住向一旁的肖海要了一瓶啤酒,肖海很迅速的把啤酒遞給我,看著我喝酒的樣子,“方眾,是不是很鹹?”肖海忍不住笑的問我。我回過頭看看馬萌,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猛的向肖海點著頭。

就當我還想和肖海說些什麽的時候,剛剛回身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原來我和肖海的筷子交織到了一起,“你是左撇子!”

“是啊!”肖海回答。

沒多久大家已經風卷殘雲,韓雲又提議所有人一起打掃戰場,這一次我沒有逃避!

真是人多力量大,沒多久就打掃完畢。

其他人陸續的走出餐廳直接進了休息室,留在最後的隻有我和張穎,我本想和她好好談談,可她根本不給我機會,連眼睛都不看我!

當我放棄這個念頭時,就徑直走出放門,可就在關門的一刹那,我看到張穎鬼鬼歲歲的溜進廚房,我故意把房門留了一些縫隙,隻見她從廚房裏出來,手中捧著那盤馬萌抄的蒜薹,見房中無人,迅速從盤中拿了一塊兒放入嘴裏,可很快又吐了出來,臉上表情十分痛苦,她一邊吐著口中的餘味,一邊咒罵道:“這個死方眾,這麽難吃還說好,呸,呸……!”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推開房門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好吃嗎?哈哈哈……!”

張穎先是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又看我正在笑她,小臉已經通紅,隨手就把整盤菜連同盤子朝我的臉仍過來,我躲閃不及整盤菜扣在左肩膀上,這回輪到她對我傻笑,“活該,讓你笑!嗬嗬!”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嗨,馬萌怎麽放這麽多醬油啊!“哎,好了,你已經報仇了,還生氣呀!”

張穎氣鼓鼓的白了我一眼,“誰有時間跟你生氣,別自做多情了!”說完走進廚房拿出工具開始收拾自己做的孽。“我來幫你!”我說完蹲下來拾起破碎的盤子,她也沒有反對,繼續清理地上的湯汁。

“哎,去換件衣服吧!”我們走出房門時張穎對我說,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關係,這不挺時尚的嗎!”

“愛換不換!”說完她就徑直走進休息室。

我自己也覺得有欠雅觀,回房後剛換好衣服,肖海就回來了,“你怎麽沒去休息室?”

“我回來換件衣服,你怎麽回來了?”我把脫下來的衣服把進洗手間。

“我來拿煙。”說完已經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拿出一根煙遞給我,自己也拿了一根。我把衣服扔進洗手池,肖海把煙點上,“走吧,一起去!”我點了一下頭,就跟他到休息室。

整個房間充滿了音樂氛圍,窗簾已經被拉上了,頭頂上開著各種各樣令人眩暈的等,視線也顯得十分模糊,房中間的空地上,隻有劉旭和袁原相互摟抱在一起,跳著似舞非舞的東西,其他人都坐在四周的沙發上,臉上表情實在看不清楚,肖海走到離音箱不遠的沙發坐下。

“方眾,快來!”不用看就知道馬萌在喊我,我順著聲音走過去,馬萌從黑暗中跳了出來,“和我跳隻舞”,說完拉著我跑到所謂的‘舞池’,“來呀”。

“可我不會跳舞!”我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就象他們一樣,”馬萌指向劉旭,“不用會得!來!”

沒等我有任何反駁,馬萌已經牽著我的右手摟在她的腰上,就這樣我就象狗熊一樣,隨著她時前時後的爛轉。

可能是馬萌的帶動,韓雲和嚴冬,肖海和李小雪,都走進了舞池,和他們相比我們的舞姿實在不敢恭維,這時休息室的門開了,借助走廊的燈光我看到張穎走了出去。

馬萌依然孜孜不倦地教導我,可我還是無法心領神會,這時曲子已經停了,所有人都回到了沙發上。

“馬萌,這有梁詠琪的《鍾意他》!”肖海在音響附近喊道。

“對呀對呀,馬萌快來呀!”李小雪也在一旁附和著。

其他人也一同起哄讓馬萌唱歌,“對呀,你是學音樂的,讓我們這些俗人聽聽什麽是天外之音!”我在一旁同樣說道。就在這一殺那,我看到她的渾身一顫,眼睛盯著肖海那裏。

但她很快恢複平靜,“好,我來唱!”

肖海為她找好曲目,前奏輕快的響起,這時馬萌拿著麥克風,“這首歌送給我剛剛結識的朋友——方眾!”

下麵頓時一片起哄聲,雖然光線很暗,但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我,我的臉也有些發燙了!

馬萌的歌的確無與倫比,我這種五音不全的人也不由得被其吸引,當最後一個音符從音箱發出後,掌聲四起雖顯有些不夠聲勢,但這是這裏所有人的共鳴。

我突然覺得好象少了什麽,但又好象什麽都不缺……

在大家讓她再來一首時,馬萌見好就收。這時整個房間震撼著‘的士高’的強勁旋律,所有人都近乎瘋狂的跳動著身體,我對此毫無興趣就走出了房間,在走廊裏依然可以聽到震耳的音樂。

我回到房間從背包裏拿出煙和書,本想靜靜的看一會兒,但音樂的魅力太大了,房門無法阻擋其洪水猛獸般的音樂氣勢。我想到張穎可能在房間,但敲了很久沒人開門!

我拿著煙走上船的右側甲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今夜海麵很平靜,海風的潮濕令我有些呼吸困難,我扶在欄杆上看著腳下的海水被船體用力的劃開,海水露出白色的傷痕,所過之處澗起不高海浪,我盯著那一處許久依然無法平息。

寂靜的大海被月光照的格外銀白,月亮,星空,海麵三位一體,給這個寂寞的夜帶來了寂靜的美。

我沿著甲板向船尾走去,突然有一陣隱隱的哭泣聲,我辯著輕微的聲響尋了過去,就在後甲板通向船內的門後,我看到李小雪,她並沒有發覺我,哭聲是從她這裏發出來的,她坐在門後低著頭臉隱藏在她淩亂的頭發中,這時我才注意到她隻穿了一件襯衫,下身什麽都沒穿。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她大概是想盡量控製哭聲,所以她的哭泣有些不倫不類。

我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這種情況對方當然不想讓人知道,何況還是個男人。

我走了又覺得不太丈義,咱哥們兒也是個大老爺們兒。我轉身悄悄的返回房間隨手拿起毯子,但我再回去時她已經不在那裏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她。

我把毯子扔到**,肖海已經回來了,“方眾,你發燒了?”肖海看我拿著毯子很關心的問我。

“看來,你今晚的興致很高嘛!”我倒在**說道。

肖海沒有回答我,隻是向我神秘的一笑,接著就去了洗手間,“哎對了,方眾,剛才張穎把你的衣服送回來了!”肖海在洗手間裏說道。

“什麽衣服?”我來到洗手間門口問道。

“就是你扔在洗手池裏的那件!”肖海一邊洗臉一邊說。

我這才看到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雖然戰績依稀可見,但勉強可以視人。

“你幹嘛不去找她?”肖海奇怪的問我。

我點著頭說:“你說得對!”轉身我就出了房間。

這次敲門終於有人開了,韓雲十分熱情的要我進去,“坐呀。有事嗎?”韓雲坐到我的對麵說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張穎在嗎?”韓雲好象明白了什麽,微笑著說:“噢,她還沒回來呢!可能在馬萌那裏,你去看看吧!”我倒過謝剛走到門口,這時嚴冬進來了,我很知趣的去敲對麵的房門,開門的是馬萌,“誒,你怎麽來了!快進來!”馬萌把我讓進了房間,張穎果然在這裏,“來,方眾快坐下。”馬萌也很熱情的招呼我,李小雪沒了剛剛的哀怨,象個沒事人似的,她可真是個天生的演員,“你來找馬萌嗎?”李小雪壞笑著看著我,“不是,我來找張穎的!”我剛說完,“你找我幹什麽?”張穎沒好氣的說道,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而臉又燙了起來,她們看到我這個樣子都笑做一團。“好了好了,方眾,你找張穎什麽事?用不用我們回避一下?”李小雪說完又笑了起來,這次張穎沒有笑,“方眾,走吧,什麽事外麵說!”張穎說完率先出了房門,我隨後也跟了出去。

來到後甲板張穎冷冰冰地問我,“找我什麽事?”

“噢,謝謝你!”我低頭看了一眼衣服。

“就這事兒?不用客氣!……還有事嗎?”

“你幹嘛對我象階級敵人似的,我有得罪你嗎?”

“不怕坦白地告訴你,開始我有些喜歡你,但現在……,”張穎瞪了我一眼,“現在我很討厭你!!”

“我幹了什麽,讓你這樣?”我疑惑地問道。

張穎輕蔑地哼了一聲,“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不知道!”

“我幹什麽了?”我不解地問道。

“得了吧!你這種人,平日裝得道貌岸然,其實就是個流氓!”張穎憎惡地看著我。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正想再追問,“方眾,你聽著,以後別再和我說話……”張穎轉身就走,“那樣我會覺得惡心!”說完她已經進入船艙。

我在那裏愣愣地站了半個鍾頭,始終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第二天由於機器發生故障,船隻好停止行駛。

今天陽光明媚所有人都到甲板上自由活動,我和肖海在船長那裏借來魚杆兒,釣魚實在無聊,肖海又不喜歡說話,整整一天整艘船都死氣沉沉的,盡管韓雲極力渲染氣氛,但很明顯效果不佳。張穎果然沒有再理我,隻有馬萌和我閑聊幾句,而李小雪總是象心不在焉似的,嚴冬和韓雲在海裏遊泳,顯得不亦樂乎!就在這種既無聊又無趣的狀況下度過一天!

傍晚十分船又重新啟動,可能隨著船的行駛,所有人又都恢複生機。

晚飯時,“各位,明天中午我們就可以到香煙島,”韓雲說著舉起酒杯,“讓我們為這次旅行的**——幹杯!!”

當夜我和肖海在甲板上聊天,“今晚好象很冷啊!”我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可能要下雨了……!”肖海望著天空輕輕地說。

他的預言真的實現了,幾顆雨點輕打在我的臉上。

“回去吧!”

“你有女朋友嗎?”肖海側過臉問我。

“沒有。”

“可我有,我很愛她……!”

我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一下,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在這個船上!”

肖海猛地看著我,驚恐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這不重要,”我搖搖頭,“她是誰?”

肖海沒有理我,隻是出神的望著大海。

夜裏我展轉無眠,總覺得有事發生,但是什麽呢……?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早晨——雨一直沒有停,空氣也顯得格外沉悶,其他人也有些精神恍惚!

早飯時大家都很沉沒,隻有劉旭和袁圓對陰沉的天氣不滿,其他人好象對此毫不理會!

韓雲告訴大家回房整理東西,中午就會到達香煙島。

我和肖海都躲在房間裏抽煙,其他人因為下雨的緣故,都失去了到甲板上看風景的興趣。

中午,韓雲讓所有人到餐廳去吃飯,“我們先吃飯,一會兒就到了!”

午飯過後沒多久,韓雲叫大家到甲板上,“你們看——那就是香煙島!”韓雲指向遠處一個黑糊糊的東西說道。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由於海上起霧,加上天空陰沉,我們隻能看到一團黑黑的東西。

“這可比宣傳照片上的差遠了……!”肖海在一旁感慨道。

船一點點駛近,整個島逐漸清晰地擺在我們麵前。

我覺得它隻是很高罷了,其他並不覺得有那些特別,整個島是由整塊兒大岩石構成,遠處看上去島是個不規則的圓柱體,船越近越是無法看清頂部的樣子,海島的底部散落著大小不一的岩石,海浪拍打在上麵濺起幾米高的浪花,由於開始起風了,船又要返航,我們匆匆的繞到海島的另一側,這一麵有一片不大的沙灘,從沙灘上伸展出一個木製的簡易碼頭,碼頭上站著一個人,手舉著一把深藍色的雨傘,由於風是向著她吹去,她用傘擋在麵前,但從衣著上知道她是個女人。

船在搖擺中緩緩靠近碼頭,風浪越來越大,弄得我們猶如酒後桑吧搖擺不定!

經過‘千難萬險’我們終於上了島,那位接我們的女人走過來,韓雲熱情地走過去,“揚姨!”

“小雲,我們總算見麵了!”那個被稱為揚姨的人微笑著和韓雲說話。

“是啊,對了揚姨,東西送到了嗎?”韓雲一邊說一邊招呼我們上島,“昨天就送來了,”揚姨說道,“大家快往上麵走,雨下大了!”她喊著我們率先朝台階處跑去。

由於整個島成圓柱體高聳而立,從下麵往上看猶如站在山腳下一般。

我們跑到台階處,揚姨告戒我們小心,又把手中的雨傘遞給李小雪,“你們小心點兒,台階很滑,注意安全!”

整個向上的台階成S型,每到一個轉彎弧度都很大,看得出整個台階是人根據香煙島的岩石特征開鑿出來的,台階緊緊地鑲嵌在岩石上,而另一側又有護欄,可以說是相當安全!

台階也有夠長,我們足足爬了二十分鍾,果然上麵別有洞天,與台階交接的是一個長方形的水泥平台,踏在上麵以後就可以算是蹬到峰頂,其實島上麵的空間並不是很大,緊靠近平台的是一塊兒籃球場,球場一側島上的邊緣,另一側有兩個花池,兩花池中間相隔一條人工鋪成水泥小路,直通一幢三層歐式房子的大門,說它是歐式建築原因很簡單,隻因它和中國的房屋有很大區別,房頂尖平不一但很有規則,房子看上去很陳舊,雖然看出有重建的痕跡,但依然無法掩蓋其曆史悠久的氣韻。四周邊緣處均有高大欄杆,特別在球場三側掛有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