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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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顯然沒想到海先生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不光他沒想到,在座的眾封臣都想不到海先生會以這種樣子來參加此次的懲戒,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好奇他肩上的那個黑布袋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活物!
莊嚴望著他,朗聲問道:“海天擎大人,你這是遇到了什麽?”
正式場合,莊嚴不再像私下裏親切的叫他大哥。
莊嚴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就連王三才也很好奇海先生到底遇到了什麽,不過,想到之前莊嚴派海先生去與梁家的那群人周旋,他就已經猜到了幾分。
而海先生卻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信步走到廳中之後,忽然將肩上的黑布袋一把扔在了地上,而黑布袋中的活物也因此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
海先生單膝下跪,聲音顯得有些虛弱:“族長大人,我在收到您的消息後就把手頭上的事情交給了我的手下,可是,在回來的途中我遇到了意外,所以才變成了這副模樣,也拖到現在才來。”
“我想在場的諸位大人都能理解。”莊嚴一副鎮定的樣子,但語氣中卻充滿了關切。
他的話音落下,不少人也頓時紛紛表態理解,畢竟,海先生眼下的這副樣子說明了一切。
“這個黑布袋裏的是什麽?”莊嚴直接切入了正題。
“我們要找的人。”海先生回答完後,見莊嚴不解。便立即起身,彎腰解開了黑布袋上的繩子。
頓時,一個肥胖的人被從黑布袋裏放了出來,隻不過,因為黑布袋紮的太結實的緣故,空氣流通又不順暢,讓這人窒息的昏迷了過去。
但這人方才的痛呼聲和被海先生丟在地上**的雙腿表明了他還活著!
可是,當所有人都看清楚這個肥胖之人的相貌時,表情卻不一樣了。
莊嚴、龍先生和王三才的臉上掠了一絲振奮,王元芳的臉上露出半分緊張。而其他所有封臣的麵上卻都浮上了滿滿的震驚!
“這不是薑戒鳴嗎?”
“他怎麽變成了這樣?”
“難道族長大人召集我們就是因為他?”
……
……
終於。所有人在看到薑老板的這一瞬間,再也忍不住低聲議論了起來,薑老板鼻青臉腫,**在殘破衣服外的皮膚上。還能看到一些淤青。他似乎聽見了議論的聲音。在地麵上疲憊地掙紮了一會兒,腦袋也朝四處望去,但神誌卻像是還沒恢複。臉上的神色茫然。
王三才心裏也很吃驚,他原本還以為海先生這是遭受到了梁家的埋伏,捉了一個重要的梁家人,卻不想他居然把薑戒鳴捉了回來,頓時就好奇海先生到底遇到了什麽。
龍先生和海先生是莊嚴最信任的人,被莊嚴留在身邊,莊嚴也自然不會擔心這種醜事被他們泄露出去,早在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把真實的消息告訴了兩人。
他也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好手去捉拿薑戒鳴,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也不知道薑戒鳴從哪裏收到了消息,早先一步逃走了,隻留下了他茫然無措的夫人與孩子。
但莊嚴想不到薑戒鳴居然會被海先生抓了一個正招,看到海先生狼狽不堪的虛弱模樣,莊嚴就能想象他到底遇到了多少阻撓了,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談傷亡的時候,隻是由衷的說了一句:“海天擎大人,功勞我記下了,請入座吧。”
海先生默然,起身走到了龍先生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才從懷裏掏出一瓶金創藥敷在了傷口上,一旁的龍先生充滿戒備地望了他一眼,身子離他遠了一些,似乎是有潔癖。
海先生並沒在意龍先生的舉動,倒是看到王三才向自己投來善意的眼神後,還微笑著對王三才點了點頭,示意無礙。
而一聽莊嚴開口,低聲議論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了下來,見海先生入座到莊嚴身邊,也都全然沒有意見。
莊嚴看了海先生一樣,見他傷勢無礙,便放眼掃視一圈,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諸位大人,想必你們也已經猜到了,我這次召集你們前來是要各位與我共同審判叛徒的罪行,而這個叛徒諸位也已經看到了,正是薑戒鳴。”
雖然眾人此刻都已經猜到了幾分,但在莊嚴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震驚無比。
莊嚴抬起胳膊一指王三才,他之前還向王三才保證不會遇到危險,不想這麽快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不禁有些掛不住臉,陰沉道:“這位是我請到莊園裏的貴客,是我們莊氏家族的客人,而薑戒鳴卻在貴客帶著小女出門期間,埋伏人手意圖謀害,若不是薑戒鳴派去的人手中有堅定忠於我們莊家的人,貴客此刻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一說到這兒,莊嚴的臉上怒意一閃:“貴客登門拜訪期間死於主人的地盤,這種恥辱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還有誰會來我們莊氏家族做客?!我們莊氏家族如何立足於冰大陸上?!”
尤其是最後一句,可一下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索一樣,瞬間就將懲戒廳內的氣氛引爆!!
在場的可都是莊氏家族的人,有哪個人沒有歸屬感和榮譽感?讓自己的客人死在自己的家裏,結果還是自己人動的手腳,誰能忍受如此恥辱?!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莊嚴抬起雙臂做了一個緩緩下壓的動作,見人群中的議論聲笑了許多,莊嚴便繼續說道:“而且不止於此,前一陣子小女走失的事情想必諸位全都清楚,當時幸好有諸位的幫忙。小女也慶幸毫發未傷的回歸,但始作俑者卻一直沒有露出馬腳,在後來,莊園裏又發生了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否跟薑戒鳴有什麽關係,下麵,就先讓他說說他到底為何刺殺我們的貴客吧!”
話說完,莊嚴發現薑戒鳴似乎還未回過神兒來,眼中寒芒一閃。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就對著薑戒鳴潑去!
水杯中的茶水滾燙。準確的潑在了薑戒鳴的臉上,瞬間就燙的他一陣慘叫,但也讓他逐漸清醒了過來。
座位上的王元芳盯著他,平靜地臉上看不出他心裏在想著什麽。但旁邊的王三才卻聽到了他有些局促的呼吸聲。便又對他使了一個安心的眼色。
隨著薑戒鳴逐漸清醒。他也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入眼範圍內一片充滿敵意的目光,有認識的麵孔。熟悉的麵孔,還有一些他很少接觸到了生麵孔,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莊嚴的身上,也落在了王三才的身上。
他本人的實力幾乎可以忽略掉了,且不說在場這麽多人,但是莊嚴在他麵前,他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等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看到王三才好端端的望著他時,他終於明白,自己是失敗了,而且失敗的是那麽的徹底!
他也看到了王三才身旁的王元芳,隻是,心死之下,他已經不想再去質問了。
薑戒鳴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臉上的滾燙與身上的淤青,他苦笑著環顧了一圈,知道再想反抗也是枉然,最終對著莊嚴跪拜了下去,腦袋也磕在了地板上。
眾人無聲。
海先生已經敷完金創藥,說起了他的事發經過:“說來也巧,當我把事情推給手下的時候,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薑老板,當時薑老板帶著三個人獨自朝境外的沙漠逃去,那時候我已經接到了族長大人的消息,我知道這是一個寶貴的機會,於是便對他立即出手,但我匆匆回趕,隻帶了一個煉氣期的人手,戰鬥的過程便變得比較艱難,幸運的是天神保佑,最終還是讓我擒下了叛徒!”
話音落下,廳堂內眾人再也忍受不住,義憤填膺的大喊了起來!
“殺死這個叛徒!!”
“讓他接受天神的處罰吧!”
“他居然會做出這種有辱家族的事情,就算把他大卸八塊也不為過!”
“哼!要我說,敢做出這種事情,就算他的親屬也都該貶為賤民!!”
……
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薑老板保持方才的姿勢跪拜在地,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莊嚴再次下壓雙臂,等人群安靜幾分後,便對著薑老板開口道:“薑戒鳴,你是否否認你派人去刺殺王先生之事?”
薑戒鳴終於抬起了頭來,他無神的望向王三才,目光從王元芳的身上劃過,最終落回到了莊嚴的身上,宛如死灰一般道:“不。”
他沒有反駁讓王元芳鬆了一口氣,也讓在場所有人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王三才低頭湊到王元芳的耳邊,低聲道:“看,跟我之前告訴你的一樣吧?就算沒你這個人證,但是他逃跑和那邊留下的那些屍體,他根本就沒反駁的餘地。”
王元芳微微點了一下頭,緊張的不敢開口。
莊嚴也是怒火中燒,隻是他身為上位者必須要保持冷靜,強忍心中憤怒道:“你知道你做的這件事情罪該幾何麽?!”
“知道。”薑老板的聲音已經麻木。
“那好!”莊嚴大吼一聲:“現在,說出你的理由!為什麽要刺殺我們莊家的貴客!為什麽要讓莊家蒙羞?!”
可是,出乎意料,薑老板看了看王三才,捏起蘭花指一指他,卻是慘笑道:“嘿嘿嘿,沒理由呀,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想要殺他,族長大人呀,王元芳也肯定告訴您我當時沒讓他們對莊小姐下手吧?”
這個理由可真是夠荒唐的了,莊嚴當即就嘲諷道:“哼,你當在場所有人都是弱智麽?你不敢說是怕你做的更多醜事被揭露,你也會因此罪孽更深吧!別現在強調你沒對小女下手,你之前故意設計圈套讓小女走失,又趁我莊園空乏之際布置你的圈套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你以為你能逃避掉我遠房外甥、馬夫、兵衛,送信人以及廚子下人們慘死的責任嗎?!”
可誰知,原本表情麻木的薑老板一聽這話,臉色陡然大變,情緒異常激烈的反駁道:“族長大人!!不是我!不是我做的!絕對不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