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倒也說得通,也許碰巧就是你派出去的人和火家派出的人糾纏到了下界!”水玲瓏不免猜測道。
許星落卻有不同地看法,但她並沒有直接講出來而是問道:“水家和冰家關係如何呢?或者說冰家和你們個人關係如何呢?”
“妞妞地意思是冰家也有可能參與其中?”水瑞澤很快就反應過來。
許星落沉吟片刻後才道:“剛才在冰川時,我看冰家有人神色不太對勁,而且他們似乎最開始是真的為冰龍而來,可後麵好像是為了我,有種除之後快地感覺!”
“如此說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水瑞澤過了很久才突然道,“玲瓏,你還記得冰瑩嗎?”
“瑩瑩?”水玲瓏有些恍然,這個名字好多年沒出現在她地生活裏了,“記得,怎麽了?”
“在妞妞丟失幾年後,你心神受損,神識錯亂,冰瑩來訪過三次。”水瑞澤這會兒想起來才發現真地有些不對勁。
“當年她一直追在你後麵,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可你受傷後冰瑩隻來過三次,而且每次都是趁我不在的時候過來,每次她離開後你似乎情況都會更糟糕一些!”水瑞澤回憶著這些年的事,“我那個時候忙著給你找藥療傷便疏忽了此事,如今想想,確實不太對勁!玲瓏,對不起!”
水玲瓏搖頭,“不關你的事。可是為什麽呢?冰家也好,冰瑩也罷,和我們家,甚至和我都沒有大仇吧,他們為何要如此呢?”
這也是水瑞澤想不通的事,兩家不僅沒仇,還因為靈根原因,讓兩家比其他家關係更親密一些,甚至兩家還曾有過聯姻,往上數幾倍他們也算姻親家族。
水玲瓏沉默了很久後才道:“難道是因為那枚玉片?”
許星落立刻把月牙玉片取出來,“是這個嗎?”
水玲瓏接過玉片摩挲了很久才道:“有一次我和火明焱無意中落入一個秘境,那個秘境很奇怪也很神秘。我們甚至都沒能完全查遍那個秘境。這枚玉片,嗯,其實也不能說是玉片,至今我都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最開始得到這玉片是在那秘境一個不知名的洞窟裏,這枚玉片是放在一個蓮花寶座上。”水玲瓏緩緩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我拿到它正想再去其他地方時,就和火明焱一起突然被彈出那個秘境,後來我們怎麽找也找不到那處秘境了。”
“而且當時的玉片和如今這玉片有些許不同,這裏。”水玲瓏指著玉片中間對許星落道:“這裏以前有一條紅色的會流動,像龍形的線!”
許星落心裏微動,“紅色像龍形的線?”
“對,你爹也見過。”水玲瓏點頭看向水瑞澤。
水瑞澤也同樣點頭,“不僅我見過,你娘親近的幾個朋友都見過,包括那冰瑩。你娘因為不知道這玉片是何物,但觸感像玉,我們便一直稱它‘玉片’,不過我們也都知道它肯定不是普通的玉片,妞妞應該也試過吧,這東西不能用神識探。”
許星落點頭,“對,我試過用神識,但它好像會吞神識一般!”
水玲瓏也道:“不僅如此,此物水火不侵,我們用盡所有辦法都沒法消融它,不過,”她又指著玉片最底下一道細小的劃痕道:“你可知為何這玉片你出現,我們就認出來了!”
許星落搖頭。
水玲瓏點了點那細小的劃痕道:“這劃痕是火明焱弄上去的,是用火家至寶,紅蓮寶劍劃了一年才弄出來的,而且此後無論再怎麽用劍劃,也無法再劃出裂痕來。”
許星落拿過玉片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也沒看出所以然,隻得放在手心繼續聽水玲瓏往下講。
“後來我生產完沒多久,這東西上的紅線就無故消失了,怎麽都找不到。而你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剛開始隻是體溫比常人高一些,可漸漸地,你的體溫一日高過一日。不僅如此,全身也開始發燙,燙得像火一樣。我甚至都不能再抱你!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想盡辦法也治不好你,這才帶著你出門求醫。”水玲瓏說到這裏還是很後悔當年拿走這枚玉片。
水玲瓏滿眼歉意地看著許星落,“一直到你失蹤後很多年,我們才猜測那條火線也許不知怎麽的就跑進了你的體內。妞妞,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水瑞澤立刻走過去安撫地抱著水玲瓏,輕輕撫著她的後背,直到水玲瓏平靜下來才轉頭對許星落道:“妞妞,你小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對,不舒服?”
許星落剛才心裏已經掀起了狂風暴雨,也許這才是為什麽她能化龍,或者為什麽她會被冰龍這些前輩都認為是龍族的真正原因吧!
許星落再次看向那枚玉片,雙眸紫光閃現,半晌後她才緩緩籲出一口氣:果然這不是什麽玉片,這是龍鱗!隻不過,還有一些事她需要再確定才行。
許星落聽到水瑞澤的問話後趕緊回神,對他們笑了笑,“我沒事,最開始在凡間長大,後來驗出靈根就到了宗門,沒多久師父就收我為徒了。”
“那就好!那就好!”水玲瓏緊緊握著許星落的手,嘴裏不停地呢喃。
水瑞澤眸光微閃,卻是不信。在冰川時妞妞說過她是被人撿回去的,寄人籬下的滋味覺不好受,再看妞妞的言語性格,絕對不是幸福快樂長大的孩子!況且那條古怪的紅線突然消失,妞妞突然全身滾燙,必然有什麽聯係,隻是也許妞妞自己也不清楚。
罷了,既然妞妞不知道,他就自己好好查查,必定要把那些隱患扼殺在搖籃裏!想到此水瑞澤眼神一利,當年是他輕敵,沒能保護好妻女,如今,誰都別想再傷害他們娘倆!
許星落有些受不了他們這種慈愛又帶著愧疚的目光,也許以前她還會執著為何父母要拋棄自己的問題,如今卻早已想明白,也不會去怪他們,所以他們這樣的目光讓許星落有些如坐針氈,她隻得生硬地轉移話題,問道:“那冰瑩為什麽會因為這玉片來傷害你們呢?”
水玲瓏搖頭:“其實冰瑩比我們小很多歲,她從小就喜歡粘著我,長大後更是我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我記得她當年似乎很喜歡這玉片,還一直追問我從哪裏得來的,說她也想買一個。可我當年真的無意掉落在那個秘境,還沒看清楚秘境長什麽樣就得到這玉片了,然後又莫名其妙被彈出來了。”
說到這裏水玲瓏也有些無奈,“也許冰瑩以為我故意隱瞞才不高興,起了壞心思吧!”
許星落蹙眉,“就因為想要這玉片,你不告訴她,她就能害得你骨肉分離,甚至想要你的命?這麽奇怪的理由嗎?”
水玲瓏微微愣了愣,是啊,這麽奇怪的理由嗎?
此時水瑞澤站起來在房間踱步幾下後,看著妻女鄭重地道:“這玉片絕不是簡單之物,你們當年掉落的那個秘境也許更不簡單。冰瑩應該是知道的,或者冰家應該知道,甚至比我們知道的更多更詳細!這才可以解釋為何冰瑩對這玉片如此執著,又為何在你重傷後她還三番兩次來家裏詢問你!不僅如此,還有那個儲物鐲!也隻有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冰瑩才有機會偷到你的那個儲物鐲,以此來誤導我!他們卻黃雀在後,一路追到下界!”
水玲瓏也不由得點頭,以前沒注意的細節似乎現在都發現了,“當年我的鐲子有一對沒人知道,所以冰瑩也誤以為隻有一個,便偷走了我手上那個!可是,”她抬眸看向女兒和夫君,“這隻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不管怎麽樣,冰家絕不幹淨!有機會我必定要試試他們家,如果證實我們所猜測的都是真的,哼,本座絕不會放過他們!”水瑞澤冷哼道。
水玲瓏也點頭,她雖然也想不明白為何冰瑩要如此對自己,但觸及到許星落,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許星落垂眸不語,冰家為何會執著玉片?難道他們知道這不是玉片而是龍鱗?還有那個秘境,會不會不是秘境,而是龍族秘地?許星落握緊手裏的玉片: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水玲瓏留意到許星落臉上的鄭重肅殺之色,忙收斂自己的心情,滿臉笑意道:“妞妞,你能和娘親再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嗎?”她不想許星落管這些事。這些煩心事不需要自己的妞妞操心,妞妞隻要快樂就行!
於是接下來的這一天許星落的嘴巴沒有停下來過。
可是以她的性格,隻需要幾句話就能說完。奈何失而複得寶貝女兒的水玲瓏夫婦問得太詳細,以致於許星落隻得絞盡腦汁回憶小時候的事,可她又不想他們知道自己做小乞丐那幾年的慘狀,便著重講她進入宗門以後的事,這一下就停不下來了。
直到靈舟進入主星,到達傳送陣才停下,許星落口幹舌燥地灌了一壺靈茶後,水玲瓏夫婦還有些意猶未盡,但好在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