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砍人
“廣利,現在世道變了,你別難為我,現在北郊沙場那邊已經不是我說話啦,現在換了老板,說特麽不好聽點,我現在就是個推銷員,你們這個工地,是老板點名要辦的,你別讓我難做。”
麻三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動手,而是臉上擠出了一個相當難看的微笑,對李廣利說道,顯然他不想和李廣利在這裏起衝突。
“誰呀?現在誰是老板?”
李廣利聽了眉毛一挑,北郊那邊有條小玉河,哪裏是濱城建築用沙的主要產地,誰要是控製了那個沙場,誰就控製了濱城建築的用沙來源。
幾天沒在建築口混,沒想到居然有人已經把哪裏給壟斷了,李廣利聽了也是有點好奇。
“就是我!”
就在李廣利問出話的當口,邊上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
李廣利和李逸帆,把目光往聲音的出處一瞧,隻見一個身材矮胖敦實的家夥映入眼簾,這家夥也剔著聽頭皮,身材矮壯結實,滿臉的凶相,手上更是拎著一把帶鞘的東洋砍刀。
李廣利一看到這人,不由得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家夥他認識,可以說濱城沙場的壟斷生意,就正是眼前這家夥想出來的。
這家夥名叫劉大山,外號砍刀,正是濱城道上有名的混混,前幾年的時候,就是因為和別人搶這沙場的生意,搞出了人命,然後進去了,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這家夥居然又出來了,而且出來之後,就又壟斷了這沙場的生意。
“你他媽,算是那號?我買你河沙,你居然敢不要,我草泥馬的。”
那劉大山走到李廣利和李逸帆跟前,話音剛落,就抽刀砍了過來,這一幕讓李廣利和李逸帆都是大吃一驚。
李廣利和道上的混混經常打交道,但是這樣一言不合拔刀就砍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那雪晃晃的刀光,直奔他的麵門而來。
而這時候的李廣利有點被嚇傻了,而李逸帆一看情形不好,連忙一把扯住了姐夫的衣領,把他往身後一拽。
刀光閃過,這一刀沒有看在李廣利的麵門上,但是卻砍在了李廣利的肩膀上,頓時就是血光四濺。
李廣利吃痛大喊一聲,往後退去,而這時候就是站在那劉大山身旁的麻三也都被嚇傻了,他們平時混這個市場,也就是一恫嚇為主,基本上那些建築工地的人,一見到他們堵門,也就服軟了,所以平時打架的時候,還真是不多。
打群架的事情,他沒少幹,場麵也見得多了,可是今天這樣拔刀就砍的場景,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按說這劉大山和對方無冤無仇,他自己又剛剛從號子裏出來,犯不上為了這點小破事就拔刀砍人啊,這件事讓劉大山感覺有點轉不過神來。
見到姐夫肩膀上血流如注,李逸帆當時眼珠子就紅了,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別看他手裏沒家夥,可是赤手空拳的他,並不見得比那些手裏有家夥的人更可怕。
這劉大山也是老江湖了,一刀砍了李廣利,然後見到他身後的少年卻猛的衝了上來,頓時嘴角露出猙獰的微笑,按照他的理解,這少年肯定是嚇傻了,那爺們今天也不介意給他放點血。
手裏的看到揮起,奔著李逸帆的胳膊就輪了過來,可是手臂剛剛輪出一半,劉大山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因為這少年的身形實在是太快了。
他手裏的刀剛剛輪出一般,對麵那個少年就已經衝到了麵前,然後一記刺拳打出,這一拳正好轟在他持刀的手肘處。
短短的距離,看似毫不經意的一拳,可是劉大山卻聽到了‘哢吧;一聲脆響,然後自己的手臂處傳來一陣劇痛,手裏的刀直接就掉了下來。
老江湖的他,馬上就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少年肯定是練家子,顧不得手肘處傳來的陣陣巨痛,他對身後的那些人喊道。
“還特麽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過來砍了他。”
剛剛他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五六個混混,這些混混可都是他平時的嫡係,這時候老大受了傷,一個照麵胳膊就被人給打折了,這些混混可都看在眼裏。
於是立刻就一個個掏兜,抄家夥,也不做聲,一個個就跟狼崽子似地圍了過來。
而那邊麻三一夥人都已經嚇傻了,剛剛幾下子就猶如是閃電一般發生的場景,把他們都嚇傻了,劉大山招呼人過來砍人,有幾個腦筋不太靈光的想要上來,可是卻被麻三一把拽住,今天這件事不簡單!
不等劉大山的幾個馬仔圍上來,李逸帆已經撿起麻三掉下來的那把砍刀,直奔那幾個人衝了過去,和那幾個人一樣,他也是一聲不吭。
劉大山外號砍刀,無論走到哪裏,都喜歡拿著他那把東洋刀招搖過市,可是他手下的這幫混混,可沒有這習慣,他們一般都是使用匕首之類的短兵器。
這時候和李逸帆一對上,立刻就吃了大虧,眼前的這個少年,手裏的刀,簡直就猶如靈蛇吐信一般,專門撿要害的地方招呼。
你要是躲避,或者格擋,他就刀光一轉,攻向別處,幾個回合下來,這幾個混混人人都是身上掛彩,而且還都不是在要害的地方,這就說明人家下手狠有分寸。
雖然傷及不是要害,可是畢竟都見了紅,而且刀口也都不短,一個個看起來血粼粼的,終於劉大山的手下有人繃不住了,一聲招呼是掉頭就跑。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最後連劉大山也看出勢頭不對,掉頭跟著小弟們一起跑。
於是大街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場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揮舞著幾把砍刀,追著幾個大漢的背後,一路追一路砍,最終劉大山的手下付出了人人掛彩的代價,這才逃出了生天。
而李逸帆這邊也是惦記姐夫的傷勢,沒有追的過遠。
回來一看,麻三已經幫姐夫把血給止住了,還好那劉大山雖然凶惡,但是也並不傻,下手的時候留了幾分餘地,大姐夫這裏隻是手臂被砍傷,看起來好像很嚇人,出了不少血,但是去醫院縫上幾針,打點破傷風什麽的就沒事了。
不過李逸帆不敢耽擱,還是立刻帶著姐夫去了醫院,另外也急忙通知家裏人,大姐一聽姐夫被人砍了,更是急得不得了。
正好今天周日,楊玉河那邊借著周末的機會,坐飛機回京城探親去了,大哥在家也沒什麽事,於是一家人就坐著大哥開的車,風馳電掣的趕到了市第一醫院。
等他們到的時候,大姐夫已經縫完了傷口,從急診室裏出來了。
大姐一看姐夫身上的血跡,頓時就忍不住淚如泉湧,老爸和老媽也嚇得是直喘粗氣,大哥更是氣得睚眥欲裂。
又過了十幾分鍾,大姐夫的兄弟們也都到了,在市建設局的二弟,李廣義,還有在市公安局上班的李廣波都紛紛到場。
大家聽著李逸帆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講訴了一邊之後,頓時各個氣得都是眉張目裂。
“這也太囂張了,他劉大山算個什麽東西?”
大姐夫的三弟李廣波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警員,去年剛剛加入警隊,很快就受到了上麵的賞識,被調進了刑警大隊。
他和李逸帆的年紀是最接近的,所以平時和李逸帆的關係也非常不錯,這時候一聽李逸帆講訴了事情的經過,立刻就氣的不得了。
和大家招呼了一聲,然後就要回警隊去申請抓人了。
李逸帆把大哥叫到了一邊,然後說道。
“那劉大山這次出了事,肯定會想跑路,你和雷哥說一聲,讓他那邊也派出點人來幫忙打聽打聽,這次大姐夫絕對不能白挨了這一刀。”
公安辦事要走程序,李逸帆生怕這段時間劉大山早就跑了,所以他讓大哥和雷良發說一聲,讓他也派出點人來。
這雷良發和大哥是戰友,表麵上看是經營汽配生意的,可是要是尋根問底,他們家可是有好幾代都是濱城出名的混混。
即便是現在,雷哥他老爸和他大哥,那也是濱城出了名的道上大哥。
“嗯,我知道了。”
大哥和姐夫的關係也不錯,看到姐夫就這樣挨了一刀,心裏也很是難過,這件事就算是李逸帆不說,他肯定也會找雷良發幫忙的。
處理還了傷口,並不能急著回家,還得在醫院裏掛上消炎針,大姐夫傷的不重,還惦記著家裏的生意,讓老爸和老媽趕緊回去招呼生意,留下大姐作陪就行了。
大哥待了一會兒就出去找雷良發幫忙去了,沒一會兒二姨和小姨夫他們幾個也聽到了風聲,一個個都過來探視。
畢竟大姐夫這可是在工地受的傷,他們怎麽也得過來意思意思,沒多大一會兒功夫,本來就不大的病房就擠滿了人。
有的是家裏的親戚,有的是大姐夫的朋友,大家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件,一個個都是氣憤的不得了,這樣的黑惡勢力,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這還有王法沒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