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漸行漸遠 天天書吧

再回到犯罪心理學研究室的時候,李響嶽出差不在單位。

這臭老頭子,怕不是覺得不好意思見自己才躲出去了吧?文沫暗暗想著,要不為什麽輕易不出差的李響嶽在自己回來銷假上班的前兩天匆匆出差呢?自己又不會怪他,誰不知道這老頭子最是正直不過的人,一根腸子通到底,別說自己當初證據確鑿了,就是他的親兒子有那一天,他也肯定是罵幾句轉頭不管。性格使然,文沫又不傻,不會遷怒到他身上去的,跑什麽跑?真沒出息!

腹誹了一番,文沫抬腳往自己辦公室走去。往日一塵不染的辦公桌上已是落了一層灰了,文沫默了一下,以前替她擦桌子的,都是杭競嚴,在他之前,是宋怡心,那可憐的姑娘居然也是被杭競嚴害死的,唉~以後這助理可是不能要了,沒的再害人害己。

今天崔誌佳也請假沒來。文沫覺得經過了昨天那一場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傷人舉動,讓他冷靜一下最好。對崔誌佳,文沫始終都喜歡不起來,他做的所有事,換了別人,估計至少會被感動,為自己劫囚車,多偉大的舉動,哪個女人不喜歡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男人呢?可惜,崔誌佳的目標是文沫,注定他所有努力付之東流了,文沫對他的評價很準確,他做所有的事,出發點全是為了他自己,而不是別人,他想要得到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這種性格中帶著點偏執的人,是文沫最最敬而遠之的人物。

打掃幹淨辦公室,給自己倒杯水,文沫坐下,拉開了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找到高汝深的檔案翻開,記憶中那眼神幹淨的少年照片映入眼簾,杭競嚴的所作所為,文沫如實通報了g市警方。為八年前無辜枉死的高汝深正名。雖然亡羊補牢有些晚,但希望能給他的父母些許安慰吧,至少以後人們再說起他,不會再叫他殺人犯了。這份卷宗以後怕是要常擺在她的桌上了,希望能時刻提醒她以後不論遇到什麽案件,都要多思多想,不能草率下結論,她的工作,人命關天,絕不允許有錯。

在看守所待著的那幾天。雖然沒受欺負。但吃不好睡不好的。文沫也著實過了幾天苦日子,其實她本身不用這麽早來上班的,但是隻要一在家閑下來,她便會不自覺地想起蕭程靈來。她的家,蕭程靈來過無數次,陽台上掛的風鈴、次臥**的玩具熊都還是蕭程靈嫌她家沒有女人味買來送給她的,所以她有些怕回家,怕想起以前相處的情景,回憶有多溫馨,她現在就有多傷心。

死者已矣,她卻還要繼續活下去,所以。還是讓工作填滿生活吧,那樣就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精力想些徒增傷感的事。

這段時間,她的辦公桌上又堆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疑難案件,有些案情不複雜的,文沫直接給出分析結論。用電子郵件發回去,而案情複雜的,則按照案情嚴重程度分類,最嚴重的,當然要最先處理。

一上午沒閑著,直累得文沫脖子疼肩膀疼肚子餓,她休息一會喝了口水,還沒想好吃什麽呢,齊冉的電話就到了。昨天一天他就給自己打了七個電話,晚上還專程跑半個城就為給自己送口夜宵吃。昨晚兩人直聊到十一多點,聽說文沫的遭遇,他還心疼地罵了自己半天,怪不得前幾天打電話總也打不通,還以為文沫又出差了呢,原來是遇到這麽大的事。直到後來文沫再三強調自己一點事也沒出,都是虛驚一場,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其實齊冉哪裏不知道文沫出的事?如果當初不是崔誌佳搶先一步,劫人離開的就是他了,他是局外人,知道的確實不多,但是警察犯罪,當庭宣判死刑立即執行這麽大的事做為一名新聞工作者,他即使沒親自去庭審,也是派了手下去,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為了不在事成之後牽連到自己身上,他才忍住沒去的,畢竟他給文沫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書生感覺。

也幸好有崔誌佳這個二楞子打了頭陣,不然現在被文沫厭煩的不是要變成他齊冉了嗎?這是不是說明他與文沫其實還是很有緣份的?

齊冉很快就邀請到了心上人一起共進午餐,商量好過一會由齊冉來單位接文沫,文沫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這篇分析結論差不多成型了,趁現在寫完趕緊發過去,早日抓住凶手為好。

等文沫忙完,聽到敲門聲,興衝衝地抬頭:“等我一下,馬上就好。”話音剛落,她才看清站在門邊的不是齊冉,而是秦鵬修。

文沫原本掛著笑的臉唰地沉了下來:“你來幹嘛?”

秦鵬修苦著一張臉,討好地說道:“沫兒,你別這樣對我好嗎?得知你出事,我都急死了,現在看到你好好坐在這,我真的很開心。”

“哦?急死了?”文沫玩味地看著秦鵬修:“秦先生,你別開玩笑了,我剛剛被關進看守所那天,就聽說你再度訂下結婚時間了,是這周末,對吧?”戴如眉昨天可是親自打電話通知過她了,還說一定要讓她賞光參加他們的婚禮,希望得到她的祝福。祝福你妹啊,文沫暗罵。這女人要不要臉起來,可真是比城牆拐角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戴如眉是怎麽搶起文沫男朋友的不可能不記得,現在居然還真有臉說出邀請文沫出席婚禮的話。

秦鵬修臉上連苦笑都掛不住了,她怎麽消息這麽靈通,這日子剛訂下,親朋好友都沒通知呢,他可是在心中把自己母親和未婚妻恨死了,要不是戴如眉天天以兒媳婦的身份纏著他媽,他媽能一催再催催他結婚嗎?

戴如眉這個女人他始終愛不起來,他愛的,一直都隻有文沫一個,奈何自己搞大了人家肚子,戴如眉家裏在b市也不是無名小卒一個,再加上自己母親盼孫子盼瘋了,催得緊。可是戴如眉的孩子生下來他養不就得了嗎?何必一定要結婚這麽麻煩?孩子可以要,愛情他也想要,在他看來,這兩者並不矛盾,隻要他把文沫追回來,兩人一起好好求求他媽,一切不就解決了嗎?

文沫真的不想再同秦鵬修多說什麽了,以前說了那麽多,不還是沒用,他照樣天天打電話,隔三差五到單位來找她,雖然十次有九次半都見不到人,卻仍樂此不疲。兩人早已經漸行漸遠,戴如眉,未出世的孩子,秦鵬修的母親,這些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障礙,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秦鵬修已經不值得文沫為了他再去妥協委屈自己了。他聽不懂她的話,一直以為她對他仍然有情,隻要他好好哄一哄就能哄回來,他仍然可以得到所有他想要的。

但是做人怎麽能這麽貪心呢?都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怎麽到了他這裏,就要十全十美了呢?不可能的。秦鵬修這七年時間,變了太多太多,也許是臥底生涯太過壓抑,也許是他本性如此,隻不過以前在校園裏沒有遇到需要他選擇的事而沒有表現出來,總之,這樣的秦鵬修文沫早已經不再愛了。青蔥校園與社會生活相比,總是會改變太多人太多事。

“文沫。”齊冉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文沫辦公桌前,輕叫了下文沫的名字。

“稍等,馬上可以走了。”文沫衝他無奈地笑笑,起身拿過手機和錢包,對著秦鵬修說:“周末你結婚我還是不去了,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吧。秦鵬修,再見,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說完,繞過辦公桌,走向齊冉。

“今天中午想吃些什麽?”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聊著天,文沫連回頭再看秦鵬修一眼都沒有。

真的就這麽對她放手了嗎?他愛文沫,真的愛,認識這十多年,他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會最終走到一起,可現在,他才發現終究是他妄想了。但願以後文沫不要後悔這麽輕易地放棄了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齊冉作為一名文科生,口才相當不錯,他也看出來文沫有些悶悶不樂,恐怕與剛才在她辦公室見到的那個男人有關吧?不過聰明的他選擇不去多問,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誰沒有過去呢?他的過去,還更見不得光呢,他隻想要現在和將來。所以齊冉使出渾身解數,又講笑話,又講故事的,哄得文沫開心不已,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兩人用過飯,約好這周末,也就是三天後,去歡樂穀好好玩一場,各自回單位去了。

不過什麽時候會出差,這一點文沫說了不算,凶手說了才算,就在齊冉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周末快點到來時,文沫出差了。

v市,是太行山脈深處的一座不起眼的小縣級市,卻在三年前因為一個驚天秘密走紅於少數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