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彭劍鋒已經是一方節度,主宰一方,可是在骨子裏頭,他仍處處表現得,就象是一個小屌絲。

為國為民,為蒼天社稷,拋頭顱灑熱血的事情,雖然很美好,但彭劍鋒竊以為,他是做不來這種大事情的。

當然,他絕對有正義感,有良知,他也在用自己的努力,試圖改變一些,幫助一些他力所能幫得到的人們。

但他骨子裏頭,他仍然是一個老婆孩子炕頭熱的小屌絲。機逢造化,讓他結識了這麽多美好的女子,他怎麽疼她們都覺得不夠。所以,就算她們驕蠻一些,放肆一些,甚至欺負一下自己,他也甘之若飴。

可是,卻有人明顯看不慣了。

孩子出生之後,須得帶著孩子去外婆家報蔥,也即是采上一束蔥,告訴嶽家,咱家又添丁了。一則是感謝嶽家對女兒的培養,二則也是希望這孩子聰明伶俐,討個口彩的意思。

宋飛雪雖然遭遇了難產,但產後三天後就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是說,彭劍鋒來的第二天,她就能自己下地了。被彭劍鋒抱著哄了一個晚上,這姑娘已經完全氣消了。

到了生產半個月後,宋飛雪已經基本上恢複得差不多了,齊家早就在催促,要把這小外孫抱過去給他看看了。

齊家二兄弟遲遲沒有生下孫子,宋飛雪可是齊克讓自小就抱養大的,自然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就算是外孫,人家也是當親孫子一樣來看待的。

齊家嶽母居然難得的熱情,一進門就滿臉笑容的迎上來:“喲,我乖外孫來了,來,外婆抱抱。”

才半個月大的小家銘,此時吃飽喝足,正在呼呼大睡,哪裏管是誰抱著他。雖然宋飛雪的親父母早就不在了,齊家就是她的娘家。現在小家銘被這外婆抱著,根本當人家不存在,繼續呼呼大睡著。

可齊嶽母不管這些,她看著這粉嘟嘟的小臉,不知跑哪裏去顯擺去了。

看到媳婦走了,齊克讓輕哼一聲,瞪了一眼飛雪,然後望著彭劍鋒道:“賢婿啊,本來呢,我也不好說你什麽,李康才是正兒八經的嶽父,可是既然你喚我一聲嶽父了,我就得好好的和你說道說道。”

“嶽父,您請說,”彭劍鋒一臉謙恭狀。

他以為,嶽父肯定是要批評自己,居然把要生產的女兒丟在家裏,居然跑到外麵會外人。齊克讓是把宋飛雪當親女兒待的,這一點沒有錯。

“我知道你是想對她們好,”齊克讓清了清嗓子,態度異常的嚴肅,“可是,你不能再這樣慣著她們了,須知,女人就得有個女人的樣子。讓女人都翻了天了,還有沒有一點矩。”

彭劍鋒吃驚的看著齊克讓,這老家夥不是平常的套路啊,他這樣咋咋呼呼的說大話,他就不怕嶽母大人揪耳朵麽。猜疑間,不免悄悄的瞥了一旁的房間,那裏還傳來了嶽母高聲大笑的聲音。

“飛雪這孩子生孩子確實是大事,她受了苦我知道,可是,再多的苦,就能這樣數落男人?”齊克讓似乎根本不在乎彭劍鋒的提醒,撇撇嘴道,“她罵你的話我聽到了。你對她好,不罵她,我知道。可是,她是我女兒,我可不能這樣慣著她,不能讓我老齊家沒有規矩,就他老李家的女兒有規矩。”

彭劍鋒有些感動的望著嶽父,這才是中華好嶽父啊,居然幫理不幫親,這個好啊。以後要是飛雪再敢飛揚跋扈,找嶽父就是了。

“別以為你家裏的事我不知道,你對她們她,對她們一視同仁,這是你家的事情,按理說,我不該管。別人家的事情我管不著,可我女兒家的事,我得管管。這些女孩子家願意去你家,就是因為你不把她們當侍妾看。可是,擺到桌子上去,她們就是個侍妾的身份。傳到外麵去,不隻是滅了你的威風,還讓別人指摘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我們家的女兒怎麽能這樣沒有規矩。”

齊克讓一口氣說完這些,未免有些口幹舌燥,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又說道:“你們閨房之內,如何做到一視同仁我不管,但是我要告訴你,也要告訴雪兒,這天還是男人的天。不要因為男人對她們好一點,就忘記了自己是誰的。”

“嶽父,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子,”彭劍鋒有些內疚地說,“飛雪確實隻是情急,事過之後她也和我解釋了,我們以後會好好過的,不會讓嶽父大人操心的。”

“這還差不多,”齊克讓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喚過雪兒來,當著你的麵,我也要說道說道她,不能讓人家說我宋家沒規矩。”

當著飛雪的麵,齊克讓卻仍是那個態度,一臉嚴肅的指著女兒道:“我知道女婿對你們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你去給他當小的了。可再如何說,你們也是小的,什麽時候男人想要納個小的,也輪到你們指手劃腳了?”

“爹,我沒有。”宋飛雪小聲的分辯道。

“你是我女兒,我才這樣說你,”齊克讓恨恨地說 ,“象賢婿這麽好的男人,多幾個女人惦記又怎麽了。我老齊都舍得把女兒給他,想把女兒給他的多了去了。可是,人家亂來了麽。你問問,我這女婿有沒有去過一次 ,有沒有一次和別的女子不清不白的?他就算有點好色,也是把女人領回家來,這有什麽不好?”

齊克讓說得不錯,現在的彭城,雖然才剛安穩下來,但已經有各地的佳麗們來這裏展現自己的風采,吸引這裏的男人了。

彭劍鋒對這個是,不支持也不反對,隻要他們的妻子不反對,男人去趟 ,和小姐們暢談一下人生和人體構造,不僅不違反法律,甚至連道德的問題都不算。隻是,彭劍鋒自己是有潔癖的,他自己是堅決不會去的。

“彭家啊,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現在我們既然是一家人了,我就不得不說了,”齊克讓苦口婆心地說道,“不管我老齊家,還是你彭家,還是人丁太單薄了啊。這要出去,連個幫手的兄弟都沒有,算什麽大家族。賢婿,你不管,再納上十幾個妾都不是事兒,嶽父我幫你兜著。生下個百子千孫的最好,你養不好,我老齊家幫你養。”

彭劍鋒吃驚的望著這嶽父,這畫風完全不對啊。不由同情的瞥了一眼齊克讓,因為他已經看到嶽母抱著家銘,滿臉笑容的來了。

“好女婿,就得象你嶽父說的這樣,不要象我那不成器的儉兒一樣,娶個媳婦都快十年了,雞蛋都沒有下一個,又不敢碰別的女人,這不,讓我和你嶽父五十歲的人了,抱個孫子都不成。你不要學他那樣,不怕,嶽母幫你出頭。”

彭劍鋒更沒有想到,嶽母居然也是這樣的話,以前的她,不是堅決反對老齊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麽。害得老齊也算是英雄一世,居然就守著她一個過日子,據說還有過跪搓衣板的壯舉。

等等,他想起來了,老齊好象還在農莊的時候撩逗過一個邱惠的 ,據說帶到家裏來了。現在這畫風,他摸不清楚頭腦了,腦子有些不夠使喚了。

“還好我老齊寶刀不老,女婿,你就放心吧,你馬上又要添一個小舅子了,準備好紅包吧。”似乎明白了彭劍鋒的疑惑,齊克讓得意地說,“可惜啊,我老齊年紀大了,要是也象你年輕的時候,也納上十個八個的,生上一大堆兒子女兒,才不稀罕那兩個不成器的家夥。”

想想也是,齊大哥雖然結婚得早,卻結婚十年了都一無所出。二哥更過份,他就根本不想成親。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徐小鳳,卻被謝凱華給捷足先登了。

這不,剛剛和周子君成親,卻把媳婦都帶到海外去了,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

不管是現在,還是千多年後,這家裏有兒有孫的才象一家人啊,老齊現在又不想升官發財了,想要個兒孫繞膝什麽的,這要求很正常啊。

隻是,他有些不理解的是,他當初是許下了何種不平等的條約的,才讓齊嶽母接受他這些想法的。因為他發現,當老齊說這些話的時候,齊嶽母一直笑盈盈地,似乎並不為意。

哪怕是出了齊家的門,彭劍鋒仍十分的不解,不由好奇的問了飛雪。

“這有什麽奇怪的,”飛雪不以為然地說,“我娘因為二位哥哥不能生孩子,在女人間可算是受盡了冷落,還有人說,都怪我娘,讓老齊家都快斷後了。有的人明麵上不說,背後都在罵我爹呢。鋒哥,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多生一個,讓給老齊家續香火好不好。”

宋飛雪說得言辭懇切,看來是真的把這個當作回事。作為後世的人,彭劍鋒倒是無所謂。反正姓啥不是自己的兒子啊。

可彭劍鋒還是搖了搖頭道:“你沒聽說麽,你爹馬上又要當爹了,我還聽說,你大哥大概有好消息了。至於二哥,你以為他若是沒有點本事的人,子君姑娘會看上他?你可要知道,子君那可是天生媚相的。你二哥若是不把她睡服,她會老實的跟著你二哥走?你放心吧,你爹馬上就要當爺爺了。”

“就知道你腦子中沒有一點正經的東西,人家媚相都讓你看出來了。”宋飛雪啐道,“既然知道人家是媚相,當初你自己怎麽不動手?”

“就因為是媚相,所以不敢啊,”彭劍鋒緊張的一縮脖子,“我這身子骨我還不知道,我怕被人家吸幹啊。我還要對付你們這君小妖精。二哥隻是對付她一個人,絕對沒有問題的,你要信我。”

接下來的話,隻能是更加的少兒不宜了,好在家銘還小,繼續在睡覺,也不怕他聽到了。

因為哪怕是飛雪仍在月子裏,也忍不住身子燥熱了起來。心中暗想,彭劍鋒就是一個天底下最邪惡的男人。可一想起他對自己使過的壞,忍不住又有些期待。

與此同時,東海的碼頭上,也緩緩駛來了兩艘曆經風雨的大船,若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這便是幾個月前離開的船麽。

“我老齊回來了,”首先冒出的是齊守勤的那顆留著短發的頭,“妹夫呢,妹夫在哪,快告訴他去,我找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