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見自己的婢女倒地身亡,又看了看桌上的雞湯,便知道是有人想要致自己於死地,如若不是為蓮殤的事耽擱了一下,恐怕現在倒在這裏的就是兩具屍體了。

她唇邊溢出一絲冷笑,我到要看看,是什麽人想要動我。

她派人封鎖住這間屋子,又安排人將廚房也給看起來,這才坐下來細細的想了想這件事。

這幾年蕭縉越發風生水起,要說不遭人嫉妒是不可能的。難道是有人因為嫉妒蕭縉而拿她開刀?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也極有可能是有人看不慣她在這個位子上,擋了人家的道,如果是為這個而來的,會是誰呢?

巧兒的死,是有人知道她每天會為自己嚐菜,所以順水推舟,想要一齊將二人殺死。還是單純隻是巧合呢?

如果是前者,那極有可能是巧兒已經發現了什麽,而那人極為了解她的生活習慣,其心思縝密,如今棋差一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是後者,她也不認為她的處境就好在哪裏。如此看來,她的處境很是艱難啊。

她正想著,就聽見外麵亂哄哄的,“外麵什麽事?去看看。”

“是。”巧兒死後,她將平時伺候她洗臉的丫頭調來,補了她的缺。所以此時在她身邊伺候的,正是剛調來的那人。

那婢女出去打探了一番,原來是廚房裏那幾個伺候的,因見王妃的婢女東方巧在廚房裏熬了鍋雞湯給王妃,又聽到消息說,這東方巧回去後不久便中毒身亡了,忙過來表白心跡,生怕王妃一生氣就找上他們。

誰不知道這東方巧的雞湯是給王妃熬的,要是王妃怪罪下來,他們這些廚房裏的人第一個就得被懷疑,可王妃的院子哪能是他們這些下人想進就進的,故門口的侍衛便攔著,這才吵嚷起來。

要說這小婢女也是個機靈的,隻說他們的心意王妃已經知道了,並沒有怪他們的意思,這才將他們打發回去。

走之前那幾個人囑咐這婢女一定記得帶話給王妃,說他們願為王妃當牛做馬。

聽到這些,寄可傾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王妃,他們這是怕您怪罪他們呢。”那婢女見王妃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故說到。

“哦?那你倒是說說,本妃為何要怪罪他們啊?”她饒有興趣的抬了抬眉。

“巧兒姐姐的湯是在廚房煮的,就算他們這些人當中沒有人下毒,但這麽多人在廚房裏候著,還能讓人得了手,這怎麽說的過去?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抬了抬頭,見王妃點了點頭,才有些開心的問到:“王妃,您也覺得奴婢說的有道理嗎?”

寄可傾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見這人算有些機靈,心思轉的也不慢,故有心栽培她,便跟她多說了幾句。

這邊主仆二人在這說著,寄可傾又翻看了下屍體,知道與自己所料不差,隻是中的什麽毒,還需再進一步檢驗。

那邊京城裏早已傳的沸沸揚揚。現在各家的夫人、小姐,無一不知道晉王妃的大丫頭在今天早上中毒身亡了。

隻是有人心下擔憂,有人不解,倒也有不少人是幸災樂禍的。

各家表現,先放下不表。倒是晉王的母妃李娘娘在乍聽得這個消息時,驚的打翻了茶杯,還撒了不少茶水在身上。

“娘娘,您別急,這不傳話的說了嗎,是王妃的婢女毒發身亡,王妃毫發未損,您就放心吧。”那婢女在一旁邊幫她換著衣服,邊勸到。

“我也知道可傾沒事,可我這心裏是止不住的後怕呀,這得虧她沒喝下那雞湯。不然……”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上天自會保佑她的,您不也總在佛前為王爺和王妃祈禱嗎?娘娘,您就別擔心了。”

然而李娘娘不親眼見到寄可傾,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於是安排人備車,到底是去了她那裏一趟。

寄可傾一聽是李娘娘來了,當即迎出去,“母妃,您怎麽會過來?”

“可傾,你沒事吧,身上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她有些著急的看了看寄可傾,見她臉色無礙,才堪堪放下心來。

“母妃,我沒事,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安撫的按了按那人的手。

“你呀!”她無奈的點了點她,“你可知當母妃聽到你大丫頭的消息時,心裏有多害怕?”

“那個不長眼的奴才在母妃跟前多嘴,平白惹得母妃擔心。”她嗔了一句,扶著李娘娘在榻上坐下,讓人去準備茶。

“你也坐。”李娘娘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我們坐著說說話。”

故寄可傾繼續說到:“這件事,恐怕現在在全京城都已經傳開了,還得盡早找到凶手才是。”

“那你可有懷疑的人?”李娘娘眉頭微蹙。

“大致的方向有了幾個,但要說懷疑的人,目前還真不好說。還得再等仵作驗完屍,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兩人又聊了一會,寄可傾見其神色有些倦了,便親自將其帶進旁邊的院子,安置好,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兒,不在話下。

這才去見了蓮殤,“您這晉王妃還真是日理萬機啊。”那人正坐在前廳喝茶,見人來了,倒也不起身,隻是打趣道。

寄可傾自然知道這人是嫌自己晾他太久了,隻是好脾氣的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聽說剛剛你的大丫頭出事了?”那人放下茶杯,問了句。

她眉間輕蹙,倒也不隱瞞,和他說了一遍。他點了點頭,“可有思路?”

“倒是有幾個方向,但要說懷疑對象嘛,此時還沒有。但既然那人是衝我來的,我就陪他好好玩玩好了。”她邪魅一笑,眉眼間光華乍開。

他看著這樣的她有些晃了眼,輕笑了下,才說到:“會不會是蕭繆靈?”

“她?”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而他們口中的那人,此時正聽著底下人傳來的消息,心中激動的不得了。

“真的?寄可傾的大丫頭真的是毒發身亡?你們沒聽錯?”

“公主,千真萬確,此事在京城都傳遍了,奴才怕有錯,還派人去晉王府外麵打聽了。”

“行了,你下去吧,賞!”她懶懶的坐起身,抬了抬手,吩咐道。

“嗬,真是便宜了那個小賤人,她和她的那個婢女都該死。這做局之人也不怎麽樣嘛。”她恨恨的說。

“公主,您快別說了。”

“我憑什麽不說,真是氣死我了!”她又跺了跺腳,咒罵了幾句才罷休。

“您快別說了,萬一那晉王妃懷疑是您做的可怎麽辦?”她底下的婢女都快急哭了,這事雖不是自家主子做的,可那張嘴卻是不饒人,萬一讓有心之人聽了去,懷疑到她頭上怎麽辦,本來她二人關係不好,就人盡皆知。

“本公主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了,本公主還不把她放在眼裏。”靈公主不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