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在使者的皮下組織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中箭的地方已經烏黑了,這就是有人在箭裏下毒。

但是為什麽凶手在使用暗器之後還要用帶毒的箭去射殺使者呢?難道這不是多此一舉的嗎?

寄可傾與蓮殤互相對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了相同的問號。

很快,蓮殤動用他的腦子想出了答案:“我覺得這個凶手使用帶毒的箭就是想為了掩人耳目,將使者的死推給我們大魏,從而導致兩國矛盾增長,然後他一旁坐山觀虎鬥,自己漁翁獲利。”

聽了他的分析,寄可傾也覺得這並非沒有可能,畢竟暗器這種東西都派上用場了,這種人什麽肮髒手段沒用過呢。

“嗯……很有道理。”她肯定了蓮殤的推斷。

他們初步認定了這整樁事情的指向就是北涼人,但是要想指認還得從使者身上中的毒開始查起。

這種毒寄可傾還真的是想見識見識一下,便自信一笑,對蓮殤說道:“走吧,我們去會會這種毒藥。”

寄可傾與蓮殤走到繁華的街市上,看著街邊開著的醫館,互相對了一下眼神,便各自分散去查找答案了。

寄可傾和他走散後來到了門庭若市的醫館中,醫徒看到寄可傾,再一打量她身上的衣裳,全都是雲棉所製,屁顛屁顛的就上來迎接了。

“夫人你好,請問是來抓藥呢?還是來看病呢?”醫徒問道。

寄可傾見他殷勤的樣子,靈光一動,便拉著他說:“我想要找一味藥,但是走遍了這條街上的醫館都沒有,不知你們這有沒有呢?”

醫徒還沒有見識過什麽草藥是找不到的呢,拍拍胸脯便誇下海口說:“夫人你放心,我們聖海醫館什麽沒有啊,你說說我這就找給你。”

醫徒很自信,挽起袖子就準備幫她大幹一場。

看他一副單純的樣子,寄可傾拿出了自己剛從屍體上拔下的箭,擺在醫徒的麵前笑道:“就是這箭上的毒藥,最好啊能給我說出它這裏邊的配方。”

一聽說是毒藥,醫徒的眉頭就皺成八字狀了的,再一拿起那支箭湊近聞了一聞,隻不過沒聞出點什麽倒是聞到了屍體的腐臭味。

“嘔!”醫徒做了幹嘔樣子。實在是被腐臭味給惡心到了。

寄可傾看到抿嘴偷笑,見他不行,就說道:“你就給我找一下你們這的大夫吧,估計這上麵的毒藥他指不定認識呢。”

醫徒捂著嘴點了點頭,立即去看診那找了他們醫館的大夫來。

大夫一聽說有人上門找毒藥了,立即趕來會會寄可傾了,一出來一看到是個小姑娘,疑惑的皺了眉頭。

“姑娘,聽說是你找一味毒藥?”大夫皺著眉頭,似乎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這副驚奇的樣子寄可傾也是見怪不怪了,便將箭擺在他麵前:“就是這上麵的,一種毒藥,最好能給我聞出這毒藥中的配方。”

大夫拿起箭湊近鼻子聞了聞,也是被屍體的腐臭味給惡心到了,但是聞慣了各種奇怪的味道,他也就一直忍著。

他回答道:“抱歉姑娘,我們這恐怕沒有你想要的這味毒藥,況且屍體的腐臭味早已覆蓋了整支箭,早就把藥的氣味給掩蓋住了,你去別家吧。”

大夫一句話撂下,寄可傾想到了這件事的難度,便微笑致歉,禮貌的走出了醫館。

當她走在街市上準備搜尋下一個醫館時,蓮殤正從第一個醫館出來呢,見他也是副愁眉苦臉狀,便也能想到他也是遇到瓶頸了。

她走上去問道:“怎麽樣,大夫怎麽跟你講?”隻見他搖了搖頭,情況果真如她所想遇到困難了。

兩人站在街市上,看著人來人往,心裏就著急不已。

“街市上的醫館都是差不多水準,我覺得這種毒藥在大魏應該沒幾個人知道,還是別繼續下一家了,省的浪費時間。”

蓮殤和寄可傾一起回到了晉王府,恰巧碰上蕭縉出來,三人一碰上,場麵也是很尷尬。

隻是煩心於案子上的寄可傾並未感受到氣氛的尷尬,反而還笑著去迎接了蕭縉,問道:“王爺,你這又是要去哪?”

蕭縉本是因擔憂她的安危想出門尋她,隻是一出門便見到他們並肩而行回來了,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礙於寄可傾,他不好意思當麵發作。

他微笑搖頭道:“不是。你出去許久了,怎麽樣?案子查的可還順利?”

一提起案子寄可傾眼中的光亮就瞬間黯淡下來了,可想他們要是想進行下一步調查還得先把眼前的毒藥給解決掉了才好。

寄可傾將他們遇到的瓶頸給蕭縉說上一說,說完後整個人都顯得心情低落。

“好了,外麵涼,我們進去再說。”蕭縉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牽進府內,這樣一來就把蓮殤落在外麵了。

看著他們二人攜手並進,蓮殤忽然感覺到內心的失落,歎了歎氣隨之走進王府。

寄可傾的晚飯便是在蕭縉的房內解決的,他們夫妻二人同桌吃飯,趁著這次吃飯寄可傾正想與他將案子說上一說。

“王爺,那日你有沒有感覺到奇怪的地方?或者是見過奇怪的人啊?還有你知道箭上的毒嗎?”寄可傾有很多問題想問他,脫口而出,倒是讓蕭縉不知如何作答了。

蕭縉給她的碗裏夾了一塊肉,順口勸道:“這些事你就交給專業的捕快去做便是了,還有仵作也懂屍體解刨這些,你就不用親自操勞。”

他這也是怕她會因這些事遭遇到什麽危險,可寄可傾畢竟前半生都是在學這些專業,習慣了,一時間可能一輩子也改不了愛當法醫這件事,所以她對於蕭縉的勸告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

“王爺,我知道了。”她敷衍答道,表情上略顯失落,還是覺得她與身邊人距離好遠,而他也一點兒不懂自己的心。

看著她心情低落並一直埋頭吃飯,蕭縉的內心也有點不好受,但他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