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府中伺候她的人發現她不在後便自行在府中甚至於外麵搜尋她,靈公主內心滿是恐慌,她害怕再被捉回去。那裏對於她而言就像是關押金絲雀的籠子,一點都沒有意思。

身後傳來的叫喊的聲音越大,靈公主跑得越快,快到她來不及看前麵的方向,直接朝著哪一個打窟窿掉了下去。

下麵其實並不算深,但裏麵滿是毒蟲,而這也是南疆人極為羨慕又極為害怕的地方。瘋道人親手飼養的蠱蟲池。

等到下人找到靈公主的時候,她早就滿目全非了。

就算是伺候的丫鬟把握得再好,靈公主也可以從對方眼睛中看到自己那時候恐怖的模樣和對方害怕的眼神。

“我不想活了,讓我死了吧。”就在瘋道人回來後的第一天,看到靈公主被毀容的樣子,正要開口說話時,靈公主便是這樣和他說的。

瘋道人冷笑一聲,一巴掌直接蓋在了對方的臉上,“你給我清醒清醒,蕭縉你不想要了?你忍心將他讓給寄可傾了?如果不是,你給我振作起來。”

“我還能怎麽要,你看我這個樣子!你看看!”靈公主本就是憋著幾天的氣,再被一巴掌拍得愣神後,隨即便是大聲朝著人嘶吼起來。

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瘋道人微微一皺眉。他見過奇怪的樣貌千千萬,雖然靈公主被毀容,但是也就是和臉上多了些瑕疵,皮膚不再完美,在他眼中倒不算可怕。

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靈公主這樣的天之驕女。

“我幫你換張臉。”瘋道人麵色淡淡,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說出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

靈公主眼睛一亮,連忙伸手將人手腕抓住,“你,你說真的?不是騙我的?我的臉還有救?”

“恩。”瘋道人點了點頭。

隨後便是一連數天的等待,瘋道人通過一些方法換算出了適合靈公主的臉,隨後又廢了一些心思將那人綁架來。

靈公主早就被瘋道人用藥物迷暈了過去,而那個女孩也早就慘遭毒手,隻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不得不說,瘋道人在蠱毒方麵確實是令人稱奇的存在。換臉這種隻存在於中原神話傳說之中的事情卻被他用蠱蟲給完成了。

然而醒來的靈公主不再是靈公主,瘋道人想著對方對於蕭縉的瘋狂,便趁著換臉修複的時間,用蠱蟲將人某部分的記憶給吞噬藏了起來,更是給人改名阿骨朵。

因為靈公主在中原的時候,瘋道人每年便都前往中原教授人蠱毒,這會子上手也不算難。加上瘋道人這般名師教導,阿骨朵也隻認為自己是一個起步晚的南疆人,其他並沒有多想。

阿骨朵在南疆之中生活了數月,輪到了前任聖女去世一事,需要選取新任聖女。這新任聖女不僅要是天選之人,而且需要備受民眾愛戴,最重要的便是她的蠱毒之術在南疆之中也要是排的上名號之人。

而阿骨朵在瘋道人悉心教導之下,她的蠱毒之術早就可以算是南疆數一數二的人數,她前往懇求瘋道人扶持自己上聖女之位。

“你確定,你要這位置?”瘋道人這會正在研發新的蠱蟲,他聽到對方懇求時更是愣了愣,隨後便知道這是她靈魂磨滅不去的野心,“我幫你就是了。”

阿骨朵正要張口回答,卻聽見了對方的答應,開心得直接跪下朝人行了一個大禮。

再然後便是瘋道人用著自己在南疆的勢力為阿骨朵造就了聖女精選的資格,最後的一關便是蠱毒之術,阿骨朵更是毫無壓力地直接將聖女之位拿在手中。

“嘎吱——”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躺在**靜靜回憶著自己那段生活的靈公主轉頭看去,她聞到了空氣中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醒了?”瘋道人手中捧著一個搗藥的罐子,他將裏麵的藥水倒在了一個碗中,隨後從身上拿出一隻蠱蟲丟進藥水之中,將那碗藥水遞了過去,“喝吧,好得快些。”

“恩。”若在從前,靈公主早就覺得極為惡心,但是她在南疆生活了將近一年。這一年她吃掉的蟲子並不在少數。

靈公主麵色平淡地接過了那碗藥水,仰首閉著眼睛一飲而盡,不讓自己去想自己方才喝了什麽,也不讓自己去看那個身子還在蠕動的蟲子。

喝完後,她將那個碗遞給人。隨後掀開被子起身,極為鄭重地行了南疆的一個俯身叩謝大禮給瘋道人,“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助。”

瘋道人接過碗後轉身放在桌子上,正打算上前替人探查身子是否有被蠱蟲啃食留下的後遺症,忽然受了人這一禮,他微微一愣,歎氣搖頭,“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您的大恩,雪清無以回報,隻能來世再報。這些日子我便會離開南疆,我要去結束先前的事。”靈公主醒來後帶著的不單單是她身為靈公主的這段記憶,也有她身為阿骨朵的這段記憶,而她更是知道自己的父親白輝被人刺死在皇宮之中。

那凶手,便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多年的蕭縉。

所以無論是為父報仇,還是要找蕭縉,靈公主覺得自己都要前往中原。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那裏開始的,她覺得便需要從那裏結束。

“不行。”瘋道人皺著眉,一不注意將自己的胡須扯下了幾根,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麵前的圓桌。

“可是我的父親,我的愛人都在那裏。我不能不回去。我要為我的父親報仇,我也要找回我的愛人。我要讓蕭縉用這輩子呆在我身邊做代價,作為他殺了我父親的代價。”靈公主這張臉的麵容十分嫵媚,然而此刻卻是咬牙切齒,甚至於還有幾分猙獰的模樣。

瘋道人又用力拍了下桌子,震得那碗發出聲響,他瞪圓一雙眼看著坐在**的靈公主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氣憤,“你就不怕自己死在了那裏?再也活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