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靈公主攜著丫鬟就前往張雁青的小院拜訪。

張雁青麵上悻悻的和靈公主奉承,心裏卻在腹誹她這又是在唱哪出。這幾日雖然晉王很寵著自己,但是眼下晉王不在,還是先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好。

“嫂嫂今日的妝容畫的是真真好看,是出自哪個丫鬟之手,我哪日讓自己的貼身婢女來請教一二。”靈公主麵帶笑容,要不是眼睛裏沒有一絲讚美之意,旁邊的婢女都當真以為自己會被派去授藝。

張雁青的手撫上自己的臉,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謙虛的回答:“哪有多好看,還不是和平日裏一樣。來人,給公主看茶。”

“這就不用了,嫂嫂,今日天氣這麽好,我們去花園賞花吧。”說完靈公主就忙環上張雁青的手臂。

張雁青心中一凜,步子有些猶豫,一邊卻一個挽手避開了靈公主的親昵。

“晉王……”張雁青剛一開口便被靈公主接了話。

“王兄剛晨練回來,我已經托了丫鬟去請了,妹妹我在花園裏擺了宴,特地來請嫂嫂去的。嫂嫂這是不願意?”靈公主被躲了示好顯然很不樂意,卻還是麵帶微笑。

心裏卻暗自咒罵,什麽德性!要不是為了寄可傾那個賤人,誰願意搭理你,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堂堂的公主的邀請居然還不樂意。

張雁青不知靈公主心底在想什麽,卻是在聽到晉王也要去心底忽的鬆了一口氣。既然晉王也去了,諒她也不敢做什麽。

“哪裏的話,公主邀請,妾身自然要順,隻是這既然是賞花,妾身的衣裳穿的不太合適,待去換一身輕便的來。”張雁青順其自然的找了個借口,盡量拖延時間,等晉王到。

她是真真不想和這個驕橫的公主獨處太久。

“……嫂嫂請便。”靈公主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麵上卻裝作風輕雲淡。她幾乎都要和張雁青翻臉了,卻無奈今日是自己邀請,而且目的沒有達成,先讓這個賤人得意一會。

待有一柱香的時間,靈公主才攜著張雁青緩緩出現在花園上,一眼望去,蓮池中央亭台上擺好的宴席中已經坐了一人。

晉王——蕭縉。

“皇兄怎麽來的這麽早?”靈公主笑麵如花的迎了上去,將張雁青擱在了後麵,似乎是故意的。

“嗯。”晉王不知道她們又要做什麽,隻是微微頷首,眼光一轉,便直直看向後麵的張雁青,一臉溫柔的伸出手。

“青兒來這邊坐。”

張雁青顯然沒料到晉王居然這般對自己好,忙著走了過去,“是。”身子羽毛一般柔柔的依偎了晉王的身上,眸光一瞥剛好劃過一旁聽到皇兄的話後僵硬的靈公主身上。

那眼神極具嘲諷和炫耀,靈公主一時氣急,口不擇言。

“皇兄當初迎娶張姐姐好像還是很不願意,要不是母後答應了可以先娶了寄姐姐,皇兄是都不會同意張姐姐進門,如今怎得如此嗬護? ”

晉王眸光一閃,見目的達到,但是還差把火候,便暫時默不作聲,淡淡舉杯小酌。

張雁青一聽靈公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是又氣又惱。

“果然是因為寄姐姐被關了禁閉,身旁無人,便把對寄姐姐的關懷都用在別人身上吧。”靈公主雖不願承認,但她知道蕭縉對寄可傾是真的動了心,看到張雁青一會青一會白的臉得意的說了出來。

“晉王……”張雁青麵色不悅,但卻裝出來一副欲哭的表情,柔弱的看向晉王,希望他能為自己做主。

蕭縉看事情已經過了,便不再沉默,一把攬過張雁青的肩頭,雖然他是因為寄可傾被禁閉而有些寂寞,但是還不至於就移情別戀找個替身。

眉頭微皺,對著靈公主語氣有些嚴厲。“公主,有些話當講有些話卻是不當講,這個道理就算從小被慣著的你,也不是沒有聽過吧。”

“我……”靈公主很少見蕭縉在除了有關寄可傾以外的事上對自己這麽嚴格,一時語噎。

張雁青見晉王幫自己說話,眸中閃爍的淚光便止了下來,倒在蕭縉的懷中似乎很是失意。

蕭縉不喜歡這樣的觸碰,為了寄可傾忍了下來,卻始終用手臂抵擋著更近距離的接觸。

“好了,賞花宴也該結束了,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蕭縉扶著張雁青出了亭子後,便幾句話打發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園中。卻是暗中派人盯緊張雁青和靈公主兩人的動向,時刻通報。

靈公主在賞花宴上因為張雁青被晉王冷落,一時間又想到邀請張雁青去的時候她也是百般給臉色,心中又氣又恨,牙齒咬的吱吱響。

心中的恨意無法抒發,便很快又派了下人去請張雁青,說有要事相談。

張雁青哪裏不知道這是靈公主因為早上的事,想要報複自己,但是關於寄可傾的事情她也參與其中,怕是不去不行。

之前也許還會怕她,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晉王這樣在乎自己,有了他做靠山,當上正王妃指日可待,還會怕她一個公主?

便沒有猶豫,到了約定的地方。

“喲,張侍妾還是來了,我還以為有了晉王哥哥的寵愛,你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裏了?”靈公主舞著扇子,扭著纖細的腰肢慢慢走近,臉上的憤怒昭然若揭。

張雁青也沒有怯懦,直勾勾的頂回去。“公主這又是何苦呢,我們安安分分的守好各自的本分有何不可,為何非要與我針鋒相對。”

“前麵一個寄可傾,現在再加上我,莫非公主是想與晉王所有喜愛的女子有仇不成?”

靈公主聽了這話,怒目一瞪,不能再忍,上前一步,指著張雁青的鼻子罵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皇兄會喜愛你?不打盆水自己看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張雁青沒想到公主也會口出穢語,卻是不甘被罵,瞪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麽懶蛤蟆,我隻知道現在晉王喜歡我,寵愛我,而這些你就算是堂堂的公主,同樣也得不到。”張雁青捋了捋耳邊青絲,極具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