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您能不能別鬧了!我也不跟您開玩笑了!我在上山之前已經暗中通知了王爺,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丁毅亭的,他現在受傷了,我們帶著他的話,連我們自己都跑不出去,那個山賊頭頭的目標是你,你跑了,他們頂多也就是打他一頓,他們還指望著丁毅亭他爹能花錢來贖他的,是不會讓他死的,說不定你一走,他們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呢,但是你在,那個叫李莽的隨時能夠拉你去洞房,您可是晉王妃,在這山賊窩裏一天,就有一天危險,好在他現在還不知道您的身份,跟我走吧!”

蓮殤苦口婆心的解釋,一邊解釋,還一邊左顧右盼,生怕一不留神他們倆一塊被抓回去!自己一個人還能說是來去自如,但是帶著寄可傾,他就沒把握了,他是絕對不會讓寄可傾受一點傷害的,不僅僅因為她是晉王妃,還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小惦念。

“真的嗎?”寄可傾半信半疑。

“我為什麽要騙你?”蓮殤用手拂了下自己潔白的衣襟。

那樣子在寄可傾看來美極了,蓮殤就像他前世看到的那些耽美漫畫中走出的白衣少年,腐女的本質一覽無遺!

“也對!”寄可傾心裏不禁嘀咕著,“看在你像漫畫裏走出美少年的份上,我相信了!”

“你說什麽?”蓮殤似乎聽到了一些他完全不懂的字眼,就像當初他聽到自她口中唱出的他完全不曾涉獵的小調一樣。

“沒……沒什麽!”寄可傾有些尷尬,“你確定有人會來救丁毅亭?”

“你放心吧,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蕭縉嗎?”蓮殤搬出了蕭縉。

寄可傾點點頭:“相信!”

“那還不走!”蓮殤再次伸出手。

這一次,寄可傾注意到了蓮殤的手,這手指簡直太美了,纖細,骨骼分明!越來越想再去握一握。

蓮殤看到寄可傾發呆,玩笑地彈了下她的腦門。

寄可傾被突然的疼痛拉回到現實,哎呦一聲,用手捂住自己被彈的腦門。

“想什麽呢!”

“沒……沒什麽!”為了避免再次尷尬,寄可傾不等蓮殤反應過來,迅速拉上蓮殤的手,像上山跑去!

被這麽猛然拉著,蓮殤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轉瞬,就回過神來,任由寄可傾這麽拉著跑,打心底裏在微笑。

二人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山下,發現並沒有人追過來,於是找到一家相對於安全的客棧落腳。

將寄可傾安頓好,蓮殤準備回去跟蕭縉複命,結果被寄可傾攔住了。

“怎麽?”蓮殤不解。

“蓮殤,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明白,您能幫我解釋一下嗎?”

“什麽?”回到了城裏,蓮殤又像是恢複了原來的惜字如金了一樣!不肯多說一個字。

“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跟丁毅亭在一起出現在沂蒙山的茅屋裏,也不明白為什麽你會來救我,更不明白,靈公主為什麽要陷害我?我什麽都不明白!”寄可傾有點歇斯底裏!

看著寄可傾歇斯底裏的樣子,蓮殤生出了一份心疼,但是她畢竟是蕭縉的妻子,晉王府的王妃,蓮殤是絕對不會做越雷池之事的!

“王妃殿下,您冷靜一點,別這樣!”蓮殤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現在這個樣子的寄可傾,“你先冷靜下,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回來之後我會把事情的始末和盤托出!”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哎……”寄可傾本想叫住蓮殤,但是還是放棄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像個潑婦,蓮殤跟自己隻有一麵之緣,這次又救了自己,自己不能再強求他過多。

蓮殤一走,寄可傾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沒有了蓮殤的安慰,她的眼淚像決堤一樣湧了出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她一次次的被陷害被設計,這都為了什麽,她隻是想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裏苟且存活而已,為什麽不肯放過她,她隻是想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過簡單的生活而已,為什麽這麽一點點小小的願望實現起來都這麽難!

另一麵,蓮殤叫來了客棧的掌櫃,交給他一封信,讓他拖人送去京城的晉王府,還說務必要交到晉王手中。

辦完這麽多事情,回到樓上,卻發現寄可傾一個人坐在地上靠著床睡著了!想必是太累了!如今終於輕鬆下來,就這麽睡著了!

蓮殤走近寄可傾,剛想彎腰將她抱上床,卻發現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她哭過了,為什麽?因為蕭縉,還是因為丁毅亭?

蓮殤輕輕地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輕聲道:“傻丫頭,為什麽哭呢?”他的動作輕柔,充滿了憐惜!

“你知道嗎?我有多麽羨慕蕭縉和丁毅亭,他們一個可以擁有你,一個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可我呢,我什麽都做不了,一個沒有自由身的我,什麽都給不了你,又怎麽能奢望擁有你呢?傾兒,我願意,一輩子就像今天這樣守候著你,一直這樣下去!”蓮殤趁寄可傾睡著了,輕輕地訴說著自己內心的衷腸!

說完,起身,將寄可傾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為她蓋好被子,剛想離開,卻被熟睡中的她拉住了手!

“不要離開我!”

蓮殤身子一僵,難道剛才自己說的話,她聽到了?

“不要離開我!”寄可傾重複著剛才的話,抓著蓮殤的手死死地攥著不肯撒手。

蓮殤身子不動,輕輕扭過頭,看向寄可傾,看到她緊閉著雙眼,自己才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在說夢話!”

蓮殤回過身,坐在寄可傾的床邊,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聽著她夢話的內容。

“蕭縉……不要離開我……我沒有……沒有背叛你!”

聽到寄可傾夢裏還在想著跟蕭縉解釋,蓮殤不自覺地冷笑了一聲,在心裏告訴自己:“蓮殤,你到底還在奢望什麽?你能跟蕭縉比嗎?你在她的心裏有位置嗎?即使有,能比得過蕭縉嗎?恐怕連丁毅亭你都比不上,更別說蕭縉了!”

蓮殤見寄可傾不再說夢話了,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他承認自己這麽做是越了雷池,但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機會,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有了,蓮殤隻是蕭縉的影子殺手,從今以後他也將是寄可傾的影子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