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醇離開後,蕭縉和寄可傾相視而笑,寄可傾很清楚蕭縉的脾氣,這次自己跟丁毅亭的事情如果不是有蓮殤從中調停,恐怕丁毅亭必死無疑。

“為什麽?”蕭縉先開口說話。

“什麽為什麽?”寄可傾莞爾一笑。

“為什麽要跟丁毅亭離開!”蕭縉的臉上滿是難過,這個表情是寄可傾第一次見到,也是唯一一次,蕭縉就像丟了玩具的孩子一樣,委屈得不得了。

“天地良心,我哪裏是跟著丁毅亭走的!”寄可傾解釋。

蕭縉死死盯著寄可傾,眼睛裏滿是不解,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丟給寄可傾。

“你自己看吧,我並沒有怪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

寄可傾接過信封,迅速打開,方知道這裏麵是一封丁毅亭寫給自己的信,信的內容盡是對自己的思慕之情,還邀自己跟他私奔。

寄可傾被氣得雙手顫抖:“蕭縉,你不是說你相信我的嗎?難道你真的看不出,這封信是偽造的嗎?我是被你那個寶貝妹妹繆靈給下藥迷暈,送給丁毅亭的!”說完摔門而去!

留下蕭縉一個人在房中發愣!

“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他們了?”

寄可傾離開蕭縉的房間,經過蓮殤的房門口停了下來!她想去告訴蓮殤他的說辭並沒有讓多疑的蕭縉相信她多少。

可是在蓮殤的門口她猶豫了,這個時候去找蓮殤,會不會給蓮殤帶來麻煩,這個時候的自己還不能離開晉王府,因為她父親當年的案子她還沒有調查清楚!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聽到蓮殤的房中響起了拔劍的聲音,寄可傾顧不得什麽推門而入,隻看見蓮殤雪衣上已經滿是獻血,劍在他的手中,傷卻在他的腿上。

“蓮大哥,你這是幹什麽?”寄可傾撲了上去,一把奪過蓮殤手中的劍。

蓮殤完全沒有想到此時的寄可傾會出現,一時沒反應過來。

寄可傾奪過蓮殤手裏的劍,望著他腿上的傷,眼淚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

“蓮大哥……”

看到寄可傾掉淚,蓮殤心裏的疼,遠遠勝過腿上的劍傷。

“無礙的!”

寄可傾將蓮殤扶著坐在凳子上,自己則蹲下來,掀開他的褲管,查看著他腿上的傷口。傷口很深,一直在流血。

“你這樣不行的!這樣會失血過度的!”說完掀開自己的裙擺,在內側撕下一塊絹布。幫蓮殤包紮好傷口,“這裏沒有什麽療傷的藥,隻能簡單的包紮一下,你回去之後再找點金瘡藥上上!否則會破傷風的!”

“破傷風?”蓮殤並不知道寄可傾口中的破傷風到底是什麽,但看她的表情應該是很嚴重吧!

“你別管什麽破傷風了,你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做!”寄可傾幫蓮殤包紮完傷口,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地問。

看著寄可傾的樣子,蓮殤不免又想都弄她一下。

“一劍換來美人一滴珍珠淚,值!”說完伸出手去將寄可傾眼角的一滴淚珠拭去,動作極其溫柔。

寄可傾一時懵了,這樣溫柔的蓮殤,真的是殺手一枚嗎?

緩過神來,寄可傾打掉蓮殤的手。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我在問你為什麽這麽做?”寄可傾有些慍意。

蓮殤起身,背對著寄可傾,娓娓道來:“傾兒,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啊!”話中滿是傷感,“蓮某不僅是晉王的影子殺手,還是晉王安插在景王身邊的影衛,如今,我救了你,應該很快傳到景王的耳中,如果蓮某不帶點傷回去,定然難逃景王問責!到時候可能會比現在痛苦百倍!”

“你到底有多少重身份啊?”寄可傾疑惑。

“隻要你知道一點,蓮某人不管有多少重身份,沒有一個身份是想去傷害你的就行了!”蓮殤眼角下垂,勾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如弦月,美極了!

“蓮大哥,傾兒何德何能,得您如此抬愛啊!”寄可傾覺得這份恩情太重了!她承受不起啊!

“高山流水覓知音,你值得!!”蓮殤說完用手指刮了下寄可傾的鼻頭。

寄可傾破涕為笑:“謝謝!”

三日後,蓮殤回到了景王府,向景王複命。

“王爺,屬下無能,屬下跟蹤他們被山賊發現,寡不敵眾,還受傷而歸,請王爺降罪!”

景王上下打量著蓮殤,邪邪地一笑。

“蓮殤你很少這麽失手的!為什麽遇到這個寄可傾,你卻屢屢失敗,這次居然還受了傷回來!”

“請王爺降罪!”說完雙膝跪地。

景王來到蓮殤身邊,掀開他的衣擺,檢查他的傷口。

蓮殤早就知道景王不會那麽輕易相信他,於是他打了個賭,設了個苦肉計,決定和盤托出。

傷口的確是劍傷,但是包紮傷口的布卻被景王發現了端倪。

景王上下翻看著那片絹布。

“這大夫的包紮手法好是精細!是個女大夫?用的還不是棉布還是絹布!應該是情急之下在衣服上撕下來的吧?還是蓮先生有了意中人啊?”景王說得每一句話都邪魅得不得了。

“不是!”蓮殤惜字如金。

景王一腳踩在蓮殤的傷口上,露出‘獠牙’,怒斥道:“蓮殤,你好大膽子,連本王你都敢欺騙!這傷分明出自你的秋水無痕劍,你卻說是山賊砍傷,這絹布分明出自女人羅裙之上的布料,你還想戲耍本王到幾時,你可不要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你的!”

蓮殤傷口被踩,眉頭緊皺,額頭直冒汗,卻不能發作:“王爺,請聽屬下解釋!此傷的確出自我的秋水無痕劍,但是真的是被山賊砍傷,當日,寄可傾和丁毅亭被山賊所擒,屬下怕節外生枝,壞了王爺的計劃,隻得現身營救,無奈中了山澤的圈套被擒,他們下了屬下的佩劍,這傷就是出自那時!”

“哦?”景王半信半疑。

“後來我和寄可傾逃下了山,留下了丁毅亭,寄可傾看屬下是為救她而傷,所以撕下自己裙擺上的絹布為屬下包紮!屬下怕她懷疑到王爺頭上,隻能先行示好,待以後再行解決!”

景王聽了點點頭。

“你做得很好,暴露任何人都可以,都不能暴露本王!很好,有賞,去找劉總管領賞吧!”

“遵命,謝王爺!”說完蓮殤起身離開,再轉身那一刹那,眼角露出了邪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