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隻是幹脆的留下一句,“會的。”
白洛瑤便被他拖進房內,關上房門了。
進門後,他將她整個人都抵在了房門上,低啞道:“瑤兒,本王在想,該怎麽讓你離姓章的遠一點,嗯?”
她翻了個白眼,說道:“巧了。我也在想,該怎麽讓你離那個姓‘章’的遠一點!”
一個是章雲卿,一個是章青青,兩人都在為章家兄妹而醋意大發。
北堂煜勾唇淡笑,道:“你如今倒是肯承認,你吃醋了。嗯?”
他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腰肢上流連,讓人兒離自己更近一些。
白洛瑤看著近在咫尺的五官深邃的俊臉,這心裏的氣怎麽也發不出去,她隻幹瞪一眼,道:“我們是來正經查案的!”
北堂煜緩緩將她抱起,橫抱去了榻上,道:“本王已經在命人暗中留意了。”
她坐在榻上,他去桌上倒了杯杯水,遞給了人兒。
白洛瑤喝下一口茶,問道:“讓不讓我幫你錘肩捏腿了?”
他的俊臉帶著幾分笑意,嗓音低淳道:“要捏,也是本王為瑤兒捏。怎好勞煩瑤兒?”
北堂煜拂了拂墨袍,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纖細的的雙腿上。
她隻覺渾身都酥麻了,把他的手拿開,說道:“算了,你堂堂一個王爺,為我捏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強勢!”
“瑤兒強勢,本王甘之如殆。”
他將她重新摟入懷中,白洛瑤倚在他的胸膛裏,聽見自己的心跳迅速如擂鼓。
白洛瑤心道:別以為刻意來討好我,我就能原諒你故意借章青青,來讓我吃醋!
北堂煜的眼眸墨黑流轉,道:“今夜的晚膳,要注意酒水與飯菜。不僅如此,若是下毒,也有可能下在木筷與杯壁上。”
她想起這個,便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PH試紙來,遞給他幾張。
“把這個沾一下水,貼在容器的周圍,或者抹一下筷子,就能測出來有沒有毒了。”
白洛瑤心知肚明,下毒的不會是章府,但一定會是暗中掉包的有心之人,不得不防。
北堂煜道:“府外已經被本王的人包圍,暗中會留意來往的可疑之人。府內,不好留意。”
她尋思著,確實如此。隻有等到天黑,才能暗中行動,在這刺史府衙一探究竟了。
***
晚膳的時候,宴席間,隻有章刺史、章夫人以及章雲卿和章青青,其餘便是北堂煜與白洛瑤這邊的人。
章刺史笑著舉起杯酒,說道:“我為北堂大人接風洗塵,大人請。”
北堂煜事先已經測過,杯中酒無毒,便行飲了。
白洛瑤瞧這宴席像是家宴,兀自測過酒菜裏都沒毒之後,便開始吃了起來。
章刺史不知從哪兒叫來了一位樂師和一位舞娘,讓他們來助興。
丫鬟念夏不由得感慨道:“這樂曲配著這舞,可真妙呀。”
白洛瑤也多看了幾眼,覺得意興闌珊。
章刺史似乎是有些醉了,覺得自己不行了,就由著章夫人扶著些,去到房裏去了。
白洛瑤不由得對北堂煜道:“這刺史大人的酒量不行啊,他自己也沒喝上幾杯。”
她見那章刺史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怕是胃脘的問題吧。
章夫人囑咐下人道:“去扶老爺回屋,我去後廚親自給老爺端碗醒酒湯去。”
下人道:“夫人,這些小事奴來做就好。”
章夫人卻道:“你們做的醒酒湯老爺不喜歡,他隻喜歡我做的。還是我親自去吧。扶著老爺一些,萬萬不要摔著了。”
下人便喏聲,將章刺史攙回到了屋裏去。
章夫人則是回到宴席,對北堂煜抱歉的說道:“北堂大人,真是歉意。我家老爺的身子有些不適,隻得提前散宴,還望大人莫怪。這樂師與舞娘留下,繼續為大人表演。大人可再多欣賞一會兒。”
北堂煜淡淡抿著酒水,道:“無礙。”
章夫人這便去後廚準備醒酒湯。
白洛瑤看著舞娘的身姿,倒是別樣的動人,不由得就多看了一會兒,邊飲著果酒。
章雲卿笑著舉杯坐了過來,說道:“小白公子,在下敬你一杯。”
那章青青也則是走來,笑說道:“北堂大人,可是累了?”
白洛瑤便跟章雲卿對飲,她的酒量可比章刺史的好多了。
北堂煜淡淡放下杯酒,道:“不累。本官還想再欣賞欣賞這歌舞。”
章青青便在他的右側的座位上坐下,對他說道:“大人喜歡就好。”
白洛瑤故意跟章雲卿對酒,章雲卿見她如此興致,不忘提醒道:“小白公子,我府上的酒水雖好,公子也莫要飲的太多,怕會不省人事。”
她滿不在意的說道:“這點酒不算什麽,我現在還沒有半分醉意!”
北堂煜瞥了她一眼,貪酒的小饞貓。
章夫人端著醒酒湯,去到屋裏,喚道:“老爺,醒酒湯來了……”
一進門,她就臉色驚恐,“啪——”的一聲,碗中的醒酒湯打碎在地,她驚叫道:“老爺!來人啊!”
下人跟後誠惶誠恐的趕了過去。
章夫人上前去,連忙搖著章刺史,道:“老爺,你別嚇我啊!”
隻見床榻旁,有一把帶血的刀,刀上有黑色的血。
屋裏的木窗是打開的,風灌了進來。
宴席上,下人們都匆匆的向著一個地方跑過去,章青青見事情不對,一揮衣袖,讓樂師與舞娘停歇,問下人道:“出了何事。”
“小姐……老、老爺他……他不好了!”
章青青臉色發白的踉蹌一步,連忙提裙跟著下人過去。
白洛瑤等人意識到事情不對,便也趕去現場。
當他們來到章刺史的房間裏時,就見章夫人哭天喊地道:“老爺……到底是誰殺了你啊!”
……什麽!章刺史死了?!
白洛瑤的秀眸裏帶有一抹不可置信,她來到章刺史的屍身麵前,就見一旁放著的一把帶著黑血的刀子。
她拿起刀子,而後放在一旁,對章夫人道:“在下通曉驗屍之術,請夫人容我檢驗刺史大人的屍身查看。”
章夫人便哭得背氣,由著下人扶到一旁去,眼眶紅腫。
白洛瑤伸手去探章刺史的大動脈,顯然已經暴斃而亡,她的手指按壓屍身臉上的屍斑,很容易就回彈,她又估算了一下時辰。
“刺史大人,是在半個時辰死亡的。他的指甲布滿漆黑,唇舌都是紫黑色的,可見是中毒而死。身上有三處致命的刀傷,而且傷口不淺。這把刀子便是凶器。”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凶手會留下凶器在原地。
白洛瑤又檢查章刺史身上的其他地方,道:“腿部有一些淤青,胳膊上有一處傷痕,推測是三日之前受的傷。”
她檢驗完之後,便對章夫人道:“章刺史近日,可有得罪過什麽人?或是與什麽人來往較為密切。”
章夫人隻是哭著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啊……”
白洛瑤從章刺史的口中,看見白沫,她將此沾在一個小小的容器內,仔細的研究著。
“父親……”章青青見到場景,直接昏倒了過去。
章雲卿眼疾手快的接住妹妹,道:“青青!”
北堂煜走到人兒身旁,道:“是何毒?”
白洛瑤皺著眉,說道:“若我檢測的不錯,這是冥葉毒!”
在宴席上的時候,章刺史就已經表現出他的不適,可見正是在宴席上所中的毒。
而冥葉毒的發作時間,恰好是半個時辰。
“隻是……這刀又是怎麽回事。”白洛瑤有些看不分明。
既然要決定毒殺章刺史,何必再用刀刺?
難道是這個案子,其實有兩個凶手。有人事先並不知道章刺史被毒害,在毒發作之前,就已經將章刺史殺害。
北堂煜淡聲道:“顯然,是兩名凶手。查不在場證明吧。”
白洛瑤點點頭,對在場之人,說道:“眾位,章刺史在被攙扶下去的時候,在房間裏時,有誰接近過房間,或者聽見什麽怪異的聲音?”
其中一名下人奇怪的說道:“當時,奴婢正端著茶點經過大人的房前。忽而聽到裏麵有些細碎的響聲,奴婢當時沒有多想,就走了。”
白洛瑤知道,那毒是下在宴席裏的,她說道:“你們每個人,都寫一份時辰紙,不同的時間裏,你們都在做什麽,要今日所有的時辰。而且要有人證明。”
她則是離開房內,去大堂找尋毒的蹤跡。
白洛瑤走到章刺史所在的位置上,拿起他的杯酒,以銀針刺探試入,不到幾秒的時間,銀針瞬間漆黑一片!
“……果然有毒。”她拿著杯酒,走回了房間。
正見他們都在低頭書寫時辰。
白洛瑤對眾人說道:“今日宴席的這酒水,是誰準備的?又是誰,為刺史大人倒的。”
章青青漸漸恢複了意識。
下人說道:“酒、酒是大公子準備的……二小姐為老爺倒的。後來,老爺說身子有些不適,夫人就帶老爺下去歇著了。”
章雲卿臉色煞白,說道:“酒水確實是我準備的,但我沒有往父親酒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