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忽而明白了他的意思,北堂煜將銀針淡淡扔了過去,借著他的內力,銀針穩穩的落在地上,紮在一處。
這就古怪了,別的東西都會被吞沒,銀針卻不會。
難道前麵有什麽特殊的機關不成?
霧眠開口道:“主上,這興許也是迷惑我們的障眼法。”
就如同在洞口的時候,致使他們鬼打牆。
白洛瑤也這麽認為,於是將剩餘的銀針都分別紮在不同的地方,確保不會塌陷後,她試探性的走了過去。
北堂煜握著了人兒的手,讓她在自己的庇護之後,隨他一起前去。
當兩人走到了前處的時候,腳底下卻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與此同時,他均勻的手指微微抵著地麵,不知觸碰到了哪裏,出現一道機關。
顯現出一個通道,北堂煜攬住她的腰肢,兩人一起進去底下。
霧眠與燎歌跟隨其後。
“這裏是什麽地方?”
白洛瑤的手指幾乎看不見一點光明,伸手不見五指。
北堂煜點上了火折子,滿是光亮。
不遠處,一陣的聲音傳了過來,原來是大量的蝙蝠聚集著,白洛瑤看見一扇青石門,青石門外,蝙蝠紛紛聚集。
“原來門上有血腥,這裏麵肯定有人。”
血腥是為了將蝙蝠吸引過來,擋在門前,阻擋外人打擾。
那立龍,興許就在裏頭。
北堂煜以自己深厚的內力,將青石門推開,石門被打開的一刹那,白洛瑤看見立龍正發絲飛舞,正在盤腿坐在中間修煉著什麽!
他的旁邊還有個穿著黑袍的巫師,幫他修煉。
“什麽人,敢擅闖我們的禁地!”
巫師大聲提醒,立龍聽見聲音,猛地睜開眼睛,差點因為走火入魔而口吐鮮血。
立龍見他們來到,站起身來,說道:“北堂大人,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這裏!”
北堂煜淡啟道:“立龍,你逃不過此地。束手就擒吧。”
立龍卻不由分說,惱怒不已的向著他襲去,以自己十成的功力。
北堂煜微微側了身,躲避了他的掌,反擒住立龍的手臂,將其一掌拍開數遠的地方。
立龍被一股強大的氣功給掀翻在地,倒地吐血。
霧眠跟燎歌迅速的上前去,就在此時,立龍大喊道:“巫師,快啟動機關!”
巫師連忙按下了中間的把手,整個山洞都開始坍塌。
但身後有一道門,立龍放出煙霧彈,從那道門裏逃了出去。
白洛瑤一根銀針紮在立龍的雙腿上,拖延其從門裏離開,並火速的與原地的等人進了通道,但上麵的石頭不斷的掉落下來。
北堂煜護著人兒,抵擋住石頭。
“瑤兒,此處不宜久留!”
他冷沉的聲音響起,迅速攔腰將帶她一路躲避石塊。
白洛瑤指著前麵的立龍道:“他朝著東邊的方向去了!我的銀針上塗了夜光粉!”
好在她思慮周全,提前有所準備,為的就是以後以防萬一。
石塊大量的墜落,白洛瑤生怕北堂煜因為護著自己,而被砸傷,她道:“東南邊的方向,他們出去了!”
隨著身後石塊紛紛掉落,幾乎要砸到他們。
立龍回頭一看,他們竟然還鍥而不舍的追上來,於是在出洞口的時候,瞬間將要將洞口擋住,令他們困在在裏麵!
但千鈞一發的時候,北堂煜的刀劍抵住了洞口的門,霧眠趁勝追擊,一劍刺中了立龍。
兩人快速的離開洞口。
進入洞外的山林,白洛瑤抬腿便踹在了立龍的身上,冷聲道:“……你讓我們好找!差點葬身在洞裏!”
她拿出自己的長情劍,指著巫師,道:“你幹什麽的?為什麽幫立龍修煉,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洞裏已經全部坍塌,千斤的鹽已無法再從裏麵運出。
她幾乎勃然大怒,若是這些鹽給百姓也好過被這樣浪費了!
巫師撲通跪下,連連討饒,道:“饒命,饒命啊!會長是想讓我幫他修煉長生之術,其實我是騙他的,這個世間哪有什麽長生之術啊!”
那立龍火冒三丈道:“你竟敢騙我!”
巫師將一切都招供了,說立龍這些年來跟揚州城的官員們交往密切,不光官官相護,一起隱瞞著貪百姓賦稅的事情,甚至無惡不作,都被壓製了下來。
當地民不聊生,百姓們窮的窮死,官員們富得流油。
而且這貪鹽案,主使也是立龍,跟他們聯合起來一起欺上瞞下。
“果真是壞事做盡!”
白洛瑤將劍指向立龍,道:“貪鹽案告破,你馬上也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後果。”
立龍認栽了,他大失所望,不是為了被抓到而失望。
隻是修煉這麽久,為世上沒有長生之術而感到絕望。
北堂煜道:“將人帶下去,通稟刑部。幾日之後,本王便回京。”
立龍大驚失色,道:“王、王爺!你是王爺?”
與前麵的蕭明一個反應。
巫師也嚇懵了。
霧眠將兩人帶走後,北堂煜徹底查封了當地的商會,所有涉事之人通通都被抓走。
白洛瑤通暢淋漓,她正在府衙裏,說道:“眼下這幫人被抓,我們也能夠早些起程回京城了。”
不知道此刻的白府如何了。
正當她想的入迷的時候,忽而一陣輕笑聲傳來,道:“安平縣主,你又協助煜兒立了大功啊,這次更加是功不可沒。”
那笑聲的主人踏進了府衙內,不是別人,正是消失許久的楚藩王。
他身邊還跟著一名戴著麵紗的女子。
那女子的眉眼,身形,讓白洛瑤一眼認出來,就是白霽月!
白霽月果然在楚藩王身邊。
“藩王怎麽在此?”白洛瑤狐疑的問道。
怎麽到哪哪都有他。
楚藩王笑著看向北堂煜,說道:“煜兒,我回揚州城的消息,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白洛瑤這才想了起來,揚州城是楚藩王的故居,他回自己家也是應該的。
“藩王身邊的這位姑娘,瞧著好生麵熟。”
她似有若無的走了上前,目光些許的打量著。
那女子似乎眼中帶著一抹敵意,看著自己。
楚藩王隻是笑說道:“這是本王的貼身隨從,清風。”
白洛瑤唇角一抹玩味,清風霽月?
“既然是第一次見麵,為何以麵紗示人?何不摘下麵紗。”
言語裏無不暗示著,戴上麵紗跟人說話,怕是不禮貌。
北堂煜啟唇道:“白府的大小姐,白霽月,失蹤一月有餘。麵前的清風姑娘,眉眼之處,倒是幾分相似。”
楚藩王隻說道:“這世上相似之人甚多,光是眉眼,又如何能斷定呢?清風,你不如就將麵紗摘下來,讓安平縣主瞧瞧吧。”
得到了命令,清風緩緩取下麵紗。
可出乎白洛瑤意外的是,她的眉眼確實與白霽月相似,但是下部分的臉還是有區別的。
她疑惑的走到了側麵,想看看她的下頷線上有沒有戴上人皮麵具的痕跡。
楚藩王開口道:“煜兒,縣主。這下你們二人可看清楚了,我沒有騙你們吧。”
清風緩緩又戴上麵紗,但與白洛瑤對視的那一刹那,白洛瑤仍然覺得熟悉。
眼神永遠不會欺騙人。
北堂煜便道:“侄兒唐突了,王叔莫怪。”
楚藩王絲毫沒有怪罪之意,隻是隨和的一笑,道:“既然案子你們已經搞破了,也沒什麽公務在身。不如多留在揚州城幾日,好好玩玩。之前,是因為不想妨礙你們公務,才沒有選擇去叨擾。這一次,多多少少要賣我個麵子吧。”
白洛瑤見去通報押送人去京城的,還要耽誤幾日左右,得到皇上的批準,他們才能回京,左右也是耽誤,不如就留下來看看,眼前的清風究竟是不是白霽月。
若讓她發現是白霽月,必定要揭開她真實的麵目!
白洛瑤看向北堂煜道:“既然藩王邀請,我們也不好拂了藩王的雅興。”
北堂煜淡淡道:“王叔,此次留在揚州城,還準備回到金陵麽?”
楚藩王了一身輕的斂了斂袖子。
“煜兒啊,我這次回揚州城,也是想懷念懷念一下故居的。等過一段時日之後,或許會返回封地。這一點,你大可不用擔心。”
按理說,沒有皇帝的允許,曆來的藩王都不準擅自的離開封地。
但楚藩王卻是例外,皇帝也沒有對於其造成過多的禁錮。
白洛瑤開口道:“藩王遠道而來,一定口渴了,先隨我們去府衙的大堂坐一會兒,喝點茶水吧。另外,清風姑娘,我想做一道糕點,可是沒人幫我,能否請你隨我一起去後廚幫襯著一些?在此謝過清風姑娘了!”
清風刻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沙啞的說道:“小女子並不精通後廚之事,望縣主見諒。”
楚藩王看來來回回的那麽多府上的下人,便道:“縣主為何放著那些人不用?清風她確實不擅長這些事情。”
白洛瑤隻說道:“那些人粗手粗腳的,不像清風姑娘,一看就是細膩之人。就算不會後廚之事,站在一旁也能賞心悅目一些。隻是打打下手,不用其他的。如此,也不願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