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們這次來汴京純粹是來玩的,所以不打擾舅舅跟舅母了!”

白洛瑤轉過身去,繼續去逛別的鋪子。

王語嫣不免攥起了秀拳,隻能被落在後頭,看著他們離去。

丫鬟有些氣憤的說道:“小姐,王爺跟王妃怎麽能這樣呢?要不我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吧,我家小姐馬上就要嫁到宮裏去了,到時候榮華富貴,哪裏需要看他們的臉色!”

“你說的對,本小姐才不稀罕!”

王語嫣出嫁就在即,對北堂煜的念頭早就已經斷了一大半多,若不是今日看見他們在此,又勾起了一絲的心緒,不然也不會這麽的倒貼過去。

“走,我們回府去!”

她憤憤然的提裙就走,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

白洛瑤與北堂煜走在街上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暗地裏有一股隱隱的動靜,他們兩人相視一眼,於是白洛瑤開口道:“荀鶴先生,我突然感覺胸口有些悶,不如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荀鶴答應,幾人便回到山林裏。

可是就在走進深林中時,忽然一陣風聲四起,草叢裏湧動著什麽,一陣鳥群飛向天空。

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人察覺到這裏有人埋伏在此。

頃刻間,一陣刀光劍影凜冽,果然有一大群的黑衣人衝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白洛瑤一時間不知道這些人是衝著自己跟北堂煜來的,還是衝著荀鶴去的。

“這些人,是衝著荀鶴去的。”

北堂煜掃了眼他們,他們出來後,全都向著荀鶴襲去。

“快去幫先生!”

白洛瑤三根銀針快速的飛向,有一人倒地。

荀鶴不會武功,不幸被人刺傷了右肩,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

霧眠從暗中出來,將那些人紛紛擊退,留下一個活口,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人頓時咬舌自盡,隻是從他的懷中,掉落出一塊令牌來。

白洛瑤撿起那令牌,不由對北堂煜道:“是上回襲擊我們的人。”

可為什麽,這一次不是朝著他們來的,而是衝著荀鶴去的?

“先生,我幫你包紮下!”

白洛瑤從袖口裏拿出一係列的醫藥工具,先為荀鶴止血,看他肩頭的地方已經在發黑,似乎劍上有毒,是要治荀鶴死地。

“這裏有毒,得先清毒。”

她又拿出隨身帶著的解毒藥粉,灑在了荀鶴的肩上,並一番的處理傷口。

好在這毒與之前宮裏皇上中的毒是一樣的,所以她有可以徹底解的法子,暫且隻能穩住這個毒素,再去找解毒的藥方。

荀鶴臉色蒼白,蠕動嘴唇道:“竟不知道王妃是醫者……”

白洛瑤一番的為其包紮,隨後霧眠接過主上的吩咐,代替王妃扶著荀鶴,回到他的草木屋裏。

北堂煜啟聲道:“本王在想,荀鶴的秘密,究竟是什麽,他的身世。”

白洛瑤點頭,道:“我也在想,如果他的身世沒有秘密,那麽北堂奕也就不會派人過去,對他下狠手,所以一定有所關聯。”

現在必須要查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北堂奕做事向來有目的,不可能沒有動機。

假設,他隻是知道荀鶴是個高人,怕他為自己所用的話,也沒有必要大費周折的冒著被暴露的風險,來刺殺。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荀鶴不止是一個高人那麽簡單。

“我先去跟燎歌去林中搜集一下解毒的藥方,需要一些毒來以毒攻毒,你再去探一下先生的真實身份。”

白洛瑤想與他分工合作。

至於是燎歌,北堂煜便放心,他囑咐燎歌好生保護王妃。

燎歌領命,隨王妃一起在山林中四處找尋毒物,白洛瑤提醒道:“毒蜈蚣一條、毒蠍子一個,都不能用手碰,最好用東西夾住包裹著給我,我自會炮製出來!”

“是,王妃。”

燎歌四處找尋著,白洛瑤留在原地,蹲身查看咬舌自盡的人的身上,還有沒有什麽殘存的東西。

半晌,摸出了一道密信。密信上寫著一行字:務必誅殺北堂赫,否則提頭來見。

白洛瑤怔仲了半晌,在腦中搜尋了一下宮裏的皇子們的名字,她記得因為要了解清楚朝局,所以宮中那些個皇子們的名字她都記住了。

宮裏有十九個皇子,但沒有一個皇子裏麵,有名字叫北堂赫的。

“當時北堂奕的人,直接就衝出來刺殺荀鶴。這個北堂赫,按照名字來看,應該是皇家的人,不過我好像是聽說,有個皇子曾經出外遊玩的時候失蹤過,興許就是這個北堂赫,隻是這跟荀鶴先生有什麽關聯?難道是他們的消息有誤,刺殺錯了人?”

或許北堂赫跟荀鶴長得很像,可能因此導致他們的誤會。

燎歌的辦事速度很快,隻在她思忖的一刻之內,就已經找到了那些毒物,為了避免毒物殺害到王妃,燎歌提前把毒蠍子的尾巴給拔了去,單獨的放在各自的容器裏。

“王妃,這是毒蜈蚣和毒蠍子。”

容器裏麵,兩個活生生的毒物還在爬著。

白洛瑤接過,說道:“你去想辦法查一下當年失蹤的皇子的事情。再去查一下荀鶴是什麽時候來的汴京,之前在哪裏待過。”

“失蹤的皇子?王妃可知道是何人,方便屬下查探。”

燎歌被關在宮裏的禁地裏十年,根本沒聽說過有失蹤過什麽皇子,為了避免遺漏,於是他想問清楚這其中。

白洛瑤說道:“北堂赫。你對此人了解多少?”

燎歌一聽到北堂赫,就怔然了一瞬。北堂赫乃是十七皇子,當年隻聽說是失蹤在市井,一直都找尋不到。

“十七皇子當年深受皇上的喜愛,很是討喜。宸妃娘娘也喜歡他。隻是可惜,在一次宮外的圍獵場上,有名太監帶著十七皇子去市井上溜出去遊玩,不幸導致十七皇子被拐,至今杳無音訊,那太監也被人暗殺了。若非當年十七皇子消失,皇上恐怕會將皇位傳給十七皇子。”

燎歌隻知道,北堂赫樣樣精通,無所不能,是所有的皇子當中最出類拔萃的,不僅在兵法當中研究透徹,幫助先帝分析作戰,解決了不少事情,還基本過目不忘,學的也快。

當時皇上就認為,隻有北堂赫才能接任自己皇帝的位置,是大才者。

白洛瑤尋思著,分析道:“這麽說,當年十七皇子礙了某人的眼,所以才會被陷害失蹤。細細想來,當時掌握朝政的乃是皇後,皇後的兒子太子若是不能繼承皇位,那麽必然是讓人笑話的。”

一定是皇後的行為,讓北堂赫消失失蹤。最後先帝去世之前,又誰都不在當場,唯有現在的皇上在當場,誰也不知道怎麽就傳位了下來,而沒有把皇位傳給太子。

“當年太子很是癡傻。”燎歌提醒王妃道。

白洛瑤這才想明白,是了,之前她遇到北堂修的時候他就是癡傻的樣子,怪不得這皇位到不了他的頭上。

“若我推理的不錯,這荀鶴先生興許就是北堂赫。北堂奕不知怎麽的查到了北堂赫的蹤跡,為了避免他的身份暴露,進宮對他有所威脅,於是就來刺殺。隻要這麽想,就全部都能理清楚。燎歌,你怎麽看?”

白洛瑤想知道,怎麽才能真正確認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燎歌之前是服侍宸妃娘娘的,十七皇子經常往宸妃這裏跑,燎歌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道:“十七皇子的小拇指上,有個胎記。”

“什麽樣的胎記?”

“像是一朵花。”

為此,先帝還請法師過來測過,法師說十七皇子的這朵花乃是天賜的胎記,將來必定能夠繼承大統,先帝樂的不已。

白洛瑤聽完,便細細想了一想,說道:“我們先回去草木屋,看看荀鶴的小手指上有沒有胎記。”

如果有,他就是當年的十七皇子北堂赫。如果沒有,也不一定不是,很有可能被他用什麽辦法掩蓋了,來保命。不過還是能夠看清楚曾經的痕跡。

她就說這樣一個有才的人,為什麽會被甘願留在山林裏隱居,這不合常理。

回到草木屋裏,白洛瑤先炮製毒物,再加入一些藥引,最後煎成藥,端過來給荀鶴,荀鶴仍然在昏迷中。

“這,我給他喂藥喝吧。”

她見人還在昏迷著,不能自主喝藥。

北堂煜淡淡的從她手中,拿過藥碗,道:“本王喂他。”

白洛瑤露出一絲笑意,眼睜睜的看著他拿著勺子,舀了藥送到荀鶴嘴前,很是僵硬與敷衍,根本沒有誠心在喂。

但多多少少的還是喂下去湯藥。

“讓他先睡一會兒吧。”白洛瑤下意識的拿起荀鶴的手,觀察他的小拇指。

北堂煜見次,眼眸加深了一些。

她微微皺起秀眉,奇怪了,怎麽沒有胎記?就算他找人弄掉過,也應該有痕跡或者疤痕,但是一丁點都看不出來!

“瑤兒,你在找什麽。”

北堂煜注意到她如此的舉動,有些反常。

白洛瑤對他道:“我們出去,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