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質問公孫讚:“幕後之人,是誰?”

公孫讚動了動唇,坦然的麵對著他們,想要告訴他們。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來一支箭,頓時從公孫讚胸口的地方穿過,公孫讚口吐鮮血,直直的瞪圓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白洛瑤暗道該死,怎麽總是到關鍵的時刻被殺人滅口!

北堂煜冷眼掃了眼柴太守,柴太守立刻對捕快們大喊道:“還不快去查!看看究竟是何人興風作浪在此!”

柴太守更加是誠惶誠恐的看著死去的公孫讚,脖頸處被人尖銳的劃了一道口子,一招斃命!白洛瑤蹲身查看,雖然說沒有蝴蝶的印章,可是這割喉的傷口,顯然是之前的凶手!

“柴大人,你立刻派人將整個衙門圍起來。以防凶手再度過來。”

白洛瑤從袖口中拿出白色的布手套來,並著手檢驗屍身,她道:“公孫讚是被人用暗器割斷大動脈而死,血流根本止不住。而且那把暗器十分快速,就算醫者反應的再快也沒有辦法。更何況這是一種劇毒!”

研究毒的解藥最快也要幾個時辰,可是現在人已經被割了大動脈而死,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什麽解藥,白洛瑤知曉,這個凶手是百分百的想讓公孫讚而死。

同時,也知曉她醫治人的能力,所以才如此。

北堂煜淡聲道:“瑤兒。阿開給了我一張書信,還未來得及看。且與本王一同進屋,查看。”

白洛瑤這才想起阿開的書信,索性不是沒有線索可尋的,她點了點頭。讓捕快們將公孫讚的屍體搬去驗屍房,並將地上的鮮血清理幹淨。

即使公孫讚已死,可他身上的血卻一直在流,為了不讓他的血溜進,死狀痛苦。她拿出止血的藥倒在上麵,並用自己的帕子捂住。

“我們進屋說!”

白洛瑤與北堂煜相視一眼,兩人便並肩走進屋裏。捕快們將公孫讚的屍體拖走,搖了搖頭,覺得他死的太慘了。

等回到廂房裏時,她看了看門外的人,將兩扇門關上,回過頭去,對北堂煜說道:“方才暗衛們應該是注意到了凶手,隻不過凶手不是對著我們出手。所以暗衛們不會出來阻攔。隻可惜,這案件的證人死了。”

有時候,案子需要證據與證人。有證據在,卻沒有證人,似乎少了一些說服力。但好在,還有其他的幫公孫讚做事的幾個證人,現在正在被關在衙門的大牢裏。

北堂煜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人兒,讓她飲一口,道:“瑤兒,此案撲朔迷離。不可太著急。我們慢慢查探便是。”

白洛瑤感念他對自己的貼心,於是接過一口茶水喝過,坐了下來。現在正值夏日,她本是特別怕熱的人,每日要是沒有冰棍解暑都不行。

可是因為這次探案,而忘記了自己怕熱的事情,全身心的都投入到案子中,所以其他的方麵都不在乎了。

“我看看阿開的書信!”

白洛瑤從袖口裏,拿出一張阿開之前給予自己的信件,攤開那有些泛黃的書信,看見上麵的文字,她的心震撼了一瞬。

她把書信給了北堂煜,秀臉上帶著凝重與嚴肅。

北堂煜見人兒的神情如此,便抿著薄唇,探看了一番。旋即,他漆黑的眼眸閃動著,在燭火之下灼灼閃耀。

他將書信收好,沒有將書信燒了,這是有力的證據。

“瑤兒,此事果然是老八所做。”

北堂煜原聽說他們的靠山是朝廷的人,便猜想無非便是皇叔或者老八。果不其然。

白洛瑤微扶額,說道:“能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隻有北堂奕了!可關鍵是,我們必須要徹底的連根拔起,找到相應的證據才是。”

這是一次很好扳倒北堂奕的好機會,而且此次案子如果透風,必定會傳到北堂奕的耳中,他肯定會命底下的人善後,斬草除根。

北堂煜沉思了片刻,說道:“證人目前關押在衙門中,他們必定會來劫獄,或是暗殺證人。初次之外,還有晉安城內的李府,李眠,也是個關鍵人物。”

白洛瑤在阿開的書信裏,有看到提到李眠的,這個李眠是跟公孫讚一樣,幫北堂奕做事的人,難道說……現在已經?

她忽然騰得從桌前起身,一拍桌子,道:“我們快去李府看看!”

北堂煜負手起身,與人兒一起離開。柴太守見他們兩人出來,連忙問道:“王爺王妃,可是另外有什麽線索了?要不要下官陪你們一起去,下官要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危呀!”

白洛瑤輕蔑的掃了一眼柴太守,說道:“柴大人,你隻要不在關鍵時候拖我們的後退,反倒讓我們來保護你的安危就好!”

言外之意,柴太守根本就是個累贅,沒用!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說出這種要保護他們的話,簡直是無語至極!

柴太守自知人微言輕,悻悻然的雙手交握在身前,嘀咕著說道:“此案也關乎著下官,下官不想人頭落地,傳到皇上那裏。眼下,隻有更好的幫助王爺與王妃破了此案,下官才能高枕無憂,不怕其他的了!”

說著,還跟著他們兩人一起出去衙門,身後帶著一大幫的捕快們,讓他們跟著自己,在關鍵的時候還能保護他。

白洛瑤向後看了一眼,不管了,他想跟上來就跟上來吧!

一行人來到城裏的李府,就見李府門外空空如也,連個把守的人都沒有。柴太守讓人進去通報,說他們過來查線索。

可是連管家都不在,無意間看見一個端著血盆的婢女走過,匆匆忙忙的,白洛瑤伸手阻攔住婢女,問道:“你們家老爺可在?”

婢女見他們來了,還看見衙門的人,連忙說道:“奴婢不知道……”

白洛瑤安慰她道:“你別害怕。我們是衙門的人,要來查這一次的案子。你告訴我,你們家老爺是不是被人害了。這血,是不是他的?”

她低眼看了眼婢女手中端著的血盆,滿是血的布巾。

婢女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終究是告訴了他們,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們家老爺方才意外的被人刺殺。不知道凶手是何人。夫人說千萬不要在外聲張,奴婢才不敢說。不過大人,你們怎麽知道……”

柴太守不想再墨跡,連忙就對婢女說道:“趕快帶本官跟兩位大人一起進去看看吧!”

這李眠是城中顯赫的商賈,其地位跟公孫讚一樣。柴太守平日裏沒少受到兩人的照拂。美名是照拂,其實就是收他們的銀子。

現在兩個人都沒了,柴太守的銀子沒的收了,心裏是苦的很!

婢女看了看兩位穿著不凡的人,又看見精致的玉佩,想來感覺不僅僅是大人,或許是什麽高貴身份的人,於是不敢怠慢。

“請三位大人隨奴婢過去。”

婢女把血盆暫時的交給身後另外一個下人,於是便滿臉愁容,腳步匆忙的帶著他們走進到李眠的廂房裏。

廂房外麵,傳來陣陣的婦人的哭泣聲,道:“老爺……老爺你醒醒!”

白洛瑤與北堂煜走到門外,柴太守咳嗽了一聲,說道:“李夫人。”

李府的大夫人聽見咳嗽聲,魂都快嚇沒了,還以為是什麽凶手回來了,想要她死!

可定睛一看,卻是一幫衙門的人。想著是不是府上的誰人去報官了。

李夫人揩去臉上的淚水,勉強笑著來到他們的麵前,說道:“請問幾位這次來是……”

柴太守不跟她多廢話,隻說道:“這位是淩王爺,這位是淩王妃。奉旨來咱們晉安城查案,本官要輔佐兩位。懇請你配合我們查案!”

李夫人一聽是王爺王妃駕臨,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就跪在兩人麵前,說道:“叩見王爺王妃,民婦不知曉是你們前來,還望見諒!”

白洛瑤將李夫人攙起,說道:“李夫人不用擔心,我們來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你們老爺的事情。不知李老爺現在情況怎麽樣?”

她望向裏麵,一張榻上躺著的人,似乎一動不動,整張榻上都是血跡。

李夫人頓時眼淚落下,說道:“回王妃的話。我家老爺他,他已經不行了……”

白洛瑤提步走進去,一伸手放在李老爺的動脈上,發現同樣是一個一刀割喉的口子,格外的犀利纖長,而且帶毒。

終究是來晚了一步。現在為北堂奕做事的證人,恐怕都已經在他們知曉之前,就已經被滅口了!

李夫人隻是哭哭啼啼著,說道:“我家老爺這是得罪誰了……”

白洛瑤見這李夫人痛苦嚎啕的樣子,以及聽她這句話,倒像是不知道他們家老爺做了什麽事情一樣,難道是真不知道麽?

“李夫人,我們還有案子的事情想要向你討教討教。不知你現在是否方便?我們可以去你府上的大堂一敘。”

她不想讓李夫人借口推辭,話語很幹脆果斷。

李夫人點了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