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微微點頭,不錯!越是深諳棋局的人,越是無法破此題。這就是李老爺精明的地方,除非走出這棋局的格局,才能夠投入到真正的解題當中。

“我試試看!”

她將自己想象成完全不會下棋的人,就如同初次下棋時候的自己一樣。她調節了一下情緒,微微平斂了一下心境,讓自己跳出這棋局中,換一種思維方式。

白洛瑤嚐試著跳出棋局後,便拿起手中的白子,依次的按照順序的排列。左上角與右上角,分別不同位置的角落都放上白子。

中間的地方用黑子來代替,以此來形成一個字。

北堂煜看著棋局上顯示出的字,淡淡道:“李。”

白洛瑤點頭,她想試試看,李老爺是不是隻是想簡單的表達這個通過的暗號。可沒想到,竟然讓自己誤打誤撞的猜中了。

果然是這樣的模式。麵前的棋局頓時被打開,出現了一扇普通的石門,石門向他們敞開,當他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光禿禿的場景裏,中間一個大箱子。

北堂煜示意人兒不要輕易的靠近過去,他以暗器飛去來試探,確認沒有機關後,便帶著人兒一起走上前去,走到大箱子的身前。

白洛瑤拿起上麵的鎖頭,說道:“輪到展現我的本事的時候了。”

她將鎖頭微微拿起,並拔出頭頂的簪子,對準著鎖頭裏頭的機關,慢慢的一攪動,便讓裏麵的鎖頭被打開。

“可以了!”

白洛瑤立刻退開,箱子被打開。箱子裏麵,藏了大量的書信,以及鐵器之類的證據。白洛瑤拿起其中一封書信,發現竟然是一張圖紙。

北堂煜淡淡的拿起其中一塊鐵器,鐵器上麵刻著專屬的蝴蝶印跡,像是怕與其他的鐵器混亂,而作為的區分。

這些若是所料不錯,便是北堂奕的人所做。

白洛瑤把一封類似地圖的圖紙遞給他看,說道:“這好像是某個地方!這地方有水,距離碼頭有些遠。如果我們要坐船過去的話,至少需要兩日的光景。”

她想了起來,之前誰說過,北堂奕私藏鐵器的地方,就在坐船過去兩日的距離。

北堂煜觀察了一番,道:“瑤兒,此處必然是北堂奕放鐵器的根據地,我們可以去看看。”

白洛瑤認為確實如此,便收好圖紙。她又在大箱子裏麵找出許多的李老爺與對方來往的書信,原來都被他私藏了起來,沒有被燒掉。看來他早就給自己留了一手。

這些鐵器都可以用做證明,她回頭喚了聲:“霧眠。”

霧眠立刻從不遠處進來,他一路跟著主上與王妃,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知道王妃是何意,於是叫來幾名暗衛,讓他們幫著一起把這些箱子都抬出去。

“瑤兒,今夜我們便起程。”

北堂煜掃視了一下周遭,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探的地方。

白洛瑤說道:“子時的時候人最少,先讓霧眠去找個靠譜的船家,我們就可以過去。不過,我覺得那個地方一定會有人埋伏,畢竟是重要的根據地。”

而且他們一定會掩飾的很好,不一定能容易找到。

北堂煜牽著人兒先離開通道,道:“這些,不用擔心。”

兩人從通道裏出來,李夫人眼睜睜看著霧眠把一個大箱子給帶出去,連忙問已經出來的兩人,道:“王妃,王爺,那些是不是老爺的東西啊?”

白洛瑤回答道:“確實是李老爺的,我們要拿回去好好調查。可以吧?”

李夫人還能說什麽?自然是可以了。隻有盡快的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早些將害死老爺的人繩之以法。

“李夫人,我們先告辭了,就查到這裏。這個通道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幾日,夫人隻需要在府上加強守衛的把守即可,暫且哪裏都不要出去。為了你們的人身著想。”

白洛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好好!”

李夫人不住的點頭,並對他們行了個送禮,“民婦一定謹記在心。”

白洛瑤與北堂煜回到衙門去,到了衙門後,那些箱子暫且被放到他們所在的廂房裏。這些鐵器,必須要找個合適的地方讓人看著。

“霧眠,你讓最靠譜的暗衛全天候的守著些鐵器,在我跟王爺出門的時候,絕對不要有閃失。”

她把箱子裏麵的書信通通都拿出來,還拿出兩把比較小巧的鐵器。

白洛瑤會把東西都暫且放到法醫空間裏儲存,留條後路。因為鐵器眾多,所以不能完全的放進空間裏,空間內是潮濕的,若是生鏽就不好了,隻能短暫的放少量一些鐵器。

“是,王妃。”

霧眠應了一聲,喊相關的暗衛暗中的守著。

白洛瑤便關上房門,與北堂煜進一步的商量,說道:“等霧眠安排好船家,今晚我們一更的時候起程,順便帶一些防身的東西和一些可用的人。”

畢竟有時候寡不敵眾,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難以抵擋眾人。

所以她把針弩帶上,準備了數百根替換的銀針,銀針上都塗了慢性毒,隻要打中他們,就能夠給他們服用一些解藥。

北堂煜微微啟聲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宮中現在如何。”

現在還沒有查到太多的眉目,也不能送信到京城,不然會功虧一簣,防止信件在路上被人劫走,被有心人利用。

白洛瑤說道:“十七弟暫且沒有給我們消息。但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因為一有消息,無非就是宮裏頭出了什麽亂子,又出了什麽事。

現在隻能先把案子理清楚,破了案子後,再回京。

北堂奕這個老狐狸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將他扳倒的,可無論他怎麽掩飾,這一次出事之後,一定會對他有所影響。

至少在皇上的眼中,北堂奕已經失去了信任,並格外的引起他人的提防。到時候,沒有人站在北堂奕的身邊,反而有利。

北堂煜勾唇一笑:“瑤兒說的不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白洛瑤輕鬆的露出一個明媚燦燦的笑容,說道:“談完案子,我肚子都餓了。我要去後廚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她站起身來,無比饞的推開房門,去弄些好吃的過來。

北堂煜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明顯,低低的一笑,為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的飲了一口。

***

當夜,一更子時。白洛瑤與北堂煜走到碼頭的位置,霧眠已經提前安排好船家,船家一看他們來了,就沒有說話,自覺的把船渡到岸邊,好讓他們上來。

北堂煜摟住人兒的腰,輕而易舉的上船。

夜裏的月光柔和,照耀著睡眠波光粼粼,泛著點點滴滴的星光。船家開船,白洛瑤坐在船上,拿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吃食,遞給北堂煜一個,自己咬了一口。

“瑤兒,果真是小饞貓。”

他勾唇低笑一聲,修長的骨節微微勾了下她挺俏的鼻子。

白洛瑤卻說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我現在肚子空空的。現在這個時辰了,難免會餓。你若是不吃,那就給我吃好了!”

她故意的湊過去,想要拿他手裏的糕點。

但北堂煜微微側身,屈起單膝,將糕點咬下,在她湊過來的時候,對著她的唇兒,將糕點喂給她吃。

白洛瑤的臉頓時一陣紅了,她迅速的逃回去,說道:“你這不算!”

他這撩人的手段,委實高超。

北堂煜磁性低啞的聲音響起:“哦?如何不算了。”

他微微撐著雲鬢,眼眸中帶著似笑非笑,有意挑逗她。

白洛瑤便說道:“我現在餓著,不同你貧。我繼續吃了!”她又從袖口裏拿出一包糯米糍來,糯米糍裏包著豆沙,很是下飯。

吃一口,一股甜甜的感覺傳來。而且是冰糯米糍。在這夏日的夜裏,吃著冰糯米糍,感到很是舒適。

河流上靜謐遊過的幾隻鴨子,更加顯得輕鬆愉悅。

船家隻是笑說:“二位,看起來似乎是夫妻。”

白洛瑤問船家道:“有這麽明顯麽?你怎麽不認為我們是普通的情人?”

船家搖了搖頭,笑說:“要是情人啊,就不會像二位如此相處自然。反而很是拘謹內斂。隻有是夫妻,才會如此肆意。”

情人在一起時,就是矯揉造作,扭扭捏捏,瞻前顧後的。

但是夫妻不一樣,就很有夫妻的樣子。

北堂煜淡淡的斂了斂袖,這船家倒是聰明。

白洛瑤跟船家攀談起來,問道:“船家可是常年在這片水域裏載人?載了多少年了,對這裏的地形什麽的想必很是熟悉吧!”

她咬了口冰糕,邊吃著邊說道。

船家說道:“是啊,姑娘。我在這片水域已經五年了,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啊。”

白洛瑤烏黑的眼珠子一轉,說道:“那對岸那邊,你也很熟?”

“對的。”

“如此,那我問問你。對岸那邊的西麵方向,可有什麽屋子,有沒有住人。這些時日,可曾看見有人過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