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齊?白洛瑤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哪個厲害的老爹的兒子,可這沈齊似乎沒有自報家門,而隻是告訴她一個空殼子的名姓。
此刻,北堂墨弦見她在與沈齊搭話,不由得起身,準備向她走去。
但白樂清似乎盯準了北堂墨弦,偏偏要在他去找白洛瑤的時候,從中摻和一腳。
“殿下,小女想敬殿下一杯酒,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
“自然!”
北堂墨弦隻得收回腳步,回首到自己的位置旁,執起杯酒,笑了笑。
白洛瑤還在想該怎麽套話沈齊。
沈齊反而先開尊口,他有些好奇的看著麵前絕色傾城的女子。
“白二小姐,你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沈齊不由得將肆意的目光,在白洛瑤絕美的秀臉上流連。
白洛瑤有意擺出一副對他很感興趣的模樣,她的聲音也不覺偽裝成嬌滴滴的樣子。
“咳……沈公子,這裏宴會人多口雜,不知沈公子可否與小女去後堂敘話?”
先探探這沈齊的底,而後再慢慢推斷案情!
沈齊遲疑的看向北堂墨弦,在場之人,誰都知曉,南陽王殿下對白家的二小姐很是欣賞,他可不敢搶了別人的美嬌娘,給自己招來什麽禍患。
見沈齊在猶豫,白洛瑤不由得離他更近了些,清秀明媚動人的臉上,微微帶有一絲的醺意,她道:“沈公子啊,我一介柔弱的女子,能對你做什麽呢?難道沈公子,不放心?”
麵對美人的接近,沈齊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白家的二小姐國色天香,天資動人,以前沒怎麽注意到,眼下才知道是個美人胚子的!
沈齊吞了口唾沫,說道:“白二小姐請!”
白洛瑤在他的身後微眯緊了秀眸,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沈齊到底是什麽來頭的!
丫鬟念夏發現了小姐要冒險,怕那沈齊要是真對小姐做什麽,小姐也不能反抗。
於是她焦急的在宴會中找尋淩王爺的身影。
所有的賓客基本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唯獨北堂煜,兀自淡然從容的緩緩飲著酒。
“王爺,王爺不好了!”
丫鬟念夏疾步的走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家小姐飲醉了酒,迷迷糊糊的被一位公子給帶出大堂去了……”
北堂煜薄唇淡淡的微勾。
似乎他並沒有聽信念夏的話。
丫鬟念夏焦急說道:“王爺,懇請王爺去相助我家小姐!”
北堂煜修長勻稱的手指,緩緩的落下玉杯。
他淡聲道:“你家小姐,正與人郎情妾意的攀聊。本王怎好打破這場春花秋月的相會?”
不知是嘲弄還是有意調侃。
丫鬟念夏心想:王爺這是認真的還是在打趣小姐啊?
她連忙說道:“我家小姐,其實心裏一直是有王爺的!隻不過……奴婢還是告訴王爺吧,我家小姐是為了抓戶部尚書之子樓德被殺一案的真正凶手呢!”
北堂煜漆黑如墨般的眸子微動,隱隱的在閃爍著。
他在反複的回味著丫鬟所說的那句,白洛瑤的心裏一直是有他的。
……嗬,是麽?
“若真是這樣,本王大可勉為其難的去看看!”
北堂煜微微拂了拂袖,從原地緩緩的起身。
丫鬟念夏欣喜的點頭,道:“若是有王爺在,小姐一定事半功倍!”
其實,念夏是在為王爺跟小姐製造機會。
之前在小姐與魏世子去宴會的路上,小姐就已經讓魏世子充當護衛,暗中躲藏在簷上,伺機而動了!隻不過,她覺得這樣大好的機會,可不能讓給魏世子呀!
她私心的,是想讓王爺來英雄救美的,嘿嘿!
“王爺,奴婢帶您過去!”
丫鬟念夏顧及到淩王爺眼睛看不見。
與此同時,白洛瑤已經把沈齊給騙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沈齊四顧無人,膽子越發的狂妄,伸手就要朝著她而去!
白洛瑤卻有意無意的躲了下,說道:“沈公子,你還沒有跟我坦誠相見呢。”
沈齊心想,我都已經告訴她我叫什麽了,她怎麽還這麽說?
驀地,他才想起來未曾自報家門,於是笑說道:“二小姐,我父親是刑部主司沈遼。絕對與你門當戶對!若是你真有於我,我即刻回府去書信報之父親,來白府提親!”
白洛瑤微微沉思,這個沈齊,居然來頭這麽大麽?
刑部主司,這可是執掌刑部大權的人!
白洛瑤走了下神,就被沈齊鑽了空子,徹底的摟抱住了,沈齊急不可耐的說道:“二小姐,你讓我親一口吧,我可歡喜你了!”
她猛地將沈齊往外一推,忽而冷沉了下臉。
沈齊驚愕的說道:“二小姐,怎麽了?”
白洛瑤又靈機一動,哼聲道:“沈公子,其實早在之前,我就見過你,我對你雖然一見鍾情,可是你心裏卻未必隻有我。那城中的花樓裏,你是不是還藏著個小美人兒?”
沈齊大驚,臉色驚變了下。
心想這白洛瑤是怎麽知道的?不管怎麽樣,先把自己跟玉樓的關係撇幹淨再說!
他連忙解釋道:“不是的!玉樓她隻是一名妓娘,我對她沒有什麽真感情的!我隻是偶爾去她那裏聽聽她的琴曲,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啊!”
……果然!
白洛瑤的秀眸凜凜,這話不就被她套路出來了麽?
看來沈蔡的話不無道理,這沈齊,果真與花樓裏的玉樓姑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洛瑤又讓自己的聲音軟了軟,道:“沈公子,這我也能理解。隻是,你說這一回還好,我就當作沒看見,可是昨日我還在花樓裏看見你呢……”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癡女的形象,一個在父親宴會上,就對沈齊一見鍾情,後來又無意看見他出入花樓,隨後在此次自己的及笄禮上又見到了他,而後便有意接近。
這樣一來,沈齊斷然不會多想什麽。
沈齊忽而如遭雷劈,開始狐疑的走近她。
他說道:“你,跟蹤我?”
白洛瑤忽而在此時笑了一聲,道:“沈公子,你這是默認了?昨日的卯時正刻,你出入花樓找玉樓,而後便離開了,是與不是?”
沈齊突然意識到她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像是在審問犯人的語氣!
沈齊開始慌了,回想起自己都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白洛瑤淡定自若的走到他的身前,道:“卯時三刻,你一身黑衣翻進玉樓的房內,先是以匕首刺殺了樓德,而後假意追逐沈蔡,製造出沈蔡殺死樓德的假象,你則是逃之夭夭。”
沈齊臉色大變,盯著她道:“你汙蔑我,我才沒有殺人!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
白洛瑤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一顆碎成兩半的玉玨,說道:“這是你倉皇翻窗進來,在與樓德發生爭執時,無意間掉落,被踢到榻底下的玉玨!”
她本來在現場發現這碎裂的玉玨時,並沒有多用心想,隻是收了起來。
但當她在及笄禮的大堂,看到沈齊腰間空空的玉玨,隻有一串金色的玉穗珠時,她才恍然頓悟,這就是沈齊行凶留下後的證據!
沈齊忽而眼神發狠,步步走近她,道:“你是受了衙門委托,來調查樓德之死案子的?你既然知道的這麽多,看來,我也留不得你了!”
白洛瑤並沒有因他的殺人威脅而感到懼怕。
她坦然自若的說道:“沈齊,這是白國公府,而我是白國公府的嫡女!倘若我有什麽不策,你就不怕會清算到你的頭上麽!”
沈齊卻是一臉陰險,說道:“那還要多謝你把我帶來這無人之地,方便我動手,現在人都在大堂裏,誰會看見?”
說罷,沈齊強行抱住了白洛瑤。
白洛瑤終究是姑娘身,不敵男子天生的氣力,男女懸殊,她臉色微變道:“放開我,你這個殺人惡魔!你會得到製裁的!”
沈齊笑說:“你就算是叫破喉嚨,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沈齊頓時用手將她的嘴捂住,甚至另一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頸!
屋簷上的魏齊修沒有聽到聲音,不敢輕舉妄動,仍然在等待白洛瑤的呼喊。
就在這時,丫鬟念夏大喊道:“小姐!——”
沈齊一回過身,在看見北堂煜的一刹那,已是嚇得魂飛魄散。
而北堂煜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白洛瑤的身旁,接住了她緩緩倒下的身子。
沈齊倉皇的飛上屋頂,準備逃脫。
魏齊修吐出嘴裏的狗尾巴草,道:“爺等你很久了!”
“小姐!你沒事吧!”
丫鬟念夏慌張的看著白洛瑤。
白洛瑤的喉中幹澀,艱難啟聲道:“我沒事……”
北堂煜登時從袖口中,拿出一粒藥丸給她,低沉道:“吞下!”
藥丸滾入喉,頓時冰涼不已,緩緩在她喉中勻開。
白洛瑤咳嗽了幾聲,啟聲道:“多謝王爺相救!”
她的聲音忽而清冽,不再沙啞。
這種藥,她能做得出來,隻是他為何會有?
當她驚愕的抬起眼神時,北堂煜迅速從袖中飛出三根鏢,擊中了沈齊,沈齊捂著胸口,吐血的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