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雙手環胸,一臉想看看他的忠心如何的模樣。

她可不敢養虎為患,一個已經背叛過的人,除非能夠拿出足以讓人信服的東西,才能夠再相信他。

“那你就證明吧!”

並非是白洛瑤有意如此為難他,而是事關皇後倒台,這證據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燎歌忽而從身上拿出一把六星刀,凜凜道:“這把六星刀,王爺應當認得。若是王爺不肯信屬下,屬下並以這六星刀自刎,去見宸妃娘娘!”

北堂煜似乎無動於衷,隻是淡淡的纖身立於原地。

而燎歌做足了準備,吸了口氣,突然將六星刀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心口上!

“噗——”

一口鮮血頓時如注的噴薄出來。

白洛瑤連忙道:“燎歌!我可沒讓你真死啊!”

她隻是想試探試探燎歌,竟沒想到他對自己下了狠招。

她火速的蹲身,拔出他的匕首,隻聽得燎歌重重的一聲悶哼,白洛瑤迅速的從空間中隨手取出止血藥來,並拿出紗布包紮。

白洛瑤緊緊的按著燎歌的傷口,滿頭冷汗,道:“千萬別動!我可不保證能把你救回來!”

燎歌似乎愣住了,一片漆黑之中,他怔怔的看著她。

雖然燎歌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止血藥與紗布。

“我是醫者,你盡管信我便是!”

白洛瑤用力的抵著燎歌的傷口,道:“一刻鍾,這一刻鍾內不要大口的呼吸,試圖讓自己平緩下來!”

燎歌受她提醒,將氣沉於丹田,逐漸的平息。

一刻後,白洛瑤對北堂煜道:“王爺,借個火!”

北堂煜的冷眉微蹙了蹙,這個女人竟然讓他打雜?

“快啊!”

“在本王身上,自取!”

北堂煜薄唇緊抿,眉如寒霜,十分不悅。

白洛瑤心想,這個時候了你還吃醋了不成?

她索性以鞋踩在燎歌的傷口上,燎歌瞪圓了眼睛。

而後她再以雙手在北堂煜的胸膛上摸找著,北堂煜漆黑幽暗的眸子灼灼,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聲音低啞道:“……別亂動!”

他從懷中,拿出一根火折子來,遞到她的手裏。

白洛瑤稍稍揚了揚眉,心道:我若是不**!你又豈會製止我親自拿給我!

她吹燃了火折子,微亮的光照在燎歌的傷口處。

隻見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

白洛瑤確保這血不會再往下流時,便重新從袖口中拿出剩餘的紗布來,在紗布上倒了點金瘡藥,再為其包紮!

燎歌的聲音似乎有些沉悶,道:“……多謝小姐。”

白洛瑤緊緊的包紮了幾圈,並打了個結。

“我知道你是忠心的了!別再自殺了!傷口注意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不然你這小命還得送回閻王爺那兒!”

她的秀眉微微擰著,誰知道燎歌這廝如此有血性,經不得她半點兒激!

燎歌要起來,白洛瑤見她起身困難,便朝著他遞過手去,“我幫你起來!”

燎歌正遲疑著要不要把手搭過去時,忽而,北堂煜拉過白洛瑤的手,將她拽回來。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警告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敢當著本王的麵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燎歌悻悻然的自行慢慢的起身,捂著胸口的傷勢,滿臉冷汗。

白洛瑤狠狠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想不到王爺這麽愛吃醋?我幾時成了你的女人了?”

她還清清白白著呢,說的好像跟他已經睡過了似的!

北堂煜卻一臉從容淡然,寒聲道:“不久之後,便是了!”

白洛瑤不想搭理他,這時,忽而一陣宮中巡邏禁軍的聲音傳來——“那邊好像有動靜,過去看看!”

燎歌瞬時快速的回到青門裏。

而北堂煜則是稍稍挑了下眉,開口道:“禁軍來了,你打算怎麽做?”

白洛瑤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心想先跑路要緊,麵子什麽的不存在的!

她瞬間要跳到他的身上去,可北堂煜卻是唇角彎了彎,後退了一步,讓她撲了個空!

白洛瑤滿臉慍意,壓低聲音道:“王爺是不會跟我一個小小女子計較的吧?”

“快——就在前麵!”

眼看著禁軍的聲音就快要抵達。

火急火燎之下,白洛瑤輕巧的渾身都架在他的腰身上,低聲急道:“快飛啊!”

北堂煜麵如寒霜,未攬住她的腰肢,便騰身而起。

白洛瑤緊緊的摟緊他的脖子,北堂煜的臉色鐵青陰沉,道:“本王快透不過氣了,放開。”

她咬著牙道:“那你倒是摟著我的腰啊!”

他不摟著她,她要是再放開他的脖頸,她豈不是直接從空中掉下去摔死?

北堂煜冷笑一聲,道:“主動投懷送抱,可還行?”

白洛瑤悻悻然道:“就……還行吧!”

他冷哼,大手摟住了她的身子,她被迫放開他的脖頸,由著他帶向自己去到安全的地方。

半晌,落地後,白洛瑤才悟出一個道理:醫者行遍天下是不夠的,還得會武功和輕功!

北堂煜的手瞬間鬆開她的腰肢。

白洛瑤略有些不情願的拱了拱手,“謝了啊!”

他負手緩緩側身,語氣不鹹不淡,道:“證據,拿出來讓本王看看。”

她連忙後退兩步,捂住自己懷中的東西。

“這可不行!此事由我一人所為,我不會牽連到你的!”

白洛瑤知曉,若是把這東西給他看了,興許他也會被她牽涉進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絕不會拖別人下水的!

北堂煜淡淡抿著唇,道:“是麽?本王怎麽覺得,你似是在說反話?”

白洛瑤的眼珠子轉了一遭。

她抬頭看了眼,烏雲密布,她迅速道:“現在已經夜深了!保不準那些禁衛軍會查到這裏來,我先回大牢,明日再商議!”

白洛瑤輕手輕腳的便提步要走。

“站住。”北堂煜緩緩走到她的身後,卻一把將她猝不及防的橫抱了起來。

她礙於禁衛軍在巡邏,不敢大聲喧嘩,死死的瞪著他。

“王爺,你想做什麽?這裏可是在宮裏,不是在你的王府,可以隨心所欲!”

白洛瑤的臉色驚變,試圖掙紮著從他身上離開。

北堂煜提步,抱著她,帶著她走向自己在宮中的寢殿。

“你莫要忘了,本王自及冠以後,才有資格在宮外建府立王,此前,本王是在宮裏的。”

他華貴的金靴步履緩慢,從不起眼的樹旁走過。

白洛瑤凝著他,道:“王爺就不擔心,第二日有人來牢房裏探監,發現我不在?”

北堂煜卻是勾唇冷笑一聲,“誰會來探監?皇上麽,還是皇叔。”

她抿了抿嘴,不言。

是啊,誰會來探監她?自她出事後,就能看清楚身邊人的真心。

府上祖母與四姨娘病重,除此之外,隻有念夏對她忠心耿耿,不惜被鞭子抽打也要來看望她,除了梁兄幫她,除了北堂煜來看她以外。

虧欠她甚多請她幫忙的皇帝,都沒來看她一眼!

“明日一早,本王再將你送去大理寺。之後你想做什麽,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如何披露幕後嫌疑者,本王都不會幹涉。”

北堂煜抱著她上了台階,一路穩穩,不知彎彎繞繞了多久,進入了他的寢殿。

白洛瑤有些擔心,怕他寢殿裏的下人會看見。

但是周遭卻一片漆黑,大殿內靜謐的可怕,仿佛掉根銀針都能聽見。

他……寢殿裏無人?

白洛瑤疑惑道:“為什麽不安排人伺候?”

北堂煜憑著對這裏的熟悉,走到了他的榻旁,將她緩緩放上。

“本王習慣了獨來獨往,從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

他自嘲的一笑,況且,一個瞎了眼的王爺,誰都避之不及。

北堂煜淡淡掌燈,大殿內燈火通明,灼灼的光映照在他俊美無儔的俊臉上。

白洛瑤微滯了下,才緩緩將複雜的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開。

“自我為王爺的眼睛做手術,已經過去整整七日了,我為王爺換藥吧!”

藥效應該已經過去了,隻要這期間再換上兩三回的藥,就能漸漸使他複明了。

白洛瑤走到他的身前,抬手解開他的墨紗。

墨紗輕逸的滑落在地,她蹲身去撿起,胳膊卻被他扶住。

北堂煜步步接近她,她步步後退,直退到坐在榻上。

她皺眉道:“我幫你換藥,你幹什麽?”

北堂煜的大手將她撐在了榻上,白洛瑤被迫整個人都躺了下來。

“本王想幹什麽?你心裏不是很清楚麽,嗯?”

他俯首,墨長的青絲垂落在她的兩肩。

白洛瑤看著咫尺的妖異到俊美的臉,不禁道:“不要以為持帥就可以為所欲為。”

北堂煜溫熱的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低啞道:“你承認本王生得好看麽?那你喜歡麽。”

眼看著他薄薄的唇就要往下,白洛瑤猛地偏過頭去。

他卻攫住她的下頷,讓她正對著自己。

“欲擒故縱?”北堂煜的雙眸迷離,嗓音暗啞。

白洛瑤隻是瞪著他,道:“王爺還是安安分分的,容我幫你上藥吧!”

她趁著他不注意,頓時以銀針,快速的紮在他的腰身上。

北堂煜一陣悶哼,被她反壓在榻上,白洛瑤在他上頭一臉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