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幾近箭弩拔張,白洛瑤一臉坦然的站在原地。
她將丫鬟念夏緩緩的扶起來,念夏隻是不住的哭泣著,嘴裏說著:“小姐……”
她安撫著念夏,示意她自己回來替她做主了!
念夏已經無法直起身子,後背幾乎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被打的十分殘忍!
白洛瑤還認為白平靖來的太早,不然再多打白霽月幾板子,也讓她試試被人打的滋味!
白霽月痛呼著拉著賀氏,道:“母親,你要為我做主啊!二妹竟然敢打我這個做姐姐的!這成何體統,一定要好好教訓她。管管她啊!她現在隻是一品的縣主而已,尚能如此囂張跋扈,一點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可見她根本就是個目中無人的人!”
白霽月的雙目通紅,瞪圓了眼,用眼神狠狠的幹瞪眼著白洛瑤。
白平靖站在原地,臉色鐵青不已,青一陣白一陣的。
賀氏讓下人把大小姐攙回房裏,隻站起身說道:“洛瑤,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主母?你當著我的麵,打你的大姐姐,你把白府的禮儀放在哪?”
白洛瑤隻是淡笑著道:“我也隻是就事論事,首先是大姐壞了規矩,我作為安平縣主,豈能容忍她對我如此衝撞無禮。其次,一口一句白府的禮儀,這便是白府的禮儀!”
賀氏憤怒不已,“你”了半晌,也沒道出個什麽話來。
白平靖從中說道:“別再吵了,還嫌不夠丟人麽!洛瑤此番是立了功回府的,現在又是皇上親封的一品縣主,日後府上的人都不可怠慢了她,誰若是衝撞了她,莫說她自己不饒,就連我也是不饒的!”
說罷,不想再在原地見到如此丟人的場麵,白平靖重重的拂袖離開。
賀氏見人走後,走到白洛瑤的身前,冷哼一聲。
“洛瑤,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也不知道你這才入宮回來,是不是就真的這麽一帆風順?”
賀氏話裏有話,嘴角揚起,帶著一抹得逞的笑。
白洛瑤想起祖母與四姨娘的毒,便道:“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終害己,必定自食惡果!”
她幾步提步,帶著丫鬟念夏,走向祖母的屋子。
賀氏卻不以為然,冷哼了一聲。
白洛瑤對念夏道:“你且先回房裏等我,我這就去看看祖母!”
丫鬟念夏便點了點頭,明白小姐的意思,她一路扶著些的回到小姐的房中。
半晌,白洛瑤來到老夫人的屋內。
下人正在伺候著,為老夫人擦手。
白洛瑤走到祖母的身旁,低喚了聲:“祖母,是我,瑤瑤。”
老夫人蒼老無力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在看見是她時,忙握住她的手。
“瑤瑤,你怎麽回來了。”
老夫人嘴唇蒼白,聲聲的咳嗽著。
白洛瑤捂著祖母的手,說道:“偷竊海明珠的人是皇後娘娘,順帶牽扯出了皇後娘娘之前陷害妃嬪的案子,我已經連根徹底拔出。破了此案,皇上封我為一品縣主,放我回府了。”
老夫人的眼睛驚詫不已,而後緩緩的由著她扶坐起身來。
心底高興,可卻臉色蒼白,捂著她的手,蒼老的聲音啟道:“瑤瑤啊,你真是冰雪聰明,可是祖母,怕是再不能陪你下去了!”
白洛瑤緩緩的將手,放在祖母的脈象上。
“祖母莫憂,我定能治好祖母!”
她把脈了一會兒,發現毒素正在老夫人的體內蔓延,但好在她的藥丸阻隔的及時,還能診治,抑製住毒素的四溢。
老夫人咳嗽著,年邁的說道:“瑤瑤啊,這場風寒來的奇怪,府上的郎中都瞧不好。”
白洛瑤緩緩搖頭,遣散了屋內的下人們。
而後,她壓低聲音道:“祖母不是風寒,而是中毒!是府上有人刻意要祖母的性命。而且四姨娘也中了同樣的毒!”
老夫人詫異的眼睛看著孫女,道:“這……什麽毒?是誰要害我這個糟老太婆?”
白洛瑤抿了下嘴,她拿出自己的銀針包來,並從空間法醫室中,拿出相對的藥水,沾著銀針。
“祖母,可能會有些發疼發酸,但你忍著。隻要我的銀針下去,半個時辰之後,祖母體內的毒素便能消退。而後我再開藥,祖母煎服幾日,就能徹底清除毒素,完好如初!”
白洛瑤絕對要找出那個背後陷害的人,並將她徹底從黑暗中揪出來,暴露在光明裏,讓眾人全都知曉,她的司馬昭之心!
老夫人拍拍孫女的手背,道:“祖母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麽痛沒承過,你隻管紮。”
白洛瑤有了祖母的這話,便放心了。
她的銀針,在老夫人的身上各個穴道紮了幾根。
老夫人躺著,閉目,白洛瑤紮完,便等待了半個時辰左右。
“祖母,我這就開藥,讓杏雨去煎服。”
她從空間裏取出一個器皿,用來代替陶罐煎藥,讓杏雨隨時看著,一刻也不要離身。
老夫人似乎昏睡了過去,白洛瑤等待時辰過去,便將銀針都拔了下來。
丫鬟杏雨接過二小姐的藥方子,便去抓藥,回來煎。
白洛瑤囑咐道:“切記中途謹慎,莫要讓人調了包。誰囑咐你做事,都不要搭理。除非等藥煎完,再離開原地!”
“是,二小姐。”杏雨了然於心的點點頭,這就去煎了。
與此同時,白洛瑤去到四姨娘的小院裏,聽見聲聲的咳嗽聲傳來。
白幼心哭著撫著娘親的後背,道:“……娘親,這可怎麽辦啊!”
白洛瑤提步踏進房內,道:“四姨娘!幼心,我回來了!”
白幼心聽見聲音,倉皇的就跑來,握住二姐姐的手,熱淚滾滾。
“二姐姐,你快些看看我娘親吧!”
白洛瑤便把脈了一下四姨娘,可四姨娘的毒素比祖母來的要多。
而且她體內還懷有孩子,若不及時祛毒,一定會一屍兩命!
小雲氏幾乎咳嗽不已,慘白無力著一張臉,白洛瑤便將銀針紮在四姨娘的身上。
“四姨娘,且忍耐一時。銀針紮退後,便能驅除毒素,可保你與孩子安然無恙!”
她的手中,在各處都紮穩了銀針。
半晌,小雲氏如老夫人一般,忽而“噗——”的一聲,大口的吐出了黑血在地。
白幼心連忙用帕子捂著娘親的嘴,為娘親擦拭著。
小雲氏似乎極其難受的又吐了幾口黑血。
白洛瑤說道:“隻要把體內的毒血吐出,就會好一些!”
白幼心欣喜的說道:“娘親,多虧有二姐姐,娘親快些把毒血都吐出來!”
小雲氏又是一陣幹嘔,再吐時,已經是白沫子了。
毒血儼然已經悉數被她吐了出來。
白洛瑤又將藥水遞給小雲氏,讓她喝下。
她把隨身帶過來的器皿交給白幼心,道:“一定要好生看著,不要讓其他房裏的人有機可趁。抓藥時,要選新藥鋪的藥材,去之前沒去過的藥鋪,把藥抓回來,貼身煎著!”
“知道了二姐姐!”
白幼心親自出去抓藥,換做旁人,她不放心。
白洛瑤又將自己的縣主令牌,遞給她,道:“若是府上有人為難你,阻攔你出去抓藥。便出示我的令牌,可讓你進出自由!”
作為不受寵的庶女,白幼心隻有經過主母的同意,才能夠出府去。
但若是有了二姐姐的令牌,想必誰也不敢阻攔。
白幼心幾乎是感激涕零的說道:“二姐姐,你對我和娘親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二姐姐的!”
白洛瑤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乖,我們是自家姐妹,不求回報。你快去抓藥吧,記得機靈些,別讓人在身後跟蹤你!”
白幼心頷首,拿著令牌就出去了。
此刻,小雲氏緩緩的平靜了下來,白洛瑤為她倒了杯水給予她喝。
“四姨娘這幾日,可有吃過什麽東西?連我祖母也一道吃了的東西。”
小雲氏支撐著無力的身子,坐起身來。
“老夫人也中了毒,洛瑤,你快些將老夫人醫治……咳咳……”
白洛瑤說道:“祖母已經無礙。隻要四姨娘與祖母喝上幾日的解藥,就不會有問題了。隻是我現在,想要知道這毒從哪裏來,還望四姨娘坦然告知,不必瞻前顧後!”
她知曉四姨娘在害怕什麽,無非就是怕告訴了自己,她會為她們出頭。
四姨娘不想因為她自己而連累到了她。
小雲氏遲疑許久,才緩緩道:“洛瑤,我跟老夫人是吃了塊西域過來的點心。之後回去,便病倒了。隻是,老爺跟霽月她們,分明也吃了的……”
白洛瑤沉思了半會兒,啟聲道:“一盤的糕點裏,可有什麽不同?比如顏色、裏頭的陷,很有可能你與祖母吃的那兩塊糕點,是事先安排好的有毒的糕點,有意讓你們服用。而其他的,卻是無毒的!”
小雲氏的眼睛亮了亮,她想起來了。
一盤的糕點裏紅紅綠綠的都有,隻記得賀氏她們用的是綠豆糕點,而她與老夫人則用的是紅豆糕點,那糕點正是賀氏說從西域帶來的。
白洛瑤聽她所言,不由問道:“那盤糕點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