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牢房

僅僅一件衣服,還不能說明問題。但是對南區警局的警員來說,已經足夠了。杜凡雖然性格孤僻一點,不太喜歡與人交流,但怎麽說也是南區警局的一份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調查沒有結果,警局內部有種種的猜測,原來是被人關在了這裏。

副隊長看我站在門口不進去,說道:“劉法醫,你看這個……”

我回過神來,副隊長是想讓我進去檢查一下,隻有一件警服,還不足以說明問題。他看我不進去,還以為我是嫌髒不想進。

“不好意思,剛才想到杜法醫,有點走神了。我這就進去檢查。”往裏走了一步,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我就被臭味給頂了出來,實在是太臭了!還有點蜇眼睛,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房間裏實在是太髒太亂了,得做好準備再進去。

“有什麽問題麽?”副隊長還以為我有了發現。

我搖搖頭,放下工具箱,拿出口罩戴上,又在箱子底找出護目鏡。聞慣了屍臭味,還以為之際百毒不侵了,這才知道其他的臭味也是如此的可怕。

副隊長看我的動作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站在門口,他也能聞到臭味。

房間內汙水橫流,有疑似是排泄物的東西,我很小心的站在房間裏,這些東西有可能也會是很關鍵的證物,不能破壞。

門口的兩名刑警也探頭過來,想看我是怎麽在現場檢驗的。被人盯著看,我有點不太習慣。

副隊長注意到了,拍了兩人一巴掌說道:“你們兩個再去檢查一下被的房間,看看有沒有別的人來過。”

“是!”兩人有點不情願的走了。接著就傳來了兩人撬隔壁房門的聲音。

我專心的進行檢查,杜凡的失蹤有很多的疑點,她究竟為什麽會把馬魯從精神病院裏弄出來,又怎麽會被關在這裏。目前看她是受到了挾持,但是具體的原因不明,房間可能會幫我解開謎題。

房間裏連床都沒有,在角落裏有一堆報紙和垃圾袋子,能看出有人在這裏睡過。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旁邊,在一堆垃圾中小心尋找,找到一團帶血的紗布,血跡還很新。時間大概不超過一天。也就是說,杜凡可能受傷了。

心裏咯噔一下,也就是說,大概在昨晚醫院出事的時間,這個房間裏可能還是有人的。很可能是之後被轉移了。

拿出一個證物袋,把紗布裝了進去。繼續尋找,在牆角發現了刮痕,有人在這裏磨過東西。用手指沾起一點試一下,肯定是有人磨過東西。

房間裏雖然髒亂,但是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不多,仔細再找,在那一堆爛紙下,我找到動過的痕跡,小心翼翼的撥開一看,裏麵有一個金屬圈,一端已經被磨的很尖。用手指試一下,紮的很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鋼圈應該是女性內衣裏的,更能證明這裏關的是一個女人。能想出把內衣當武器,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杜凡在這裏的可能性又增強了幾分。

把鋼圈也裝進證物袋裏,看開來被帶走的身匆忙,有可能是在睡覺的時候,都沒有使用鋼圈的機會。

這間房子裏有太多的線索了,一時半會檢查不完。我打算再要細致的搜索一邊,上麵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過來了。

副隊長在門口小聲說道:“劉法醫,你可以出來一下麽?”

“什麽事?”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口。

“我讓兄弟們把院長帶了,這種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我心裏沒底,當了這麽久的警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案子。”

“一切都很順利,沒什麽問題吧。”我打算裝傻。

“劉法醫,你就不要瞞我了,明知道是警察,還敢囚禁。還有剛才那自殺的護工,這裏不正常的太多了。這樣的問題還有很多,我就不細說了。”

副隊長的觀察力很細致,已經到了這一步,大隊的警察在趕來的路上,也沒必要隱瞞下去了。索性就告訴副隊長好了。

“您有沒有聽說過黑暗聖殿?”

副隊長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是說這裏和黑暗聖殿有關係?”

“這裏可能是黑暗聖殿的一個據點,剛才我們看到自殺的人,可能是黑暗聖殿的重要成員,而是代號black2的頭目。還有已經死去的老馮,也不是一個普通的看門老頭。”

“你的意思是老馮也是黑暗聖地的人?這不可能吧?”副隊長震驚了。

“當然不是!老馮實際上是一個針對黑暗聖殿的專案組的組長!”我絕對走一步險棋,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我也是這個專案的一員,受省廳的領導。”

“老馮是專案組組長!”副隊長知道這個案子有多大了。老馮的死一定會引起省廳震動,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張隊,院長帶來了!”一名刑警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讓她在那等著!”副隊長轉過身來對我說道:“劉法醫,還有什麽事情,你索性都和我說了吧。我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了。”

“其實也沒什麽了,還有就是二號車的失火案,可能也和這裏有關係。車上的第四人,實際上是這裏的一位病人,叫馬魯!”

“馬魯?”副隊長顯然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就是他!”我很嚴肅的小聲說道:“在醫院裏肯定還有黑暗聖殿的成員,讓兄弟們小心一點。”

“這麽大的事你才和我說!”副隊長的語氣一下嚴厲起來。

“他們也不想暴露在我們的視線裏,暫時不會有事的!”

副隊長遲疑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謝謝你的信任。”

我沒想到副隊長會這麽客氣,如實說道:“我也是想要快點解決問題,黑暗聖殿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要把院長叫過來問話,沒問題吧?”副隊長居然征求我的意見。

“問吧,她可能不是黑暗聖殿的人,但絕對是知情人。”

“帶過來!”副隊長很嚴厲的說道。

院長被兩名刑警帶了過來,副隊長黑著臉指著房間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院長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就低下頭說道:“這棟老樓是以前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一些有攻擊性的病人關在這裏。因為條件不好就廢棄了。”

“誰問你這個,我問你這是怎麽回事?”副隊長指著地上的警服說道:“別和我說這是你們醫院保安的衣服。”

院長不說話了。

我在一邊都覺得副隊長身上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刑警做的時間長了,都會養成這種氣質。

副隊長看院長不說,繼續說道:“你要是不知道,我就給你講一下。這是一件警服,胸前那一排數字叫做警號。每一名警察都有一個警號,就相當於該警察的“身份證”,有了“身份證”才能執法。一般情況下,一個警號會跟隨一名警察直至退休。”

我接著副隊長的話茬說道:“警號一般是六位的,前兩位表示分局。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地上那件警服的警號前幾位和我們是相同的,也就是說,在這裏囚禁的是南區警局的人,正好我們的一名同事失蹤了。”

院長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副隊長嚴厲的說道:“你不要和我說不知道這裏的情況,這事和你脫不開關係,我們局長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的政策你該懂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