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這這,他不會趁著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的當兒,要毀掉自己吧!

“別慌,我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趁武器之危。”

楚璽鏡淡淡的看了殺神矛一眼,為它表現出的驚懼感到好笑。

說話的同時寶劍輕輕一劃,之間一道寒光閃過,楚璽鏡的左手頓時血流如注,他連忙將左手遞進殺神矛具化而成的大鼎之內,希望自己真心珍貴的神族之血,能為墨水心的存活添加一些籌碼。

“你……”

殺神矛驚訝不已,沒想到這人對主人居然如此之好,看來自己以後對他也要友善一些才行了。

“二哥!”

楚景淵亦是驚訝不已,沒想到二哥對墨水心用情如此之深,居然不惜用自己珍貴的皇族血液作為藥引。

不懂何為淬體的他,還以為此刻這把神奇的武器,隻不過是要為墨水心來個藥浴罷了。

“好了,你開始吧。”

楚璽鏡淡然出聲,似乎剛才所獻出的,並非自己的鮮血一般。

“喔……好的。”

殺神矛收斂心神,開始全神貫注的幫助墨水心進行第三次的淬體、。

然而,當楚景淵看到,隨著殺神矛的不斷轉動,原本那一鼎的仙草靈物紛紛化成了滾燙的沸水之後,頓時駭的嘴巴大張。

這般沸水,還不將人整個煮成熟肉,墨水心哪裏又還有活命的可能?

一陣陣皮肉的焦糊味傳入鼻中,更加深了他的這種認知。

“二哥,你真的確定這種辦法能夠救活二嫂?”

楚景濃眉深鎖,問向此刻同樣愁眉不展的楚璽鏡。

“至少比我們幹等著束手無策,來的有幾分把握。”

楚璽鏡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墨水心。然而隨著大鼎之中的沸水越來越熾,墨水心的身形也逐漸消弭,直至整個融化在一鼎沸水之中,再無任何行跡。

“啊啊啊,主人呢,主人呢?”

殺神矛具化出的雙手在大鼎之中撈來撈去,卻毫無所獲。

以前每次淬體,墨水雖然也都會身形消弭,但是卻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自己完全感覺不到主人的心跳,好像她整個人已經完全消失,融入這一潭濃黑的藥汁當中了。

“你說什麽?”

殺神矛驚慌失措的聲音陡將沉浸在無比黑暗的楚璽鏡驚醒,他雙目幾乎噴血,盯著殺神矛一字一句的問。

楚璽鏡此刻駭人的表情,令殺神矛相信,如果主人此刻就此喪命,這人一定會親手將自己捏成齏粉!

“嗚哇~我……”

殺神矛嚎啕大哭,即為墨水心傷心,也為自己前途未卜的命運感到擔憂。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近似脈搏跳動的聲音傳**開來,楚璽鏡等人所在的房間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二哥,這是怎麽回事?”

修為僅在天階初期的楚景淵最先受不住這股黑暗的侵襲,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便陷入昏厥之中。

“三弟……小七!”

楚璽鏡明顯感覺到,在這股黑暗深處,潛藏著那人充滿魔蘊的力量,冷汗層層冒出。

即使他努力收斂心神,拚盡全力抵禦這股黑暗之力的入侵,可終究還是抵不過那人令神魔都為之變色的強悍力量,神智逐漸變得模糊,鎏金麵具之下的金色瞳眸,也逐漸蒙上一層迷離之色。

“這……這是?”

黑暗之中,殺神矛驚訝的看著一直沉默呆在墨水心丹田中的滅神珠驀然出現,一道漆黑如墨的暗光在整個房間內流轉飛傳。

“主人……”

殺神矛軟糯稚嫩的童音弱弱的喊出這兩個字,具化而出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瞬間睜大。

不錯,它的確感受到了墨水心的心跳,再次響起,這是不是代表,主人終於熬過這一劫,重獲新生了呢?

“殺神矛,你說什麽,小七……小七回來了麽?”

楚璽鏡已近迷離的神智,在聽到殺神矛輕呼出聲的主人二字之後,似乎有了片刻的清明。

然而,未幾,便再次被席卷而來的魔蘊之力徹底擊潰,整個人陷入呆滯。

然而在墨水心的心跳恢複之後,那股可怕的黑暗開始逐漸消散,四周再次恢複了光明,陷入迷離狀態的楚璽鏡,和一早便昏迷過去的楚景淵,也紛紛轉醒,恢複了神智。

一切都恢複到最初的也模樣,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那股嗜人的黑暗從未曾出現過。

“殺神矛,你的主人現在怎麽樣了?”

恢複神智的楚璽鏡,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墨水心的生死。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墨水心已經脫離危險的感覺,那人此番前來,似乎僅僅是為了搭救墨水心而已,並無他意。

然而,那股可怕的魔蘊之力,卻不容輕視,縱使自己實力已經恢複了泰半,依然難以抵抗他肆意的入侵。

更逞論保護墨水心周全了!楚璽鏡的內心,第一次有了惶然之感,難道三千年過去,曆史仍然會再次上演麽?

絕不可能!這一次自己一定會想方設法拯救墨水心,不再讓她承受輪回曆練之苦。

“哈哈哈,本尊說呢那般鮮美的女人香,怎麽會突然自帝國消失,原來是躲到了墨國的皇宮之內!”

就在楚璽鏡暗自下定決心,此生拚盡全力保護墨水心之後,一陣變態的笑聲,卻突兀的傳來。

“千代冥!”

楚璽鏡眼眸一暗,金色瞳眸擔憂的投向殺神矛具化成的大鼎。

“主人現在正處於淬體最要緊的時刻,絕對不能收到任何幹擾,否則必定魂飛魄散,從此消失!”

殺神矛軟糯的童音此刻,卻說出無比駭人的話語。

“三弟,替我守護好他們!”

楚璽鏡劍眉緊蹙,把墨水心和殺神矛交代給楚景淵之後,一個縱躍,便跳入太醫署的大院之內。

“又是你,你為何總是纏著本尊的女人呐?”

一身火紅錦袍的千代冥,耀如星輝的雙眸,挑釁的看著一身白色錦服的楚璽鏡,心中對於他比自己先覺醒一事,還是介意非常,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扳回一城。

“不要侮辱了小七。”

楚璽鏡神色淡然,聲音清冷,隻一句輕飄飄的話,卻險些將千代冥堵到啞口無言。

“憑本尊的容顏和實力,足可以配得上天下任何女子!”

千代冥美到近乎妖冶的容顏,浮上一絲輕佻的笑意,他已經聞到了,他的神女就在這間屋子之內。

“除了我的小七。”

楚璽鏡豈會示弱,再次淡然拋出一句聽上去不鹹不淡,卻對千代冥殺傷力十足的話來。

“那就讓本尊見識一下你究竟有何能耐,足以配得上她!”

千代冥話音未落,殺招已近,幸而楚璽鏡實力非凡,身形瞬移,輕巧的躲過了千代冥千斤壓頂的一擊。

“果然沒讓本尊失望!”

千代冥不僅沒有因為楚璽鏡輕巧躲過自己的一擊而惱羞成怒,反而因此而更加的興奮,耀目雙眸也逐漸變成換成金色。

然而他的金眸卻與楚璽鏡有所不同,金色眼瞳周圍,還圍著一圈火紅之色。

“千代冥,你竟然……”

楚璽鏡驚訝的看著眼瞳千代冥的變化,沒想到對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恢複了火焰金光!

這可是曾經作為神族右護法的千代冥,最具殺傷力的殺招。

“嗬嗬嗬,沒想到吧,你曆盡千辛萬苦取到的火鴉內丹,最終卻落入了本尊的腹中。”

千代冥舌頭變態的輕舔過嘴唇,姿容銷魂。

“不可饒恕!”

楚璽鏡怒喝出聲,若是此刻火鴉內丹仍在,就能讓墨水心複活的幾率大上幾分。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聲稱深愛墨水心,卻奪走了她的救命神丹,豈不令人惱怒。

楚璽鏡雙掌同時出擊,對千代冥不停的釋放殺招,每一招都可以令人致命。

然而被楚璽鏡追擊的千代冥,卻隻落下一連串變態又肆意的笑聲,他向來是遇強則強。

是以,對楚璽鏡的致命殺招,絲毫不感到膽寒,反而愈發的興奮。

赤金的雙眸仿佛染上一層血色,兩人是墨國皇宮的太醫署內愈戰愈酣,直到殺神矛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不好啦!你們在這麽吵下去,主人她就要魂飛魄散啦!”

殺神矛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兩個殺意正濃的男人。

“小七……”

楚璽鏡擔憂的望向房內,手上的施展到一半的殺招也停了下來。

“它說的主人是誰?”

千代冥此刻,也露出少有的認真,染血的雙眸逐漸恢複了清明的神色。

“墨水心,也就是神族神女的轉生,她被人打傷,心脈盡斷,此刻正在借助上古神器殺神矛的力量淬體重生。”

此時此刻,楚璽鏡對千代冥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不相信在千代冥得知墨水心處於生死邊緣後,還會與自己糾纏不休。

“你不是一直守候在她身邊麽,為何還會讓別人將她打傷!”

千代冥身形雖然未曾移動,也沒釋放任何殺招,然而雙眼之中狠戾的殺意,卻無比濃厚。

若非此刻墨水心淬體需要絕對的安靜,他一定會撲到楚璽鏡身上,與之肉搏。

擁有強悍實力的墨水心,是他數千年來仰慕的對象,是任何人都無法破壞和觸碰的禁物。

在千代冥的心中,早已將她視為己有,所以,就算是受傷,也隻能是自己將她打傷。

“的確是我的過失……”

楚璽鏡一想到是自己因為心係楚墨陽,造成一時的優柔寡斷,結果卻害的墨水心幾乎喪命,心中就忍不住一陣自責。

“打傷她的人在哪裏,我要將她碎屍萬段!”

千代冥已經拚命壓抑,然而所發出的聲音,仍然將周圍的空氣掀起了一陣駭浪,花草樹木瞬間凋零掉落一地。

“打傷她的人,已經被我斬殺了。”

想到被碎屍的薛子鳶,楚璽鏡隻覺太便宜她了,若非當時心係墨水心的安危,他定要將那個惡毒的女人千刀萬鍋,挫骨揚灰。

敢打傷他楚璽鏡的女人,縱使是他父皇的皇後,他也照殺不誤!

“這麽說來,本尊隻有殺了你,方能為本尊的女人報仇咯。”

千代冥邪肆的眼神,戲謔的瞅著楚璽鏡。

“靠,你這是什麽變態邏輯?”

就連守在屋內的楚景淵,也對千代冥異於常人的思維方式感到抓狂。

“這就是本尊的邏輯,哈哈哈……”

墨水心就是在千代冥這一連串的變態笑聲中,逐漸恢複知覺的。

在聽到這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之後,她恨不得能再次昏厥過去,此時的她,尚不知自己已經曆了九死一生,險些魂飛魄散與這個異世。

“楚鏡……”

隨著知覺的恢複,墨水心方才感受到全身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被人在殘忍的破壞著。

“這……這是,在重生?”

聽到墨水心低喃的楚景淵回過頭,才發現在自己分神的短短時間內,一個全新的墨水心已經赫然生成,他努力壓抑自己的驚歎,頗感吃力的咽下口水。

“小矛,我這是……怎麽了?”

伴著墨水心微弱清冷的嗓音傳來,一條雪白的纖臂搭上殺神矛具化成的大鼎邊上,緊接著,墨水心整個人便浮出了滿是濃黑藥汁的大鼎。

雖然淬體的痛苦入骨入髓,然而已經盡力過前麵兩次淬體的墨水心,明顯比之前的承受能力強大了許多。

再加上她進入淬體前,原本就是出於氣若遊絲,毫無知覺的狀態,這反而讓她躲過了淬體最難熬的拆體階段。

是以,雖然她現下還沒有恢複全部的體力,但是意識卻已然清醒了不少。

“哇嗚~笨蛋主人,你總算是活了,小爺都快被你嚇死了,嗚嗚~”

就算傲嬌如殺神矛,此刻也被重生的墨水心感動到不能自已,嗚嗚咽咽的抽泣起來,雖然說器靈並沒有眼淚,不過還是令它的主人暖心不已。

“傻瓜,我可是……名震上古的大殺器……殺神矛的主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死掉。”

墨水心虛弱的靠在殺神矛具化出的大鼎壁上,濕漉漉的墨發,更襯的她本就絕世的容顏,更加的清麗脫俗。

饒是從小見慣了美女宮娥的楚景淵,此刻也被她的美貌深深震撼。

“小七!”

“哦哈哈……看來本尊的女人已經醒了!”

與此同時,位於屋外的楚璽鏡和千代冥亦同時回身,隻不過楚璽鏡是滿臉的喜悅和感動,千代冥則是一臉的戲謔和邪肆。

隻要那個女人活過來了,他就不擔心了,反正早晚都會是他千代冥的囊中之物。

“女人,本尊來看你了!啊哈哈……”

“休想!”

千代冥浪笑著就要進入墨水心所在的房間,但是他身形雖快,卻快不過楚璽鏡的殺招。

“嘖嘖,你這樣太不友善了,不過本尊偏偏喜歡!”

千代冥錯身躲過楚璽鏡蘊含著怒意的淩厲掌風,仍不改一貫的戲謔口吻,一雙丹鳳眼斜斜的瞅著楚璽鏡。

雖然麵帶微笑,然而話音未落,便朝著楚璽鏡釋放出一個大殺招。

瞬間,一個泛著金光的赤紅火球,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砸向楚璽鏡的麵門。

楚璽鏡白靴一點,瞬間移動到千代冥身後,火球砸到地麵,分分鍾便將太醫署的大院燒出一個數百米寬的黑洞來,周圍一片也都皸裂成萬道溝壑

本就實力強悍的千代冥,在服用了火鴉內丹恢複了火焰金光的實力之後,整個攻擊水平與楚璽鏡已然達到了不相上下的地步。

“千代冥,此地此時並非你我纏鬥的合適時機,如果你一定要打,不如我們約個世間再戰。”

楚璽鏡輕巧落地,金色眸光淡淡的落在千代冥身上,決定與他做下約定。

一來,兩個絕頂高手過招,勢必殃及無辜,而這是楚璽鏡萬分不願看到的。

二來,此刻將將複活過來的墨水心,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令他掛心不已,若是不答應跟這個嗜戰若狂的神族右護法做下來日再戰的約定,隻怕今日他們是很難擺脫掉他的。

“好,那本尊就跟你約定,什麽時間什麽地方,你說吧。”

千代冥痛快應戰,作為嗜戰如命的神族右護法,他最怕的就是無人可戰,如今既然有人主動提出要跟自己對戰,而且對方的實力又很可能在自己之上,這一點,光是想想就令他興奮不已。

雖然他與楚璽鏡,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經決鬥過一次,但是那一次,兩人都處於神智未覺,實力沒有恢複的階段,是以,對於那次決鬥,兩人打個平手結果,千代冥並不滿意。

“三日之後,京城東麵三百裏之外的竹林內。”

楚璽鏡略略想了一下,便決定將決戰地點定在他跟墨水心原本打算借住一宿的京城東郊竹林。那裏人煙稀少,輕易不會造成什麽不必要的傷害。

“好,本尊依你,到時若見不到你人,就是天涯海角,本尊也必將你斬殺!”

千代冥對楚璽鏡之言爽快應允,雖然見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但是隻要一想到即將能夠和一位絕頂高手對決,他渾身流淌的好戰血液,便不停上湧。

“這一次,本尊定要讓你心甘情願,臣服認輸!”

對於上一次兩人戰成平手的結果,千代冥萬分不爽。向來自詡戰神的他,人生的信條就是要麽勝,要麽死,平手什麽的,都不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楚璽鏡鎏金麵具遮蓋下的俊顏,冷淡一笑,語氣冷淡的說道。

數千年前,被好戰的千代冥苦苦纏鬥,一直令他苦不堪言,如今隻不過是過回從前的日子罷了。

“女人,今日本尊好事臨門,就不進去了,下次再見麵時,本尊必會將你帶走!哦哈哈哈……”

千代冥臨走前,還不忘朝著門內大聲叫嚷了一句。

他那獨有的邪肆語調,讓剛剛蘇醒的墨水心秀眉緊蹙,一雙白皙纖嫩的玉手,頭疼的撫上太陽穴。

“怎麽又是這個變態的家夥,楚鏡呢?”

墨水心自動忽略一旁,已經被自己的傾城之姿,迷到目瞪口呆的楚景淵,慵懶的詢問殺神矛。

眼前這人貌似是楚璽鏡的弟弟,她記得方才正是此人挾持了薛子鳶的兒子楚景徹,才讓一度陷入困境的楚璽鏡又機會打破僵持的局麵。

隻不過自己也因此而受了重傷。

思及到自己所受的傷,墨水心連忙在大鼎中試著伸展胳膊腿,原來不是她的錯覺,果真已經不痛了,看來一定是楚鏡和小矛想辦法治好了自己的傷。

‘笨蛋主人,是小爺我救的你,跟那個男人可沒有任何關係!’

感知到墨水心意念的殺神矛,連忙跟自己的主人澄清誰才是救她的最大功臣。那不屑的語調,似乎是完全忘記了楚璽鏡方才割手獻血時,給它帶來的感動。

‘是是是,我知道,小矛你才是救我的大功臣。’

墨水心微微一笑,對於殺神矛的抱怨不置可否。

被晾在一旁的楚景淵,好不尷尬的看著陷入沉默的一人一鼎,對於墨水心和殺神矛的交流,好無所覺。

‘那當然了,不過那人也稍稍做了一點小小的貢獻罷了。’

殺神矛先是得意洋洋的自誇了一番,而後想起楚璽鏡方才的‘壯舉’,又不得不違心的提了一句。

‘哦?什麽貢獻?’

墨水心正好奇殺神矛所說的一點小小的貢獻,究竟是什麽的時候,楚璽鏡恰在此時推門而入。

“小七,你醒了。”

慣常的清冷語調,慣有的溫文笑意,眼下的楚璽鏡,已經絲毫沒有了方才的卷狂和絕望。

“恩,楚鏡。”

墨水心衝著楚璽鏡甜甜一笑,刹那間,便掃清了楚璽鏡心頭盤桓多時的低沉和不悅。

直到此時,楚璽鏡才明白,墨水心對於自己而言,究竟有何等的重要。

隻要她能安好如初,任憑世間萬物在自己麵前傾塌崩毀,化為烏有,都無所謂。他想要的,他在乎的,重頭至尾,便隻是一個墨水心而已。

小七,謝謝你能活過來!

楚璽鏡的內心,無比感恩,看向墨水心的雙眸,也充滿了濃烈的深情。

這目光,不僅令墨水心雙頰羞紅,就連一旁觀看的楚景淵和殺神矛,都尷尬萬分。

“咳咳……二哥,既然二嫂已經恢複了,那弟弟我就先行告退了,二哥再有什麽吩咐,派下人知會我一聲便可。”

楚景淵幹咳兩聲,率先出聲打破了這一室令人尷尬的溫情。

“好。”

楚璽鏡想都沒想,便立即應聲。

此時此刻,天知道他有多麽的想與墨水心獨處,這種令人欣喜若狂的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他必須要好好的與墨水心分享。

“弟弟告退。”

立於楚璽鏡身後的楚景淵,禮貌的衝墨水心點點頭之後,便退至了屋外,臨走之前,還不忘體貼的替他們將房門帶上。

“楚鏡,怎麽了,你幹嘛那樣看著我……”

墨水心雖不明白楚璽鏡熾熱的眼神有何而來,但是對那眼神之中閃爍的光彩卻是異常的記憶猶新。

上次兩人在白府的房頂上賞月之時,楚璽鏡便是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的,她記得那次,是被突然出現的千代冥打斷的。

害得她一直好奇,楚鏡露出這般熱切的目光之後,還要做什麽,看來今日這個謎題即將得到解答了。

“小七,來。”

楚璽鏡莞爾一笑,鎏金麵具遮蓋下的俊美容顏美到驚心。

他並沒有回答墨水心的疑問,而是上前走至大鼎的邊緣,伸出修長的手臂,**的引導著墨水心向自己伸出手來。

“可是……”

已經將雙手遞給楚璽鏡的墨水心,胸前陡的一陣冰涼。此時她放記起自己是**的置身於殺神矛具化而成的大鼎之中。

待她想收回手時,卻為時已晚,楚璽鏡修長有力的雙手緊緊握住她的纖嫩玉手,豈肯輕易便鬆開。

“楚鏡,我……並未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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