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現場觀看守擂比試?”

令長風喝茶的動作一頓,不悅地瞪著令久安:“你昨日落水撿回一條命,不好好在家呆著,瞎跑什麽!”

令久晞看到雷霆熠站在廊下,不由得一陣氣悶。

她忍不住對著令久安冷嘲熱諷:“五妹妹就別去湊這個熱鬧了,今日守擂都是有靈根的強者對打,就算你到場觀摩打鬥,那些經驗你也用不上。”

嵐夫人起身笑道:“好啦五丫頭,你就在家裏休養吧,擂台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看的?”

見幾人都不想自己出去,令久安一陣無語。

令長風嫌她丟人也就罷了,嵐夫人和她那個女兒怕她出去幹什麽?

不對。

令久安看向嵐夫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令久澤在家裏煉製丹藥,又能瞞過那麽多人,這裏麵肯定有嵐夫人在幫襯!

嵐夫人不想讓她出去,怕不是擔心她到處亂說令久澤倒賣火雲丹吧?

一想到這個,令久安就瞬間理解了,為什麽嵐夫人要讓她待在家裏,不想讓她出去,

可她偏偏要出去。

縱然沒有切實的證據,能夠證明令久澤售賣火雲丹給聞家大公子,她也要去看比試,讓這些心裏有鬼的人提心吊膽,惴惴不安。

令久安當即露出一抹可憐的表情,弱弱道:“我身負令家任務,自知實力不夠,想多去看看別人的比試,哪怕隻能學到一些身法,找到靈獸羽毛的機會也就多一些。”

她知道令長風最在乎什麽,便往金鳳靈獸的羽毛上扯。

果然,令長風一聽她打算盡心盡力尋找羽毛,為此盡可能的做準備,臉色便緩和些許。

他嗯一聲道:“你既然有這份心,那就出去看看旁人怎麽打鬥吧,也不枉我生你一場。”

令久安嘴角抽了抽。

難道不是令久安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了她?令長風沒有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還敢大言不慚說出這種話。

真是夠不要臉的。

令久安腹誹,麵上皮笑肉不笑道:“多謝父親,那我就帶著雷霆熠出門了。”

“慢著,你走到哪裏都帶這個男人,不怕別人胡亂議論?”

令久晞有些坐不住,站起來便質問。

雷霆熠冷眼掃去,不動聲色道:“我與五小姐言行清白,我隻一心助她提升實力,絕無他想,還請三小姐放心就是。”

“我……”令久晞一下臉色通紅。

雷霆熠負手而立,依舊風輕雲淡:“令家門楣,我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不敢高攀,還請家主明鑒。”

令長風滿意點頭,“雷霆公子莫要往心裏去,這次小女能夠守擂成功都是有你相助,我們令家不是忘恩的人。”

說罷,他用眼神警告令久晞。

令久晞頓時老實了,低下頭委屈癟嘴,心裏愈發怨恨令久安。

令久安看她吃癟心裏直樂,帶著雷霆熠溜之大吉。

他們到的時候,比試已經開始。

擂台上,聞家少爺自信昂首,對著前來挑戰的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他那股子必贏的勁,令久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分明就是已經吃了火雲丹。

她想不明白,騙得了別人又怎樣?哪怕一時提升上去,最後受到傷害的還不是自己?

這些修煉者,哪個不是辛辛苦苦修煉多年,不敢有一絲懈怠的。

接受不了自己沒有別人強,才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出息。

令久安正想著,麵前忽然多了一抹身影。

“你還有閑心來這裏觀看比試,昨夜落水沒把你三魂六魄嚇掉嗎?”

聽到這討人厭的聲音,令久安閉了閉眼,都懶得看對方。

“能不能離我遠點?晦氣。”

有人看過來,低聲議論。

“那不是令家二公子和令家五小姐嗎?都聽說五小姐和其他兄弟姐妹感情淡薄,看來這二公子還挺親近她。”

“可不是嘛,二公子人很好的,也沒有在我們這些修煉者中擺過架子,是個十足的好人。”

聽到這話,令久安都要吐了。

原來令久澤在外麵裝得這麽正派。

令久澤滿麵含笑,盯著令久安的眼神溫柔至極,就像是在看自己的親妹妹。

“我警告過你了,不要招惹我,昨夜沒能殺了你,那是你走運僥幸逃過一劫,怎麽還不知死活,非要出來挑釁我呢?”

他笑眯眯的,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就像是在和自己妹妹說笑。

令久安眼神愣了愣,正準備開口,一抹身影忽然擋在她麵前。

雷霆熠隔絕了她的視線,漠然望著令久澤:“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護著她,你敢動手對付她,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是不是我的對手。”

令久安差點被口水嗆到。

這家夥,體內修為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現在一丁點的靈力都沒有,幹嘛要說這種話得罪令久澤。

然而令久澤並沒有生氣嘲諷,反而忌憚地看了雷霆熠兩眼,警惕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護著令久安這種廢物?”

雷霆熠眯起雙眸,壓低聲音:“她不是你能罵的,別讓我聽到第二次,滾!”

他說話時,釋放出極強的靈壓。

靈壓並不受修為封印所限製,那是經過修煉,日積月累自然形成的一種氣勢。

高手過招之時,一般會釋放靈壓來告知對手,自己並不是好惹的。

若是自身的靈壓單方麵碾壓對方,受到靈壓影響的人就會肝膽震顫,頭痛耳鳴。

令久澤自然感覺到些許不適了。

他立刻拉開和雷霆熠的距離,連連看他好幾眼才冷哼離開。

“這,這就走了?你讓他滾他就滾,他怎麽這麽聽你的話?”

令久安上下打量雷霆熠,滿心奇怪。

雷霆熠正要說話,身後便傳來激動的聲音。

“喂,令久安!”

令久安回頭,就見一個男子被護衛攙扶而來,走起路的時候一瘸一拐,像是被人打了。

“陳宴?”

她挑挑眉。

這陳家少主之前被她打暈過去,估摸著此刻記著仇呢。

這不,看見她就忙不迭過來找事了。

令久安不動聲色地躲在雷霆熠身後,告誡:“陳少主,有話好好說,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鬧出太大動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