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花隱用出了紅蓮業火,名聲大噪,正是反戈一擊的好時候,他卻正傷心,等他準備反擊之時,誰知道風向又是如何呢?杜氏說不定都已經準備好防禦措施等著花隱了。
蕊齋歎口氣,每天下班之後都來幫著舅舅照顧花隱,分擔一些。
這日,因為前天晚上忙得太晚,在舅舅這裏睡著了,舅舅這邊離公司太遠,故而昏天黑地的又很困。
黃玄伯看出來了,不禁含笑,開了個玩笑想讓蕊齋精神一點:“你最近為何穿得這麽保守?”
蕊齋反手一個白眼:“你說呢?”
——因為陽成集團的分屬集團十方要上市,所以為了麵子工程,要求“正規”著裝。
以前蕊齋的衣服都是什麽小香肩啊小短裙啊小短褲啊,現在統統不能穿,公司又摳門沒有統一著裝,所以隻好什麽長裙長褲包起來,公司空調不給力,每次風扇吹到頭斷還搞得蕊齋偏頭疼都無濟於事。
黃玄伯的明知故問並沒有安慰到蕊齋,反而是讓他自己笑了個夠。
蕊齋隻好說:“最近表哥生病了,照顧他和舅舅店裏的生意,有點忙不過來。”
“注意身體,”黃玄伯輕輕拍拍她的肩,“如果有需要保姆跟我說,我給你聯係個好的。”
蕊齋聽了隻想嗬嗬冷笑。
拜托,她們要是有這個閑錢還至於她現在累成狗嗎?
蕊齋繼續工作,視頻終於是剪輯出來了,但是收聲有點問題,她是搞不來的,公司電腦實在是卡,大秘書的電腦她是不可能用的,準備去找大學時期工作的老東家、閩州電視台找人幫忙,當作給他們做外快了。
當然,這也得黃玄伯同意,否則就算私自泄露公司機密了。
在黃玄伯確認會的沒人有空搞,有空的都做不來之後,就同意了蕊齋的提議,蕊齋和老東家強編導聯係的時候,強編導居然拒絕了。
按理說他一個吃著電視台編導飯、在外還自己開著私人媒體公司的人,肯定不會拒絕這麽大的餅的。
首先強編導的公司在榕城,但他也不是沒來夏城拓展過業務,而且榕城雖然是省會,經濟和城市規劃都不如夏城好,所以強編導很看重夏城市場。
給企業做宣傳片賺得挺多的,強編導不幹的原因很簡單:他遇見事兒了。
強編導發語音過來,蕊齋很無奈,在上班哪裏能聽他逼叨?轉化文字吧他普通話極不biu準,看翻譯的字都累。
之前在給他工作的時候,他還破口大罵,說:“你們這些人都是有沒有考普通話證的啊?配音配得這麽差能幹嘛?視頻都不好意思提交!”
蕊齋都不想說讓強編導撒泡尿照照自己… …
盡管看得艱難,蕊齋還是大致了解了情況:強編導之前受邀去滇省給一件文物拍宣傳紀錄片,那件文物是古滇國西漢殺人祭柱場麵銅貯貝器,算是比較凶的東西了。
可是呢,強編導命好啊,去的時候正巧遇見考古隊又挖出一個新東西,和古滇國西漢殺人祭柱場麵銅貯貝器差不多,也是一個描述血腥場麵的小鼎,跟一瓶罐裝啤酒差不多高、缽的大小,上頭描繪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強大神靈殘害人類的故事,光殺的人都能堆積成山,血液匯成了一個深水潭。
強編導看完這個倒是沒什麽,但他手上一直戴著的開光過的十二加持的佛珠忽然斷了,這串佛珠他可戴了十幾年了。
接著一直跟著他做事的一個得力幹將鍾離就病了。
鍾離這個男孩子是閩州師範學校新聞傳播專業畢業的,從大二開始就在強編導的工作室工作,什麽他都是自學的,可謂樣樣精通,剪個片子隻要十分鍾時間而且很漂亮,算是人才了。
他是拍攝的主力軍,而且在拍攝之後還戴著手套近距離接觸了一下這文物,當時還發朋友圈笑呢,說三生有幸。
他已經和女友談了快三年戀愛,見過家長都要結婚了,現在躺在醫院裏人事不知,父母和女友都過去看他了。
強編導難辭其咎,也在滇省醫院呆著陪護呢。
蕊齋決定第一次接私活了。
反正戴瀚池最近閑的沒事做,她這裏也沒大事,她不要謝禮,隻想還強編導的知遇之恩,以及,她看強編導發來的照片,那東西上麵的神穿的袍子,和幽神教很像。
她跟元太蘇和孤夙說了,他們也同意。
於是乎,蕊齋就和黃玄伯請了個假,還把任務都加班熬夜做好了,飛去了滇省,下飛機之後的大巴上,人家都因為路遠和顛簸以及空氣悶,在那睡覺,隻有蕊齋在那瘋狂打字,完成黃玄伯一個又一個忽然布置的任務。
蕊齋都想咬死黃玄伯,她在的時候閑到看小說,一走就一堆事,生怕她死在滇省不回來似的。
蕊齋下車了,就把電腦背在包裏,跟強編導會麵了,他還是矮胖矮胖外加黑了許多,猥瑣的臉龐變得焦慮倒是添了幾分正直。
蕊齋進去看了一眼鍾離,就知道他的魂給抽走了。
蕊齋退出來對鍾離的女友說:“不用照顧了,他是離魂了,先把魂找回來再繼續照顧吧,不然多好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都是打水漂。”
女友一震驚。
強編導也結巴起來:“那玩意會奪人魂魄?”
一起工作的一個妹紙、姓賈,叫啥蕊齋已經忘了,可以說從沒記得過,微信都給刪了。
賈氏長得好看,一個男朋友倒是一般,說是武漢大學新聞專業研究生,出過古風歌曲專輯,曾經給一款遊戲配音過,但是她其實挺小氣的,本來強編導讓蕊齋跟她學習,她都不教,反而和另一個實習生一起孤立蕊齋。而且自己業務能力也不強,媒體專業畢業的,寫文案的能力還不如蕊齋,剪輯視頻也不如鍾離一個半路出家的,經常被強編導罵:“你的研究生是買來的吧?”
幺蛾子倒是一堆,不是丟手機就是搬家要麽就是喳喳叫。
現在也是,一聽說臉色就變了,拉著蕊齋的手就問:“我也摸了,我不會也… …”
蕊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但顧及她的麵子沒太明顯,語氣還是很柔和的:“你不一定,我能看看那個東西嗎?”
強編導聯係了工作人員,費了半天勁才讓蕊齋去博物館看,因為博物館那邊也有幾個人出現了一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