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9月15日,老C出生在閩西梯田上的稻草堆裏。
在他出生之前,老C的母親已經生了五六個孩子,都沒活下來,最後生完老C因為在田裏感染了,月子還沒出就死了,他老顏家又窮,所以老C就成了單傳,家裏可寶貝了。
但是老C雖然成績好,長到十七歲終於也是讀不下去了,費用低的大學他沒考上,自費的吧他讀不起,連複讀的錢都拿不出來,幹脆去參軍了。
老C從小營養不好,瘦巴巴地,一直讀書也沒幹什麽農活,所以白淨,剛去部隊的時候老被教官拉出來單獨訓練,練吐了好幾次。
後來就像士兵許三多一樣,老C完成了逆襲,還挺進了特種部隊,一躍成為某班的班長。
在一次任務中,他們去深林之中找一個挾持人質藏匿的毒販,一路進去都沒什麽問題,但是在半路發現了那個人質的屍體,已經被大卸八塊,血撒了一片,內髒基本被啃幹淨了,就剩下半邊臉勉強可以辨認出是誰。
老C蹲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這不是野獸啃噬的,而是貌似是人幹的。
並且這個人質生前表情痛苦,四肢扭曲姿態怪異、周邊都是掙紮的痕跡,看來是活著的時候就被啃咬,生生被咬死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顏色為人質合上眼皮,跟戰友挖坑把他埋了、做了個標記,方便以後大部隊進來,再把他的屍骨找出來還給家人。
老C他們繼續前進,有一行血跡,他們順著血跡一直找,來到一麵高聳入雲的石壁麵前。
老C的戰友兼好友郭睿聰嘖了一聲:“地圖上沒說有這麽高的山啊,這林子也不大,平時直升機飛過去也沒看見有這玩意兒啊。”
郭睿聰是個富二代,平時就好擺弄這些地圖啊什麽的,說是退伍之後要當個旅行家,其實他暗中和顏色較勁呢,都想繼續留下去國防大學、為國效力。
郭睿聰之所以來部隊也是老大不情願的,他考上了大學,但是為人太囂張,還四處勾搭小姑娘,最後把人肚子搞大了,就給了一筆錢讓人家做人流還給人買了套房作為補償,自己退學來部隊避禍來了,結果來了被改造了,倒是成了人才。
他之前在圈裏有個外號叫“阿C”,是取他名字最後一個字的拚音。
郭睿聰去了特種部隊以後在一次任務中被炸壞了肚子,當時哭天喊地的以為自己要死了,顏色扛著他來到醫院,他拉著顏色不讓他走,手勁之大,讓顏色隻得陪他進了手術室。
打麻藥的時候郭睿聰哭天喊地的,還跟顏色巴拉巴拉說遺囑,把父母托付給他、還讓他替自己去旅遊。
結果手術之後郭睿聰還是活著,然後還喜歡上了照顧他溫溫柔柔的小護士,叫什麽軒轅啥的,長得文靜可愛,一頭長發黑黑的,顏色是不太感冒,但她姓氏獨特,就記住了她。
郭睿聰每天都哄她開心,兩個人也挺曖昧的,後來就約會了。每次他倆在天台幹嘛幹嘛,顏色都在門邊守著把風,偶爾聽見什麽不該聽的,自己也很苦惱,一頭頭發都快薅沒了。
這次第來,經過山下的軍隊醫院,兩個人還耳鬢廝磨了一番。
帶隊的排長梅修遠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梅修遠的奶奶是村裏有名的跳大神的,所以他也懂一些東西,加上有傳聞說,他以後退伍是要直接去神秘的十三局的,因為他本人對於玄學就本事不賴,所以去吃終身鐵飯碗了。
梅修遠命令大家原路返回,卻發現人質的屍體不見了!若非還有一灘血跡在這裏,他們幾乎都要以為剛剛發現那具恐怖的屍體是幻覺了。
梅修遠下令全部戒備,自己卸下彈夾和槍口,換上了倆奇怪的替換裝,上麵都刻有看不懂的文字,連子彈都是刻著那些東西。
顏色知道,這個林子有問題,他們遇見事兒了。
梅修遠讓郭睿聰拿出指南針帶路,郭睿聰卻罵了一聲:“臥槽,指南針壞了!”
顏色和梅修遠湊過去一看,隻見指南針左右劇烈搖晃,而且頻率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快到看不清。
梅修遠從包裏扯出一個什麽,直接扔了過去,大喊:“全體戒備——打!”
所有的槍打了出去,林子裏的鳥被驚飛,有什麽東西應聲倒地,但隨後又撲騰起來。
顏色定睛一看,由遠及近的,不是他們苦苦尋找的毒販還有誰?
不過這個毒販像是毒癮犯了似的,整個人四腳著地,齜牙咧嘴,嘴邊掛著白沫兒,宛如一隻窮途末路的孤狼,眼睛都變成了全眼白。
梅修遠低聲罵:“操,鎮魂獸。”
所謂鎮魂獸,就是在有墳墓的地方,以神獸自願的前提下活埋一隻有修為的神獸,作為守墓人,看守墳墓裏的墓主人,以防他詐屍;但神獸的確稀少,作妖的屍體又多,所以很多抓到神獸不等溝通就直接埋了,神獸的怨氣就會很大,變成凶獸,四處害人,這裏就是這麽個情況。
鎮魂獸的魂魄附上了毒販的身,因為毒販本身作惡多端身上有人命煞氣重,上身之後就把人質給吃了。
剛剛可能是累了休息了下,然後被顏色那幫人打擾了,所以起來重新把剩下的人肉吃完了,又出來捕獵了。
梅修遠走到人群之前:“去那片石壁,我來斷後!”
梅修遠把兩把匕首分別塞給顏色和郭睿聰,還給了他們一人幾張符,囑咐道:“要是天黑之前我都沒去跟你們匯合,你們就往石壁上走,能活著出去就是你們的造化。”
顏色和郭睿聰他們帶著其他人一路退到石壁麵前,在那守到了天黑之後,這才帶頭往石壁上撞,結果不僅沒事,還進入了一個新天地、一座山中的皇宮!
不過這座皇宮陰冷得可怕,饒是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都禁不住這寒冷,有一兩個在路邊坐下之後,就再也沒起來。
剩下的二十幾個人端著槍往裏麵走,忽然在黑暗之中發現了兩盞燈,他們提槍掃射,那燈絲毫未減弱光芒,反而還更加明亮,接著,空曠的皇宮之中便傳出了一陣叫聲:“哞——”
接著,整座皇宮全部自動點燃了燈火,不是磷火,是真的燭光,但彌漫著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