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怪物?

蕊齋當然拔腿就跑。

這要是被那怪物咬一口就隻剩一個腳指頭了好嗎?

可惜蕊齋跑得都要虛脫了,還是跑不過那怪物,那怪物很快衝過來,低吼一聲,長舌就卷了過來,圈住了蕊齋的脖子。

蕊齋被淩空提起,正要往怪物嘴裏送,她回身一把象牙刀,隔斷了舌頭。

怪物捂著嘴慘叫,蕊齋趁機逃跑。

森蘭丸不知何時跑了出來,跟著蕊齋身邊用日語說:“餘大人,她把舌頭接回去了。”

“納尼?”蕊齋回頭一看。

隻見那女人正在捋舌頭,舌頭斷口處還有淡淡的血痕,她又張牙舞爪地撲過來,蕊齋拿著象牙匕和除妖匕左右開弓,把女人嘴裏的牙都敲了下來,然後口吐烈火,把那牙燒成了灰燼。

這下看你怎麽接!

沒想到那女人活動活動口腔,居然有新牙長了出來。

蕊齋瞠目結舌。

這貨不按常理出牌!

女人全身出動:舌頭狂拍著蕊齋,還試圖控製她,手也抬起一直抓撓,利嘴在地麵上咬出一個又一個的坑,尾巴也不甘示弱不停地戳刺過來。

蕊齋累得氣喘籲籲,她覺得這麽下去自己遲早要玩完,於是乎她彈跳起來,往後一躲,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怪物在停車場搜羅了一圈都沒有蹤跡,趴在地上一臉委屈。

有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出現,她在蕊齋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忽然躍起,伸手摘下一片符紙。

那符紙本來是和周圍的景物融為一體,被女子摘下之後,就變成了普通黃符,迅速焚燒殆盡。

女人把灰燼一揚,冷笑一聲:“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本事,果然是我們要找的人。”

亓官元孟走了過來,摟住女人的肩:“她去哪兒了?”

孟莫哀道:“她自己開辟了空間,通過空間連接到外頭,逃生去了。”

孟莫哀摸著身邊的一輛迪奧:“不過沒關係,她那麽摳門,東西在這兒,怎麽可能會不回來,咱們守株待兔。”

蕊齋走在街上渾渾噩噩——她是能召喚空間,但她法力不夠,隻能堪堪打開而已,在裏麵呆著都能把自己耗死,何況還逃命,現在她整個人都沒力氣,再沒人來救她,她就要死啦!

蕊齋往前撲倒,卻撲入一個懷中,她眯著眼瞧了半天,才喃喃:“房遺植。”

蕊齋瞬間清醒。

房遺植是器靈啊,唐刀不在自己身邊,他怎麽出現的?

房遺植這種高級器靈就和《仙劍三》裏麵的龍葵一樣,是可以自由出來的,但是要打傘或者戴帽子,不讓自己被曬到。

現在的房遺植就是全身穿得跟粽子一樣,抱著蕊齋蕊齋都覺得熱。

房遺植抱著蕊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公寓,跟元太蘇打了一個照麵之後,兄弟二人同時為蕊齋療傷。

等蕊齋好些了之後,哆嗦著把話一說,他們覺得有些不對勁。

元太蘇道:“我跟你有式神契約,你要是心裏有波動或者遇見危險,我都能感知並出現,可你遇見了亓官元孟,還有這個怪物,甚至體力耗盡,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元太蘇伸開手掌看了看,藍色的愛心還在掌心。

房遺植握著蕊齋的手腕抬起,隻見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青黑。

還沒等元太蘇行動,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森蘭丸已經拔出貼身武士刀直接劃了一下,在蕊齋淒厲的慘叫聲中,蕊齋的黑血流了出來,還掉出一隻蠕動的黑肥蟲子。

房遺植把餘血擠幹淨,給蕊齋包紮,元太蘇用金針刺穿了蟲子,隨手召喚了一隻烏雞,喂給它吃了。

“陰母蠱。”元太蘇咬牙。

陰母蠱是一種失傳的暗黑法術,先把女人活生生放在炮烙上,但並不燙死,而是讓她們日夜受折磨,然後在肌膚潰爛的地方放入蠱蟲,接著泡在藥缸裏六個日夜,再打碎缸讓她們出來。

那個時候她們已經完全喪失理智,變成了殺人的怪物,而她們的身體也會因為有蠱蟲的進入而變形。

她們這麽慘,也不過是子蠱罷了,母蠱在更加隱秘的地方,是以純邪陣提煉出來的,一般是有妙齡少女在陣中活活煉死,或者是以孕婦為陣眼做法。

母蠱不好煉製,若是失敗,將會反噬,而且母蠱很容易就發狂,沒有強大的靈力根本辦不到。

現在看樣子這是升級了,居然可以在不經意間通過觸碰把蠱蟲放進去,隔絕他們之間的感應。

蕊齋此時也恢複了些精神:“我說亓官元孟怎麽好端端跑來找我,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估計就是為了碰我一下放這條蟲,然後再殺了我吧?”

蕊齋莫名心寒。

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他們十年情侶,居然就要淪落到這種地步。

蕊齋在想她上輩子是不是殺亓官元孟全家了,他這輩子這麽對她?

可是,亓官元孟殺她的理由呢?還用這麽惡毒的招數對付她,是要把她也變成這樣?

他們製造這樣的娘子軍又是為了什麽呢?

蕊齋忽然覺得不對勁:“我覺得陽成集團不能呆了。”

陽成集團的四個老人都是盜墓高手,然後又多了一個孟鮮,五人聯手,連老十三家都不敢把他們怎樣,陽成集團進了一個怪物,難道黃玄伯不知道?他可是降妖除魔的和尚!

再加上今天罕見地四個人都到齊了,蕊齋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場圍觀她被殺的騙局!

蕊齋手腳冰涼。

真是恐怖啊。

元太蘇皺眉:“恐怕我的計劃要提前開始了。”

元太蘇道:“我們去一趟你家。”

蕊齋忽然害羞:“你就急著見爸媽了啊?”

元太蘇一愣,旋即也害羞起來:“嗯,很想快點有個家庭,很想有你。”

房遺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以前高陽和房遺愛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麽膩乎,房遺愛天天往高陽身上湊,講情話,高陽偶爾也會應兩聲。

房遺植那時候簡直忙死了,又要嫉妒辯機,又要嫉妒弟弟。

房遺植是看不下去了,躲進唐刀裏。而森蘭丸也消失了,非禮勿視。

元太蘇扶著蕊齋下樓,叫了個滴滴,直奔餘家,輔一進門,就聽見爺爺在那裏說:“這雞別吃你個兔崽子,這是周末要留給蕊蕊的!”

餘夏戎無奈的聲音響起:“放到周末就壞啦,我吃了下次再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