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戰爭

寒風凜冽的吹著,發出嗚咽的聲音,似是在為這場戰爭歌唱的悲鳴曲!

先前漆黑的夜空此時已被大片大片的火把照亮,慕北風帶著軍隊從空虛無人阻擋的南麵殺入,直闖北疆軍營。

南宮滄風慕北塵麵無懼色之時已是疑惑?,不等他笑著將“你中計了”的話說完,自知中了他們聲東擊西的計,他已一提馬頭帶領著士兵朝南邊奔去。

“你此時才去,是不是已經太晚了點!”慕北塵那裏容得他走了,笑了一聲便揮劍封了他的去路!

身後是振耳欲聾的殺聲,周圍是殺紅了眼,百般阻撓的敵人,其中還有不少人在高呼“南國興,北疆亡,此乃天命!”。

此時,沒有什麽更能比這句來動搖他們惴惴不安的心裏了,抬眼看去,火光人影紛亂的營地裏,似是到處都是南國士兵舉著馬劍砍過來的身影!

輸人不輸勢,而此時他們的內心早已潰不成軍,幾日來在心中糾結暗藏的不安已開始轉化為絕望,那裏還有招架之功還手之力!

士氣已去,心裏失敗,節節後退的士兵狠絕的南宮滄想止也止不住了!

天亮時分,慕北風占領了昨日還是南宮滄紮營的小城,這一戰他們勝利了,隻是南宮滄帶著餘下的隊伍逃跑了!

“將士們,我們趁勝追擊,活捉南宮滄,你們踏足的地方將來是朕的天下!”慕北風振臂一呼,下麵自是數萬人響應!

在此結束戰爭,他們所到之處今後便是慕北風的天下!這個就意味著如果在此結束,他們便可以回家與家人團聚了,而且今後與北疆也不會再有戰爭了,和平幸福的日子便要從他們這一戰中誕生了!

如此令人向往振奮人心的消息一出,立即得到了將士們的擁護,他們如加了油的機器一般向南宮滄消失的方向追去!

“風…窮寇未追!”夏桐依舊是一身的男裝,拉著豪氣幹雲的慕北風道。

“我們應趁勝追擊,一舉將國主拿下,這才保我南國日後的安寧!”慕北風說著有些憐惜的看著夏桐**在外凍得紅腫的手背道:“若是戰爭結束了,你也可以回春暖花開的南國帝都了!”

他是在心痛自己,夏桐垂首看向自己已經開始生凍瘡的手。

“你就不要去了,好好休息下等著我凱旋歸來!”頭還未抬起卻又被慕北風推向一個士兵的身邊:“看好她,若是有任何閃失,提頭來見!”

慕北風命令著,不等夏桐再次勸告,一夾馬腹便跟著熱血沸騰的隊伍去了。

“風,風……風……”

“風,不要去……”

“……”

夏桐呼喊著想阻止慕北風的前往,但她弱小的聲音似是泥牛入海,立即被淹沒在聲潮裏。她眼睜睜的看著慕北風帶領著士兵延著南宮滄消失的方向去了!

趁勝追擊,兵家戰略本應如此!

隻是……夏桐心底有著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覺得有些不安,直覺得會發生些什麽!

“順子,走吧!”浮塵落定後,士兵拉了拉還在癡癡的望著大軍離開的方向的夏桐道,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看向夏桐的眼神有些怪異,手也隻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便立即的離開,好似怕沾染到什麽病毒一樣。

夏桐轉首看向他,不覺得有些好笑,她沒讓慕北風公開她的身份,現在的她還是以一個貼身侍衛的身份呆在慕北風的身邊,除了左呈,慕北風與慕北塵,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人卻再也沒有了!

近日來,她與慕北風的出雙入對,同睡同吃,同乘一騎……甚至他們尊貴無比的皇帝在看這個瘦小的士兵時,眼裏總是呈現出迷戀的神色,這讓手下的士兵無比的吃驚與反感!

他們英勇無比的皇帝在這個順子到來之後便成了一個斷袖癖!

於是這一筆帳,他們在心底便默默的算在了夏桐的頭上,本來佩服他,對這個瘦弱的少年頗有好感的人全反感了起來,像吃了隻蒼蠅般覺得惡心!他們開始不願意再多與她接觸了,除了必不得已的時候?,就像此時,她是皇帝臨走時命令保護的對象!

夏桐毫不在意他的異樣的目光,笑了笑便往回走。

此時,天已大亮了,她得找個好點的地方幫慕北風鋪好床鋪,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是累極了!

滿地橫呈沒有了氣息或是有著氣息卻離死不遠了的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兩國都有,但北疆居多,他們疼痛的呻吟著,被南國的士兵抬走或是拖走!

這就是戰爭,殘酷無情的戰爭?,無論你是否願意,生命在它麵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夏桐心情沉重的走過那些本應該繁華現在卻空無一人,滿是悲慟的街道,殺戮何時才會停止!

慕北風將隊伍分成兩部分,一小部分被留下清理戰場與收押戰俘並準備接應他們凱旋歸來!

街道上,夏桐無意看到了一個穿著破縷的小孩,他縮在冰冷的牆角,他咬著下唇,睜著空洞無望的雙眼看著將滿地的屍體抬走,或是凶狠的將百姓從屋內趕出來的士兵,身子在蕭瑟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夏桐停了下來,向他走去。

“你的爸爸媽媽呢?”夏桐問著向他伸去手去,企圖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順子,別……”

“我要殺了你這些殺狗雜種為我爸媽報仇……”

身旁士兵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孩子突起躍了起來,凍得像個饅頭的手中握著一把短短的小刀,以同歸與盡的方法向夏桐撲了過來。

夏桐大驚,那裏知道這個看上去隻有七八歲的孩子對他們是如此的仇恨,不顧生命的危險也要將她殺死!一時間,她驚立在立在當場,竟然忘了避躲。

“找死!”一聲厲喝,跟在夏桐身邊的士兵已經上前一步,揮劍貫穿了他的心髒,將他刺死。

血從他胸口的窟窿裏噴湧而出,染紅了麵前雪地,似紅梅般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