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穿不可 貴妃未成年
直至放學,夏桐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還隱隱在心頭縈繞。
從學校裏出來與蘇晴告別後,夏桐立在十字路口,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向家走去。回來已經很久了,可她仍舊像是一個脫離了原有軌跡的人,在這個熟悉的城市裏,本是爛熟的街道她常常感覺到莫名的陌生,那種恍若隔世的錯覺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蹦入腦中。
她是不是在那個時代呆太久了?還是……
夏桐站在十字路口,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往家中走去。
這個城市的黃昏與黑夜總是有點混淆不清,夕陽的餘輝還沒有完全隱沒的時候 ,這個城市的絢麗燈火便次第的亮起,它們與逐漸隱沒的夕陽般,在地上投下恍惚柔弱斑駁的影子,亦如此去經年剝落在牆上的時光!
夜色在燈火依舊,時光混淆不清中闌珊而來,夏桐漫不經心的目光掠過那沿街華麗的玻璃櫥窗,心中卻沒有關分欲望。
這個世界,曾經她是那麽的想念,如今她身立其中,為何卻沒有半分的喜悅,相反,她覺得胸口鬱悶得發慌,像是有一塊棉絮堵在那裏,隨著一日一日的露水,變得沉重不已!
在經過一條漆黑的巷子口時,夏桐猛的被人強行的拉了進去。
身子在被人驀然的碰觸之時,她全身的神經陡然一振,血液也跟著蘇醒一般,那種危險的氣息竟讓她有了久違的感覺 ,就像又回到了那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一般。
“小妞,今天算你倒黴,誰讓你得罪了大小姐!”
“嘻嘻……這個妞不錯!”
陌生的不懷好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隨著風聲鑽進了夏桐的耳邊裏。
瞬間 ,夏桐便明白了自己被壞人劫持了,當然從他們的話中,自己大概也是略知曉幾分的。
不知怎麽的,她的心裏竟沒有一絲的慌亂,反而很平靜,若月光下的幽湖那般,沒有一絲漣漪。
外麵的車水馬龍,燈火一片,這裏卻是漆黑的無人小巷,而且卻將有罪惡發生!陽光的背後是黑暗,此時正是最好的詮釋!
這就是文明進步到一定程度必然產物的現代!
夏桐如嚇傻了般的沒有應有的尖叫與驚呼。
她未轉身,本能般的一腿往後踢去,隨即將拳頭揮向後右邊的人,然後就在他們驚聲呼前之時撒腿就往外跑。
她不是傻子,在這種力量懸殊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逃跑的機會也就在這一瞬間了!若是被再次的抓回去,想要再次的逃跑,那好像是不再可能了!
她得往那最亮,人最多,最繁華的地方跑!
夏桐百米衝刺般向前跑,一個箭步剛剛跨出巷子口,一道雪白刺目的燈光將夏桐逆光中的物景變成一片空白,刺得她的眼都睜不開,她下意識的抬起手背,企圖擋住那刺目的光線,橡膠與水泥地麵磨擦發出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一路拖了過來,火石電光之間衝直她的麵前。
夏桐“呀”的一聲跌坐在地上,手掌重重的撐到了地上,擦出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車輪在夏桐的向前停下,雪白的車燈仍然亮著,刺得她的眼睛都睜不開。恍惚間,她依稀的看到是一輛白色的跑車,依稀中有身材健碩的少年從車上下來。
夏桐轉頭向後看去,那漆黑的巷子中,幾個男子已經朝這邊追了過來。
“你沒事吧?”少年上前去扶低首從地上爬起的夏桐。
微微的有那麽一瞬間 ,夏桐心中有那麽一絲異樣的感覺 ,就好似這些天她常常出現的恍惚那般。
“我沒事!”
夏桐僅僅是一怔,轉頭看了一眼迫近的危機,說著便撇開那個扶她人的手,迅速的跑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身後的少年依舊問著,是很幹淨的嗓音。
這個擁有如此幹淨聲音的少年一定長得很美吧!
夏桐沒有回答,頭也不回的跑了:她自己不能有事,可是她也不能連累別人。
跑過了幾條街道,直至真正的確定他們沒有跟過來的時候,夏桐才回家。
回家 ,爸媽對她帶著擦傷的手掌晚歸擔心不已,輕輕的責備了幾句後便替她細心的包紮起來。
這樣的父母,這樣的愛,叫她如何舍得離開?
晚上,夏桐 洗澡的時候,她發現脖子上少了樣東西----澈送給她的玉佩掉了!
一定是掉在那個小巷子裏了!
猶豫了再三,夏桐還是撒了個謊,偷偷的跑回了那條小巷子。
夜色裏的巷子依舊是躲在這個繁華城市的背後,安靜異常。
巷子裏沒有半個人影,安靜極了,夏桐壯著膽打拿著手電裏裏外外找了遍,沒有。
隻是,夏桐居然在巷子的深處發現了幾攤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在血液的周圍還有些淩亂的腳步。
這不是她的,她是受了點傷,但不是在這裏,然後沒有流血。
這裏剛剛發生過什麽?
夏桐吃驚極了,讓她毛骨悚然的直覺是不可在此久留。
迅速的出了巷子,入口處的馬路上依舊有著剛剛因緊急刹車摩擦而產生的黑色痕跡,一路拖了老長!在她剛剛摔倒的地麵上很幹淨,也沒看到澈送她的玉佩 !
她來晚了,一定是被人撿走了。
找回的希望已經沒有了,身為南國八皇子的澈,他的貼身玉佩一定也是價值連城了!
夏桐心裏想著,有些沮喪起身。
“桐兒,你丟了重要的東西,怎麽也不告訴媽媽?”不遠處夏啟夫妻站在那裏,夏桐媽媽有些難過的看著傻怔怔的站在那裏的女兒問。
“媽,你怎麽跟著來了?”夏桐驚得都說不出話來,爸媽什麽時候跟在後麵,她怎麽一點也不知道,而且看著媽媽那難過的表情,她覺得很內疚,就像自己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一樣。
“你一個女孩說都不說一聲,深夜單身跑出來,想讓你媽擔心死呀?”夏啟很生氣的走過來,責備著拉起夏桐就走。
他很生氣,這個女兒自從回來後,常常悶悶不樂不說,而且竟然有事不告訴他們夫妻,這讓妻子傷心透了----她疼愛的女兒竟與她有著隔核!
“媽,我將從那裏帶回來的紫金玉佩掉了!”夏桐走過去拉著母親的手小聲的說。
“唉!”母親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有說,憐愛的撫了撫她的頭後溫柔的對她笑道:“回家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昨晚 回家,爸爸媽媽什麽也沒問,便催她去休息。半夜時,媽媽在她床邊靜靜的坐了許久許久,這一切假裝睡著的夏桐都是知道的!
夏桐心情有些煩躁的踏入校園,自己難道真的在這個世界按他們希望的軌跡活下去?
花,
是夢幻般的粉紅色,嬌豔欲滴,大片大片像征著愛情的玫瑰花一直從校門口擺教學樓,它將通往教學樓的主通道兩旁塞得滿滿的,隻留下一條鋪滿玫瑰花瓣隻容得下兩個人走過的狹小花瓣通道。
以玫瑰相迎,以花瓣為毯,一路延伸,仿佛花瓣的盡頭是天堂。
天啊,是誰這麽大的手筆呀?而且那嬌嫩的鮮紅的玫瑰花瓣,誰忍心踏上去呀?
主通道上沒有一個人,兩旁到是有著大群的女生,她們兩眼都冒著桃星,不是在大聲的尖叫就是看著主道一臉陶醉做夢的樣子,滿是羨慕也是狠狠的嫉妒,真是巴不得披著婚紗被王子牽著從上走過的是自己。
“好美哦……”
“…………”
“天啊!真的不知道那個值得少爺如此精心布置的女孩是誰?如果是我,我該怎麽辦?”有女生雙手奉著臉,望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玫瑰花,皺著眉頭,樣子糾結極了,她很怪異的扭動著身子,糾結著如果是她,她該怎麽辦呢!
“醜八怪,一邊去!”藍綺夢很是囂張的將那個自以為是的女生推開,帶領著她的人迅速占領了校門口通道旁最有利的位置。
“你……”被她推開的女生 很生氣,但她隻說了一個你字出口,便被藍綺夢一眼給瞪了回去:“一定是我了,在天一除了我自問還沒有誰有資格站在少爺的身邊!”
她仰著頭說著,樣子得意極了,看著那片花海,她仿佛已經可以想像出少爺當群牽著她的手走過這個花瓣地毯的模樣。
夏桐在校門微微一頓,看著眼前滿滿的花瓣路,再看看花癡般陶醉的藍綺夢,心底輕輕罵了一句無聊加敗家子後,似是很識相的走向一邊,想盡快的從側麵小道去教學樓。
藍綺夢在看到了夏桐出現的瞬間臉上迅速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但隻是一閃便沒了。
“夏桐!”她輕輕的喚了一聲,然後推了一把正在從她身邊 走過去的夏桐 ,將她推至主道的中間。
“你想幹嗎呀?”夏桐站在花瓣的道路中間很是惱火的問,她還有筆帳未跟她算清呢,這會兒她又來惹她。
“不幹嗎,看看你腳下就知道了!”藍綺夢看著她寒星般攝人的眸子,笑的很是陰險。
旁邊女生立即響起一片抽氣之聲,大家很同情的看著她。
夏桐低首,她站在花瓣的中間,剛剛踉蹌的腳步已經將那鋪至完美的道路弄得有些淩亂。
這就是為什麽鋪著花瓣的主通道一個人也沒有大家卻隻是一臉羨慕陶醉甚至是做夢的站在旁邊觀看 ,卻從未有人踏上一步弄亂一片玫瑰花瓣。
因為傳說中的王子---少爺絕對的不喜歡,而且他有足夠告訴別人他不喜歡的能力!
不過,不就是個人嗎,還能將她吃了不成?
“無聊!”夏桐 想著,便抬步從那上麵走出來,準備依舊從小路去教學樓。
一車白色的跑車緩慢的駛了過來,然後從上麵下了一個可以與月亮爭光的少年,他的出現立即吸引了所以人的目光 !
剛剛喧嘩一片子的校園內此時變得鴉雀無聲,圍在道路兩旁的學生們全瞪著眼,靜靜的看著手中拿著一束紅玫瑰溫柔的笑著向這邊走過來的少爺。
他從來沒有笑過,今天是她們看到的第一次,而且他笑得是那樣的溫柔 ,看著來的眼神溫柔得似是剛剛消融的冰山上的雪。
那深邃眼眸裏的深情他似是珍藏了無數年一般。
他緩緩的走向這邊,嘴角揚起如冰雪消融春天般的笑意,是那樣的無害。
“咚”
“咚”
人群中有兩個女生直接暈了過去,倒在地上,而周圍的人依舊無動於衷,像是司空見慣般。
“喂!”夏桐打消了想回頭去看的念頭,直接奔向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女生。
“桐兒!”
仿若來自遙遠國度錯覺般的呼喚將夏桐的腳步生生的定在了原地,然後機械的轉身,扭頭,這個動作用的時間很短,短的隻是一瞬間 ,卻也很長,長到似是有千年萬年。
“澈!”
夏桐轉首的瞬間 ,看到那個俊美 的少年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情不自禁的喊出聲來。
少年笑了,笑得如陽春三月裏的春風。
瞬間,隻是一瞬間 ,夏桐臉上的笑容便如潮水般迅速的退去。澈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是他呢,即使再像,那也不是他,她記憶中的澈有著一雙明清的眸子,粉嫩粉嫩的小臉,常常板著一張小臉卻害羞的利害,他是像他招蜂引蝶卻無半分臉紅。
那隻是一個錯覺!
夏桐轉身就走。
“女人,你弄壞了我的花,這樣便想走嗎?”隨著一聲略帶惱怒的聲音,夏桐的手被人緊緊的抓住。
有那麽一個衝動,夏桐認定麵前的人就是澈,可是他不是,雖然澈也常常這樣的喊她“女人”,但麵前這個少年他……
麵前這個少年他抓著她的手很不老實的下滑,從手臂一路下滑到手腕,然後執起她的手,抬起,再然後掌心是一片濕膩的觸感。
他…………
“你想怎麽樣?”
“你說呢?”
夏桐臉色迅速漲的通紅,飛快抽回自己的手,盡量讓自己不去看他那張酷似慕北澈的臉,盡量讓自己不繼續往下深想。
慕北澈死了,死前身中兩箭,是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墜漆黑深淵的。
他不可能 活著,更不可能是這麵前身材健碩看著她一臉壞壞笑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