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理
“老爺，諸位客人已經來了！”
利特敲了敲房門，輕聲的說道。
“嗯，知道了！”
茲莫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出來，雖然無法看到茲莫的表情，但是利特卻能夠感受到茲莫的興奮感——對於一個服侍了茲莫十五年的人來說，這樣的感受並不困難，更何況，這幾天茲莫的行為落在利特的眼中，也讓利特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利特卻是明智的沒有表現什麽，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
對於他們這些行走在陰影之中的人來說，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而他之所以能夠順順利利的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他懂得一個分寸。
而那些和他同期來到沃邦郡，身份、地位遠遠超過他，能力也比他出色的人，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早成為了白骨。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
“利特，讓廚子多準備一些東西，我要讓餐桌上變得足夠豐盛！”
走出來房門，一身黑色禮服的茲莫，這樣的吩咐著。
“是的，老爺！”
利特躬身答應，然後，快步的向著廚房走去。
而茲莫則是站在原地，將此刻的計劃全部的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後，這才帶著那習慣性的笑容，走進了他的客廳。
一共五個人，正坐在客廳內。
雖然有兩三個已經是熟識，但是五個人卻全都是鬥篷、麵罩。遮擋著自身真實的容貌。
對於這些間諜來說。一些習慣。早已經刻入了骨髓。
“晚上好，歡迎諸位的到來！”
茲莫帶著和煦的微笑，打著招呼。
不過，這樣和煦微笑的效果，顯然不是很好——
“河鼠，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一個間諜冷冷的詢問著。
“沒錯，我們的身份隻應該是頭領才能夠知道！”
另外一個間諜的聲音，同樣的冰冷。且不客氣，而且，語氣中的質問，實在是清晰可聞。
“頭領？你是指馬德爾大人嗎？很不幸，他已經被孤狼大人處決了……現在沃邦郡的頭領是孤狼大人！”
茲莫笑容不變的回答道。
而這樣的話語，立刻讓麵前的五個間諜略帶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軀；或許，他們早已經猜到了馬德爾的下場，但是，當真正意義上聽到的時候，依舊是感到了不自在；尤其是。那兩個和馬德爾關係極好的間諜，更是身型都為之一頓。
茲莫站在那裏。將一切都收在了眼底，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越發燦爛起來——對於這些和自己一般的家夥，茲莫實在是太了解了；不論身居何職，扮演何種角色，他們的本質，都是貪生怕死的。
事實上，那種宛如死士一般的家夥，早已經在馬德爾的計劃下，成為了一次又一次的棄子。
能夠留下來的，都是容易被掌控的角色。
而這也是他敢於實施這次‘架空’計劃的緣故。
沒錯，就是‘架空’！
對於權力，茲莫從來都是迷戀的，他努力的將自己的‘觸角’伸進了沃邦城的每一個角落，為的就是有一天可能的對馬德爾取而代之。
隻不過，平常的時候，都被他很好的掩飾著。
而這次，迪恩的出現，卻讓他看到了機會——不僅僅是逃過了一次生死之劫，而且還能夠讓他實施自己早已經準備了多年的計劃。
“既然孤狼大人成為了頭領，那麽……孤狼大人呢？”
對於高賽‘空降’了一位頭領的消息，在場的做為沃邦郡內的高級間諜們，也是有著這樣的消息的。
“孤狼大人並不知道這次聚會！”
茲莫狀若坦誠的說道。
“河鼠，你想做什麽？”
客廳內為之一靜，過了半晌，一個間諜這才問道。
“您說呢？這對於我、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茲莫笑容滿麵的掃視著在場的五個人，緩緩的說道。
“你想取而代之？”
一個間諜相當慎重的問道。
“不、不，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那位孤狼大人絕對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馬德爾身邊的大騎士，都是被這位孤狼大人幹掉的，我可不想觸怒這位孤狼大人！”
茲莫連連擺手，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那現在就不算是觸怒了嗎？”
在場的一個間諜憤怒的問道，剩餘的四個也是扭頭，緊緊的盯著茲莫——很顯然，這五個高級間諜被茲莫剛剛說出的消息嚇到了。
一個能夠輕易幹掉大騎士的頭領……
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災難一般的消息。
畢竟，這樣的頭領，一旦知道他們這樣的聚會，他們絕對沒有好結果的。
至於心慈手軟？
他們絕對沒有這樣的奢望。
“放心、放心，這次聚會是秘密的，那位孤狼大人絕對不會知道……我可以以我的真名發誓！”
茲莫安撫著這些驚慌失措的間諜。
“那麽，河鼠……你想要做什麽？”
最先開口質疑的那個間諜問道。
“我想和你們結盟！”
茲莫笑容滿麵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結盟？你想要架空那位孤狼大人？”
在場的間諜雖然貪生怕死，但是絕對不是傻子，茲莫剛剛說出自己的目的後，他們就已經猜到了茲莫是什麽打算了。
“怎麽算是架空呢？任何的消息我們都會如實的報給給孤狼大人，而且，經過了我們層層的審閱後。這樣的消息必然會準確無比……而孤狼大人的實力。則會給我們提供給多的安全。令我們的工作更加的富有效率——這是一次雙贏！”
茲莫矢口否認著自己的打算，而且，說得冠冕堂皇。
他再一次的掃視著在場的間諜門，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又一次的問道：“諸位，我們的結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你們難道忘記了馬德爾大人積累的財富？如果我們不結盟的話，一生都不可能獲得這樣的財富，而一旦結盟……這樣的財富簡直是唾手可得。甚至，還會更多！”
茲莫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手掌。
啪、啪！
清脆的擊掌聲中，茲莫的兩個下屬就抬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接著，箱子被打開了，在客廳燈光的照耀下，巷子內的金普頓閃閃生輝，一陣陣的吸氣聲從那些間諜的嘴中傳出。
“怎麽樣？各位願意與我一起分享嗎？”
茲莫將麵前間諜們的模樣收入了眼底，嘴角的笑容，滿是得意——雖然有著一些遮擋麵容的物品，但是那變粗重的呼吸。顫抖的身軀，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假如我們不願意呢？是不是會成為明早護城河內的屍體？”
同樣是那個最先質疑的間諜。他又一次的問道。
“怎麽會呢？我並不是一個喜歡使用暴力的人，這隻是我們私下的一次聚會，如果有人不願意的話，自然可以退出，然後，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現在，我想聽聽諸位的想法，是加入？還是退出？”
茲莫帶著驚訝，微微的搖了搖頭，否定著那位間諜的猜測。
雖然是一臉的誠意，但是，在場的間諜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樣的話語。
退出？
說的實在是太輕巧了。
先不說來到這裏，已經算是上了賊船，單單是在有人加入、有人退出的前提下，前者必然是溝壑一氣，而後者則成為眾矢之的。
除非是退出的居多，才能夠扭轉這一局麵！
但是……
五位高級間諜隱藏在帽兜下的雙眼打量著身邊的人——顯然，他們都無法確認誰會退出，或者……正在等待退出的人？
畢竟，這看起來就是一個除掉‘多餘人’的好機會！
間諜之間，競爭要遠遠大於合作。
即使他們都在一個人的麾下。
茲莫就坐在不遠處，微笑的看著這一幕——無疑，這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甚至本身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他深知馬德爾挑選這些留下來的下屬，不僅選擇了其中較為膽小的，而且，每個與每個之間，都有著仇怨。
這是馬德爾為了更加的駕馭下屬。
但是……現在，自然是為他打下了基礎。
足足五分鍾，整個客廳內被猜忌、懷疑的氣氛所充斥著。
而茲莫則是準確的掐算著時間，當即將有人受不了時，他站了起來，並且，順勢拿起了放在自己桌麵上的酒杯——
“既然大家都沒有說話，那麽……我就當做大家默認了——現在，請為我們的結盟幹一杯吧！”
茲莫高高的舉起了酒杯。
五位高級間諜又一次沉默、猶豫了片刻，就當其中有兩位沉不住氣準備伸手拿起酒杯的時候，一抹陰沉的聲音突然在客廳內響了起來——
“河鼠！”
僅僅是茲莫的代號，且沒有其它任何的語句。
但，就是這樣的聲音，卻令一直掌控全局的茲莫全身一顫，他艱難的轉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那道身影，聲音沙啞之極的道：“孤、孤狼大人？！”
而迪恩給予的回答，則是一柄脫手而出的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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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廢早晨出去辦事，回來的有點晚了……不好意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