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局勢扭轉
喬陽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是當晚沈春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之後的事了。
當時他正在加班開會,會議室裏坐滿了股東們及奕陽的高級管理人員,還多了一個陌生的小個子南方人,他是展鵬的老板何慶水。
作為奕陽最大的控股方,何慶水已經擁有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來是希望獲得奕陽集團的決策權。嶽家兄妹都沒來,事實上他們已經與奕陽徹底脫離了關聯,來跟不來都沒什麽差別。
當場麵較喬陽而言變得越來越被動的時候,所有人都捏了把汗,隻有喬陽跟瑟琳娜神色從容。
“這個吧,我來呢隻是想讓大家明白,我何慶水也不想奕陽這麽有前途的公司往分裂的方向走,我還是希望大家想以前一樣,有勁兒往一塊兒使,有心往一塊兒用,大家夥齊心協力再創輝煌,帶領咱們奕陽再攀高峰。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有這個實力跟能力。”何慶水長著一臉腦滿腸肥的樣子,打著官腔翹著二郎腿,說話的時候頭還一點一點的。他肥碩的肚子上捆著的愛馬仕的皮帶都快勒到了胸口。
他說話的態度儼然已經是奕陽的新任總裁了,一席話說完已經引得在座大多數人反感起來。
喬陽玩著手裏的金筆,斜睨著何慶水,冷冷道:“我不跟走狗談判,把你背後的主人叫出來,我跟他談。”
何慶水臉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上,咋呼道:“注意點兒,怎麽說話呢?我可是最大的股東!”
“最大的股東?”喬陽嗤笑,把筆扔到桌上。環胸靠到椅子裏,勾著嘴角說,“對於何大股東有何諫言,我倒是洗耳恭聽。”
他說得文縐縐的,何慶水也沒聽出他話裏的貶義,反倒是大爺兮兮揚著下巴,說:“我吧。對別人也沒什麽要求。就是你得把總裁的位子讓出來。另外,還要把你自己的問題交待清楚。咱們這裏的人都知道了,你行賄跟詐騙的事兒還沒個說法出來。交待清楚之前,你最好別插手奕陽的管理,免得給公司繼續帶來壞影響。”
“然後呢?”喬陽雙手撐在桌上,望著何慶水問。“如果證明我有罪,你會要我怎麽辦?”
“要是那樣嘛。我勸你還是多位奕陽想想,有一個罪犯股東對公司而言是多麽大的汙點。你手裏的股份我還是願意買的,價錢方麵我也不會虧待你。咱們倒不如你情我願地做完交易,你以後也別操心奕陽的生意。過你的小日子去吧。”
“就這樣?你們的計劃竟然這麽粗糙?”喬陽笑起來,他雙手交握互相摩挲著,搖著頭說。“我真想不通,方舒鏡怎麽會找你這麽個蠢貨來拆他的台。又想出這麽蠢的辦法來對付我。我看他也是年紀大了,該退了。”
說到此,喬陽突然嘖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扭頭望著何慶水問:“方舒鏡的那個混血外孫也該有四歲了吧,接手公司事務是有點早,你去問他一下,如果實在有困難,我不介意代替他管理幾天方氏。”
話說到此,何慶水氣得臉色發青,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喬陽喝道:“姓喬的,你別胡說八道!你自己的事兒還沒交代清楚,還敢誣賴別人!”
喬陽攤攤手:“我沒什麽好說的,隻是你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一樣最大的股東了。”
“裝什麽蒜哪!”何慶水一臉不信,啐了一聲。
在座的其他人知道喬陽這個人從來不胡亂說話,猛地聽到他說這麽一句,心裏都打起了小九九。營運總監用胳膊搗了財務總監一下,向他使眼色:你知道內幕不?財務總監眼珠子在眼眶裏左右滾動幾下:不知道。
眾人紛紛把眼光投向喬陽,喬陽泰然自若地端坐在首席。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接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大家集體看向門口,見來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他手裏捏著一張紙。他走到喬陽身邊,把那張紙扔到他麵前,臉上帶著特色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用標準的中文說:“簽好了,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給你了,然後,人我今天帶回去了。你需要跟他告個別嗎?”
喬陽垂眸看了眼那張紙,示意瑟琳娜收起來。然後抬頭衝寧遠說:“再見,不送。”
寧遠勾著嘴角笑一下,回頭仔細打量一遍何慶水,又走到他身旁,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何先生,第一次見麵,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寧遠,以後在英國或者意大利,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我。”
何慶水疑惑地接過名片,看了眼上麵的名字,一臉霧水地問:“你是誰?”
寧遠拍拍何慶水的肩沒答話,轉身又回到喬陽身邊,他用拇指指了指背後的何慶水,很隨意地說:“如果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算你半價。”說完,他用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斬首的手勢。
喬陽沒理他,寧遠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作為持有奕陽百分之十股份的寧遠一直是作為影子股東存在的,他從來沒有參加過一次股東大會,也沒有在奕陽露過一麵。是故在場的人都不知道他這一進一出是為了什麽。
寧遠走後,會議室裏開始**,眾人偷偷議論起來。瑟琳娜從位子上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這是寧遠先生的股份切結書,在自願公平的基礎上,寧遠先生把他名下的奕陽百分之十的股份無償贈與喬陽先生,再加上喬致雄先生贈與的百分之四,目前喬陽先生持有奕陽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九,仍然是奕陽的最大的股東。”
此言一出,何慶水的臉色立刻變得灰白,會議室裏的議論聲也大了起來。
“騙人的吧!你們這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我告訴你們,拖得過初一,拖不過十五,今天我就在這裏看著,你還能耍什麽花招!”何慶水一屁股坐到椅子裏,大聲說話以壯聲勢。
瑟琳娜把那份股份切結書送到何慶水麵前,平淡地說:“何先生,您可以看一下真偽,寧遠先生在公司成立初期便持有原始股百分之十,他人在英國,很少回來而已。”
何慶水摸過那張紙,皺著眉頭仔細地看,其間喬陽的聲音傳來:“何先生,你是剛入主奕陽的股東,現在我很想聽一下你有關奕陽發展的建議,不過……是否實行,恐怕你還得聽我的意思。因為作為公司的創始人及第一大股東,我有一票否決權。”
聽了喬陽的話,何慶水把那份切結書扔到桌上,滿臉的不甘心。喬陽又說:“如果需要給你的主子打個電話匯報情況,那我不介意現在開始休息十分鍾。”
喬陽譏諷地笑,何慶水狼狽地跑了出去。
喬陽的鷹眸將會議室內所有人掃了一遍,沉聲問:“還有人需要休息一下的嗎?”
沒人敢出聲,都正襟危坐著垂目而視。
喬陽將麵前的會議資料夾翻開,朝瑟琳娜打了個手勢。瑟琳娜走到報告席上,將u盤插入電腦,開始向在座的人報告喬陽針對奕陽目前狀況所做出的經營決策。
屏幕上幻燈片一頁一頁翻過,下麵聽報告的人聽了後臉上均現出輕鬆的表情,都不自覺偷偷看總裁的神情,可總裁還端著那張撲克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營運總監又用胳膊肘捅捅財務總監,在桌子底下朝總裁的方向豎起大拇指。財務總監垂著頭笑,朝營運總監點點頭。
會議室內的氣氛漸漸鬆弛下來,喬陽的眉間卻又蹙起。
解決奕陽的股權問題隻是第一步,他麵臨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嶽家針對他行賄及詐騙的告訴。
他分析嶽家走這一步恐嚇的成分多一些。在現實社會中,有些操作跟手段的使用是無法避免的。不過是有些在明裏,有些在暗裏。被翻出來調查的更多是派係鬥爭。就像嶽家的由盛轉衰,就跟嶽俊在相關部門的後台被傾軋有很大關係。
當年跟嶽爍棋離婚,也是選了那個時機。恰好將嶽家的股份吃過來一部分。同時,如果他被判定有罪,那作為奕陽總經理的嶽爍磊也脫不開幹係。所以,嶽家這麽做的初衷不過是落井下石,想在奪他總裁位置的爭鬥中加一個砝碼而已。
如今奕陽已經穩抓在他手裏了,嶽家應該不會咬著行賄的事情再進一步,那實在是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當然,也不排除嶽爍棋瘋了硬要繼續跟他鬥下去。
那樣的話,他還是需要做些應對的。
然後還有魚小晰那裏,他也許不該讓她繼續在奕陽工作了。如果他要針對的人是嶽爍棋,恐怕她會成為他的掣肘。可想著平時上班見不到她,他心裏有老不大舒坦的。當初就是想時時刻刻能見到她才逼著她回來上班的。
他們分開的時間太久,鬧得他的心總是懸著,見不到她就覺得她隨時會跑。
ps:小七把序號搞錯了兩章,也是醉了醉了……
望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