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啊，根本沒有人過來看一眼。都是暖暖她啊，扯著喉嚨做廣告，才慢慢有人過來翻看這些成品，都不相信暖暖能現編，現剪出來呢。我在旁邊看著啊，真是急壞了，倒不是因為沒人賣，而是為暖暖委屈。但暖暖卻一直笑著，跟大夥解釋。”說到這裏，季媽情緒下來了，跟季爸一起紅了眼底。
“媽，這開始做生意的，哪能就有人相信了呢？你看人家李嘉誠先生，還不是這樣開始的啊？”
季媽扭擰看了暖暖一眼，覺得這怎麽能跟首富相比呢？嗬嗬，又轉過臉繼續跟老公說話，“還好，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讓暖暖現編了個蝴蝶款式的吊墜，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給鎮住了。都說這太神了，手法這麽快。然後又有個孩子說要剪個可愛的羊，暖暖也是很快就用彩紙剪出來了，那孩子高興的啊。”說到這裏，媽媽又是一聲輕歎，“生意是好了，但暖暖也受罪啊，看看她的手指頭，都紅腫了。”
一聽話，季爸馬上捧起暖暖的雙手，手掌手心一道道被繩子絲條勒出的紅痕兒，還有被工具劃傷甚至是劃破皮的傷痕，季爸馬上就又紅了眼，“暖暖，疼不？”
季暖暖馬上笑了起來，“爸，這哪會疼啊，這平常騎車打球不也會有這些啊。我呀，是現在還手生些，過些天就好了。”
想說就此放棄吧？爸媽又覺得自己太矯情了，女兒的話很對，不過就是一些痕跡，的確不算是受什麽傷。就算他們現在，一張開手也會有幾道痕跡。所以，一個對暖暖說：“等爸爸身體全好了，你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另一個說：“等媽媽編得更順更好了，你就不用這麽累了。”
嗬嗬，暖暖對他們點了點頭，“嗯，我們都努力，沒問題的。”
然後一家人都擠在廚房間，邊炒菜邊繼續聊起這個話題，季爸就問起了，這賣的價錢可有人嫌貴了。季媽點頭，說這買東西的哪有不嫌的，要是她她也嫌。這話說得父女兩人也是笑個不停啊。
“對，這嫌貨才是買貨人嘛。”
“就是這話，開始有人這麽說啊，我也覺得心裏不好受呢，但暖暖平心靜氣跟人解釋後，我也舒坦明白了，我呀，還是沒暖暖沉得住氣。”
“那是，咱們暖暖就是穩當。”
嗬嗬，暖暖繼續賣萌傻笑。
“但也有人說啊，現在這手工可是最值錢的，貼個手機膜都得十塊錢，別說這麽高難度的編織了。要是她啊，連個幸運繩都要編半天。旁邊的人一聽啊，也都點頭，這才好些。”
季爸算了算，“要說，先不論簡單或複雜，這八單生意平均下來，一單也就20幾塊錢，那些個材料也得近十塊。若不是暖暖手快，這編的時間也不少。我看地攤上這些，比如這個中國結，雖然不大但也要三十幾塊錢。咱們暖暖還是現場按要求來製作
，還真的不貴的。”
“是啊是啊，後來我一算計啊，還真是如此。不過暖暖又安慰我說，第一天能夠有這成績，已經不錯了，還說再擺一天這本錢都回來了。嗬嗬，暖暖啊，現在真是體貼我倆。”
“瞎說，咱們暖暖一直就很體貼。”
“對，對，暖暖啊，從小到大，都比別人家的孩子懂事。”
暖暖聽著，邊搖頭邊處理起手裏的小魚小蝦，這些還是昨日跟著媽媽到市場上，在快要收攤上魚販那兒賣下來的。都較小，但勝在新鮮，隻要花點功夫，這也會是很美味的一道菜。想著現在做出來，爸爸也能再吃一點，看看這飯還有菜，就知道剛才他沒有吃進多少。
“暖暖，這些都太小了，還是煮湯，喝湯也營養。”
“嗯，這小魚做湯，蝦仁我試著做來嚐嚐味。爸媽你們先到客廳裏坐會兒，馬上就做。”說著，很快就將魚蝦去頭去殼，漂水放到漏盤裏。然後，拿出罐子，取出菜脯切下半個。她今日要做的，就是風錦曾經提過的潮汕三寶之一的菜脯來作了。這菜脯啊，可算是海鮮裏的百搭食材。即能去腥，又能提鮮。
要說，這道菜也是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的。本來這些小魚，裹上粉炸脆了是最好吃的。但現在爸爸不能這樣吃。所以小魚去頭去肚，過下油然後煲湯，直到奶白色時，用幹淨紗布瀝過一遍，將魚雜去掉，然後加入兩棵春菜骨，幾葉金不換就可以了。而蝦仁是不大，但用菜脯慢火燉上20分鍾，也足夠美味了。
邊做菜，邊收拾廚房，等到兩個菜可以上桌，廚房裏也基本幹淨，等到洗碗時再抹一遍就可以了。擦幹淨手，看看這雙還很嬌嫩的手，暖暖笑了。在古代，她這年齡已經是當妻做母的年紀了；而如今，她才發現原來她才成年，還是嫩嫩未綻的花骨朵兒。那時，她跟小姐還有繡兒雖然也會注意手腳，但對於練武之人來說，這些小傷小疤算什麽呢？那怕是小姐夢蓮，也一直嚷著她又不是足不出門的閨閣女子，這手哪能整天敷這敷那呢？
想到這些，季暖暖忽然發現，真的已經離得太遠太遠了。現在的風錦，需要繼續經曆磨難；而她在這兒，也同樣需要慢慢習慣轉變。這手啊，沒有其他人那麽嬌貴，再怎麽磨礪也絕對不會跟以前那般粗糙難看的。況且，這世不是有許多高級護手霜甚至是護理什麽的麽？嗬嗬，想來也沒有男的因為嫌女的手粗糙了些就不娶了吧？
但是，直到她追的一個男同學對她說：“你還是女的麽？看看你的手掌，比我還難看，繭子都厚成什麽樣子了。”
那時，季暖暖的回應，就是一踢腿，給他一個狗吃屎……
本來，季暖暖是打算每天都出去擺攤的，但想著隔天媽媽要上班，而爸爸她也不敢讓他跟著，再歇個幾天也要上班的他，暖暖不想讓他過度操勞。而她一個
人出去，爸媽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她隻能聽從爸媽的建議，兩天出去擺上一天，讓媽媽跟著。
索性，暖暖也編起一些成品，若是有喜歡的，也可以直接帶走，客人不必花時間在那兒等著。當然，這可能也要費些口舌給客人解釋。
這天，季媽繼續陪著暖暖，騎著那輛小貨鬥到廣場擺攤。前麵兩次擺攤的收獲，讓季媽很欣喜，她都笑著對季爸說，若是生意一直這麽好啊，那她都不想去工廠上班，就跟著暖暖擺攤就好了。當然，這也隻是說說，暖暖就快要上學了，難道她還要輟學麽？自然是不能的。
“媽，廟會還有幾日開始啊？”那天，季爸對他們說，不如現編的那些留到廟會時拿去賣，因為到時人流量大，需要量也大。所以，兩天在家時間，季媽跟暖暖也是雙手不停地編著做著這種飾品。
“還有五天呢，不急。”
暖暖點點頭，要說她跟媽媽一樣，心裏也著急。她自然不會說自己不上學了，她對大學還是很向往的。前麵擺了兩次攤，用她的手藝將成本賺回來了，但在一月內，要想賺到多些錢，怕也是不容易的事。所以她最近也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邊上學邊賺點錢呢？
擺這飾品攤，會的回頭客麽？有的，但的確極少。季爸都說了，又不是賣牛肉丸的，吃下肚子還要再吃一頓。這飾品買了，若是質量不好，那沒人鬧攤就不錯了；可若是質量好，那誰會一個接一個買啊？最多也就再要一個兩個掛著。況且，這時還不到中秋，也未到過年，需要的人不多。好在，暖暖又編了些手鏈，有寬有迷你；有複古有潮流。以後，她還想著試試複古頭飾，這可也算是她的強勢了吧？
照常，將飾架櫃子在小鬥車前擺好，暖暖跟媽媽一人一旁，媽媽坐著守好小車跟攤位，而暖暖呢，就開始吆喝招攬生意了。
“小妹妹，你真的還來啊。”
季暖暖一看，是第一次擺攤第一位做她生意，給她帶來好運的大姐姐，馬上便笑了，“姐姐好，謝謝你做我的第一位客人，不知上次的錦鯉剪紙還有桃花扇墜可滿意呢？”
那大姐姐看著暖暖燦爛的笑，特別是眼睛裏閃爍的光芒，還有她的話，也是開心地笑了，難得有這麽可愛又如此好記憶的賣家，這買賣，她覺得值，遂點點頭，“好，都讓我貼到店鋪最顯眼的位置，客人們都很喜歡。”
“原來大姐姐開店的啊，好厲害啊，不知開的是什麽店呢？”
隻見那大姐姐伸手雙手，擺在暖暖麵前，有些小得意的晃了晃，季暖暖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眼睛裏馬上噴射出小星星，“哇，原來姐姐是開美甲店的啊，好漂亮啊。”說著，不忘低下頭，留戀在那纖纖十指上。
這效果不錯，這姐姐心情更好了，“所以啊，還要這桃花扇墜，送給VIP客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