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
當初報複陸奉堯的時候,她明明心裏很痛快,但這次,她卻高興不起來。
心情沒有變得更好,反而越發沉重和糟糕。
“沈小姐,你跳舞真棒,可以邀請你再跳一首嗎?”喬世勳微微喘著粗氣,眼睛熠熠發光地看著沈妍。
沈妍不敢和他對視。
畢竟,她利用了他。
“抱歉,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以後有機會再約。”
“行。”
喬世勳開心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見沈妍要走,他趕忙攔住她,跟一旁的女工作人員借了口紅。
“沈小姐。”
喬世勳握住沈妍的手,在她錯愕的目光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攤開她的掌心。
她手心裏還裹著他為他包紮傷勢的方巾。
喬世勳打開口紅,在方巾上寫下了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回去記得加我微信。”
沈妍感覺身後那道視線更加強烈了,她脊背僵硬,趕緊抽回手,低下頭,“好的,我今天真的有些累了,就此別過,再見。”
丟下這句話,沈妍轉身,腳步趔趄地走出宴會廳。
她沒發現,她走出去不久,角落處沙發上的男人已然起身。
沈妍踩著高跟鞋,趔趔趄趄朝著後廚員工休息室走去。
她的私人物品都在那裏,現在要回去更換衣服。
身後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讓沈妍放慢了腳步,有些許僵硬地緩緩停了下來。
她猜到跟過來的人是誰,也猜到費正謙有話要跟她說。
隻是她沒想到,一雙灼燙的大手忽然自背後摟住了她的腰,手臂一收,就將她帶入懷中。
沈妍身體更加僵硬,前後看了看走廊,生怕有人過來。
“費正謙,你先放手。”
她試圖掙脫男人的束縛。
“怎麽了?”費正謙手掌掐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親吻她白皙的脖子,動作越來越大膽,“我們是夫妻,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沈妍心裏一冷,失笑,“你不怕喬沫看見了會傷心麽?她可是你的迷妹,生怕你被別人搶了去。”
“咦?你這是在吃醋?”
費正謙勾起她的下巴,薄唇掀起弧度,笑得顛倒眾生,“原來我的老婆是個小醋缸。”
沈妍看著費正謙,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常。
她今天豔冠四座,他沒反應,和其他異性跳舞,他也無動於衷。
心態真好。
也許在他的理念裏,女人隻是他眾多榮耀勳章中的小小一枚,隻是用來展示和收藏的。
他和陸奉堯是不一樣的。
他對她沒有控製欲和占有欲。
沈妍心裏有些許悲愴,她覺得自己骨頭很賤,陸奉堯想要控製她,她深惡痛絕。
可費正謙對她沒有占有欲,她反而耿耿於懷起來。
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裏,有占有欲未必是愛,但沒有占有欲,一定不愛吧?
她深吸氣,盡管心髒痛得無法呼吸,麵對費正謙玩世不恭的調笑,她還是溫溫柔柔地像朵解語花一般笑開了,“費教授說笑了,我哪裏敢吃醋?這不是擔心你傷了小情人的心?”
她轉過身,媚眼如絲,手指輕輕沿著費正謙胸口的襯衫往下遊走,撩人於無形。
費正謙的呼吸忽然就變得急促起來,臉上的血都湧進了眼睛裏,他食指勾起沈妍的下巴,低頭朝她的唇瓣吻來。
沈妍澄眸發燙,因為這個熱吻而胸脯激烈地上下起伏,她不甘示弱,摟住費正謙的脖子,回應得更加熱切。
兩人一路從走廊吻至更衣室。
費正謙反手鎖了門,將沈妍摁在牆上親吻。
“刺啦——”
女孩身上的禮服被他撕爛了,上麵的亮片和細閃瞬間灑落一地。
費正謙眸色幽深,低頭吻上沈妍的鎖骨,抱著她,將她放在了更衣室的一個小矮桌上。
沈妍有些後悔招惹了他。
他本身那方麵就強悍,平時在家,百般溫柔,都能將她折騰半死,更何況是現在這樣激烈。
可她不肯認輸。
痛到極致的時候,沈妍會想,既然她無法從費正謙這裏獲得她想要的堅定和偏愛,倒不如就做**關係。
更衣室裏的激戰一直持續到晚宴散場。
所幸的是,使用這間更衣室的員工都下班了,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沈妍為了學廚藝,這些天精力有點跟不上,再加上費正謙這樣折騰。
情事結束的時候,她坐在費正謙腿上,緊緊摟著費正謙的脖子睡著了。
費正謙環抱著女孩在懷裏,掌心拂過她汗濕的後背,一如之前無數個事後一樣,他體貼入微地為她收拾殘局。
用幹毛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汗,給她換回原來的便服,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淩亂的現場。
這才抱著沈妍下樓。
他們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1點,酒店都快要關門了。
費正謙用西裝外套蓋住沈妍的臉,隱蔽性做得很好。
隻是,當他將女孩抱進副駕駛座時,才發現她手心裏還纏著喬世勳給的方巾,上麵用口紅寫著手機號碼。
費正謙看著這塊方巾,忽然便覺得它無比礙眼,想起喬世勳和沈妍跳舞的畫麵,他鳳眸更是暗了暗。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解開了沈妍手上的方巾,直接丟進了路邊下水道。
接著彎腰替女孩係安全帶時,費正謙才注意到沈妍手心裏的血印子。
起初他還以為是喬世勳用口紅寫電話號碼的時候沾在了沈妍的手上。
拿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口紅,是幹了的血痂。
剛才精蟲上腦,隻顧著在女孩身上發泄,完全沒注意到沈妍的手上又多了這麽多新傷。
從前細嫩的掌心,此刻脫皮粗糙幹裂。
費正謙皺眉,驅車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藥膏。
回到公寓後,他去廚房,想煮碗麵。
今晚他和沈妍都隻喝了些酒,什麽也沒吃,體力消耗這麽大,就算他不餓,沈妍應該也會餓。
隻是當他打開冰箱時,發現冰箱裏多了不少食材。
有蛋糕粉,有淡奶油,還有做蛋糕的模具和生日蠟燭。
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沈妍那天紅著臉對他說過的話。
“阿謙,等你生日那天,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不是很貴重,但卻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想起她並不擅長廚藝,又聯想到這段時間她總是缺覺,還有手心裏莫名其妙多出的傷口。
在想通了一些事情後,費正謙以拳抵唇,忽然笑出聲,身上籠罩的陰鬱邪魅雨過天晴般緩緩消散。
原來這些天,她跑去酒店兼職,是為了給他做蛋糕啊。
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