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犯法的。”
沈妍雙手拚命掰扯他的大掌,狼狽地瞪著他,“陸奉堯,我們好歹好過一場,你當真忍心這樣對我嗎?”
她看著他,眼淚終於墜落下來。
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忽然看見陸奉堯身後的橋欄上,一把熟悉的草莓同心鎖。
鏽跡斑斑的鎖芯早已褪色,可是上麵塑封著的二人合照還是那樣明媚動人。
那時的沈妍皮膚白皙嬌嫩,頭發才剛過肩,很乖的梨花燙,帶點嬰兒肥。
大家閨秀的氣質。
而一旁陸奉堯瘦瘦高高,眉眼英俊清朗。
沈妍還記得那天自己玩得很開心,那時的她永遠猜不到,自己隻是陸奉堯保護白月光的擋箭牌。
四年,陸奉堯真的從未對她動過情麽?
陸奉堯也看到了那把同心鎖。
他身體僵了僵,慢慢放開掐著沈妍的手,腳步趔趄地走到橋邊,徒手卸下鎖芯。
鎖芯裏有沈妍當年寫給他的情書。
陸奉堯知道內容,是卓文君《白頭吟》裏曾經大火的一句詩。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當時他嘲笑她幼稚,如今看來依舊那麽可笑。
他的心裏隻有穎之,又怎麽會看上沈妍這樣的女人?
如果不是穎之,沈妍和沈家也不可能享受4年的榮華富貴。
而他的穎之卻因為她,要被父親趕去國外,過得那麽憋屈。
陸奉堯冷冷笑著,將同心鎖收進衣兜,轉身看向沈妍。
女孩坐在地上,衣服淩亂,白皙素淨的臉上髒兮兮的,都是灰塵。
她明明可以在嫁入陸家,養尊處優的活著,等到時機成熟,離婚後分走一些財產,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可她卻偏要自討苦吃。
既然她喜歡吃苦,那麽他便成全她。
“你說的也對,好歹我們以前好過一場,分手了,是應該好聚好散。”
陸奉堯靠著圍欄,不可一世地看著沈妍,“對了,有個人忘了給你介紹。”
他朝沈妍身後的一輛車裏拍了拍手,“穎之,出來吧。”
沈妍脊背一僵。
她低下頭,渾身都在用力,隻有這樣才不會被陸奉堯的所作所為惡心到。
車門打開,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上,清脆又動聽。
沈妍聽見那腳步聲朝自己走來,然後,一道濃鬱的馨香飄進了她的鼻端。
陸穎之甜膩的聲音響起,“嫂子,你怎就這般想不開呢?我既然能容得下你,你為何偏偏不肯容下我?”
沈妍瞳孔劇烈收縮,快要被這對養兄妹惡心吐。
陸穎之這口吻,仿佛自己才是正室,而沈妍這位曾經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倒成了第三者。
她一把推開陸穎之的手,“請你自愛。”
“自愛?哈哈哈!”
陸穎之笑得很大聲,轉身去挽陸奉堯的胳膊,撒嬌告狀,“哥,你看呀!沈妍居然說我不自愛,和你在一起,怎麽就不自愛了?就她清高!就她了不起!”
“乖,別跟她一般見識。”
陸奉堯輕聲安慰,扣著陸穎之的下巴,直接便當著沈妍的麵,和她接吻起來。
沈妍覺得辣眼睛。
在她印象中,陸穎之和陸奉堯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和親兄妹毫無差別。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扭過頭道,“可以放我走了嗎?”
他們把她抓到這兒,難道就是為了在她麵前表演18禁?
“走?你想太多了。”
陸奉堯放開陸穎之,冷冷看向沈妍,“你有算過,這些年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錢麽?”
沈妍一怔,臉上血液凝固。
這個雖然沒算過,但她知道,陸奉堯這幾年確實給她花了不少錢,但那些難道不是為了維持他的顏麵和哄騙她麽?
“四年了,這筆賬,你快要理不清了是嗎?”陸奉堯看著沈妍逐漸皴裂的表情,勾唇輕笑。
他從一旁助理的公文包裏掏出厚厚一遝A4紙,扔到沈妍腳邊,“你理不清,我可以幫你理,這是四年來你欠我們陸家的賬單,上麵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共891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