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敵後遊擊隊
就在眾人對司徒青雲見到父親卻硬是不相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時，一個陪著司徒青雲騎馬而來的中年人。
走到司徒百裏麵前敬禮道：“司徒將軍，你好！我是青雲的支隊長齊林，我想他不是有意不理你，而是前段時間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如果不是當時他殺了那位帶隊的軍官，恐怕到現在他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因為青雲一直覺得，當日他要不是去城裏給老太太買藥，應該就不會出那麽一檔子事。後來他也去城裏告過狀，結果卻被人轟了出來，那怕他告訴城裏的城防營長，您是他的父親。這些官官相護的軍官，還是照樣不理睬。
萬般無奈之下，他才做出半道殺官的事情。當日要不是正好我們下山，恐怕你今日就見不到青雲了。至於這個家夥，你別看他一臉傲氣，其實他就是當日被青雲所殺的治保所長田立青的表弟。為了給他表哥報仇，這家夥放著好好的城防營排長不當，硬是到鎮上當了個治保所長。
前段時間，他礙於你的威懾，不敢進村騷擾村民。後來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你被辭退的消息，這才光明正大的打著征稅給剿匪的名義，來這裏禍害百姓。要不是我們城裏的人，迅速將消息送了出來，今天這百裏村就真的被他們給禍害了！”
望著這個身穿便裝卻行了一個司徒百裏很熟悉的軍禮，司徒百裏從這些土匪打扮的武裝份子身上，看到一種似曾相似的軍人感覺。直到他想起，這些人的站立姿勢，跟當日在臨州府，見過的那些村級聯防隊員非常相似。
這種有別於其它軍閥所不同的舉手貼太陽穴的軍禮，不正是許家軍所特有的嗎？難不成，眼前這些人是許家軍派遣到這裏的秘密部隊？
想到這種可能，司徒百裏一臉認真的道：“你是怎麽知道我的？你拉我兒子上山到底有何目的？還有，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齊林清楚說謊瞞不過眼前這位從軍多年的將軍，因此很快道：“知道你的事情，都是此次下山才得知的。那怕當日我在半道救下青雲，他也從來沒跟我提及關於你的事情。甚至在山上的老太太跟你另外兩個子女，都沒說過關於他們是你的子女問題。
至於我的身份，相信也瞞不過司徒將軍，我現在對外的身份是獨龍山土匪大當家，對內的身份則是許家軍駐安州獨龍山遊擊支隊支隊長。我也是收到大隊發來的電報，才得知司徒將軍的老家竟然是百裏村，司徒青雲還是你的兒子。
直到剛才我們收到城裏的消息，有人要來百裏村鬧事，我才想起青雲似乎也跟你一個姓，才多嘴問了一句。
這小子才把跟你的關係說了一遍。如果早知道，這小子是你的兒子，恐怕當日我就不帶他上山了。不過，我不得不說，如果我當日沒將他帶上山。今天他跟你的母親以及兒子的下場，恐怕就真的不妙。”
麵對一臉坦誠相待的齊林，司徒百裏心中暗驚許家軍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將一大批素質一點不比甘南軍正規軍差的部隊，秘密的派遣到甘南軍駐守的各地。他這是即將要打向收複甘南之戰的前兆啊！
想到這裏司徒百裏又繼續問道：“你是許家軍派到這裏來的，那我想你們在安州應該還有其它跟你一樣的部隊吧？”
對此齊林想了想道：“司徒將軍，原本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在你踏出臨州的時候，總部已經下達過通知，盡可能對你實施一些保護跟照顧。我也相信司徒將軍的人品，可以向你透露一些大概的細節，隻是希望司徒將軍聽過之後能保密。
在安州除了象我這樣的遊擊支隊，有十一支外，還有活躍在各村的遊擊小隊，建製跟臨州的村級聯防隊差不多。他們更多都是以小股土匪的名義，保護所駐紮的村莊。其次我們這些支隊之外，在安州還有一支遊擊大隊，人數大概在兩個營左右。
象我這種遊擊支隊直接歸屬大隊指揮，而大隊直接歸屬總部指揮。我們到此的主要任務，就是騷擾駐守於此的甘南駐軍，同時清除一些作惡多端的貪官跟土豪劣紳。
如果司徒將軍，對我們的行事作風跟我的話有所不信，那你可以到我們活動的鄉村轉轉，就知道目前安州的百姓，是更喜歡我們這些土匪，還是更喜歡這些比我們這些土匪更加可惡的安州駐軍。”
如果沒有到過臨州府，或許司徒百裏不會相信齊林的話，可有過前次的臨州之行。司徒百裏非常清楚，許家軍對於麾下官兵，在欺壓百姓的事情上，可謂異常嚴厲。如果無故傷害或者欺壓百姓，抓到並且證據確鑿，等待這種官兵的下場將是許家軍嚴苛的軍紀處罰。嚴重一點的，甚至會被押到老百姓麵前，執行所謂的當眾審判槍斃以證視聽。
麵對這個從麵相上看過去，就不象司徒百裏所見過的土匪，加上那些荷槍實彈的土匪，站立的姿勢比剛才看到的甘南士兵都要整齊。這樣的土匪，司徒百裏還真的頭一次聽過。
想了解一下母親跟另外一對兒女在山上的生活，司徒百裏自然免不了詢問一番。對此齊林微笑道：“司徒將軍請放心，對於加入我們的戰友，他們的家屬我們獨龍山基地都會給予最大程度的照顧。
老太太現在在山上生活的不錯，還有幾個跟年紀差不多的老人，每天陪著她嘮嘮嗑。至於你最小的兒子，目前在支隊開辦的學習班上課。至於你的女兒，我們尊重她的選擇，讓她加入到山寨的後勤部門，專門負責替支隊清理一些帳目跟物資。
至於青雲，他確實是個人才。要不是他不願意，我都準備打算推薦他去臨州參加軍官培訓。如果他能從軍官學校畢業，出來至少可以擔任排級以上的軍官。現在讓他當我的副隊長，確實有點屈才了。
前次攻打周家莊，都是青雲指揮的，不傷一人就拿下周家莊。想來青雲有這種軍事指揮的天賦，更多還是傳自於你的教導啊！不過，現在你既然回來了，那青雲這邊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覺得，他加入我們不好，那我會勸他回來。
如果他實在不願意，我也希望你能同意讓他留在支隊。至少現在的生活都青雲而言，能讓他忘記一些不願提及的事情。總之，我希望司徒將軍相信，我們獨龍山遊擊支隊，真的不清楚青雲是你兒子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做出強人所難的事情來！”
司徒百裏對於齊林著重強調，對於司徒青雲的去留都會聽從於他的意見，司徒百裏也很不解的道：“為什麽，你會覺得我不會同意他加入你們呢？”
齊林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道：“這是我個人的一點看法，至少我覺得你現在回來了。有你在這，那些甘南軍應該不敢太過放肆才對。我們現在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向外透露，如果讓人知道青雲是你的兒子，也怕會影響到你的聲譽。”
聲譽！這種名聲就真的如此重要嗎？
司徒百裏突然一臉苦澀的道：“我司徒百裏的聲譽就真的這麽重要嗎？做為龍華國的將軍，我自問無愧於國家。但對於青雲，對於母親跟如雲她們姐弟。你覺得我身為父親，有資格再去安排他們今後的路嗎？”
對於這種問題，齊林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憋了半天才道：“司徒將軍，我想青雲會明白你的苦心。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他應該會想通的。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當時他在村口看到你時，眼中都泛著淚光。
自從那次殺人之後，我就沒見他流過淚。用他跟我說過的話，就是在埋葬了那個女孩之後，他已經不知道怎麽流淚了。這次見到你，想必他也是高興多過於埋怨吧！”
能讓這個輕易不動情的兒子，說出如此癡情的話來，想必那位女孩也是兒子的至愛吧！當年結發妻子離開人世，司徒百裏也感受過肝腸寸斷的滋味。沒想到，此時此刻這個性格忠厚的兒子，也感受了一次這樣的傷害。這讓將來的他，如何在麵對餘下的人生呢？
如果他能早一點回來，多抽一點時間詢問家中的情況，或許這種悲劇就不會發生。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後悔也沒用，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扮演好一個做兒子以及做父親的角色。將這個陷入情感泥潭中撥不出來的兒子，重新變成那個記憶中忠厚善良的兒子。但他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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