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保護者
寧君昊輕笑,揉揉她黑亮的散落了一床的秀發,修長的大手下移,輕輕撫摸上她紅潤的唇瓣,心中一陣激動。
他不得不承認:剛才,唇瓣相碰觸的瞬間,他居然有刹那的失神,心中那種難以言語的情愫迅速滋生,不禁有些懊惱,這丫頭到底有什麽魔力?竟害得自己差點把持不住!
將手握拳放在唇邊,重重的歎氣,迫使自己不再去想。
而瀟瀟對這一切都沒有發覺,反倒在他的撫摸中更加沉穩的睡著。
……
屏風後,梧桐瞧得清楚,她沒想到寧君昊會深夜來貝瀟瀟的寢室,而且還……那一幕就仿佛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強光,灼痛了她的雙眼。
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紅唇,像受了極大地刺激,臉色越來越陰沉,心中思緒如翻江倒海般。
剛吃完飯時,所有人都顯得有些微醺,可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白淩飛沒醉,他心中五味雜陳,今天靠近貝府時,小蜜桃爆料前麵不遠就是貝府時,他分明看見貝瀟瀟眼神中刹那的悸動與慌亂,這說明什麽?不用再做任何分析,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她果真就是他找尋了多年的貝瀟瀟。
那一刻他內心狠狠地狂跳著,就連看她的眼神在刹那間都變得更加明亮、比以前還要溫柔幾分,那一刻他就在心底裏暗暗發誓: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他要用他的餘生拚盡全力的保護她,給她一份快樂的,安穩的生活。他要把這些年貝瀟瀟所欠缺物質生活還有情感上的空白都給她補上。
就是因為這些,他才會明明知道何大就是寧君昊,但是她要求將何大和小杜帶進府,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從今以後,不論她提什麽要求,他一定義無反顧的滿足她。
白淩飛重重的呼了口氣,多年所盼望的事情,突然間成真了,本該很欣慰很高興,可是他為什麽總有種不真實感!
或許,這一切的來的太過容易吧!
背著手就這樣在自己的府邸中漫無目的的散著步,走著走著,才暮然發現,已經到了雅清閣門前。
白淩飛不自覺地上弧了唇角,心中暗想: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她睡得可安寧。想著,緩步走到門前,伸手推門。
“別動。”一把森冷的劍冒著寒光直接架在了白淩飛的脖頸上。“你若在往前一步,我一定直接擱下你的人頭。”
白淩飛緊繃了唇角,眸光突然凝聚,中氣十足的問道:“報上名來!”真是大膽,這是他的地盤,此人居然大膽到在自己的地盤上將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
白淩飛渾身蓄滿了真力,隨時待發。
“隻要你不靠近小姐,我保證不會對你不利,請你離開。”那個黑影子的聲音冷得隻想讓人發抖,不帶任何色彩,但是話語明顯的告訴對方:他不想動手,隻是為了一份職責,必須地。
“小姐?你是指貝瀟瀟?”白淩飛突然有點搞不清狀況,此人是誰,這幾日他一直和貝瀟瀟在一起,並沒聽她講暗中有人保護她呀?
“廢話少說,請你離開。”黑衣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哼,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地盤?”白淩飛伸手指了指一大片別院,示意黑衣人這裏都是他的地盤,嘴角扯出獰笑:“我若想拿下你,簡直易如反掌!一掌斃了你更不在話下,別說你一個奴才,就是貝瀟瀟也絕對救不了你。”
“哼,我既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黑衣人一副誓死如歸、決絕的心態,他知道白淩飛所言不虛。
白淩飛怒極,點點頭,冷笑著轉身揚長而去,他並不是怕他,而是在那一刻他大腦飛速思考的結果,他不想因此事影響了他和貝瀟瀟剛剛建立的較溫馨的感覺。
隻是心中的疑惑卻無法釋懷,雖然和貝瀟瀟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這個黑衣人他卻一次都不曾見過,更沒感覺到過它的存在,就是傲天酒肆那夜她從窗戶上溜下來,他也不曾見到這個黑衣人呀!
白淩飛臉色陰沉,心中恨恨地道:等會回去一定要派人過來秘密守著,他就不信揪不出此人的底細。
屋內,寧君昊寧君昊站在窗前,剛才白淩飛和李渡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了,多少個夜晚他總是這樣悄悄地進瀟瀟的房間來看她,給她蓋蓋被子,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白淩飛出現,這既讓他有點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直到白淩飛離開,他才背著手緩緩地踱出貝瀟瀟的房間。
“爺,他已經走了。”黑衣人正是跟著寧君昊的李渡,白淩飛當然認不出已經卸了白天裝扮的李渡了,就是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寧君昊,他也不會認得。
“嗯。以後你要注意了,估計白淩飛一回房馬上會安排侍衛到這裏來。他雖是被廢的太子,但是老虎沒毛雄威在,這畢竟是他的地盤。我們——要小心了!”寧君昊語重心長的說道。
寧君昊很少如此叮囑屬下,李渡有些受寵若驚,及忙雙手抱拳。
“遮,屬下一定注意。”
“嗯。”
“爺,今天晚飯前我一直見小姐東張西望,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打算從這裏偷溜!”
“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不過估計……算了,到時候再說。”寧君昊欲言又止,他畢竟和瀟瀟一起呆了三年多的時間,對於她的一些輕微動作,他還是掌握的比較到位。
“走,我們也回去休息。”
“爺,要不我留下來守護小姐吧。”
“不必了,白淩飛不會做出對瀟瀟不利的事情。”他也是男人,白淩飛看瀟瀟的眼神他太了解其中所含的意思了!不過,不論如何,就算占為己有,他也決不會把瀟瀟留個他。
……
寧君昊走後,梧桐從屏風後走出來,眸光在暗夜中霍霍生輝。自言自語到:
“寧君昊呀寧君昊,我說你怎麽會對我無動於衷,原來症結都在這裏……”
梧桐緩步走到床邊,眼神複雜的泛著陰冷的光芒,望著如嬰孩般的貝瀟瀟,她早就感覺到寧君昊對貝瀟瀟情有獨鍾,隻是今天突然見到寧君昊如此寵溺貝瀟瀟心中酸澀難忍,不禁恨恨地道:“憑什麽我想要的都得不到,而你爭也不必爭,就什麽都是你的?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別想得到。”說著,手中變出一把利劍,運勢直接往睡夢中的貝瀟瀟刺去。
就在劍尖離貝瀟瀟不到一厘米的距離,貝瀟瀟脖頸上的墨龍浴水仿佛突然蘇醒過來一般,變的光芒萬丈,這光芒中仿佛蘊含著無形的勁力直接將梧桐的劍身擊歪向一邊,哐啷一聲掉在地上。連帶的梧桐也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波得及退出幾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誰?”聽到聲響,冬兒驀地坐起身子,警覺的望著黑漆漆的屋子。
梧桐見事跡敗漏,顧不得胸中的翻滾如潮,手捂著腹部,匆匆催動咒語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了痕跡。
冬兒下床查視了一圈,揉揉眼眶,嘟噥著:“莫非是聽錯了!怎麽什麽都沒有!”說著又上床睡了。
雖然已經到了夏末,可是一整天在太陽下晃來晃去還是燥熱難忍。
貝瀟瀟就這麽在太陽下在西靖國的京城大街上轉悠了一天,經過一天的時間她終於找到了可以不必從門口進入貝府的方法,回到白淩飛的府邸,匆匆吃過飯後,貝瀟瀟便推脫說:累了,想休息。便回了雅清閣。
晚上夜深人靜時,估計所有人都已經睡熟了,貝瀟瀟從**溜下地,一步一步悄悄地往門口走去,她早就想好了:不能驚動府中任何人,至於出去的方法還是老一套——翻牆頭出去。
剛走到門口,小蜜桃迷蒙中聽到輕微的聲響,在黑暗中突然問道:“姐姐,你去哪啊?”
嗡,本就所有神經都繃成了一根弦,此時小蜜桃的聲音就像突然急促落下的紛亂雨點撥亂了那條弦,讓貝瀟瀟雙腿驀地酸脹、直接崩潰了。
反應過來後,貝瀟瀟急忙回頭,將手指放在嘴邊:
“噓。”貝瀟瀟禁止小蜜桃再說話,她可是準備悄悄地潛出府的。
黑暗中小蜜桃閃亮的雙眼奇怪的盯著貝瀟瀟,她很快就弄明白了貝瀟瀟的意思,迅速的走下床,耳語道:“姐姐到底要去哪裏啊?”
“我出去辦點事情。”貝瀟瀟邊說邊往門外走去,可是她手中的籃子和籃子裏的東西已經說明了她將要去的地方。
於是,小蜜桃急速的跟了上來:“姐姐,我也要去。你帶上我吧!”
看著小蜜桃急切的樣子,貝瀟瀟沉吟了片刻“那你快點換衣服。”
小蜜桃雀躍的一下跳起老高:“姐姐,我用最快的速度,你等著。”說著已經一溜煙的回了自己的**換衣服去了。
……
夜色中的大街上人跡寥寥,偶有打更者邊敲鑼邊扯著嘶啞的嗓音提醒著入眠的百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貝瀟瀟和小蜜桃一路直奔宰相府。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