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三十一年,四月三十,太昭國開國皇帝——惠文帝駕崩。然而與此同時,眾大臣發現皇帝並非自然逝世,而是被聖寵優眷的長樂郡主殺死的,長樂郡主當場入獄,爾後,禦林軍統領北沅寒帶聖旨到怡親王府逮捕罪犯怡親王和同犯長孫煜璃,長孫煜璃拒捕,當場損命。而當夜,異姓王之子風清然越獄救走死囚,打傷北沅將軍,殺害無辜獄卒,殘忍至極,而怡親王在其過程中就地正法……

此消息一下子便散布滿整個京都,甚至於整個太昭國,就連彼鄰兩國也收到了消息……百姓們不禁感歎,果真最是無情帝王家,到底真相如何,隻有他們那些人心知肚明。

一時間,朝中互相挾製的三股勢力失去了兩股,北沅家族獨霸朝堂,讓人羨慕,讓人嫉妒,輝煌一時的長孫氏一族再次沒落……

舉國上下那是悲鳴一片,四月的大泱於一片火紅之後又沉寂在一片白茫茫的喪服中。三日之後,為了國家社稷的安定,太子顏羸名正言順地登基,史稱燕瑞帝。並派出自己的親信去坐守邊城,接手護國將軍的兵力,卻不料特使剛到那裏,竟被斬殺,而此時異姓王突然來襲,並且竟然受到了眾多百姓的擁護,觸怒了正在悲痛之中的皇帝,同時也激怒了朝中的大臣。於是皇帝派兵攻打異姓王,卻不想此刻竟然又出現了另一支起義軍……

明黃色的帷幔紗帳,金壁輝煌的殿堂,一個約有半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麵安放著一張用金漆刷成的龍椅,背後是雕有金龍的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隻在翱翔的金龍;而殿頂上有一條巨大的金龍,龍嘴裏垂下一顆大夜明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夜明珠,龍頭和寶珠正對著下麵的龍椅,梁材間彩畫絢麗,鮮豔悅目,紅黃兩色金龍紋圖案,有雙龍戲珠,單龍飛舞;有行龍、坐龍、飛龍、降龍,多姿多彩,龍的周圍還襯著祥雲。

坐於龍椅上的顏羸如今是一身龍袍披身,頭戴紫金皇冠,霸氣與威嚴並存。然而他劍眉緊鎖,俊臉上一片烏雲籠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裏很煩。

“陛下,風王的五十萬大軍來勢洶洶,近日來連番攻破我邊城十六洲,而另一支打著長孫家族旗號的叛軍也攻破我幾大城池……”

百官之中突然有一人站出來啟奏,眾官的目光齊齊看向他,暗忖:此人好大膽,此時還敢報告軍情。不過,轉瞬又明白他為何如此大膽。

那人一身銀白色鎧甲披身,雙手持著白玉圭,俊美的臉上沒有過多表情,語氣雖是恭敬卻不卑不亢。

“臣敢問陛下可有想好良策。”

“良策……”顏羸喃喃念道,繼而長歎一聲,頗有些無奈地道:“這些臣子為何都不能安份一點呢!非要攪得朕不得安寧……”

“陛下,不如依靠他國勢力如何?”作為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北沅正很自覺地為顏羸想好了辦法。

“依靠他國勢力?”顏羸的眸中閃過一絲鄙夷,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冷笑,道:“丞相大人,我太昭國可是三國之最強,何需他國之力才能擺平那些亂臣賊子。”

“可如今陛下想必也看到眼前的情勢緊迫,風王的勢力我們現在根本抵擋不了,再加上他民心所向,更有長孫餘黨興風作浪。若此時還有他國來犯,我太昭國豈非要被他們覆滅。”北沅正同樣是咄咄逼人,不讓對方有一刻喘息的機會。“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他國結盟,共同消滅風王等犯上作亂叛軍。聯盟興許還有勝算,不然,等待我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嗯。”顏羸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縱然他萬般不願意與他國結盟,然而如今形勢所迫,似乎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那依丞相之見,是跟拂水國結盟,還是與敖來國結盟。”

“與敖來國結盟是最佳方案。”北沅正的語氣極為肯定,“敖來國雖為三國之最弱,國民也沒有什麽戰鬥力。但因他們的國主赫連靜玉卻不暴斂善戰,沒有常年征戰,實力還是應該有的。並且恰恰也是他們最沒有實力反侵的。”

“嗯,丞相分析得十分有道理,那就依丞相的意思去與敖來國聯盟。”手握成空心拳放在唇邊,顏羸打了個哈欠,然後起身,有些疲憊地道:“聯盟的事就交給丞相去處理了,朕乏了,今日退朝吧!”

“退朝。”隨著傳報官那獨特的聲音響起,眾大臣紛紛跪地,然後高呼:“恭送陛下。”

而顏羸則是沒有絲毫留戀地大步離去,對於他來說,上朝可是相當累的一件事。從來,他對於皇位的概念就是擁有生殺大權,擁有後宮三千佳麗,可以享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然而,有好處自然就有壞處,壞處就是他必須批閱奏折,必須每日早朝,什麽事都等著他親自去拿主意。

一想到這裏,顏羸的胸口裏就有一股莫名的怒氣,有些煩躁地甩了甩寬大的衣擺,然後朝仙居殿的方向走去。他現在隻想去找個美人,把自己的不快都發泄出來。美人,顏羸的腦海裏麵突然湧現出一個妙齡身影來。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心心想念的美人,顏羸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不過,他心心想念的美人可不是原本原配夫人北沅裳,而是他從民間選出來的,容貌雖說比不上北沅裳,卻另有一番風味。對一個人久了,不管她是再美,都會有厭惡情緒,而作為喜愛新鮮感的他,又怎能容忍自己天天對著北沅裳一個女人。先前雖作為太子,但礙於要得到北沅家族的支持,他雖不滿,卻還是強忍了下來。可如今,他已經是皇帝,後宮三千本就是他該行使的特權,他還有什麽可顧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