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然可給孩子想好名字?”
“佑寧如何?”
“佑寧?”顏璃清聞言一怔,複而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他,好奇道:“何解?”
“佑寧,我隻願上天保佑咱們的孩子一生安寧,別無他求!”
話一落音,風清然注意到坐在他懷裏的身子一抖,良久,她回眸望向他,眸中溢出晶瑩的東西。
“清然,”她從未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對於孩子的寄望,竟如此簡單而平淡!
“好了,今日難得你興致這般好,不如咱們夫妻倆來琴笛合奏一曲如何?”伸出手溫柔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然後從身後拿出那支他一直不離身的玉笛,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不好,不好,”顏璃清立馬否決,“我的琴技哪能拿得出手啊!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出醜,對不對?”像是猜中了一樣,顏璃清立馬跳了起來,用手戳著他的胸膛,怒氣衝衝地道。
“沒有,為夫哪敢啊!”風清然依然是一臉柔笑,任憑妻子的打罵,一個契機捉住了妻子的柔黃,又小心翼翼的環著妻子的小肥腰,俯身將頭磕在妻子的肩上,溫柔的說道。近些日子,自已的小妻子隨著體重的增加,脾氣也漸長了,時不時地就鬧點小脾氣,到也是讓他覺得眼前一亮,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為夫是覺得清兒的琴技已經可以出師了,所以才讓清兒露一手。”
“哼,那好吧!”顏璃清頓時美顏一笑,“不知清然要作何曲子?”
“由清兒決定吧!”風清然扶著她走至一處有石桌石凳的地方,把自己外袍解下來,鋪在落了些許桃花瓣的石凳上,再扶著她坐下。
修長而白皙的雙手輕輕撫過琴弦,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還是清然你說吧!”
風清然細細想了會兒,瞧著她正低頭擺弄著琴弦,突然間靈光一現。“美人如何?”
“嗯。”話剛落音,琴聲徒然在空氣中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男子唇角一勾,複而將笛子湊到唇邊,那一個個音符與琴聲十分和諧地融合到了一起,須臾,又響起了女子幹淨而清澈的聲音。
“蝴蝶在花間飛舞,仿佛那水墨一幅,我已是醉眼朦朧,知身在何處三杯兩盞淡酒,染紅了你的臉,雙眸流輝風情萬種,卻將琴弦輕撫,縱舍千頃良田廣廈萬間,我且不顧,隻想你的芳心有個角落,是我的歸宿,任那世間滄桑繁華荒蕪,我且不顧,隻願與你化身鴛鴦蝴蝶,共日出日暮,風乍起,吹動一池水,心似漣漪情絲為誰泛起,花正妍,弄花香滿衣情如花期,怎鎖濃濃春意蝴蝶在花間飛舞,仿佛那水墨一幅,我已是醉眼朦朧,不知身在何處,三杯兩盞淡酒,染紅了你的臉,雙眸流輝風情萬種,卻將琴弦輕撫,風乍起,吹動一池春水心,似漣漪,情絲為誰泛起,花正妍,弄花香滿衣,情如花期,怎鎖濃濃春意,風乍起,吹動一池春水,心似漣漪,情絲為誰泛起,花正妍,弄花香滿衣,情如花期,怎鎖濃濃春意,情如花期,怎鎖濃濃春意……”
曲子婉轉而纏綿,唱腔濕濕潤潤,悄然的落進人的心裏,惆然而迷離。
一曲完畢,顏璃清覺得感慨萬千,將手放在麵上,驚奇地發現自已竟然落淚了。果然,懷孕的女子就是比較喜歡感慨。她有些不滿地盯著那個使自己落淚的人,道:“你這不是故意惹我哭嗎?”
“嗬嗬,那要不換一曲,愛不釋手如何?”沒等女子回過神來,笛聲再次從男子的唇邊流出,婉轉,高昂,猶如無數烈馬跑去,壯懷激烈,然而聽起來,卻滿含哀傷的甜蜜,失而複得的狂喜,又似切切地安慰,又似不舍的離別………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寧死也無憾,國色天香,任由糾纏,那怕人生短你情我願,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啊~讓我拱手河山討你歡,萬眾齊聲高歌,千古傳你看遠山含笑水流長,生生世世,海枯石爛,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愛不釋手你的美呀,莫等閑白了發才後悔,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愛不釋手你的美呀,讓我抱得美人歸……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愛不釋手你的美呀,讓我抱得美人歸,讓我抱得美人歸……”
“清然,”不等一曲完畢,本是坐的女子突然撲到男子的懷裏,美麗的臉上滿是恐慌,淚眼迷離,“清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呢,清兒不要多心。”風清然聞言心裏一沉,眸中滿是疼愛,環著懷中的女子,溫柔的說道。
“你不要哄我,我都知道了。”顏璃清將臉埋在他的心口,悶悶地道。
“知道了?清兒,你知道什麽了?”適才她驚惶失措的樣子,望進他的心裏,令他又痛又苦,可又不忍心現在就告訴她自己要去前線的事,隻是環著她的手臂多了些力氣,像是在害怕著什麽。
“你還想瞞我到何時?”她抬起頭,拿出一張宣紙,慢慢的展開,放大在他的眼前,而他當即一怔,“這是我無意中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撿到的,上麵的內容,你應該是記得的吧!”
看著她手上的紙,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注,就那樣盯著她手上的紙,盯著上麵的字。
世子殿下,敵軍陰險,竟敢不顧百姓死活,在水源中投毒,幾乎無人幸免,軍中醫師無能為力,情況危機,望殿下能前來相助。
“清然,你決定了嗎?”顏璃清將紙條收了起來,然後繼續依偎在他的懷裏,“不管你做何決定,我作為你的妻子,都會支持你的。但是,如若你要去軍營,我便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