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

簡牧塵似乎也沒想到沐凝竟然膽大到敢在這種場合親他。

當少女柔軟的唇仿佛羽毛輕輕拂過,那清冽的少女幽香沁入鼻間鈐。

這一瞬,簡牧塵高大的身體徹底僵住,麵具後的眼睛似乎都有些發怔洽。

“啪嗒!”土豪大人更是兩眼呆滯,嘴巴張大,嘴裏叼著的饅頭也跟著掉了下來。

土豪大人覺得它實在有點糊塗了,阿凝腦袋是被門夾了嗎?她怎麽會去親……

沐凝是在親了簡牧塵之後,才反應過來她究竟幹了多麽驚悚的一件事。

雖然以前也與他多有親吻,但那都是背著人的,而且基本是他主動。

她對簡大教主那是向來都是避之不及,從不敢有任何那方麵的暗示。

就是生怕簡大教主一得了甜頭就會變本加厲,索求無度。

雖說她剛剛也是抱著想要試探眼前男人是不是真的簡大教主的心思。

但現在想來,不論他是真是假,她這麽奔放的行為實在有些不合時宜,萬一被容楚看到——

沐凝忽然生生打了個冷顫。

也恰是在此時,她方才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仿佛已然凝結成冰。

在她身後,有冷厲的目光仿若有形冰鋒射來。

沐凝縮了縮脖子,突然不敢回眸去看。

空氣中,兩個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像是有電光“劈啪”作響。

沐凝夾在中間,她隻覺渾身都不自在,心裏更是已經將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

她果然是腦袋裏進水了,竟然想出這麽個餿主意,這下完了,容楚一定知道她和簡牧塵的關係了。

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她沉江啊!

沐凝根本就是心虛地連頭都不敢抬,她見容楚已經朝她走來,即使不抬頭,她也能感覺到那極冷的煞氣。

頓時嚇得沐凝頭發絲都豎了起來。

現在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跑!

想到這,沐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還在努力思考問題的土豪大人,看都不敢再看她那大爺二爺一眼,立即衝出門去,逃之夭夭。

此時再不逃,一旦被容大爺抓住,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也怪沐凝太心虛,跑得也太快了,如果她在屋子裏多待上一會,也許就會發現容楚正陰沉著臉,憤怒地瞪簡牧塵,鳳眸裏幾乎能噴出火來。

而向來都是冰冷麵無表情的簡大教主竟然也拿下了麵具,那張與軒轅緋如出一轍的俊臉上布滿了苦笑……

沐凝當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一路衝出不夜城,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此刻被秋夜的涼風一吹,沐凝突然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被鎖魂針鎖出問題來了。

我了個去的,想試探簡牧塵,用什麽法子不好,怎麽就跑去親他了呢?

現在好了,沒試探出他來,倒將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而且還因為太驚慌,以至於她原本想看容楚反應的目的都沒有達到……

如今她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今晚……今晚還是不要回去了,否則,就算容楚不將她沉江,也會上演滿清十大酷刑的!

一想到容楚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沐凝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覺。

剛剛德王不是說他們住在中州別院嗎,她還是投奔容雨晴去算了。

這麽一想,她立即轉身要走。

“吱吱吱!”土豪大人蹲在沐凝肩上,一直撚著根胡子斜眼看沐凝。

像是看出她想法,大人它拍了拍沐凝臉蛋,好心地勸道。

“你是說讓我向你家主子承認錯誤?”沐凝猜著土豪大人比劃的動作,驚詫問道。

“吱吱吱!”土豪大人連點大腦袋。

主子吃軟不吃硬,隻要阿凝去說幾句好話,想必主子的氣也就消了。

而且也是主子他先騙的阿凝,他肯定也有點心虛的,絕對不會揪著不放。

“不行!”然而沐凝想了想,還是搖頭,“我現在不想見他!”

其實她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容楚!

而且她現在也確實有點懷疑,或許,秦傲天所言非虛。

如果真是那樣……

沐凝突然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不,不可能,他們明明都同時出現了,怎麽可能還會是同一個人!

“吱吱!”土豪大人眼見阿凝這煩惱的模樣,不由深沉地歎了口氣。

然而,沐凝剛轉身打算去德王府的別院,青龍衛首領現身,攔住了沐凝去路。

“王妃,沒有王爺的命令,您不能去別處!”

沐凝瞪眼,“那你來抓我啊!”

說著,她就往那青龍衛首領身上撞去。

那青龍衛首領哪敢與王妃有身體接觸,立即一躲,讓開了。

但隨即便有數十名青龍衛現身,將沐凝團團圍住,“王妃,請不要讓屬下難做!”

沐凝也不慌張,隻見她拿出一塊帕子,突然迎風一抖,淡淡的香風湧過,離她最近的那十多名青龍衛眼神俱是一怔,全部愣在了當場。

“快走!這藥隻能迷十幾秒!”沐凝收起帕子,轉身就跑。

這些青龍衛都是奉命保護她的,她還不至於不識好歹地將他們全都弄倒。

隻是現在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而且她也知道他們是在讓著她,以這些人的本事,想抓她是輕而易舉的事。

“吱吱!”然而才剛跑了沒多遠,土豪大人突然伸爪子指著後麵驚叫起來。

沐凝抽空回頭一看,竟然發現那些青龍衛已經清醒過來,全都追著她過來了。

我去!

沐凝臉色都變了,這些人也太強悍了吧,這才幾秒啊,竟然都醒了?

不行,可不能被他們追到!

沐凝順手又從袖子裏摸出她最近才弄出來的一顆煙霧彈,往地上一扔,霎時間白霧彌漫,她趁機遁走。

“快去稟報王爺!”青龍衛首領冷靜吩咐,他則領著幾個人穿過了那煙霧追尋而去。

卻說那邊沐凝狂奔而去,終於擺脫了那些青龍衛。

她扶著一堵矮牆喘氣,心裏也是一陣無奈。

以前是沒有自保能力,所以身邊侍衛自然是越多越好。

可如今看來,她卻覺得在她身邊的人確實太多了,以至於她想做些什麽事都不行。

待到喘過氣來,沐凝抬頭看去,她知道德王府的別院離中州王府不遠,她剛剛一路跑過來,應該接近了。

“吱吱吱!”土豪大人突然白毛炸起,這是在示警。

沐凝眯眸一看,立即發現有七八個人逼近。

她也不動,就這麽冷冷盯著那些人。

月光下,她一眼看出這幾人穿著南疆服飾。

沐凝的眉心霎時擰緊,又是步清瀾的人!?她還沒去找他,他倒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了!

果然,那些人見沐凝看來,也不遮掩,立即上前,恭敬道,“沐姑娘,在下奉太子之命請沐姑娘過府一聚!”

“說了我不認識你們太子!”沐凝冷聲道。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請沐姑娘不要讓我們為難!”那為首的矮小男人語氣卻很強硬,他看向沐凝的眼睛裏亦是閃著陰冷的光。

“如果我偏不去呢?”沐凝聲音也沉了下去。

這些人說是請,實際與強盜行為有什麽兩樣!?

“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給我上!”那陰冷男子臉色一寒,揮手道。

從沐凝出不夜城,他就一直跟著她,之前她身邊有青龍衛的保護,他還不敢動,待到後來看到沐凝竟然趕走了那些侍衛,他這才現身。

他是算準了沐凝無人保護,所以想趁機帶她回去見太子殿下,好在太子殿下麵前表現。

“小姐,要不要殺了他們!”洛四與秦五現身,他們並沒有像那些青龍衛一樣想阻止沐凝離開,所以當時並未現身,也就沒中迷,香。

“不用!”沐凝半點沒見慌亂,她一揮手,讓秦五洛四退下。

倒是那幾個南疆人有些緊張——他們都沒有發現這兩個暗衛是從哪冒出來的!

“沐姑娘,別逼在下動手!”那陰冷男子沉了沉聲,手中多了一把彎刀,顯然並沒將秦五洛四放在眼裏。

“那就試試看!”沐凝衝土豪大人使個眼色。

“吱吱吱!”早就等著了的土豪大人頓時笑眯了一張狐狸臉,伸爪子就從自己的三角褲後麵抽出一塊白布。

然後猥瑣地迎風一抖。

“哼,又來這招!”那幾個南疆人剛剛見過沐凝衝那些青龍衛抖帕子,知道她不過在帕子上熏了迷,香。

而且他們見青龍衛不過眨眼間就恢複了意識,所以心裏根本就沒將沐凝這迷,香當回事,臉上無不露出鄙夷神色。

“是啊,又是這招!”沐凝笑嘻嘻地看著這些人在聞到那臭不可聞的氣味時,猛地變了臉色。

“這是,毒……”待到那為首的南疆人反應過來,已然遲了,頓時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放倒了這些人,沐凝拍拍手,“走!”

她已經看到德王府的馬車過來了。

容皓遠與容雨晴一下馬車就見沐凝竟然等在門前,霎時驚喜若狂,容雨晴衝上來就給了沐凝一個熊抱。

“鸞兒,剛剛跳舞的那個人是你對不對!”容雨晴也不管還站在大街上,興奮地拉著沐凝就開始詢問起來。

“噓!”沐凝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可不想出名。

“還有土豪大人,那個舞跳得太棒了!”容雨晴伸手想摸土豪大人,但又想起這小狐狸凶的很,一時又縮回手,但還是狠狠地拍了一把土豪大人的馬屁!

土豪大人眉開眼笑,額外開恩讓容雨晴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腦袋。

容雨晴簡直受寵若驚。

“小王爺,上次給你添麻煩了!”沐凝看向容皓遠,抿嘴笑了笑。

她是在為她逃跑那夜動用容皓遠的玉牌出城門道歉。

“無妨!左右不過是被父王罵了一頓!”容皓遠倒是沒有假惺惺的說什麽不麻煩,而是非常大方地承認他確實被沐凝連累,挨了德王一頓罵。

不過這樣一來,沐凝反而覺得容皓遠為人光明磊落,他麵上溫和的笑容,也讓她心中一暖。

“我欠你一個人情!”沐凝微微一笑,“以後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幫忙!”

“好!”容皓遠沒有與沐凝客氣,他星辰般的眼眸一直凝在少女麵上,唇角的笑容暖若春陽。

隻是沒有人發現他眼中那深藏的黯然與唇角一閃而過的苦澀。

眼前仿佛再次出現藍衣少女的那嫵媚歌聲與傾城一舞。

明麗煙火下的那對剪水雙瞳,從此深深刻進了他心頭。

永生難忘!

夜已深,當沐凝提出要在德王府別院借宿一晚,容雨晴和容皓遠都十分了然地沒有多問。

而且容皓遠還特地將原本打算和沐凝一起睡的容雨晴拖走了。

他能看的出,沐凝很累。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累,他感覺她好像是經曆了什麽事,整個人似乎都與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沐凝被安排在西廂客房,**的小院。

院中一棵桂子樹,香飄萬裏,院後是一片竹林,十分幽靜。

沐凝洗漱完,便和衣躺在**,土豪大人自己洗了爪子擦了毛臉,已經睡下開始打呼嚕了。

可是沐凝卻是久久都沒有睡意,今日所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她腦中已然快要負荷不住。

如果……如果真是那樣,她該何去何從?

就此離開嗎?

可是,好像已經開始舍不得……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走一步算一步,真到了那時再說吧!

當月亮沉入樹影中,沐凝也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然而,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股香味嗆醒。

實在是太香了,沐凝連打幾個噴嚏,猛地從**翻身而起,她也立即意識到這是迷,香。

沐凝頓時惱了。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蟊賊竟然敢在她的屋子裏噴迷,香。

這蟊賊實在膽大,在守衛森嚴的德王府別院裏也敢如此放肆!

如果她不是體質異於常人,不會中毒藥迷,香,這麽重的分量,她早昏死過去了。

到時候這些蟊賊還不知道會將她怎麽樣!

沐凝一時又氣又恨,她壓抑許久的心火也在這一刻爆發。

隻見她原本清麗明澈的眼睛裏驀地浮上血色,她也不管外麵會是什麽人,她這麽出去會不會羊入虎口。

此刻,她隻想衝出去殺了那些人!

“王爺,這麽做行不行?會不會傷到王妃?”

門外,一身黑色夜行衣,蒙著黑巾,鼻子裏麵還塞著兩團紙的男人一邊用根小竹筒對著戳破的窗紙裏麵吹迷,香,一邊甕聲甕氣對著身後說道。

“她體質不同,不會受傷!”另一名同樣身著黑色夜行衣,蒙黑巾,隻露出一對狹長鳳眸,長身玉立的男子懶散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抱著胳膊說道。

在男子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劍,眼神冰冷。

此刻看著自家王爺竟然幹起這種隻有采,花賊才會幹的偷香竊玉的下作事。

葉冰那常年不見表情的冰塊臉上,眼皮正在狠狠抖著。

真是,月黑風高夜,齷齪王爺幹齷齪事!

不過這些話葉冰就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敢真的說出來。

“王爺,這劑量已經很大了,不能再加了!哎呀不好,奴才頭暈!”

溥公公吹了五發,剛想告訴王爺一聲,突然白眼一翻,直接倒地不起——竟然是直接被竹管裏剩下的餘香給放倒了。

也恰在此時,門開了,一道纖細的身影挾著怒火直衝出來。

她也不看人,劈手就是一掌。

“謔!”饒是容楚身手敏捷,也被嚇了一跳,他一把捉住那眼神顯然有些不正常的少女,摟在懷裏。

沐凝卻好似根本就不認人,沉著臉,一掌就朝容楚胸前打去。

容楚劍眉猛地一蹙,鳳眸裏閃過猶疑,卻是立即伸指點向沐凝。

霎時間,剛剛還怨氣衝天的少女身子倏地一軟,“嚶嚀”了一聲,旋即倒在了容楚懷裏。

“王爺,王妃這是——”葉冰剛掏出水壺給溥公公澆醒,就見王妃昏倒,不由訝異問道。

容楚沉著眸,一把打橫抱起少女,他沒有回答,隻是他眼中一抹憂思卻讓葉冰的心驀地一沉。

“你們去外邊守著!”容楚沒有多說,他已然抱著沐凝踢開隔壁一間屋子,關了門進去。

屋子裏沒有掌燈,隻有淡淡月色照亮。

容楚將沐凝放在了錦被上,此時她長發灑滿玉枕,如水流瀉。

絕美的玉顏卻顯得很不安穩,黛眉緊凝,長睫還在不停扇動,像是做了噩夢,她蒼白的唇也抿得死緊。

容楚伸手便探向沐凝腦後,他的眉隨即一挑。

果然,最後一根鎖魂針已經不在!

容楚深深凝視著睡不安穩的少女,眸中一霎光芒遽變,但隨即便匯聚成淺淺的溪流。

他輕歎一聲,終是舍不得看她受苦,大手伸出,按在了她額頭腦後幾個穴,位上。

昏睡中,沐凝感覺到頭疼漸漸平複,神經舒緩,她緊蹙的眉心也緩緩鬆開。

朦朧中,她半睜開眼眸,最後的意識裏,她看到的是那盈滿了心疼與寵溺的漂亮鳳眸。

……

沐凝是在第二日清晨金烏升起的時候醒來的。隻是她剛一醒過來就覺得渾身無力,有一種酸痛的感覺,手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沐凝勉強爬起來,坐到銅鏡前,抓了抓頭發,很是無奈地心想,這具身體也太不中用了。

就是跳個舞而已,竟然連骨頭都又酸又痛的,好像被人揍了一般。

沐凝抓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長發,隨手就編了麻花辮。

也正因為她梳起了頭發,脖子便露了出來,沐凝立即眼尖地發現了幾道可疑的痕跡。